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露在外面的箱子有四個,不大,都是大約一米寬、一米半長的樣子。
雲黛打開一個,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堆著。
有大大小小的瓶子、盒子、鐲子、玉佩、符紙,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零碎東西。
雲黛無語,看了看自己分門別類、整整齊齊擺放到架子上的東西,「我前世這麼……隨意邋遢的嗎?」
空間精靈肯定地道:「是的。」
雲黛:「……」
空間精靈道:「這些不值錢的小東西,您就喜歡隨手一扔。」
不值錢的小東西?
雲黛拿起一隻極品祖母綠手鐲,又拿起一快羊脂白玉簪子。
這是不值錢的小東西?
空間精靈道:「這些沒有多少靈力和法力的俗物,當然不值錢。」
雲黛拿起一個小玉瓶,打開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也沒個標籤。」
空間精靈道:「千年雪蓮解毒丹,可解百毒。」
雲黛意外道:「你竟然知道?」
空間精靈有些小驕傲:「我就是這空間的小管家,當然知道。」
雲黛鬆了一口氣,道:「那好,你就將這些東西都貼上標籤,分門別類擺到架子上吧。」
空間精靈道:「不用貼標籤兒,我和您是心意相通的,您動一動意念,就知道了。」
雲黛拿起一張符,腦海里自動浮現出信息:「倒霉符。」
拿起一個藥瓶:「生血丹,療傷聖藥。」
又拿起一個藥瓶:「斷魂散,劇毒,見血封喉。」
雲黛欣喜地挑了挑眉,決定自己收拾這幾個箱子,看看這些東西都有什麼。
將東西分門別類都收拾好,頭髮也半幹了。
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
她被戎狄人擄走這事兒,沒有外傳,外面的人並不知道,因此也沒人來探望,讓她睡了個好覺。
沈從南也見到了皇帝。
皇帝將一個紙條遞給沈從南:「看看吧,在恪王府貴太妃失蹤的地方發現的。」
沈從南接過紙條一看,眸色驟冷,「讓雲黛去換貴太妃?即便是雲黛去了,他們也不會放貴太妃回來。」
皇帝道:「不管怎麼樣,總得試一試。
不能讓他們用貴太妃去威脅恪王,貴太妃是先帝的貴妃,她被擄到陣前,這是朕和雲瀾國的無能和恥辱。」
言外之意,換成雲黛,就不涉及皇權和國家的臉面了。
沈從南緊抿著唇,不說話。
皇帝繼續道:「貴太妃是雲黛的祖母,既然對方留了話,她不去交換,就是不孝。
再說了,帶足人手,可以將貴太妃和雲黛都帶回來。」
不管他怎麼說,意思就是讓雲黛去交換貴太妃。
沈從南冷聲道:「讓人易容成雲黛去換。」
皇帝道:「可以,讓雲黛也暗中跟著,防止戎狄人認出是個替身,對貴太妃做出更不是人的事。
貴太妃是先帝的女人,要是被那些蠻人當眾侮辱作踐,皇家顏面和威嚴可都被踩在泥地里了。」
沈從南提醒道:「陛下,雲黛也是皇家血脈,是您的侄女。
她出事,皇家的顏面照樣掃地。」
皇帝似乎才想起這點,道:「那你就盡力將兩人都帶回來。去辦吧。」
這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沈從南垂下眸子,道:「遵旨。微臣申請多帶些火銃和火雷,以保證貴太妃和雲黛的安全。」
火器管控的嚴,大量調用,必須皇帝同意。
皇帝道:「允!」
皇帝等他退出御書房,對劉勁道:「你派些人暗中跟著,儘量救人。
若救不回,就殺了!做出是沈從南或者戎狄人動手的樣子。」
劉勁神色一肅,道:「遵旨!」
皇帝眸中閃過一抹暗芒。
他有些懷疑,擄走貴太妃的是恪王的人。
若是對方帶著雲黛和貴太妃回戎狄,那恪王一家不就團聚了嗎?
他手裡沒拿捏恪王的人可不行。
不救人不行,救不回更不行。
殺了人還不能讓恪王恨自己,讓他恨沈從南和戎狄人去吧。
雲黛醒來,就看到沈從南冷著臉坐在窗前,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紙。
夕陽灑進來,照在他的俊臉上,顯得他如一幅畫一般。
雲黛呆懵地欣賞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沒去救貴太妃?」
沈從南側頭看來,道:「對方留下紙條,想救貴太妃,用你去換。」
他依然是冰塊臉,聲音如常沒有什麼情緒。
但云黛就是聽來,他很生氣,他想殺人。
雲黛道:「皇帝同意了?畢竟貴太妃是他小娘,牽扯到先帝和他的臉面。」
沈從南冷冷地道:「同意了。不過我提議用替身,他也同意了。
但要求讓你隨行,以防對方看穿,對貴太妃下手。」
雲黛冷笑了一下,道:「皇帝這是給我表孝心的機會呀。」
沈從南道:「我會護住你的。」
護不住自己的妻子,他就別做男人了。
雲黛下床穿鞋,走了過去,「我也不是軟柿子,就是覺得冒險去救貴太妃不值得。」
發現沈從南正在看的是一張輿圖。
沈從南一手攬過她的腰,讓她坐在她腿上。
伸手點了點北部的一座山,道:「交換地點在這兒。」
雲黛一看,道:「出了京城範圍了,騎馬也得三天。」
沈從南道:「京畿道防衛嚴,他們不敢。」
雲黛抿唇,看著輿圖。
沈從南指了指地上的一個大箱子,道:「我弄了些火雷、火銃和火藥。」
雲黛眼睛一亮,從他腿上跳下來,打開箱子。
拿出一個圓圓的鐵疙瘩,笑道:「早聽說火器厲害,這次我可要見識見識了。」
沈從南漆黑幽深的眸光落在她明艷的臉上,淡漠而波瀾不驚的道:「你收起來吧,關鍵時刻拿出來用,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雲黛放下火雷,拿出一把短火銃,「為什麼讓我收起來?我還不會用呢。」
沈從南神色淡淡,「你比較會藏東西。」
雲黛:「……」
她心裡『咯噔』一下,身體僵住了。
他這是看出她不對來了?
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果然機敏,觀察入微。
算了,還是招了吧。
不知他會以什麼態度對自己?
她緊張地清了一下嗓子,露出一個尷尬又狗腿兒的笑容,「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