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南這兩天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昨天晚上鬧得很猛,剛才又賣了大力氣。
雲黛料想,他應該是沒餘力再來一次了。
果然,沈從南沒繼續收拾她,拿出避子丸給她服下。
雲黛把下滑的裡衣領子往上拎了拎,「今天我也算長見識了,真沒想到,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對女人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語氣酸溜溜的!
心裡也確實挺酸的,自己哪裡比宋雅雪那個病怏怏的弱雞差了?
為什麼幾乎所有男人都對宋雅雪痴情不悔?
沈從南斜睨了她一眼,道:「滾吧。」
語氣冷漠的沒有一點溫度,和剛才對宋雅雪的態度鮮明。
雲黛無所謂地挑了下眉,倒沒什麼受傷的感覺。
因為,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行為。
雲黛不是真正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十分懂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做完了工具人,那就麻溜兒地滾。
把沈從南扔落在地面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撿起來,穿上,轉身走了,沒有一點兒留戀。
就是不知道沈從南今天這是唱的哪一處?
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真是個喜怒無常、捉摸不透的變態狂、虐待狂!
沈從南看著雲黛走姿有些彆扭的背影,眸色幽深。
「世子,沐浴香湯準備好了。」承安的聲音在淨房響起。
沈從南進去沐浴,吩咐道:「將書房清理乾淨。」
他有些喜潔,每次和雲黛辦過之後,都要徹底清洗自己,徹底打掃好他自己的場所,才能舒心。
承平進來伺候他沐浴,看到他的肩膀和背上今天又添了新抓痕,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外面有錦衣衛稟報導:「大人,陛下有請。」
沈從南眉頭微微蹙了蹙,道:「知道了。」
皇上的身體已經好了,受得那股子驚嚇勁兒已經過去了。
坐在御書案後面,神色有些凝重。
沈從南畢恭畢敬地伏跪行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
沒有人不喜歡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屬,何況沈從南能察言觀色,又處事周全。
看樣子,他設立東廠,對他已經起到了震懾和警告作用。
沈從南起身,低眉斂目,作揖道:「臣請聆聽聖訓。」
皇上開口道:「宮亂的事,怎麼進展這般慢?你要儘快查出真正的幕後主謀,應當與東廠攜手並進,盡心盡力為朕分憂。」
旁邊躬身聽著的劉公公,俯身行禮,「奴才領旨。」
沈從南面不改色,拱手道:「微臣領旨,請皇上放心。」
退出御書房,就往出宮的方向去。
突然,從甬道的轉彎處衝出一個宮人。
沈從南定睛一看,認出是李貴妃宮裡的小太監。小太監跪下磕頭,「大人,我家娘娘有請,請您務必去一趟景仁宮,有十分重要的事,想與大人談談。」
沈從南眸光沉了沉,道:「帶路!」
李貴妃被禁足在景仁宮,不能出來,肯定是關於案子的事兒。
外臣不得進入後宮,但沈從南例外,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奉天行事,皇權特許。
滿朝上下,沒有他不敢去,不能去的地方。
又傳言他不能人道,皇上就更放心了。
而且,李貴妃現在是嫌疑人,沈從南有權去做例行詢問。
李貴妃的寢宮外,宮人們都已經被遣出來,在外候著。
沈從南沒有說話,直接去了偏殿見客的地方,李貴妃在這裡等著。
李貴妃見到沈從南進來,忙不迭地站起來,迎上前,「沈大人。」
沈從南沒有受寵若驚,淡定從容地向李貴妃施禮,道:「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李貴妃神色有些憔悴和焦灼,「沈大人!我絕對沒有謀殺陛下!都是旁人的陷害!
我兒又不是太子,我做這大逆不道的事,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嗎?」
沈從南直起身子,問道:「娘娘是想讓微臣勸諫皇上?」
李貴妃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讓真相水落石出。至少,你有能力讓那些人招供出是在誣陷我。」
沈從南「娘娘太瞧得起微臣了。」
李貴妃深吸一口氣,道:「明人不說暗話,太子是你我的共同敵人不是嗎?你甘心我李家倒了,為太子掃除障礙?」
沈從南可不會承認這點,道:「太子是儲君,微臣可不敢與太子為敵,請李貴妃說話要三思!」
李貴妃神情一僵,半晌沒有吭聲。
看樣子,不拿出點兒真東西,沈從南是不會輕易幫他的了。
李貴妃只得道:「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沈從南不會主動咬鉤兒,行了一禮,道:「不如何,微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著,就要退出偏殿。
李貴妃對著他後背道:「關於定國公和三位公子的死。」
沈從南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眸光幽深地看著她。
李貴妃決絕地抬起了下巴,「如何?這個能換我們母子和李家從此事脫身嗎?難道你沒懷疑過他們的死因嗎?」
沈從南往回走了幾步,道:「我要有切實的證據。」
李貴妃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道:「敢和你談這筆生意,我當然有證據,但請大人放過李家,他們也是奉命行事。而且,李家只是配合承恩公府而已!」
沈從南毫不猶豫地點頭。
李貴妃道:「定國公和三位公子,以及十萬沈家軍不是單純被敵軍包圍而全軍覆沒的,是被裡應外合,害死的。」
沈從南的瞳孔縮了縮,抿唇等著她繼續說。
李貴妃道:「能陷害沈家十萬將士,這樣的命令,只有一個人能下達,那就是:陛下!」
她沒有從沈從南冷硬如冰的臉上看到任何表情變化。
沈從南問道:「為何?我沈家對陛下忠心耿耿,為了雲瀾國出生入死。」
李貴妃道:「你們曾經最忠心的是恪王殿下,不是嗎?」
沈從南的拳頭微微一握。
李貴妃嘲諷地一笑,道:「咱們的陛下啊,要剷除異己,從來都是冠上一個令人敬仰的千古美名,比如你沈家,比如恪王。」
沈從南眉頭微動:「恪王和恪王妃也是這樣被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