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雲黛看過那麼多話本子,其實已經猜到了大部分的真相。
不過,血緣的事本來就不好證明,沒有證據,她也不好亂下斷定。
她納悶兒的是,林氏是怎麼做到的。
她問春梅:「宋雅雪是林氏親生的,那她怎麼到了恪王和恪王妃的手裡,然後作為他們的女兒,被追殺失聯的呢?」
春梅比劃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偶然的一次機會聽到,林氏和雲志毅爭吵,說:雪兒可是咱們的親生女兒,我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
她又比劃了怎麼聽到的。
雲黛沒興趣聽詳細過程,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春梅比劃道:奴婢懷疑,您才是恪王和恪王妃的親生女兒。
雲黛眸子眯了眯,「你親耳聽到的?有證據嗎?」
春梅搖搖頭,接著比劃:奴婢只是猜測。
蘇嬤嬤根據她的手勢猜測,猜對了她就點頭,猜不對就繼續猜。
那個費勁兒,看得雲黛直著急。
大概意思就是:五年前,有個男人來找林氏,說是一個接生婆子的侄子,說他知道當年的事,要勒索兩千兩銀子。
那時候,她還是個粗使小丫頭,後面的事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個男人再也沒出現過。
其實,不用春梅知道更多了。
接生婆,接生婆的侄子,勒索,這幾個詞兒連起來,就足以讓人猜到真相。
林氏和恪王妃兩人前後腳生產,戎狄人打進來,混亂中,林氏趁機換了孩子!
雲黛猜測,薛國夫人對她這般好,應該從相貌上推測出結果來了吧?
她可能長得跟恪王妃相似的地方不太多,薛國夫人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敢亂認親。
雲黛道:「你跟我回去吧,我在學醫術,說不定能治好你的嗓子。」
春梅:「……」
奴婢很想相信您的醫術,可奴婢做不到啊!
不過,她的嗓子已經啞了,應該沒有更壞的結果了。
給二小姐當試藥的,這也算是一種用處,不是嗎?
人啊,就怕沒有利用價值!
半夜三更的,雲黛帶著春梅回了城西私宅,把她安排到偏僻的小院落里,囑咐她沒事兒別到處轉悠。
免得被認識春梅的人看到,從而節外生枝。
雲黛回到房間,繞過屏風,就見沈從南坐在軟榻邊看書。
軟榻裡面的一半擺滿了醫書,雲黛平時就躺在邊兒上看書。
沈從南抬眸看了她一眼,問道:「出什麼事了?怎麼臉色有些難看?」
雲黛摸了摸臉,道:「有嗎?我沒覺得多在意這事兒啊。」
沈從南垂眸繼續看書,漫不經心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雲黛將春梅的事說了,「其實我心裡不在意什麼身世的,是戰爭遺孤也好,是恪王和恪王妃的女兒也罷,反正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沈從南放下書,道:「你極有可能是恪王和恪王妃的女兒,我派邊城的錦衣衛暗哨查了。
雲家這邊當年參與接生的人都死光了,而恪王妃那邊的知情人,被薛國夫人帶入府里了。」
雲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沒想到,她重生了,竟然遇到了身世問題。
沈從南面無表情地遞給她一個錦盒,淡淡地道:「路過一間不知名的首飾鋪子,隨便挑了一件兒。」
這是在送她禮物?
雲黛心裡驚訝著,「不會又是骨笛之類的吧?」
沈從南臉色一沉,「不要算了。」
說著,伸手來奪。
雲黛趕緊躲開,打開了盒子。
裡面是一支牡丹花金簪,層層疊疊的花瓣是紅寶石鑲嵌而成,葉子是碧綠色的翡翠,艷麗豪華,精巧別致,栩栩如生。
很適合雲黛這種明媚張揚的相貌,也只有她能壓的住這般艷麗的顏色。
雲黛拿起來看,愛不釋手。
瞥見沈從南還在看著她,忙道:「我很喜歡,叫你破費了。」
沈從南不置可否,轉身去了淨房。
雲黛望著他的背影,再看看手裡的牡丹金簪。
這不年不節、不過生辰的,怎麼想起送她禮物了?
應該是定國公夫人囑咐他對自己好點兒吧?
想起定國公夫人,她的心情低落下來,有些愧疚。
沈從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沒懷孕的事?
若說他毫無顧忌地跟自己行房,是知道自己沒懷孕,似乎也沒道理。
因為沈從南從來沒顧忌過她的感受和意見,想要就要。
不行,今天得要個保證!
雲黛下定決心,換下外出的衣裳,穿上一身大紅寢衣。
走到梳妝檯前,將髮髻拆了,重新挽了個簡單、懶散又嫵媚的髮髻,然後去了浴室。
沈從南已經洗完了,正在擦拭身體。
突然聽到推門聲,眸色一凜,用布巾擋住了身體。
當看到進來的人是雲黛,立刻收起了通身的肅殺之氣,繼續擦著身體,黑眸卻目不轉睛地看著緩緩走來艷麗美人兒。
雲黛臉紅紅的,看起來無限嬌羞,實則無比大膽。
聲音也很甜美清脆:「我戴這簪子好看嗎?」
沈從南的猛然攥緊了手裡的布巾,然後將布巾一丟,大步走過來。
像抱孩子似得,將她豎著抱起來,讓她背對著他站在浴桶邊。
紅衣落地,雲黛渾身上下只餘下那隻牡丹金簪,上面的花瓣隨著他的動作猛烈地顫動……
雲黛咬著唇,發出的聲音被撞擊的破碎,俯視著浴桶里的水面被他的餘力撞地泛起陣陣漣漪……
半個時辰以後,沈從南才抱著雲黛走出了淨房。
團團和圓圓正在臥室整理床鋪,點艾草熏蚊子,看到這一幕,嚇得齊齊低下頭,飛快地退了出去。
天啊,沈世子那麼冷的人,竟然抱著自家小姐!
雲黛的臉皮再厚,被人看到這一幕,也羞得連耳朵尖兒都紅了。
沈從南將雲黛直接放到床裡面,自己躺在外面。
雲黛枕在他的肩頭,嬌滴滴地道:「夫君~我今天好不好??」
沈從南的理智立刻回籠,淡淡地道:「有什麼事兒,說!」
雲黛撒嬌地將臉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又親了一下他的下頜,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沈從南問道:「什麼要求?」
雲黛道:「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你有沒有膽子現在答應我?」
沈從南明白她剛才打扮的那麼香、艷迷人,去淨房誘惑他的真正意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