第105章 妾能再求您件事嗎

  虞棠沒想到自己武裝的這般嚴實,竟然還有人能夠認出她來。

  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謹慎試探:

  「敢問你家主子是?」

  「攝政王,虞小姐可以叫我小滿。」

  虞棠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她跟在男人身後:「今日怎麼不是驚蟄當差?」

  「他被調去別處了。」

  容鏡今日乘坐的馬車很是低調,光從外面年看,就是一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馬車。

  然而一進馬車內部,虞棠才發現另有乾坤。

  要見她的容鏡正低頭看著書信,周身被濃濃的低氣壓籠罩,神情晦暗,一看便知道心情極差。

  虞棠怕被遷怒,在馬車最外邊坐下,小心翼翼試探:「不知攝政王叫臣婦前來有何吩咐?」

  容鏡聞言緩緩放下手裡的杯子:「坐那麼遠是怕本王吃了你嗎?」

  虞棠面上只是笑笑,並不言語。

  容鏡見狀冷笑一聲:「我竟不知,京都人人稱讚賢淑的虞夫人,私底下原來還喜歡逛男妓院。」

  他修長的手指輕挑開帘子,看著眼前這棟輝煌的建築,覺得無比礙眼。

  「這種引導奢靡的地方,還是要早日查封……」

  「不行!!」一聽查封兩個字,虞棠瞬間就急了起來。

  那麼多銀子呢!

  今年春天讓荷葉去買糧食,有一大半的錢都從這男風館裡暫時抽調出來的!

  可以說,這就是一座無形的金山!

  這要是被查封了,她京都的產業得縮水三分之一。

  容鏡見她反應如此激烈,直接將手裡那張信紙捏破。

  「怎麼?這裡也有一你包養的相好,叫出來給本王瞧瞧,長什麼模樣,能把虞夫人的魂都勾沒了。」

  虞棠看著容鏡周圍那幾乎凝成實質的冰冷與殺意,緩緩往外挪了挪屁股:「沒,沒有。」

  「還包庇他?」

  「也沒關係,反正把人帶到昭獄審一審,就都知道了……」

  男風館裡的男人,那都是嬌柔的解語花,是靠臉吃飯的!!!

  昭獄那是什麼地方!

  鐵漢進去都成了貓兒,她這群寶貝疙瘩們進去走一圈,她花費大價錢給他們保養的皮膚、還有臉,豈不是都廢了!!

  虞棠光是想想便覺得不能呼吸。

  她往容鏡身邊靠了靠,輕輕扯了扯容鏡的衣袖,放柔了聲音:

  「不能進昭獄。」

  「為什麼不能進昭獄,你心疼他們?」

  虞棠重重點頭,當然心疼!

  能不心疼嗎!!

  容鏡的臉又黑了兩分。

  「進了昭獄,就不能賺錢了。」虞棠小聲解釋。

  容鏡一愣:「賺錢?」

  「是啊,王爺你不知道,這裡的男人有多會掙錢,只是陪著聊會天,幾十兩銀子就到手了!」

  「他們再推銷點東西,那賺得便更多了。」

  不然她冰酪鋪子是怎麼火的那麼快的,怎麼敢賣的那麼貴。

  背後靠的,全是這群頭牌們在暗中幫忙……

  容鏡起先以為自己聽錯了。

  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別告訴孤,這南風館是你的產業?」

  「它不直接掛在我名下。」

  「那孤是不是還要誇你一句聰明絕頂!」

  「倒也沒有,就是有一點點的商業頭腦。」

  「本王是在誇你嗎??」容鏡咬牙!

  難怪之前她中藥,第一時間想到的會是南風館,當時他還想著查一查這南風館背後的東家是誰,結果後面事情太多便給忘了。

  萬萬沒想到,這男風館的東家,竟然會是虞棠!

  虞棠不敢再吭聲,老實巴交地坐在容鏡旁邊。

  她也知道,女子開設男風館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不光是她,她全家的名聲都會跟著毀了……

  搭在膝蓋上的手攪弄在一起,虞棠餘光悄悄去看容鏡,生怕容鏡一生氣真把她的男風館給封了。

  容鏡漸漸冷靜下來後,審視地看著虞棠。

  從前他只覺得虞棠好看,是只漂亮的金絲雀。

  豢養在後宅里每天聽她嘰嘰喳喳的一定很討人喜歡。

  尤其是這隻金絲雀溫柔、體貼,漂亮。

  可是後來他漸漸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另一面。

  聰明,倔強,一肚子的壞心眼。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如今,他對虞棠又多了一份認知。

  膽大妄為!!

  她知不知道他一個女人開設這種挑戰男人底線的東西一旦被查出來沒有靠山的她會怎樣?

  她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光是她。

  整個虞家怕是都要為她的膽大妄為陪葬。

  「還算聰明,沒把這種產業掛在自己的名下。」

  「我只想賺錢,還不想找死。」

  「以後少來這邊,若是收帳,讓管事的先把帳本和銀子送去攝政王府,我會交代府里的人便衣送到你宅子裡。」

  虞棠詫異抬頭看著容鏡。

  她知道,容鏡是在幫她。

  畢竟南風館這種地方本就不為男人所容。

  若真查出背後東家是她,她怕是只有一死。

  但經攝政王府走一遭,旁人會覺得這是攝政王府的產業。

  自然不會往八竿子打不著的她身上去想。

  只是容鏡在朝堂本就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若被孫黨們查到,定然會抓著這點問題狠狠放大……

  虞棠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多謝王爺。」

  「現如今知曉謝孤了?」

  「孤可是記著,前幾日有些人張口閉口便說孤不近人情,不知感恩。」

  虞棠是個要錢不要臉的:「誰?王爺說出他的名字,我家鋪子日後都不賣給他東西,就當是替王爺出口氣!」

  「哦,是嗎?」

  虞棠小雞啄米般點頭:「要我說,都是因為孫黨這群人可惡,世人這才對王爺誤解太深!」

  「王爺明明是愛民如子的慈悲君父!」

  說話間,虞棠坐到了容鏡身邊,她伸出手,乖巧柔順地替容鏡捶著腿。

  容鏡瞬間將身體崩的更直:「咳咳,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話雖如此,容鏡的嘴角卻是怎麼都壓不住。

  虞棠手上動作不停:「我容國這副重擔可全在王爺一個人肩上擔著,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不能給王爺幫忙,只能這樣盡一份心,王爺便往妾身伺候伺候侯爺吧。」

  「還是說,侯爺瞧不上妾身這點微薄的心意?」

  容鏡掩唇輕咳兩聲:「既然是你一片心意,孤自然樂意成全。」

  「王爺,這個力道合適嗎?」

  「還,還行吧。」

  「要妾身再給您捏捏肩膀嗎?」

  「你既然這麼想捏,那便捏吧。」

  「舒服嗎」

  「嗯。」

  「那王爺,妾能求您件事嗎?」虞棠小心翼翼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