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經過這些日子的苦學苦練,醫術又提高了不少。
而且,現在還有了靈泉,心裡就更有底了。
就道:「那讓我試試吧。」
春梅鬆了一口氣,當初給自己治嗓子,小姐也說試試,結果治好了。
如今這個『試試』說得雲淡風輕,肯定也能將這孩子治好!
關鍵是,現在她們除了讓雲黛『試試』也沒別的法子了。
為了方便治療,雲黛讓二人帶著孩子住到原來春梅住的偏僻小院兒去。
現在雲家倒了,二人都是自由身了,住在這裡也沒必要偷偷摸摸了。
不過,那個暗娼窯子的鴇子也太可惡了,簡直不拿人命當回事!
當然,那鴇子在京城如此囂張,恐怕也有後台撐腰。
雲黛有沈從南這麼個大殺器,不用白不用。
不過,這點兒小事,不用沈從南親自出馬,讓圓圓找承安就辦了。
承平、承安就是沈從南的左膀右臂,這事兒當然瞞不住沈從南。
沈從南回來就問道:「為了個舊仆,至於將人家的老巢給端了嗎?」
雲黛挑眉道:「我這是路見不平、行俠仗義不行啊?」
沈從南問道:「那你猜猜那暗娼窯子的後台是誰?」
雲黛不耐煩地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沈從南蹙眉,「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昨晚教訓的不夠?」
一聽他語帶威脅,雲黛立刻就慫了。
有權有勢就是祖宗。
自己膽怯沈從南的壓制是習慣性的。
其實,只要她身體方便,沈從南沒有一天不『教訓』她的時候。
就是兩人吵架鬧彆扭,他都會禽獸不如地往死里要她。
她立刻換上明媚的笑容,拽著他的胳膊撒嬌道:「好夫君,你就告訴人家嘛!」
沈從南嫌棄地瞥了她一眼。
她變臉速度一向很快,就是表情有些誇張,假的不行。
沈從南唇角勾了勾,道:「傅時言。」
雲黛意外道:「什麼?竟然是他?」
沈從南有些不高興了,「怎麼?我會冤枉栽贓他?」
雲黛忙道:「不會,不會,讓你費心栽贓他,他不配。」
沈從南現在一聽到『他不配』這三個字,就覺得很不順耳,斜睨了她一眼。
雲黛以為他對這答案不滿意,道:「其實,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傅時言能哄騙利用、榨乾宋雅雪,一樣能毫無底線地利用別的女子……」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沈從南也利用過宋雅雪。
還弄到詔獄裡,榨得更干。
不光宋雅雪,還有長安郡主,或者還有她不知道的女子。
他會利用自己嗎?
榨乾之後,再一腳踹開?
沈從南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輕嗤了一聲,道:「我與傅時言不同。」
雲黛忙點頭,「對,你與他不同,你是有底線的。」
沈從南道:「不,我與他的區別在於,他是偽君子,我是真小人。
他在別人眼裡是君子端方,做出這等事,很多人都不信。
而我,陰險狡詐、殘暴弒殺,做出什麼程度的壞事,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
雲黛想了想,很誠實地道:「確實。」
沈從南臉色一黑,側眸問她,「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在利用你?利用完就會拋棄你?」
「沒有!」雲黛一驚,否認的話脫口而出。
「哦?是嗎?」沈從南眼神裡帶著篤定,顯然不信她的回答。
雲黛心裡發虛。
沈從南這人精明的可怕,又擅於算計人心,什麼事想瞞他可不容易。
所以,雲黛很小心地隱藏著靈泉儲物空間的秘密。
裡面的棗子熟了,都只敢沒人的時候偷偷一個人吃。
在這大冬天裡分給別人吃新鮮的果子,是萬萬不敢的。
所有可能引起沈從南注意和懷疑的東西,雲黛也都不會往空間倉庫放。
只放些自己偷偷買的,或者少一點兒看不出來的東西。
沈從南挑了下眉,道:「我說過,在我這裡,只看有沒有價值,我就是在利用你。」
雲黛聞言,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雖然有所懷疑,但沈從南這般直接地承認,她還是很意外,還是被傷到了。
連騙一騙她都不願意嗎?
她不想流露出自己的狼狽,趕緊垂眸,掩飾眸中的情緒。
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道:「我知道,你一開始就說了,讓我暖床。
所以,我的價值,是暖床。」
沈從南:「……」
又是一開始!
她這該死的好記性!
沈從南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她低垂的長睫毛上輕輕吻了一下,「你在生氣?」
雲黛壓下心頭的怒火和酸澀,嘴硬地道:「為什麼要生氣?這是我們一開始說好的交易……唔……」
她的唇被他的唇堵住,後面的話都吞了下去。
一個長長的吻後,沈從南才道:「我在利用你的美貌,你的身體,你這個人。
不過,會是一輩子,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雲黛:「……」
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這……似乎是一句情話?
他這是在跟自己表衷心嗎?
雲黛有些不敢信,「可是你已經休棄過我一次了,期間還腳踏兩隻船。
一邊與宋雅雪親熱、訂婚,一邊在我身上瘋狂索取。」
沈從南微微挑了挑起眉梢,問道:「腳踏兩隻船?你確定看到我踏了?」
雲黛道:「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你『踏』宋雅雪,但你們確實重新議婚了。」
沈從南輕瞟她一眼,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沉聲道:「整天胡思亂想的,還是不忙!」
雲黛:「……」
她已經很忙了!
沈從南道:「不是跟你說過嗎?那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不想落個跟先太子爭搶女人和利益的名聲,就把我當槍使了。」
雲黛好像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你跟我說過嗎?」
沈從南瞪了她一眼,「記性該好的時候不好了!」
雲黛:「……」
沈從南眸光幽暗,自言自語般地道:「你以為皇帝是簡單的人物嗎?
他能殺到這個位置,坐穩江山,就是個心思詭譎、很難對付的人。」
很難、對付?
雲黛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可是,不容她細想。
沈從南已經覆身上來,開始教訓她了。
又是一個骨頭散架的夜晚。
幸好沈從南沒有年假,不然天天守著她、折騰她,她可受不了。
年下宮裡和各家迎來送往,是最忙的時候,也是最容易出亂子的時候。
所以,錦衣衛和衙門的捕快反而過年過節是最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