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提上了褲子

  嘈雜聲讓景奕不悅地睜開眼,姜綰柚便猛地撞進了那雙如同深淵一般深邃廣袤直擊人心的眸中……

  她心頭猛地縮了一下,那一眼仿佛有什麼鑽入了她的心尖,引得她震顫不已。

  「……」

  景奕只怔了瞬間便清醒了,他一把推開姜綰柚強撐著坐了起來。

  生魂剛剛入體,一動便天旋地轉。

  景奕長臂一伸想穩住身形,掌心傳來的柔軟觸感卻叫他神色一滯。

  「啊……」

  姜綰柚的驚叫聲響徹整個後院。

  「你你你……流氓!吸我精氣不夠,竟還摸我!」

  姜綰柚活了兩輩子也沒被男人這麼欺負過,他手竟然往她那裡按!

  呸!登徒子!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啊,為什麼這麼難?

  初一也懵了,一時間竟也摸不透自家爺是什麼意思了。

  景奕……

  「將她丟出去!」

  景奕神色晦暗不明,戰王府從不留女人!何況還是個穿著髒兮兮囚服的瘋女人!

  景奕周身氣息冷了又冷,他剛才竟然被這樣一個女人給壓了!

  她大半個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

  「丟出去?」

  初一愣住了就只是丟出去?不該將她弄死嗎?王爺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景奕不悅地蹙起了眉。

  初一如臨大敵連忙拖著姜綰柚將她丟出了戰王府。

  姜綰柚將戰王救醒的消息傳到刑場,北疆皇愣了許久,他摸了摸眉心,那裡已然有絲絲黑氣縈繞……

  雪越下越大,那些跪著的姜家人身上頭上皆是雪白,他們既期待又絕望,誰不想活啊?

  「姜家所有人押入大牢,延後重審。」

  北疆皇大步離開,皮靴踩在雪上傳來咯吱的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宛如一道道催命之聲。

  姜家人在這場百年不遇的大雪中活了下來,卻沒有一個人感激姜綰柚。

  姜家本是官拜一品的高門大戶,落得這般境地全是因為姜綰柚,唯有她死才能解大家心頭之恨。

  ……

  大牢內,謾罵仍在繼續。

  姜綰柚坐在一堆散發著霉味的稻草上想著脫身之策。

  「這位大哥!能不能幫我傳個話……戰王只是暫時脫離危險了,我有法子徹底治癒他……」

  姜綰柚拍打著牢門大喊。

  「哦?你想怎麼治癒本王?」

  景奕闊步而來他周身矜貴森冷的氣質與這牢房格格不入。

  景奕深邃的眼眸緊鎖著姜綰柚,初一說她親了他,他便醒了。

  她還徒手將初一打暈……

  離譜!

  想起那抹清甜,景奕舌尖輕輕舔抵薄唇,眸中一道異樣的情愫快速滑過。

  戰王一來,大牢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敢當著皇帝的面鬧,卻無一人敢當著戰王的面開口。

  戰王掌管京畿大權,手握令人聞風喪膽的千機衛,權勢滔天之餘,更掌肅殺之權,他一句心懷異己便能叫人頭落地。

  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戰王便是北疆的活閻王。

  「王爺神魂不穩需得養魂,否則還會出現生魂離體的情況,生魂離體時間越久越難歸位。

  且,王爺這次生魂離體並非偶然,而是人為。」

  姜綰柚將腦袋擠在兩根門柱之間,將聲音壓得很低。

  戰王生魂離體可不是原主打翻一碗湯藥就會發生的事情,原主也不過是替人背了鍋而已。

  這鍋原主背得,她卻不想背!

  敢讓她堂堂玄門少主背鍋,怕是不想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分明是你撞翻了爺的湯藥,害得爺昏迷不醒!還生魂離體?我看你像鬼上身!」

  初一氣笑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之人,不僅倒打一耙甚至還扯這些有的沒的。

  景奕蹙眉不語。

  他生魂出竅後一直跟在姜綰柚身邊,他清楚記得姜綰柚是如何將他強行打入體內……

  「替本王養魂,養不好姜家九族陪你下地獄。」

  片刻後景奕開口。

  初一驚呆了!

  養魂?

  姜綰柚鬼上身也就算了,爺這是在鬧什麼?

  「好,我希望養魂期間,戰王能放過姜家。」

  姜綰柚清楚,戰王知道姜家是蒙冤的。

  景奕深深凝視著姜綰柚,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姜綰柚的眼裡除了真誠還是真誠,無比坦然。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辦不到本王將你這張皮剝下來點燈!」

  「剝、剝皮點燈?」

  姜綰柚頭皮都快炸了。

  「辦不到?來人!

  把姜家所有人拖下去,剝皮製成人皮燈籠掛城樓上,辭舊迎新讓姜家人為大家添點喜慶!」

  「辦!絕對辦得到……」

  姜綰柚白了臉。

  這戰王到底有什麼毛病?動不動就要剝人皮……

  一個時辰後,一道聖旨釋放了姜家所有人。

  姜綰柚拖著疲憊的身子一踏進姜家大門,就被下人請到了祠堂。

  姜綰柚眼底滑過一抹冷色,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大哥今日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可不依的!

  姜家上上下下這麼多口人,因為姜綰柚被關進牢房還受了傷。

  不把姜綰柚逐出族譜,這事沒法善了!」

  姜家人的憤怒在看到姜綰柚之後達到了巔峰,為首的便是姜家二房秦氏,秦氏男人可是在牢獄裡受了刑的!

  姜綰柚看了眼秦氏,眉心稍稍蹙起。

  秦氏印堂平潤,大陰與少陰之間則晦暗不明,夫妻宮黯淡,這是夫妻感情趨於變化之兆。

  「二伯娘,姐姐她不是故意的,那可是戰王救命的湯藥,誰敢故意打翻啊。大家現在不都沒事了嗎?姐姐早就知道錯了!」

  姜樂瀅挽住了秦氏的臂彎撒嬌。

  「樂瀅,二伯娘知道你善良,但是姜綰柚她太不像話了,你別幫她說話。」

  秦氏冷冷哼了哼,對姜綰柚的不喜更深了幾分。

  「就按照大家的意思,把姜綰柚逐出族譜。」

  姜昇鐵青著臉,姜家出了這樣的嫡長女,面對祖宗的牌位他都覺得臊得慌。

  「逐出族譜?父親都不知道事情始末就將罪怪到了我一人身上?」

  姜綰柚冷聲質問,她還真是有個好爹!

  聞言,姜昇頓覺痛心疾首,以前還覺得姜綰柚是個懂事貼心的,現在對姜綰柚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了。

  「爹爹罰得未免過重了些……咱們不過是受了些刑,身上帶了點傷,這就要將姐姐逐出族譜,出了府姐姐要怎麼活啊……」

  姜樂瀅晃動著姜昇的臂彎,眼中噙著一汪淚,要掉不掉的分外惹人心疼。

  「樂瀅,你為她求情,是嫌她害的姜家還不夠慘嗎?」

  秦氏恨不得姜綰柚去死,怎能容忍姜樂瀅求情?

  「二伯娘有閒心在這針對我,不如趕緊回房看看,去晚了可就錯過好戲了……待會二伯娘可還要來求我!」

  姜綰柚笑意吟吟,她深意滿滿的一眼讓秦氏心頭咯噔了一下,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