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柚反感地瞪著姜樂瀅。
她究竟在胡言亂語什麼東西?姜樂瀅是有什麼怪癖?當真是一天不挨揍心裡就不舒坦了?
「不用!錦王那樣的貨色你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就事!
姜樂瀅你不用成天在我面前提起錦王,請你搞搞清楚,是本小姐不要錦王,不是他不要本小姐。
別試圖用你那丑得別具一格的複雜五官,掩飾你樸素的智商,完全蓋不住的知道嗎?
也不知道區區外室女,究竟哪來的優越感!
趕緊滾!再囉嗦我可就動手了!」
姜綰柚雙手環胸,已經做好了把姜樂瀅打出去的準備。
「奕哥哥……我、我好心來探望姐姐……沒想到姐姐竟然、竟然……」
姜樂瀅委屈的擠開姜綰柚站到了門口,要不是戰王凶名在外,她定要撲上去了……
姜綰柚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轉身,入目就是景奕冷若冰霜的臉……
她心頭咯噔了一下,暗道:要完!
「將她丟出去!」
景奕連個眼神都沒給姜樂瀅,什麼貨色就敢叫他哥哥!
最近刀提少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往他身邊躥!
兩個暗衛迅速掠出,一左一右架住了姜樂瀅,慌不擇路的施展輕功飛掠過了牆頭!
「奕……啊……」
姜樂瀅茶里茶氣的話剛到嗓子眼,就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嚇得盡數卡住了,只本能的喊叫……
景奕上前兩步在姜綰柚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姜綰柚低著頭不敢看他,她滿腦子都是小春的話:擦拭身體……
「怎麼起來了?還有哪裡疼嗎?」
景奕在姜綰柚面前站了好一會,見姜綰柚沒有要開口的打算,只能他自己找話說。
「沒有。」
姜綰柚站在景奕的影子裡,低頭看著他的腳,腳下帶有紅泥,他去了城外的山上……
「餓了麼?」
景奕負於身後的手微微握成了拳,本以為她捨命救他是因為心裡有他。
怎麼好像並非如此?她見到他怎麼一點不開心的樣子?
態度甚至都比不上姜樂瀅那白蓮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姜綰柚能喚他一聲奕哥哥……
回應景奕的是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姜綰柚尷尬的捂住了肚子,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簡直太丟人了。
「餓了?走帶你去用膳。」
景奕伸手想牽姜綰柚,卻被姜綰柚躲過了。
景奕眸色微恙,下一秒他長臂一伸直接攬住了姜綰柚的肩頭,將她整個人都圈入了懷中!
「啊!」姜綰柚低聲驚呼,她惱怒的抬頭紅唇竟擦上了景奕的薄唇,她瞪大雙眼反射性的就要躲。
下一秒!她的後腦勺就被他寬大的手掌給托住了!
景奕薄唇緊緊封住了她的嘴,將她的抗拒與驚訝盡數吞入腹中,這一吻報復般的猛烈又帶著懲罰的炙熱,讓姜綰柚毫無招架之力……
幾個丫鬟候在不遠處,全部低著頭羞得不敢看!
天吶!姑爺實在是太勇猛了!
這畫面著實養眼……
兩刻鐘後。
邊關最豪華的酒樓內,姜綰柚坐在窗邊,吃得滿嘴流油還時不時的看一看外邊形形色色的路人。
「咱們這一仗打贏了?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姜綰柚朝著城牆的位置指了指,看向景奕的眼神始終帶著氣惱。
大庭廣眾吻她那麼久!害她雙腿酸軟路都走不了,還是他抱上馬車的!丟人!
「等你恢復好再說。」
景奕不願姜綰柚繼續冒險,這些事情是玄門敗類做的,理應由玄門那些老東西去收拾殘局,何至於要她冒險?
「我已經恢復好了,吃完就能開始。
玄門講究有始有終,早點完事我也早日安心。」
姜綰柚理直氣壯的,她才不會說她需要大功德來提升自己。
五鬼搬運術的反噬耗盡了她的修為,現在的她就跟殘廢沒兩樣。
遇上普通的厲鬼尚且還能靠著符咒擋擋,若是遇上鬼王那等,就只有送命的份了。
重活一次她惜命得很!被百鬼撕碎的痛苦她可不想再嘗試一遍了。
景奕……
「那本王讓玄門那老道去幫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景奕……
拒絕得倒是真乾脆。
姜綰柚哼哼了兩聲,她才不想被人搶了功德!
一個時辰後,姜綰柚和景奕去了城牆那。
不少百姓聽到風聲趕了過來,卻遠遠的就被官兵給攔住了,不允許靠近。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麼多官兵包圍了這裡,究竟想要做什麼?」
「哎……這年頭戰禍天災不斷,百姓們過得苦啊……」
「有官兵帶工具來了,這是要炸了城牆們?」
「該不會是要挖屍體了吧?」
……
還是有聰明之人一語成讖。
很快近百個將士就圍到了城牆腳下,一榔頭一鏟子的開挖了。
半個時辰後,城牆只被挖開了一個小角落。
「王爺,挖不開!」
將士們滿頭大汗,卻奈何不得那城牆一點。
「我去看看。」
姜綰柚仔細的研究了那些牆磚的陳列,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我畫些符,你們點燃了溶入水中,用符水從城牆頂上澆下來,不要漏掉每一塊磚。」
不能用火藥,這座城牆內幾百具的屍體,若是用火藥就全都毀了。
要將所有的牆磚澆到,姜綰柚畫符畫到了手抽筋……
從白天挖到了天黑,又堪堪到了天色微微涼,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挖開了!」
伴隨著將士們欣喜的聲音,一股濃烈的惡臭從城牆內往外溢出。
「閃開!」
姜綰柚沖在了最前面,以符咒封住了那道口子。
「幸虧及時,這屍毒太濃!沾上即死!」
姜綰柚一陣後怕,直到再三確定那片空間內的屍毒都散盡之後,她才讓眾人繼續開挖。
挖到一具屍骨往外抬一具。
不知不覺,整片空地上已經全部堆滿了枯骨……
有些枯骨上還殘留著深深的傷痕,可見當初場面的慘烈。
「竟然有這麼多的枯骨!」
「喪天良!喪天良啊!」
……
周圍哄鬧聲哭聲混雜在一起。
景奕沉著臉對初一吩咐:「去牢里把縣令那些人都給提來,派人把知府抓了,一級一級往上查,一個都不要放過!」
這麼大的陣仗,僅僅靠著一方縣令和知府根本壓不下來,背後定然有一雙手在攪動。
縣令看到這些枯骨的時候嚇得尿了褲子,不用戰王審訊,他自己就招了:
「回王爺,休憩這城牆的時候下官只是縣衙內的小小師爺,當初我就不同意修繕這些,前任縣令就把我給軟禁了,這些事情下官當真不知情啊!」
「當初的縣令是誰?」
景奕一時想不起。
「兩個月前下官上任,前任縣令調任去了皇城,如今應當是、是……」
「是什麼!」
「是在錦王所管轄的禮部任職。」
縣令不想得罪錦王,可是更加不敢得罪戰王啊!
果然,景奕臉色沉了下來。
沒想到,此事竟然還與錦王有關係!
「去將錦王押來!」
戰王一聲令下,一隊精銳便行動了。
姜綰柚……
她已經能預料到接下來的衝突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