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急的嗎?
皇帝不知道戰王在急什麼,才剛剛入宮而已。
「咳……賞賜的事情不急、不急啊!賜座……」
皇帝輕咳了一聲,他還想問問怎麼又生魂離體的,那林子裡究竟有什麼,他都想知道。
六公公對著外邊使了個眼色,立馬就有宮人搬了把椅子進來。
六公公連忙開口:「兩把!」
宮人???
兩把?難不成還得給那骷髏賜座?
見六公公神色冷了下來,宮人不敢耽擱,飛快的又抱了張椅子進來。
姜綰柚掃了眼淡定坐在她旁邊的生魂,她和皇帝著實沒什麼好說的……
生魂轉頭看了過來,無語言語只一眼便叫姜綰柚移不開眼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為戰王的時候越看他越冰冷,越接觸越有距離感。
可身為生魂的時候,他就像是與她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一般,像是和煦的暖陽將她包圍……
「你別一直看我!」
姜綰柚見生魂一直盯著她,不由得氣惱了,皇帝還坐在那等著他們開口呢。
她就想高高在上的戰王能將話頭給接過去,讓她好好坐著打醬油就行……
「嗯,那就回去慢慢看。」
生魂認同的點頭。
姜綰柚……
「咳!要不然朕將賜婚聖旨給你?」
皇帝盯著景奕恨不得將他給盯穿了!合著他這些安排全都白瞎了?
景奕這小子該不會已經把姜綰柚給拿下了吧?他是忘了祖訓了?
「有些人不稀罕要。」
生魂明顯不悅,他想送啊,奈何有些人不想要,這聖旨就像是燙手的山芋,竟然還送不出去了。
皇帝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稀奇事一般,龍椅也不坐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姜綰柚和景奕的面前,激動地說道:
「快說說怎麼回事?姜愛卿不願意與戰王一起?是覺得他哪裡不好麼?
長得醜?仕途不行?總不會是身子骨不好吧?
他除了會生魂離體之外倒也沒有其他毛病吧?
該不會……你……」
皇帝突然看向了景奕,神色幽怨地朝著他腿間一瞥……
景奕???
「收回你的想法!本王很行!」
生魂臉色煞白,幸好他是生魂,要不然此刻必定臉頰燥紅了!
被姜綰柚這女人給質疑也就算了,竟然還被皇兄給懷疑了!
這世上還有比他苦逼之人?
上一次同房的時候,這女人分明累到哭著求他放過她來著……這麼快就忘了!
既然她這麼健忘,他很樂意幫她仔細回憶回憶!
皇帝……
「朕又沒說你不行……」
皇帝嘟囔了一句,他是魔怔了才會覺得戰王那方面不行!剛才他不過就是遲疑了一下下而已。
姜綰柚陷入了沉思。
皇帝和戰王之間的相處模式出乎了她的預料,猶記得穿越過來時,在刑場上,皇帝周身那駭人的氣勢……
現在再看,皇帝倒更像是有血有肉的鄰家兄長一般。
只不過,這兩人要是不在她面前討論那事就更好了,她雖為玄門中人,可好歹是個女子……
「姜愛卿你說說為何不嫁他?」
皇帝微微探下了身子盯著姜綰柚,當初還真沒看出來,姜家這丫頭還是個奇女子。
放眼整個天下,誰能拒絕戰王的求娶?
哪家姑娘不是擠破頭的想要嫁給戰王?要不是他這個弟弟性子清冷,也早已娶妻了。
「回皇上,臣是暫時不想嫁人,並非不想嫁戰王。」
姜綰柚實話實說。
皇帝更加不能理解了,女人及笄不嫁人還做什麼呢?怎麼就不想嫁人呢?
生魂卻欣喜的勾起了唇,她沒有不想嫁他!
那他還得再繼續努力努力,讓她生了嫁人的心思才行。
「皇兄,沒事的話將賞賜給了,我們就走了。」
生魂三句話不離賞賜,他著急回去!
皇帝……
他就想同他們說說話,這麼難嗎?
「走什麼走?南疆那些人你有沒有想好到底怎麼辦?使團那些人還一直賴著沒走,朕的要求他們也沒答應。
看他們那樣怕是打算耍賴了,你整出來的事情你不打算善後麼?」
提起南疆那些人,皇帝就滿臉憂愁。
南疆太子的確是毀了,南疆也不會要一個丟了這麼大臉面的太子繼承皇位,至於太子回南疆之後會怎樣那是南疆的事情。
南疆現在就想不付出任何代價把太子給接走。
「本王以為皇兄已經將那些人給處理妥當了。」
景奕蹙起了眉,區區南疆使團都沒搞定,皇兄最近似乎懈怠了。
「最近你又不在,事情太多了,反正南疆那些人也不積極,朕便將他們晾在了旁邊。
錦王那邊最近也不安分,你去了邊關之後他就跟過去了,做了不少的事情挽回他在民間的聲望。
不得不說他這是有高人指點的。
朕在想是不是趕緊讓他和姜家那外室女完婚算了……」
皇帝和戰王一人一魂討論起了國事。
姜綰柚在一旁都驚呆了,這兩人現在是一點都不避著她了嗎?
難道就因為她是監正了?
「我是不是……迴避一下比較好?」
姜綰柚有些尷尬,他們在密謀呢!萬一事情出了紕漏,他們降罪到她頭上可怎麼辦?
「不用,你聽著便是有些事情還得你配合呢!」
皇帝擺了擺手,迴避什麼?馬上都成弟媳了。
姜綰柚……
「皇兄這是使喚上癮了?」
生魂的聲音有些低沉,明顯不悅。
皇帝咯噔了一下,不會吧?他使喚自己的臣子還有不行的?
「我說景奕你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
皇帝都無語了,他這個弟弟是怎麼回事?要麼不開竅,一開竅就直接鑽女人石榴裙下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她新傷疊舊傷,皇兄是想遭人非議?」
姜綰柚詫異的看向了景奕,她沒想過他會為了她跟皇帝叫板。
心裡暖暖的是怎麼回事?
「這麼嚴重?」皇帝有些尷尬地看向了姜綰柚。
「嗯,很嚴重分分鐘要暈倒那種,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膚……」姜綰柚說得很誇張。
皇帝卻信了!
他哪裡還敢留姜綰柚和景奕?連忙打發二人回去休息,過幾日再來上朝。
「監正竟然還要上朝?」
姜綰柚默了……她不想早起。
「雖說是正五品,但是沒大事的時候監正也不用上朝。」
景奕知道姜綰柚在擔憂什麼,定是怕早上起不來。
「幸好……」
姜綰柚後怕地拍了拍心口,嚇死她了!
「走吧,過幾日再來。
皇上,賞賜直接送姜府交給秦氏便是。」
景奕甚至連誰接賞賜都替姜綰柚安排好了。
入宮耽擱了許久,天都快黑了……
皇帝……
他本還想留他們用膳,可一想到戰王現在還是一抹生魂,旁人只會以為他和姜綰柚一起用膳,一想不妥……皇帝只能放他們離開了。
馬車晃晃悠悠在姜府門口停了下來。
姜綰柚跳下馬車,生魂立馬就跟了下來。
「你不回戰王府跟著我做什麼?」
姜綰柚柳眉緊蹙著,不知道生魂有什麼動機。
「不是說幫本王養魂?何況生魂狀態下本王一直都無法離開你,難道你沒發現嗎?」
景奕察覺到姜綰柚要趕他走,心情便很不好。
他周身的陰氣也就肆虐了起來,黑氣翻湧……
「凝神!」
一道嬌喝襲來直擊他的靈台,生魂陡地回了神,眼前頓時一片清明。
「怎麼了?」
他有些渾渾噩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到底想到了什麼?差點化厲鬼了!」
姜綰柚臉都被氣紅了,景奕還只是一抹生魂都有了化厲鬼的能力,這要是真的陰魂豈不是分分鐘稱霸九州?
「化厲鬼?怎麼會?本王只是離體的生魂並非陰魂。」
生魂也怔住了,何時他的定力竟如此之差了?
「你跟我進來。」
姜綰柚沒好氣地拽住了他就往後院拖……
一路遇見的下人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小姐擺著牽著什麼的姿勢,可她又什麼都沒牽……
嗚嗚嗚嗚……
真是嚇死人了!
景奕由著她牽著直到回了她的院子,砰!的一聲姜綰柚氣呼呼的將房門給甩上了。
「你!坐床上去。」
姜綰柚自顧自的去桌邊,看都沒看景奕一眼。
生魂!!!
他的唇角瞬間上揚,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姜綰柚忙著畫符,顧不上景奕,等她將兩張符紙畫好,拿起吹了吹等墨乾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床上的人影……
太過震驚,以至於她手一松兩張符紙飄飄揚揚掉落在了地上,沒幹的墨跡被地面蹭到,當即暈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