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昇顫顫巍巍的魂都給嚇沒了,要不是還有兩個下人架著他,這會他早就已經癱軟在地了。
他可是文官,怎麼可能受得住這樣恐嚇?
抽他一頓鞭子便已經要了他半條命了!
「饒命?本王看你能耐得很,根本沒將本王放在眼裡。
姜昇你是嫌自己命不夠短?本王看在你是綰柚生父的面上饒你一命,你不知感恩還妄想著得寸進尺?」
景奕這一次並未因為姜昇的求饒就給他好臉色。
只不過,他還是悄悄打量了姜綰柚一眼,生怕他的行為惹得姜綰柚生氣了。
嗐!卑微!
「姜昇!你偏袒姜樂瀅那是你的事情,可你為了姜樂瀅平白讓我遭受那些非議,讓我受委屈!這我可不忍!
今日起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之前你不是還想將我從姜家族譜除名麼?
那就請族譜吧!
這姜家族譜倒真是容不下我這尊大佛,我可不願意繼續委屈自己了。
麻溜地將我逐出族譜!」
姜綰柚語氣傲慢到了極致,她一口一個姜昇地叫著,氣得姜昇臉色煞白煞白的,跟死人沒什麼差別。
他伸著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姜綰柚,怒斥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不敢吐出口。
他怕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他最初只是想著將外室迎進門,再將外室的女兒養在正妻的名下,這樣姜樂瀅就成了嫡女了。
明明這件事情對墨氏對姜綰柚沒有任何害處,她們為什麼就容不下梔柔母女?
梔柔和姜樂瀅不爭不搶幾十年,沒想到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姜昇恨得厲害,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
一切都是姜綰柚弄的!要不是姜綰柚事情怎麼可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姜大人,請族譜吧。」
景奕見姜昇愣著不動,遂慢條斯理地開口。
他語速不快,卻冷到了極致。
讓人莫名覺得心驚。
姜昇……
「讓管家去請族譜吧,姜家幾房都去祠堂等著。」
姜昇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像是瞬間被人抽乾了精氣神一般。
墨氏緊緊捏著姜綰柚的手,悄悄對她搖頭。
「綰柚!不要!分明不是你的錯,為何你要自請逐出族譜?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將他們給趕出去嗎?」
墨氏急得紅了眼,她接受不了。
姜綰柚已經夠委屈了,為何還要讓她承受這些?
「娘親,沒事的。
我自有我的打算,娘親不用擔憂,我現在可是有官階在身的,就算離開了姜家,我也能過得很好。」
姜綰柚有她的安排,只不過一些具體的東西,卻不方便告訴其他人。
「當真?」墨氏擦著眼淚,她一顆懸著的心怎麼也落不下去,她不確定姜綰柚到底是說的真話,還是只想讓她安心。
墨氏止不住的流眼淚,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姜綰柚只能求救般的將視線投向了景奕。
景奕眉梢輕佻,眼底噙上了一抹意味不明之色。
姜綰柚???
這是要跟她談條件?
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竟然還想跟她談條件?
不是說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的麼?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景奕:沒錯,本王想要好處!
他對著姜綰柚幾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姜綰柚:你想要什麼好處?
景奕:就是你想的那種好處,今晚能不能讓本王放縱一回?上次還不夠盡興……
姜綰柚……
她是造了什麼孽,穿越一場遇上這樣的混帳!
成交!姜綰柚咬牙切齒地瞪著景奕,卻是換得景奕邪肆的抿唇一笑,他眼底的神采此刻落在姜綰柚的眼裡,莫名更加蕩漾了起來!
「夫人放心,有本王在綰綰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景奕神情嚴肅起來,慎重地對著墨氏承諾。
墨氏這才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
她也是太著急了忘記了皇上已經為綰柚和戰王賜了婚。
一想到有戰王一直陪著綰柚,她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受多大的委屈……
祠堂內,姜家幾位族老一臉扼腕地看著姜綰柚,提筆在族譜上划去了姜綰柚的名字,並註明姜綰柚自請逐出族譜。
待他們的視線再度落到姜昇臉上的時候,表情就沒那麼客氣了,可以說是很難看。
「幾位族老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姜昇莫名有些心虛。
幾位族老看了看姜昇,又看了看戰王和姜綰柚,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默默地搖了搖頭。
「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了。」
幾位族老對著戰王行了禮便走了,弄得姜昇心裡很不舒服。
「既然已經逐出族譜了,姜綰柚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住在姜家了。」
姜昇身上痛到了極致,他強撐著敢在即將痛暈過去之後趕姜綰柚走。
「姜昇!你也太絕情了吧?綰柚她可是我的女兒,她雖然逐出族譜了,可我還是姜家主母!
我留誰在府中,可不需要經過你同意!」
墨氏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姜昇還真是絕情!他把所有的關愛全部都給了姜樂瀅!
「嫂嫂,沒事!就算大哥容不下綰柚,還有我們二房三房呢!」
姜懷這時候終於長了點腦子,很自然地站出來維護姜綰柚。
墨氏心存感激,對二房和三房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你、你們就是想氣死我!」姜昇一口氣沒上得來,被姜懷給氣暈過去了。
「娘親,我暫時不能住這裡。
我還有事要辦,娘親只要守住了這後院別讓姜樂瀅再回來便是。」
姜綰柚還急著和秦氏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沒辦法與墨氏細說。
墨氏卻皺著眉如臨大敵的模樣:「可姜樂瀅的名字還在族譜上。」
她的女兒都已經從族譜除名了,姜樂瀅憑什麼還待在上面?
這口氣真是怎麼也喘不順!
「無礙,女兒自然有辦法對付她。」
姜綰柚這邊說話,秦氏就帶著人匆匆過來了。
一切準備妥當,秦氏便帶著姜綰柚出了門。
「你跟著做什麼?」姜綰柚有點無語了,她是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戰王一直跟在她身邊像什麼話?
她又不是殘廢沒有自保之力。
「怕你天黑回不來,履行不了對本王的承諾。」
景奕一本正經很是嚴肅地看著姜綰柚。
姜綰柚……
「戰王愛跟就跟著吧。」姜綰柚白了他一眼。
這男人什麼意思?她的誠信在他眼裡是一文不值麼?有必要這麼守著她?
憋屈!
秦氏走在兩人身邊,忍得肩膀不停地顫動,要不是已經到了門口,看到了姜樂瀅鬧的那出,秦氏可真憋不住了。
「姐姐?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姜樂瀅跪在府門口已經搖搖欲墜了,她的膝蓋刺痛無比,繼續跪下去怕是要碎了。
「你想多了,你愛跪多久就跪多久。」姜綰柚懶得搭理她。
景奕甚至很體貼地留下幾個侍衛在姜家看門,吩咐他們不允許把姜樂瀅放進去!
姜樂瀅這下是真的哭了,還哭得很傷心。
甚至就連回去幫她找幫手的丫鬟都不見蹤影……
「錦哥哥,我要去找錦哥哥……」
姜樂瀅沒了辦法,只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錦王府跑去。
她可是錦王的未婚妻!
秦氏帶著姜綰柚一路出了皇城,緊趕慢趕的堪堪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一處城鎮上。
景奕看了眼已經擦黑的天色,暗自慶幸他很有先見之明地跟了過來。
否則姜綰柚答應他今晚放縱的事情可就泡湯了!
「府衙已經沒人了,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帶你過去看看。」
馬車顛簸將秦氏累得夠嗆,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今夜怎麼也得好好休息。
他們所住的客棧是秦家的產業,秦氏早就命人收拾了幾間上房出來。
姜綰柚和戰王的房間正巧就是門對門。
秦氏將二人送到門口便打著哈欠離開了,姜綰柚推門而入,正想關門一道傾長的身影卻跟了進來……
「綰綰不想履行諾言了嗎?本王可是等了綰綰許久了。」
景奕一把摟住了姜綰柚,長臂一伸砰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