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分別,小囡囡發威

  「王爺,邊關急報!」

  景奕待在姜綰柚的上身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了過去,暗衛的聲音卻讓他渾身一僵立馬清醒。

  姜綰柚還在沉沉的睡著,景奕輕輕在她臉頰落下一吻便穿戴整齊出了書房。

  「王妃在裡面休息,守住了別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景奕交代了一聲,暗處樹葉動了動,很快又恢復了安靜。

  景奕直奔皇宮,召見了一干臣子。

  「怎麼回事?」景奕蹙著眉看著邊關發來的急報,北疆朝堂動盪,他們早就預料到了其他幾國會有動作,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南疆聯合了東麗對北疆邊關發難,雖然我們早就有應對之策,但是南疆那邊似乎是發了狠的,南疆皇親自帶兵到了邊關……」

  「再加上東麗也頻頻施壓,北疆這邊雖然有應對,但是長期下去怕是要落了下風。」

  「眼下最好的辦法還是需要加派援兵。」

  「只怕是要咱們北疆戰神出馬才能制住兩國聯手吧?」

  「戰王只要一去了邊關,哪怕戰王什麼都不做,那些人都要忌憚幾分的吧?」

  「可是朝堂這邊也離不開戰王啊!」

  「邊關那邊也離不開戰王啊!」

  「那怎麼辦?難道要將戰王一分為二嗎?」

  「你們就知道在這裡瞎嗶嗶,什麼事情都要咱們戰王解決!難道你們都忘了,戰王現在已經是攝政王了嗎?這北疆哪裡離得開戰王?」

  「就是啊,朝堂百廢待興根本離不開攝政王,你們還要讓攝政王去邊關親自領兵打仗?」

  「這北疆除了攝政王之外就沒人了嗎?」

  ……

  幾個人吵吵嚷嚷的,正大殿內都是他們的回音。

  景奕蹙著眉坐著,良久後他捏了捏眉心清了清嗓子:「咳!」

  全場立馬安靜了下來。

  「朝堂上的事情交給靳修臣,初一和十五跟本王去邊關。」

  景奕話落,那些人立馬又吵吵鬧鬧了起來。

  「這怎麼可以?首輔大人可是新提拔上來的,攝政王怎敢輕易將朝政交到旁人手中?」

  「就是啊!首輔大人究竟有什麼能力咱們誰都不知道!」

  「就怕有些人有賊心!」

  ……

  議論聲很多,大抵都是在說靳修臣不行,或者說靳修臣狼子野心。

  反觀,與靳修臣和景奕熟識的這些人一個都沒開口。

  他們認識靳修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靳修臣的為人,更是清楚的知道靳修臣的能耐!

  何況,靳修臣的身份繼承皇位也是可以的!那可是正宗的皇孫啊!

  「都這種時候了,你就不想公布你的身份?」

  景奕眼底的情緒藏得很深,一時間倒是叫人難以辨別,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景奕這話是對著靳修臣說的,之前那些一直針對靳修臣的官員一個個都露出了蒙圈的表情。

  「什麼身份?」

  「他不就是首輔?」

  「我記得首輔大人是從邊關那種疾苦之地一路考上來的。」

  「那他還能有什麼身份?」

  ……

  迎著眾人好奇的視線,靳修臣搖頭,很不給面子地說道:「我不想繼承皇位,你不要逼我!」

  他這個皇叔心思有多深沉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這種時候挑明他的身份,不就是想要將這北疆的擔子撂給他?

  有這時間,他不如去多哄哄他的雲舒!

  「什麼?繼承皇位?」

  「開什麼玩笑呢?」

  「嘖嘖嘖……首輔大人還真是會開玩笑,這皇位豈是誰都能繼承的?」

  「首輔大人這是拿我們開涮呢,還是覺得自己說這麼幾句話就有資格繼承皇位了?」

  ……

  這些人咄咄逼人,靳修臣卻沒有開口為自己狡辯。

  其實,他是在心裡暗暗咒罵他這個皇叔,該死的!他思索了一圈,突然發現他還是掉入了景奕設置的陷阱當中……

  「該死的!」靳修臣低咒了一聲,乾脆一聲不吭地站到了一旁,將這破事丟給了景奕。

  朝堂他可以暫管,但是那皇位他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這麼決定了,別讓本王聽到任何的風言風語!本王不在期間一切以首輔唯命是從!」

  景奕這是給了靳修臣絕對的權利,他們叔侄二人一個掌管邊關一個掌管朝政,定要將這北疆護成銅牆鐵壁!

  任何想要分一杯羹之人都別想從他們手中討到任何的好處!

  「王爺請三思啊!」

  ……

  還有人有意見,一遍遍地勸誡著景奕。

  景奕臉色陰沉了下來,他起身緩緩踱著步子站到了眾人面前:「是本王最近脾氣太好了,給了你們錯覺了?讓你們覺得能夠左右本王的決策了?

  本王認定的人誰敢質疑?

  本王給了靳修臣絕對的權利,他隨時可以要了你們的命!」

  冷冰冰的威脅不帶任何的感情,那些原本還高聲嚷嚷著的官員們一個個都住了嘴。

  太嚇人了!

  他們當真是忘了,戰王可是有鬼面閻羅的稱號的!

  「還是……你們想要見識見識攝政王妃的生死簿?」

  靳修臣陰仄仄的補刀,一句話抵過千言萬語。

  甚至就連景奕都詫異的瞪了他一眼!

  景奕:該死的!姜綰柚是本王的媳婦!是本王的媳婦!誰准你把本王的媳婦搬出來耀武揚威的?

  一眾大臣們沉默地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撲通撲通都跪下了!

  「下官領命!」

  「但憑首輔大人吩咐!」

  ……

  靳修臣……

  景奕……

  一眾侍衛宮人!!!

  攝政王妃的名號比攝政王好使,這可還行?

  姜綰柚一覺醒來天色已經黑透了,她伸了個懶腰卻覺得渾身都疼。

  「嘶……還真的是憋久了,這麼能折騰……」姜綰柚耳根微微泛紅,想起在床榻上的時候,景奕那股子猛勁她就忍不住腿軟。

  「綰綰。」

  正想著,門口便響起了景奕的聲音。

  「嗯。」姜綰柚應了一聲,房門打開帶進來一股暑氣。

  這天氣還沒到每年最熱的時候,但是卻還是叫人動不動汗流浹背。

  「明日為夫要出征了。」景奕站在床榻邊,撈過姜綰柚的衣裳,一件一件仔細替她穿戴起來。

  

  這些話從他溫熱的嘴裡說出來,卻異常的冰冷。

  姜綰柚瞬間就頓住了,她漂亮的眸子裡頃刻間便浸滿了水汽。

  「綰綰……」景奕心頭一梗,看著姜綰柚那雙漂亮的眼眸,心口的位置劇烈地疼痛了起來,強烈的窒息感緩緩將他包裹。

  姜綰柚眼眶通紅,她緊緊的拽住了景奕的衣擺,上一次戰場上面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當時若不是她在,景奕就再也回不來了!

  如今,他又要上戰場,讓她如何不擔心?

  「我、我跟你一起去。」

  姜綰柚胡亂地抹去眼角滑下的滾燙,她怎麼能放心讓景奕一個人去冒險?

  玄門現在雖然沒有以前那麼亂了,可是邪修的事情並未完全解決,那些躲在暗處一直不曾現身的邪修,他們是沒有辦法找到的。

  敵在暗……讓她沒來由地心慌。

  「綰綰,不可以!你難道想要在戰場上生孩子嗎?為夫不放心。」

  景奕心疼地抱住了姜綰柚,小女人將臉埋在他的懷中,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能明顯感覺到姜綰柚哭了,眼淚濕了他的衣衫,也「燙傷」了他的皮膚……

  「可是你若再次遇上那些邪修怎麼辦?南疆定然是有邪修的,並且還不止一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不就是生孩子嗎?我不在乎在哪裡生,何況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去地府生。」

  姜綰柚抬起了頭,眼尾還掛著眼淚,那委屈的眼神讓景奕心都化了……

  「綰綰,對不起。為夫不忍心你跟著受苦,邊關戰事吃緊,條件無比艱苦。

  要不然出發之前,你點上一隊玄門精銳護航?」

  景奕輕輕地拍著姜綰柚的後背,柔聲哄著姜綰柚。

  無論姜綰柚說什麼,他都不會同意她跟著去冒險。

  玄門有那麼多能人異士,他也不忍心看到姜綰柚那麼辛苦,若是打得快一些的話,他還能趕得上小囡囡半歲之後回來帶她。

  只是……另外一個孩子的出生,他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了。

  想來還是非常的遺憾。

  「可是……我還是想自己護著你。」姜綰柚不依,緊緊抱著景奕的腰撒嬌。

  景奕嘆息了一聲,乾脆在軟塌上坐下,抱著姜綰柚讓她舒服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景奕耐心的哄著姜綰柚,一遍遍地跟她講道理,由著她撒嬌耍橫,最後一切都化為了一聲輕嘆。

  一個時辰後景奕才抱著姜綰柚回了主院,甚至就連晚膳都是在屋內用的。

  留給他們的時間沒有多少了……

  景奕的吻細細密密的落在了姜綰柚的身上,今夜姜綰柚也難得的沒有去照顧小囡囡,只是將小囡囡餵飽之後便由春夏秋冬給抱了出去。

  「景奕……你還沒離開,我就已經想你了。」姜綰柚紅唇噘起,眼角又有了濕意。

  她這種哭法,景奕的心都被她給哭化了。

  「以前上戰場的時候,為夫總是肆意灑脫的,可是自從有了你,為夫便多了一份牽掛。

  娘子放心,為夫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家裡還有娘子帶等待,為夫定是連受傷都捨不得的。」

  景奕唇邊勾著淺淺的笑容,但是仔細看的話,他眼底卻藏著深深的愛意與不舍。

  姜綰柚本就腰酸背痛,可現在兩人都不想停下來。

  他們只想在分別之前狠狠地占有對方。

  整夜的時間,誰都沒有睡過去,夜明珠將屋內照亮,兩人相互依偎糾纏著一次又一次的深入交流。

  最後還是景奕害怕姜綰柚受不住,這才終於在結束之後停了下來。

  他就這麼摟著她,一字一句地訴說著愛意……

  天色微亮,景奕便要起身了。

  所有千機衛精銳與玄門精銳早已在城門口集結完畢,只等幾位主將到位便可起程。

  姜綰柚抱著小囡囡,和景奕一起到了城門口。

  百姓們得知戰王又要出征,全部都自發地前來相送。

  景奕出現在城門口的時候,所有的百姓齊齊下跪高喊:

  「攝政王千歲!」

  「攝政王妃千歲!」

  ……

  盪氣迴腸的聲音惹得姜綰柚又紅了眼,她微微抬頭強行將眼中的濕意給壓了下去。

  景奕深深看了她一眼,低聲交代:「娘子,照顧好自己。」

  「好,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姜綰柚吸了吸鼻子,小冬抱了個箱子過來,箱子往地方一放,發出了沉悶的「咚」的一聲,箱子很重。

  「這是什麼?」

  景奕怔愣了一下,姜綰柚並未說給他準備了什麼東西。

  「這段時間我閒下來便會畫些符,裡面各式各樣的符紙我都準備了,很多足夠用,玄門那些弟子們也會畫一些常用的符紙。

  我已經將所會的符紙和咒術教給了師傅和慶豐道長,將士們若是需要符紙他們便能畫。

  這箱子裡的是給你和那些精銳的。」

  姜綰柚怕景奕會將符紙省下來給別人,便仔細的解釋了一番。

  她不是萬能的,一個人畫不了所有將士們的符紙,她一直以來便抽著空閒時間偷偷地畫符。

  至少確保那數萬的精銳部隊都能用到符紙。

  而她也給玄門眾人下達了畫符的任務,那些符紙已經在運往邊關的路上了,效果雖然比不上她畫的,卻也不差的。

  「好,多謝娘子!」

  景奕揚起了唇角,這麼一個大箱子,也虧得小冬這丫頭能抱得動。

  姜綰柚抿著唇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時辰到了,待景奕的軍隊離開,她便登上了城樓,站在了高高的城牆上,看著那騎在高大馬背上筆挺的身影逐漸遠去。

  啪嗒!啪嗒!

  滾燙的熱淚自眼眶滑落,一滴滴地滴在了懷中的襁褓上。

  那原本在沉睡的小囡囡萌噠噠地睜開了眼睛,葡萄般烏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她似乎有所感應一般,揚起小手朝著景奕離開的方向丟出去一個訣!

  姜綰柚!!!

  「啊啊啊……呀呀呀……」

  小囡囡伸著肉嘟嘟的小手,朝著姜綰柚的臉頰摸了過去。

  可是她的手也太短了,別提臉頰了,可是她連姜綰柚的脖子都沒摸到!

  「小囡囡這么小就會掐訣了啊!」

  姜綰柚後知後覺地握住了小囡囡的手,絲毫沒有察覺到小囡囡嘴角那嘚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