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南被雲黛拆穿了自己盯上雲黛很多年的事,有些難為情。
輕咳一聲,道:「應該我們的處境很相似吧。
名聲都很臭,沒人願意理,還總是被欺負。」
雲黛想起重生以前的自己,沉默了。
沈從南趕緊轉移話題,「巴達娜格格和她的兒女馬上要進京了,想好怎麼安置了嗎?」
雲黛知道他不好意思談這事兒,也沒揪著不放。
回答道:「能怎麼安置?當然住恪王府去啊。」
沈從南道:「那貴太妃就得搬回恪王府了,能確保不再沾染福壽膏嗎?」
雲黛很是涼薄地道:「當然送她回恪王府。
恪王府的女主人回來了,沒有讓我這個出嫁的孫女養著的道理。」
她對貴太妃始終沒有多少感情,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至於貴太妃以後能不能管住自己,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今晚雲黛睡太晚了,現在意外之財到手,很快就睡熟了。
翌日一早,下了初雪。
雪花不大,但是很密,夾雜著冰粒子。
打在屋頂和地面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屋裡地龍燒的很暖和,雲黛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沈從南不用去上早朝,難得陪著雲黛睡到了自然醒。
雲黛醒了也沒著急起來,窩在他懷裡,輕輕地笑了一聲。
沈從南早朝的點兒就醒了,只是在閉目養神。
聽到她的笑聲,眼睛也沒睜開,戲謔地問道:「偷樂什麼呢?」
雲黛喟嘆了一聲,道:「能在你的懷裡睡醒,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幸福地偷著樂。」
沈從南咬了她的耳垂兒一下,「你這張小嘴兒,抹了蜜一樣。」
「是嗎?你嘗嘗!」
雲黛說著,嘟起嘴蹭著他的唇。
晨起的男人惹不起。
沈從南一下子吻了下去,摟著她腰的手扯住她的腰帶,就往下脫。
「誒!」雲黛輕呼了一聲。
趕緊抓住他的手,放到了肚子上。
因為速度夠快,沈從南沒錯過孩子的第二次胎動。
他依然感到很激動。
將雲黛放平,吻了吻她微隆起的肚子。
對著肚子道:「小東西,我是你的爹!
在你娘肚子裡,你一定要乖,不然老子打屁屁。」
雲黛唇角帶著幸福甜蜜的笑。
推了他的頭一下,道:「還沒出世呢,你就威脅他,小心不跟你親。」
沈從南頭被推的歪了一下。
坐直了身子,嚴肅地道:「我是嚴父,不圖親直圖懼!」
雲黛看看他那張冰冷肅殺的臉,覺得他確實應該是一個嚴父。
都半中午了,雲黛身子不允許頻繁做那事,兩人也不賴床了。
穿戴好,讓蘇嬤嬤她們進來伺候。
蘇嬤嬤道:「老夫人說了,下雪了,路滑,不讓你們去陪她用飯了。」
雲黛心中一暖,道:「知道了。」
承安在外面道:「世子,五皇子死了。」
雲黛一驚。「死了?怎麼會?」
她給五皇子他們下得不是致命的毒,就是助興而已。
紓解了以後,也查不出來。
難道五皇子精盡人亡了?
應該與她無關,空間精靈沒有警告功德值減少。
沈從南道:「五皇子是被毒死的,是一種慢性毒長期積累的結果。」
雲黛明白了,問道:「你早就知道這事兒?」
沈從南高深莫測地一笑,道:「所以才將他暗藏的財物收了,反正他也用不到了。」
雲黛覺得他還有事情沒說。
但她也沒往深處問,這種事知道多了沒好處。
死了個皇子,又沒法過個喜慶年了!
五王爺死在了男寵的被窩裡。
兩人玩兒到天亮才睡著,都睡得很死。
男寵醒來的時候,五王爺的屍體都硬了。
皇帝聽聞噩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御醫們又是扎針,又是餵藥的,將皇帝救醒。
皇帝臉色灰敗,怒氣滔天,「查!給朕查!」
錦衣衛里沒有沈從南,辦事能力有所降低。
東廠逐步完善,已經代替錦衣衛成了皇帝最得力的心腹。
把五王府的人一個個地篩查,有疑問的就上刑拷問。
不出三天,就查出兇手了。
雲黛問沈從南:「兇手是誰啊?」
沈從南道:「那個在凌雲庵給五王爺戴綠帽的小妾。
從兩年前開始,她就在五王爺的飲食里,一點點地放毒藥。」
雲黛趁機教育他道:「看了吧,有小妾,不光帽子的顏色要變,小命兒也有危險。」
沈從南無奈地道:「放心,我不會有小妾。」
雲黛問道:「那小妾為什麼要毒死五王爺啊?五王爺可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沈從南道:「因為她是四王爺的人。」
雲黛:「……」
又是手足相殘!
這事兒在皇家,一點兒都不新鮮。
皇帝也有思想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吐了一口血。
有氣無力地下旨道:「將老四關詔獄裡去。」
四王爺還在府里聽曲兒呢,東廠的人就上門兒了。
劉勁按照規矩行禮,皮笑肉不笑地道:「四王爺,您涉嫌毒殺五王爺。
老奴奉旨請您去一趟詔獄,配合調查。」
四王爺大驚失色,「你的意思是說,本王殺了老五?
你胡說八道!本王跟老五關係好著呢,怎麼會殺他?」
劉勁恭敬地道:「王爺,老奴不知情。
老奴只是奉旨行事,還請王爺不要為難老奴。」
四王爺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了,心跳快得都要讓他窒息了。
問道:「劉廠工可否給個提示?」
劉勁小聲道:「五王爺的寵妾。」
四王爺頓時一驚,繼而感到十分無辜。
那個侍妾確實是自己的人,可是,他從來沒起用過啊!
更沒有讓那侍妾給五王爺下毒。
四王爺自小就和五王爺要好,想過跟他搶皇位,卻沒想過要他的命!
進了詔獄,他就要求見皇上。
可是,皇上並不想見他。
他寫摺子自辯,摺子也如石沉大海。
他漸漸絕望了。
拍著鐵門大喊:「父皇,父皇,兒臣冤枉啊!」
他的聲音在暗牢里迴響,顯得很滲人。
他滑座到地上,生無可戀。
父皇,兒臣沒殺五弟!
為什麼您連當面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