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錯了……綰綰要怎樣才能原諒本王?」
景奕委屈巴巴的將下巴擱在了姜綰柚的肩窩處,臉朝向了姜綰柚,從姜綰柚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大致的輪廓。
姜綰柚……
嗯,戰王越來越有生魂的感覺了,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綰綰。」
「嗯?」
「本王好像生魂又要離體了……」
景奕話落,姜綰柚便瞧見了他的生魂飄了起來,她一個手訣掐住朝著生魂就丟了過去。
但是晚了一步,生魂還是徹底離體了!
姜綰柚只得一手扶著暈厥過去的戰王,一手拽住了生魂……
姜綰柚……
「你這樣……總是讓我有種罪孽感。」
一手一個男人,有種渣女的感覺。
「為何?」
生魂不解,他只是生魂離體的,又沒受傷,為何要有罪孽感。
「因為我總覺得你們是兩個不同的男人!」
姜綰柚咬牙切齒地,把身上暈厥過去的戰王給推到了床榻里側。
該死的!
他還沒穿衣裳呢!就不能穿戴整齊了暈厥過去?
景奕……
「一會讓初一給你穿衣裳。」
姜綰柚看著光溜溜的景奕,又羞紅了臉。
生魂……
「你給本王穿,你可是本王的未婚妻子,怎能讓初一來?何況這樣的情況……你不怕初一笑話你?」
生魂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不自然,他緊緊地捏起了拳,太無語了!
為何他查了這麼久仍舊沒有查出背後動手之人?
若他洞房花燭夜突然生魂離體……嘶……生魂倒吸了口涼氣,不敢想那種場面。
「未來三日別招惹我!」
姜綰柚氣呼呼地爬起,頂著生魂火辣辣的視線,將自己穿戴整齊後,才去收拾床上的景奕。
「這間客棧是二伯娘家族的,讓你的人守著你應該沒問題吧?」
姜綰柚還是擔心留下景奕會不會出問題,畢竟這一趟並不太平。
也不知道天道不會趁機針對景奕……
「無礙,本王可是皇族,不會發生你想過的那些問題,暗衛們可以護住本王的肉身。
只是……委屈你了,本王沒法出面幫襯你。」
生魂情緒莫名陰晴不定了起來,他早已想好了,待會若是有人鬧事,他便親自出馬將此事了結了。
卻沒想到……
「無礙,我總不能一直靠你。」
姜綰柚收拾妥當便匆匆往外走,她本就沒打算依靠任何人。
靠山山倒,還是靠自己,只有她自己變強了,才不懼任何威脅。
「綰柚?你起了?」
姜綰柚剛出門,就看到站在不遠處踱著步子的秦氏。
姜綰柚咯噔了一下,耳根幾不可查地紅了。
想起那些羞恥的動靜,她覺得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見人了。
生魂默默落後了兩步,避開了姜綰柚殺人的視線。
「二伯娘久等了。」姜綰柚可尷尬死了。
秦氏臉上卻沒有異樣,她帶著姜綰柚下樓用了早膳,臨出門才想起來問了一嘴:「戰王不去?」
「嗯,今日本就是我們的事情,戰王不方便出面。」
姜綰柚臉頰更紅了。
秦氏挑了挑眉,心中暗暗想著:怕是戰王整夜勞累起不來了吧,剛才還聽到戰王和綰柚來了一次呢。
這一晚上多少次了?嘖嘖嘖……年輕就是好啊!
「戰王也是辛苦,讓他好好休息,綰柚你放心,今日有二伯娘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你!」
秦氏將胸脯拍得梆梆響!
姜綰柚看著她不斷震顫的胸脯,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羨慕。
二伯娘可真大……二伯竟然還不滿足,還去找外室……
呵!男人。
生魂隨著姜綰柚的視線落在了秦氏的胸脯上,只剎那他便移開了視線。
「咳咳!」生魂輕咳了兩聲,「本王的身子還不夠你看麼?你竟然還盯著秦氏看?」
生魂陰陽怪氣的,弄得姜綰柚尷尬至極。
姜綰柚……
她瞪了生魂一眼,並不搭話,生怕被秦氏知道戰王其實一直跟在他們身邊。
「叫當家的出來!」
「管事的在哪裡!」
「這北疆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拿著秋季的蠶絲當春蠶絲賣給我們還不給我們說法?」
「給我們一個說法!」
……
姜綰柚和秦氏剛剛到他們商行門口,就看到里三層外三層了圍了不少的商販,官府的人也站在外圍。
「看樣子就在等我們了。」秦氏哼了哼,她的商行出去的蠶絲絕對沒問題。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了這一切!
「嗯,昨夜戰王已經派人去查了他們的庫房,已經取了一些樣絲出來。」
姜綰柚聲音壓得很低,這些人污衊她們的蠶絲有問題,他們也不能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
「當真?綰柚你可太厲害了!」
秦氏眼底滿是驚訝,她也想過這麼去做,但是他們秦家到底也只是商販,還沒有這種手眼通天的能耐。
「當家的!你可來了!」商行管事一看到秦氏立馬擠過人群沖了出來。
姜綰柚蹙了蹙眉,這管事的在這種情況下竟然直接衝出來了,一點沒顧慮過秦氏的安危。
此人……不可用。
「各位!你們說我們商行這批蠶絲有問題,可能拿出證據來?若是拿不出來,我們商行自然不會承認。
事實就是事實,不是你們鬧大了就能歪曲事實的!」
秦氏跟著管事的站上了台階,她牢牢地把姜綰柚給護在了身後,不允許任何人碰她一分。
其實,有春夏秋冬護著姜綰柚,根本不差秦氏那點呵護。
但是秦氏對姜綰柚的呵護,卻莫名叫她覺得熨帖。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姜綰柚的身上都是不曾體會過的。
穿越前她是高高在上的玄門少主,所有人都敬畏她,甚至連她的雙親待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穿越後,墨氏性子軟弱一再讓姜樂瀅和外室踩到了頭上了,反而委屈了原主這個嫡長女。
墨氏從未像秦氏這樣,毫無保留地相信她呵護她……
「當家的莫不是在放屁?」
「我們沒有證據豈會鬧過來?」
「我們那一箱箱的蠶絲不就是證據?」
……
官府的人現在也很頭大,他們以為秦氏過來是解決問題的,沒想到竟然是來胡攪蠻纏的!
這些商販已經鬧成這樣了,為何不賠償幾個錢了事呢?
「快去通知大人。」官府的人派了人去通知縣令。
商販們動作很快,一箱箱的蠶絲就被送到了商行門口。
姜綰柚站在秦氏身後,仔細地打量那些商販,這些商販們看似尋常,但是仔細看的話卻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二伯娘,這些商販可都是熟識的?」
姜綰柚這一提,秦氏當即就冷下了臉質問管事的:「你可核實過這些商販的身份?」
他們商行與這些商販做買賣可都是要簽署協議的,怕的就是有些人做出那等吃裡扒外的事情。
管事的臉色幾不可查的變了,他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秦氏臉色就沉了下來,看來還是她給管事的權限太大了!
「混帳!」秦氏冷叱了一聲,這才走下台階去檢查那些商販們抬出來的箱子。
箱子內的確是蠶絲,並且綑紮蠶絲所用的錦布上的確帶有他們商行的標誌。
她暗道:遭了!這事情可難辦了。
「這是用了陳年舊絲頂包了這一次的新絲,陳年舊絲色澤要比新絲黯淡幾分,那些商販為了污衊商行可是蓄謀已久。」
景奕一眼就看出了蠶絲的不同。
這是陳年的秋蠶所出的絲,秋絲要比春絲粗硬一些,雖然是細微的差別,但是懂行的一眼就能分辨出。
最重要的,秋絲的價錢要比春絲便宜好幾成。
春絲金貴柔軟,秋絲卻更加結實耐磨一些,貴人們為了彰顯身份,都喜歡用春絲。
姜綰柚聽著生魂的話,徹底無語住了,她穿越才多久?
他們商行才成立多久?
這些陳年舊絲只怕是從其他商行弄來的,套上了他們商行的標誌罷了!
「你們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這可不就是你們商行的貨!」
……
商販們咄咄逼人,眼看著又要打起來,縣令這會也終於慢悠悠過來了。
他臉色難看,到了現場什麼都不問,直接就命人將商行管事和秦氏給押住了!
「呵!一方父母官可真是好大的微風!什麼都沒審問就開始拿人了?」
姜綰柚鐵青著臉冷叱。
縣令皺著眉,對著衙役擺擺手,當即就有幾個衙役上前捉拿姜綰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