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南看雲黛的冰冷目光帶著審視。
雲黛道:「有事。」
沈從南輕呵了一聲,沉聲道:「你找他有哪門子的事?」
嗯?
雲黛的桃花眼眯了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有些小得意地挑眉,誇張地驚訝道:「夫君,你生氣了?不會是吃蘇長風的味兒了吧?」
沈從南將飛魚服脫下來,轉身往檀木衣架子上搭。
語氣十分嘲諷:「太自信了,就是自以為是了。」
雲黛裝聽不懂的道:「你這是誇我呢?承認了?你竟然連你表弟的味兒也吃!」
沈從南不耐煩地蹙眉,冷聲道:「是你自己閉嘴,還是我幫你閉嘴?」
雲黛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乖乖地不說話了。
沈從南走到衣櫃前,拿出一件家常袍子往身上套。
貌似隨意地問道:「怎麼突然問起蘇長風來了?」
許久,沒聽到雲黛的回答。
他疑惑地回頭,看到雲黛狡黠地看著他,並指了指自己緊緊閉著的嘴。
沈從南被氣笑,「你這意思,是讓我撬開你的嘴?用舌頭翹如何?」
雲黛怕沈從南真生氣,馬上恢復了一本正經。
道:「麗華郡主今天來找我,說聯繫不上蘇長風了,問我能看到他不。」
沈從南輕揚了下眉,「哦?」
雲黛繼續道:「她說蘇長風欠了她點兒東西。
我說,蘇帝師壽辰那天,我能見到他,問她有什麼話要帶。
結果,她說她也會去,不用我了。
你說奇怪不奇怪?
既然蘇帝師壽辰那天她能見到蘇長風,什麼還來找我聯繫蘇長風呢?」
沈從南抱住她的腦袋,晃了晃,做出側耳細聽狀。
雲黛很認真地道:「你的意思是說,麗華郡主要麼沒腦子,要麼腦子進水了?」
沈從南無語:「……」
他明明是在嘲諷她蠢笨!
雲黛贊同地道:「麗華郡主確實不大聰明,她以前和我一樣不學無術來著。」
沈從南被她氣笑了:「你才是不大聰明的那一個。」
雲黛不滿地道:「明明是麗華郡主邏輯不通,怎麼成了我蠢笨了?」
沈從南道:「你的重點搞錯了!
麗華郡主找你的目的,不是想聯繫蘇長風,而是想知道為什麼聯繫不到蘇長風。」
雲黛喃喃道:「因為蘇長風被禁足了。」
沈從南捏了一把她的臉,「終於想明白了?還沒笨到家。」
雲黛被他嘲諷習慣了,也不甚在意了。
自顧自地道:「這兩個人,有貓膩兒啊,也不知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問沈從南道:「你知道嗎?」
沈從南事不關己地道:「我沒那麼閒。」
雲黛不死心地問道:「錦衣衛的暗探也不知道嗎?」
沈從南淡漠地道:「你當錦衣衛這麼閒呢,什麼都查?」
雲黛嘀咕道:「麗華郡主不是郡主嗎?蘇長風的爹不是蘇帝師嗎?
這麼重要的身份,你們都不盯著點兒?」
沈從南今天耐心還不錯,解釋道:「端王和舅舅都不理朝政,也不參與黨爭,盯著他們府里的人手兒少。
麗華郡主又是女兒,還是個草包,蘇長風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沒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人力。」
雲黛道:「那你現在加派人手兒盯著他們,我很好奇。」
沈從南嫌棄道:「這有什麼可好奇的?不過是男女之間的那點子事兒。」
雲黛:「……」
好吧,說得她那點兒好奇心已經煙消雲散了。
沈從南伸手將她拉入懷裡,揉捏著他最喜歡的地方。
「別想這些沒用的了,想好我們夫妻送舅舅什麼壽禮了嗎?」
雲黛意外地道:「你是說,我們夫妻送一份壽禮就好了?」
沈從南垂眸看著她,道:「夫妻倆送一份禮,這不是慣例嗎?」
雲黛心道:誰知道你家的慣例和旁人是不是一樣啊,畢竟你那麼個色。
最後,雲黛準備了兩株百年人參,是從庫房選了,然後用空間出品的換了。
定國公夫人對雲黛這禮物很高興,笑道:「你舅舅身體不好,這人參正當用!」
雲黛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就想讓舅舅的身體快些好起來。」
國公夫人很是欣慰,「你這般懂事,真是個好孩子!」
這人和人的區別怎麼就這般大呢?
雲黛一直有囂張跋扈、任性妄為的壞名聲,沒想到這般乖巧懂事、大度賢惠。
蘇婉雲以知書達理,賢惠能幹出名,可最後呢?
真是世事難料,人不可貌相!
蘇帝師的壽辰很快就到了。
蘇府門前車水馬龍,賓客滿堂,高朋雲集啊!
蘇帝師是皇帝、王爺們的老師,想巴結討好他的人可不少!
國公夫人和雲黛是親戚,又是女眷,沒從正門走,而是直接從東角門兒進了蘇府。
遠遠的,雲黛就看到蘇長風長站在一塊路邊的石頭上,抻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他今天穿了一身淡藍色廣繡長袍,顯得皮膚很白,氣質很高雅。
國公夫人與有榮焉的感慨道:「瞧瞧,俊美的像那話中的神仙一般。」
雲黛肯定地點頭,道:「確實很俊,您長得這般美,您的侄子能差到哪裡去?
國公夫人嘆了口氣,道:「可惜啊,這麼好的小伙子,怎麼就婚事艱難呢!
雲黛安慰道:「母親放心,應該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國公夫人道:「但願如此吧。」
蘇長風看到二人,上前來行禮:「姑姑,表嫂。」
雲黛微微一笑,道:「你在女眷進來的必經之路上,這是等我們呢嗎?」
蘇長風眸光閃了閃,順勢承認了:「沒錯,我來看看你們到了沒有。」
既然是來接他們的,他就沒理由站在這裡了。
於是,就跟著幾人往府里走。
雲黛貌似閒聊一般,道:「麗華郡主前兩天來找了。」
蘇長風腳步微微一滯,也不發問,繼而繼續往前走。
國公夫人道:「我倒是知道她來,有事啊?」
雲黛道:「是專門來打聽蘇長風的。」
蘇長風身體一僵,面色依然平靜,「打聽我什麼?」
國公夫人一聽來了精神,興奮地問道:「是不是有人瞧上了長風,讓她來打聽打聽人品性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