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你來了,我就信你

  沈從南輕嗤,意味深長地道:「說你聰明吧,你又蠢笨的很。

  說你蠢吧,你偏偏有些小聰明。」

  雲黛:「……」

  這是誇讚自己,還是貶損自己呢?

  不管,提到宋雅雪,終於把正題拉回來了。

  雲黛不甘心今天白忙活一趟,問道:「我聞著這房間的脂粉味道就是宋雅雪的,她是不是來過了?」

  沈從南淡淡挑眉,漫不經心地道:「鼻子比狗還靈。」

  雲黛的臉『刷』一下子就沉下來了,「這麼說,我猜對了!宋雅雪來幹什麼?」

  沈從南靠到椅子背上,慵懶又隨意,完全沒有被撞到做壞事的心虛慌張。

  他覺得自己將雲黛慣壞了,臉色一沉,「你近來得寸進尺的厲害,這是你該問的嗎?」

  語氣平靜,裡面提醒和警告的意味卻很明顯。

  他耐心依然耗盡,沒興致繼續陪她玩了。

  雲黛也來了氣,從他腿上站起來,怒瞪著他,「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宋雅雪不是簡單的人!

  她都能讓皇帝聽她的,難免不會欺騙你!」

  沈從南長腿交疊著,神色淡淡地抬眸看著她,「你們兩個挺有意思。

  她說你騙我,你說她騙我。

  難道我就看起來這麼傻?讓你們隨便騙?」

  雲黛皺了皺眉,無法告訴他那奇怪系統和光環的事。

  只得拿皇帝說事兒,淡聲道:「皇帝傻嗎?宋雅雪這人很邪門兒,你小心些,我言盡於此。」

  沈從南不滿意她的語氣,皺眉沉臉,明顯不高興。

  雲黛以為他耐心耗盡,聽不進自己的囉嗦,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並沒有重要到,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地步。

  剛才他不是說了嗎,宋雅雪也在他面前說自己騙他。

  也許,他也信了吧。

  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是騙他的。

  可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對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心態了。

  她有些心累地道:「那我走了。」

  沈從南輕蔑地勾了一下唇,「她說你欺騙我、對我不是真心的,你就不辯解一下?」

  雲黛目光灼灼,很認真地道:「你不是說你不傻,不會讓我們隨便騙嗎?

  你若是相信她,我辯解也無用。

  你若是相信我,就該將她的嘴撕爛!」

  沈從南看著她,淡漠地吐出兩個字:「挺狠。」

  雲黛突然笑了一下,不咸不淡地道:「狠的不是我,是你。

  明知道我恨不得宋雅雪死,還跟她不清不楚。」

  說完,轉身往外走。

  反正她已經盡到告誡阻止的義務了,他還眼瞎一樣跳進宋雅雪的溫柔陷阱里去,她也沒辦法。

  走到門口,聽到沈從南的聲音:「站住!」

  雲黛回頭,疑惑的目光撞上他深沉的視線。

  雲黛目光裡帶著詢問。

  沈從南眸光沉了沉,幽幽地道:「我沒與她不清不楚。」

  這是解釋嗎?

  雲黛調整心緒,歪頭淺笑,「那就好,不然我會傷心的。」

  沈從南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睥睨著她,「我也沒相信她的話。」

  他比她高很多,雲黛感到了壓迫感,往後退了兩步。

  沈從南伸手又將她拉回來,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按在了胸前。

  雲黛感覺鼻子被堵住了,有些呼吸不暢,身體扭動掙扎了幾下。

  沈從南手上用力,不讓她動。

  他笑了。

  雲黛卻看不到,只感覺到自己要窒息了。

  沈從南及時鬆開手,摩挲著雲黛被憋紅的臉,聲音溫柔:「回去吧,我還有公事,今晚要回去的晚一些。」

  雲黛道:「好。」

  沈從南將她送到門口,看著她大紅色聘婷的身影穿過迴廊,給肅穆沉悶的錦衣衛衙門添了一抹亮色。

  他唇角不由勾了起來。

  她氣勢洶洶地來了,他怎麼可能還信宋雅雪的鬼話!

  晚上回去,得好好犒勞一下夫人。

  於是,雲黛被犒勞的骨頭散架了。

  反正,不管是懲罰,還是犒勞,對於雲黛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翌日去薛國公府拜年,雲黛喝了兩杯靈泉水,才不讓自己哈欠連天、渾身酸痛。

  薛國夫人已經知道了昨天的事,問道:「昨天宋雅雪又去找沈從南了,你後腳就殺過去了?」

  雲黛覺得她這個『殺』字用的特別傳神,笑道:「外祖母消息挺靈通的。」

  薛國夫人笑道:「你們又沒偷偷摸摸的,想知道很容易。

  看你這春色滿面的樣子,應該沒事吧?」

  雲黛道:「沒事,宋雅雪就是挑撥離間去了。

  沈從南也不是傻子,任憑她擺布。」

  薛國夫人笑道:「他何止不是傻子,還是個人精,沒那麼容易上當的。」

  雲黛心道,再是人精,也擋不住一些神奇力量啊!

  但願宋雅雪的氣運已盡,別有什麼系統啊、光環啊、空間的找上她了。

  薛明敏見雲黛有些發愁,安慰道:「宋雅雪現在就是條喪家惡犬,逮誰都想咬一口泄憤,不必理她!」

  薛國夫人卻不輕敵,「她有些邪門兒的本事,碰到她小心些,最好別與她接觸!」

  薛明敏和雲黛都乖巧地應了:「知道了。」

  眾人轉而說起了戎狄邊關的戰事來。

  薛國夫人嚴肅的唇角帶上了笑意,「可以說是大獲全勝,長驅直入。」

  薛明敏也笑道:「這次,我朝要開疆擴土了,說不定直接將戎狄全部都占領了。

  那樣的話,父親這個主將可要載入史冊了!」

  雲黛關心的卻是:「師傅他老人家如何了?也不知道給我來封信。」

  薛國夫人笑道:「那這人就這樣,出去了就如魚入大海,輕易不與家裡聯繫。

  時間長了,我們也習慣了。」

  薛明敏道:「你不用太掛念,他常年在外,有些防身自保的本事。」

  雲黛點頭,知道他能自保是一回事,惦記是另一回事。

  她還有些惦記恪王一家呢。

  雖然不待見巴達娜格格和那兩兒一女,但也沒狠心到讓他們去死。

  問道:「恪王不知怎麼樣,他畢竟是戎狄的駙馬,一定更遭戎狄人恨吧?

  巴達娜格格和那兩兒一女,也不知怎麼樣了,有沒有被當成人質推到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