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三人見到霸氣側漏的雲黛都是一驚,有些不認識她了,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雲志毅先回過神來,像個慈父般溫和關切地道:「黛兒,你還好吧?世子他還好吧?」
雲黛淡淡地道:「我很好,他已經完全好了。」
雲槿越眼睛亮亮的,溫文爾雅地一笑,道:「那太好了,真是蒼天保佑。」
林氏往門外看了看,問道:「那他為什麼沒來?」
雲黛道:「因為你們不配。」
林氏惱羞成怒,「雲黛!你別忘了你姓什麼!我看不是世子不想見我們,是他還想著雪兒,厭惡你吧?!」
「啪啪!」雲黛二話不說,給了她兩個耳刮子。
林氏被扇得眼暈,搖晃著身體要暈倒。
雲志毅扶住林氏,怒斥雲黛:「雲黛!你敢屢次掌刮母親,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雲黛拿著帕子擦著手,涼涼一笑,道:「我就是打了,怎麼沒被雷劈?是哪裡出錯了嗎?」
林氏眸光微閃,捂著臉尖聲道:「你這樣對娘家人,會後悔的!世子看不上你,你以後還得依靠我們!」
雲黛淡淡地道:「我沒你們這樣的娘家人!」
雲槿越厲聲道:「雲黛!」
雲黛也厲聲呵道:「雲槿越!」
雲槿越怒火衝到了天靈蓋,氣笑了,「你連兄長都不叫了?我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妹妹!」
雲黛接過他的話,「我也沒有他這個見色忘義的兄長!今天咱們就斷絕關係!」
「雲黛,你個小賤、人!「林氏暴怒,伸手去打雲黛。
雲黛拔下頭上的髮簪,尖端對著她,「你敢動我試試?」
林氏料想她不敢真傷她,伸長了脖子對她道:「有本事你扎!你朝著我脖子扎……」
話音未落,雲黛一個揚手猛地就扎了過去!
旁邊的雲志毅眼疾手快,一把將林氏拽開。
「小姐!」蘇嬤嬤也大叫一聲,抱住了雲黛的腰。
就這樣,林氏的脖子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
眾人齊齊的倒退一步!
雲黛這是來真的啊!
林氏臉色發白,她沒想到雲黛會真的敢傷她!
「我我我要去告你謀殺母親,讓你浸豬籠!」
雲志毅忙和稀泥,「別說氣話!無論如何,雲黛都是我們的女兒,她不懂事,我們得包容。」
雲槿越也軟了態度:「是啊,雲黛,你不要任性,不要不懂事,先帶我們去探望世子。」
又是這話!
不懂事,任性!
「呵呵!」雲黛冷笑一聲,道:「世子說了,讓你們滾。」
周嬤嬤面無表情地道:「世子的確這般說的。」
雲家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但對沈從南,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雲黛狐假虎威地道:「還不快滾!」
幾人灰溜溜的走了,那二十萬兩銀票的事連提都沒機會提。
回到雲家,就見催債的上門了。
雲志毅覺得丟人,迴避了,讓林氏和雲槿越應對。
「雲夫人,您借的銀子到期了。」
林氏心情不好,臉色很難看,語氣也很沖:「沒銀子!」
催債的道:「那您先把這幾天的利息還了,一共一千兩,您不會連一千兩都沒有吧?」
林氏直接耍賴,「怎麼?你敢收沈從南嶽母的利息?」
那催債的也不是好惹的,嘲諷道:「現在京城誰不知道,你們變態,心疼乾女兒,趁著世子昏迷,用親生女兒替嫁?
這般欺辱沈世子,等他倒出手來,肯定收拾你們!你們還敢打著他的名頭賴帳?!」
雲槿越怒道:「你胡說什麼!雪兒那是病了,有太醫的診斷為證!」
催債的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京城的人是傻子啊?前兩天還在及笄禮上作妖,替嫁那天躲在屏風後。太醫是事後請的,我看是嚇病的吧?」
林氏嘴硬道:「我女兒為國公府沖喜成功,國公夫人都對我們尊敬有加,世子更是對我們好的很!」
催債的嗤笑了聲,道:「欠帳還錢,天經地義!就是沈世子本人,也沒有借銀子不還的道理!明天再不還銀子,我就去兵部衙門找雲大人要!」
說完,不屑冷哼了聲,拂袖而去。
林氏罵道:「一個賤奴才,囂張什麼!」
雲槿越道:「敢放印子錢給達官貴人,他身後的主子也不是好惹的,若是真鬧到衙門去,父親的顏面盡失了。」
林氏哭了出來,「可只有一天,就是賣莊子、鋪子也來不及了!」
雲槿越想了想,道:「先將家裡值錢的東西當了,看看還差多少銀子,剩下的我找同窗去借。」
林氏道:「不行,怎麼能讓你在同窗前抬不起頭來?我來想辦法!」
母子二人說著話往宅子裡走。
宋雅雪被丫鬟扶著,裊裊娜娜匆匆而來,身形纖弱,臉色蒼白。
「雪兒,你怎麼出來了?」雲槿越大步走過去,伸手扶住了她。
宋雅雪嘴唇蒼白,泣然欲泣:「母親,兄長,聽說沈世子醒了,我很擔心,你們見到他了嗎?他有沒有遷怒雲家?」
林氏沉著眼道:「沒見到人!現在最緊要的是還印子錢,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值錢的東西,我讓人去典當。」
雲槿越不贊同地皺眉:「母親,不用雪兒的東西,兒子去想辦法。時言兄那裡,應該能借出銀子來。」
宋雅雪有些後悔出來了,但還是懂事地道:「我也是這家裡的一份子,家裡有困難一定要出力的!」
林氏捨不得要她那些貴重首飾,眼眸一轉,想出一個主意:「雪兒啊,現在家裡遇到難處了,不如你跟時言張張嘴借一點兒?
你兄長是男人,不能在好友前落了體面。你和時言感情好,說不定將來還能結親,不是外人兒。」
宋雅雪忍住翻白眼兒的衝動,眼淚汪汪地道:「為了這個家,為了兄長,我願意試一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這身子不爭氣……」
「雪兒……」雲槿越心疼地蹙起了眉頭,看著纖弱柔美的她,只覺心軟得一塌糊塗。
宋雅雪輕輕拉著雲槿越的衣袖,小聲低泣:「兄長,只要能幫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現在我最擔心妹妹,也不知道沈世子對替嫁的事怎麼看,會不會遷怒她?」
雲槿越心裡一片柔軟,雪兒真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