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住持!不好了!不好了……」
小沙彌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暴擊。
嗚嗚嗚……住持說他有靈性,前兩天才收他為徒給他剃度了,第一日守山門就遇見了鬼……嗚嗚嗚……他活不了了……
要死了哇!
「悟淨!慎言!」
住持打著哈欠出了禪房,小沙彌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道:
「住持師傅!您又在禪房睡著了?」
住持……
他舉起戒尺在小沙彌的光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小沙彌捂著頭頓時哭了:「哇……外面來了一人一鬼……」
住持!!!
大膽!竟然有陰魂敢上護國寺?膽子大上天了!
住持一招手,一大幫的護國寺弟子持棍衝到了大門口。
一群人在見到小沙彌口中的一人一鬼後,齊齊怔住了!
「戰王?姜姑娘?兩位施主為何深夜造訪?」
住持都傻住了,好傢夥!戰王咋又成陰魂了?還將他的小徒弟給嚇到了。
「這……麼大陣仗?」
姜綰柚一直很有禮貌地在門口等著,突然看到門一開衝出來這麼多的武僧,嚇得她差點以為玄門與佛門要掀起一場大戰了。
「借觀星台一用。」
景奕對著住持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住持???
老和尚眼底的疑惑都要漫出天際了,戰王都成生魂了,深更半夜帶著未來王妃來借觀星台?
年輕人談個戀愛這麼誇張的嗎?大半夜爬這麼高的山來護國寺觀星台看星星?
「不借?」
景奕見住持愣著不動,語氣冷了幾分。
今日不借都不行!誰敢成為他娶妻路上的絆腳石,他便弄死誰!
「借!怎麼會不借!」
住持讓開了條路,順帶著擺擺手讓那些僧人全部退了下去。
沒多會,護國寺的大門又關上了。
姜綰柚站在觀星台上,景奕和住持站在台下一直盯著她看著。
姜綰柚……
觀星象啊,其實在哪看都行,視野開闊就行,原本姜綰柚是想著能推一日是一日,結果這一觀星象她要哭了。
「二十天後是最近半年最合適的日子。」
姜綰柚無語至極,最近星象也沒什麼變化,看來看去還是只有那一個日子。
「嗯,老衲方才看了看的確是。」
住持雙手合十,剛才他已經問清楚了戰王帶著姜綰柚上觀星台的目的。
看來,北疆要有一場大喜事了。
姜綰柚……
「太好了!本王回去就好好準備。」
景奕太開心了,完全忘了他現在還是個生魂,仿佛像個孩子一般,一蹦三尺高,高興地圍著姜綰柚轉圈。
「你身上的氣息還沒消乾淨,二十天不知道夠不夠……」
姜綰柚聲音低低的卻很煞風景。
景奕果然安靜了下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緊緊捏起了拳。
真是該死!等他查出來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迫害他,他定要用盡千機衛的刑具,全部在那人身上過幾遍!
「放心……本王定會給你一個圓滿的婚禮。」
景奕思索再三,給了姜綰柚承諾。
姜綰柚……
她這個玄門中人都不敢保證二十天內給他清除乾淨,他倒是信誓旦旦的。
住持!!!
「咳!城門已關,二位施主留宿否?」
景奕俊眉蹙了起來,語氣略帶懷疑:「佛門能讓夫妻睡一起?」
「咳咳……那、自然是不能的。」
住持一張臉漲得通紅!要命,簡直太要命!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啊!
「不能那留什麼宿?回府。」
景奕牽起了姜綰柚的手,他一個生魂入了這護國寺竟像是入了無人之境,護國寺對他竟無半點鎮壓之意。
「你沒有哪裡難受?」
姜綰柚早就想問了,這好歹是護國寺啊!尋常的陰魂連普通的寺廟都進不了。
景奕這生魂還能得神明庇佑呢?
「沒有。」景奕一副本王該難受的表情看著姜綰柚。
姜綰柚……
「沒有就好,我困了回去吧。」
說好的擺攤算卦也泡湯了……
姜綰柚是被景奕背下山的,半路上她就已經睡著了。
自從懷了孕,她這睡眠就開始不足了,等她再次想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院內隱隱傳來了激烈的討論聲。
「怎麼就沒有辦法了?你們玄門連這點事情都不能處理?」
這是景奕的聲音,明顯有些著急,還隱隱透著幾分不滿。
「臭小子!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們這是玄門又不是天庭,你身上沾染的是煉獄的氣息,那是地府的東西,我們用什麼散?」
這個葛玄的聲音,氣急敗壞的。
「是啊,戰王此事急不得。」慶豐老道一直在勸說,充當著和事佬。
生怕這幾人吵著吵著直接打起來了。
「你們別吵吵,讓我好好想想……只是可惜我的那些弟子們和昔日的玄門同僚們竟然一個都不剩了。
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找到我之前留下的玄門寶貝,或許還有幾張符紙能用呢……」
姜子牙雙手撐著腦袋,提起他的那些寶貝,就無比的痛心。
吱嘎!
房門打開,姜綰柚伸了個懶腰走到了陽光下。
「兩位師傅,門主,有空的話陪我走一趟墨家唄?我小舅舅被小舅媽給偷換了命格,此事十萬火急。
處理了墨家的事情,再想辦法找寶藏也不遲。」
姜綰柚眼底划過一抹狡黠,有現成的人可用,為何不利用呢?
反正玄門大會結束之後,他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那!等本王半個時辰,本王交代一些事情就隨你們一道去!」
景奕說完就跑了,無比的著急。
姜綰柚……
「府中人看得到他?」
她很詫異,魏伯陽還在千機衛處理事情呢,府中也就初一還守著他的肉身,初一也看不見他啊。
「嗯,一些重要的人都被開了天眼。」
姜子牙瞥了姜綰柚一眼,天眼還是他親自給開的。
姜綰柚勾了勾唇,捂著咕嚕嚕亂叫的肚子用早膳去了。
早膳還沒用完,景奕一行人就來等她了,甚至他們都已經派人將墨良給找來了!
姜綰柚莫名覺得有些被動的急迫,偏生景奕還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無比溫柔的說道:「慢慢吃,我們等你。」
圍了滿桌的人,只有姜綰柚一個人用膳,她就像是一隻被架在了高台上表演的猴一般,非常的無語。
「不吃了,走吧。」
形同嚼蠟,還吃個屁。
一行人出門匆匆忙忙的,好似身後有什麼追兵似的,特別是景奕別提多積極了,甚至就連姜綰柚的行囊都是他收拾好的,都沒用得上春夏秋冬那幾個丫頭。
墨良甚至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推上了馬車。
景奕肉身的安危交給了暗衛和魏伯陽,初一跟在了姜綰柚身邊保護,春夏秋冬則是去了墨氏身邊保護。
姜綰柚嘴角抽抽著,如此凌厲的行動的確是戰王的作風!
「別告訴我你從昨夜就已經開始安排了。」
在墨家門口,姜綰柚再一次見識到了景奕的妥善安排,她簡直傻眼了。
「嗯。」景奕淡淡應了一聲,身為生魂他又不需要休息,姜綰柚睡得死沉死沉的,哪怕他對她上下其手,她都沒醒……
他總不能奸「屍」吧?最後只能興致缺缺地起來辦正事了。
「呀!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
墨良的妻子李氏聽到下人來報,急匆匆地趕到了門口,生怕是什麼大人物上門怠慢了。
墨家家道中落,在距離皇城百里外的一個鎮子上買了間不大不小的宅子,生意做得不大不小,家裡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五六個下人。
姜綰柚先一步下了馬車,當下她就體會到了此處「淳樸」的民風……
街對面,幾個穿得稍顯貴氣的公子哥,對著姜綰柚這個絕色大美女,吹了幾個響亮的口哨!
景奕緊咬著牙根拳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