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你家姑娘叫什麼名字?
這話里慢慢的嘲諷味,氣的含煙喘著氣,努力平復著心緒,只覺得連胎動都因為這次動怒而變得異常不穩。
她咬了咬牙,再次看向林墨婉,林墨婉也看著她,依舊只是笑盈盈的,見她始終下不了決心,林墨婉也並不再逼迫她,只是語氣平淡的道:「總之,三姨娘自己想想清楚吧。」
說罷,她轉頭看向窗外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不等含煙說什麼,林墨婉再開口:「天色不早了,三姨娘是該回去了吧?若是被人發現……」
剩下的話她沒繼續說下去,只是意味深長的拉長了尾音,眸光輕轉,將視線再次落回含煙的身上。
含煙看著她,眼神複雜,說不上是恨還是別的什麼情緒,只是撫著肚子,有些哽咽,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待了五六個月了,怎麼能說捨棄就捨棄呢?
思及此,含煙緩緩地的合上眼,穩了穩心神後,站起身來,道:「我會考慮的,給我一點時間。」
林墨婉沒接話,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帘,含煙也不再問什麼,只能硬生生的吃下這個啞巴虧,轉頭離開。
她剛走出房門沒多久,陰沉的天就飄起了雪花,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她坐在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外越發密集的雪花,卻依舊不見玉枝回來。
她心中有些擔憂,雖然知道是沈家的人將她帶走了,但也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獨自等到後半夜,還是不見人回來,她始終是放心不下,便差人去沈家暗自打探,聽說玉枝確實是回了沈家,但也並不是聽從沈微遠的安排,從頭到尾都是沈君池。
雖然先前也有人告訴過她,但一開始她還真沒當回事,可如今想來才有些後知後覺,如果只是單純的問話,怎麼可能這麼長的時間?
可縱觀這三四年,玉枝都是貼身照顧她的,沈微遠都沒交代過她別的什麼事,更別說是沈君池了,所以,難道沈君池是衝著她來的?
可是林墨婉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短暫的記憶中並沒有和這個人相關的仍和東西,她又打從心眼兒里覺得不可能是衝著她來的。
正想著,不知不覺中,天色就已經蒙蒙亮了,外頭的雪也逐漸停了下來,她一夜未眠,丫頭進屋給她準備梳洗用的水室,見她一個人坐在窗前,床上的被子還是整齊鋪好的樣子。
丫頭有些擔憂:「姑娘,您還是休息一下吧,等那邊有消息了,奴婢會叫醒您的。」
林墨婉回頭,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又搖了搖頭,起身道:「沒關係,我不太累,他們還沒回來嗎?」
小丫頭搖了搖頭,林墨婉也沒再為難,只是招呼她下去,她換了身衣服,梳洗好,就準備出門。
房門一打開,玉枝就正好站在院裡。
主僕倆四目相對,玉枝愣住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還是林墨婉率先開口:「玉枝?你沒事吧?」
她正想著自己出去找找,卻不曾想她竟然回來了,玉枝看著她,搖了搖頭,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
沉默半晌,她轉頭看了看四周,而後拉起林墨婉的手就往外面走,林墨婉不明所以,玉枝卻只是一邊往門口走一邊道:「姑娘,您先跟我來,我們現在得先離開這裡。」
她的手很涼,就像是在院子裡放了一夜凍成冰塊的水,林墨婉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沒有拒絕她,任由她拉著離開了紫藤苑。
兩人前腳剛出遠門,還沒走遠,不遠處就響起隆隆的馬車過道的聲音,玉枝仿佛驚弓之鳥一般,握住林墨婉手腕的手都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林墨婉狐疑,但依舊沒問,只是被玉枝胡亂的推進一旁巷子的拐角,輕聲提醒林墨婉:「姑娘,千萬不能出聲。」
林墨婉點點頭,聽話照做。
玉枝探出頭,就見馬車穩穩地停在紫藤苑門口,北定候府的侍衛將馬車的帘子掀開,方便待會兒問話。
他示意一旁的侍衛去敲門,半晌,院兒門才緩緩的被打開,林墨婉被玉枝擋在身後,這個角度,也沒辦法伸出頭去看情況,只能靜靜地聽著那邊的動響。
幸好,天寒地凍,四周寂靜無聲,再加上林墨婉的耳力並不算差的,那邊的動靜也算是聽的足夠清楚。
北定候府的人敲了許久的門,開門的時院兒的小廝,他眼神狐疑的打量了眼前的人,問:「你們找誰?」
蔣科微微頷首:「叨擾了,請問住在這裡的是不是一位姓花的姑娘?」
小廝聞言,疑惑的皺了皺眉,隨即搖頭道:「不是,我家姑娘姓林。」
蔣科回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沈君池,沈君池眸光微微沉,稍作思索,才又問:「林什麼?」
那小廝沒再答話,而是戒備的眼神來回在這些人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最後似乎意識到什麼,問:「你們是什麼人啊?幹嘛打聽我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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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科皺了皺眉,明顯不滿這小廝的態度,再次回頭看向身後的沈君池,似是在請求指示。
沈君池卻只是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而心平氣和的沖那小廝笑笑,回答:「我是沈家大爺,是替順路過來問問。」
一聽這話,小廝強硬的態度才有所緩和,沈君池他還是認識的,就算沒親眼見過,也是聽過的,畢竟是在為沈微遠做事。
他連忙將院兒門打開,退到一旁,道:「大爺您要進來坐嗎?」
沈君池只是微微笑著,並沒有要進屋的意思,只是問:「對了,你家姑娘叫什麼名字?」
他笑容和善,看起來就真的只是一副順路過來看看,一時興起才問起的模樣,小廝也沒再隱瞞,只回答:「姓林,叫林墨婉。」
沈君池沉默著,反覆琢磨著這個名字,倒是和從沈微遠嘴裡聽來的名字是吻合的,只是他心中還是有頗多的疑惑。
想著,他面不改色,又道:「她現在可在屋裡?我能見見她嗎?」
小廝聞言,臉色有些為難,「真是不巧了,姑娘方才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