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眉頭下壓，嗤笑道：「哼！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小姐想學醫了？自古女子學醫便是少數，我從不曾想過學醫，更何況此事也需得督公做主。」
至少她不會像雲初一樣，當即就答應下來了。
更不可能跟這種醫者學醫。
「即便是要學，也要跟宮裡的太醫或是女醫學。」
菊漣稍稍抬眼看她，「可那是神醫啊。」
「神醫又如何？」
姜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即便她這張臉也是神醫治好的，但仍舊不屑於跟這種人學醫。
可一想到神醫要教雲初和她那丫鬟學醫，姜嫵就莫名的不甘。
昨日也沒見他提過要教她醫術！
心底莫名的酸澀，轉身朝著床榻走去。
「不必跟來，去盯著點夫人！」
菊漣福身道：「是。」
旋即就退了出去。
當晚。
等蕭琛趕回來，雲初便將學醫一事告訴了他，就連夏燕也要跟著學醫一事也跟他說了。
蕭琛聽後含笑道：「看來孫神醫眼光倒是不錯，選了兩個好徒弟。」
不是徒弟，只是要教我二人一些皮毛。
雲初急切比劃。
「行，初兒說是什麼就是什麼，跟著孫神醫學，哪怕是學點皮毛，也是好的。至少日後初兒能學著給自己調理身子了，甚至還能……」
蕭琛忽地頓住，笑的意味深長。
但就是不肯繼續說下去。
雲初一臉疑惑。
甚至還能什麼？
即便此刻屋內沒有其他人，但蕭琛也沒有直接說出來。
反倒是衝著雲初勾了勾手指。
雲初走上前去，彎下腰附耳湊近。
只聽他低語道：「甚至還能診出自己的喜脈。」
喜脈……
雲初唰的一下紅了臉。
她根本沒想過這件事。
他倒是想的細緻！
但不得不說這件事似乎也是學醫的好處。
「督公。」
墨江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故意背對著二人。
聞言云初倏地站直身子，耳根都紅透了。
「明日應當就能將墨雪找來，讓赫連允為她將體內蠱蟲逼出來了。」
墨江稍稍偏頭看向二人。
見兩人沒有靠得太近，他才敢走上前去。
「督公意下如何？」
「此事你去辦即可，將蠱蟲逼出來時，你守在她身邊。」
蕭琛抬眼看他，「本公看在你的面子上，大可准她在蠱蟲被逼出來以後，在皇城多留一日。但一日過後，必須離開。此事沒得商量。」
墨江拱手道：「屬下明白，多謝督公。」
言畢便慢慢退了出去。
雲初更是直接走上前去，衝著蕭琛比劃。
督公是不是早就察覺到他來了？就是故意不告訴我！
蕭琛確實早就察覺。
正如雲初所言，才會故意不告訴她。
「初兒是本公的夫人，何必在意這些。」
說話間拉起雲初的手，指腹搭在她的脈搏上，雲初險些以為他會醫術。
然而卻沒想到蕭琛鬆開手後低聲道：「如今記下了初兒的脈象，等以後有了子嗣，本公倒是也想知道初兒有孕的脈象是什麼樣的。」
雲初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他。
她還是頭一次覺得蕭琛如此盼著能有個孩子。
遲早有一日你我之間會有孩子的。
她含笑比劃。
次日一早。
墨雪就被墨江找來了，直接帶去赫連允的院子。
甚至不曾見蕭琛一面。
直到將蠱蟲逼出來，彼時已然是虛弱至極的墨雪，被墨江扶著從小院子裡出來。
可卻不願就此離開，反倒是看向了督公府。
「督公說了，讓你在皇城多留一日，明日就讓你離開。」
「我不走。」
墨雪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她已經走過一次了，憑什麼還要走。
「我已經被罰過一次了，憑什麼還要被罰？難道督公夫人不願意見到我，我就不能留在皇城？」
墨江早就料到她不會輕易離開。
甚至需得他用點手段才能將人趕走。
「並非是督公夫人不願意見你，而是你當初犯錯，這皇城之中實在不能留你。督公也不願見你，否則不可能會隔著一堵牆，卻也不來看你。」
聞言墨雪近乎崩潰道：「我從不曾傷害過督公，他為何不願見我？」
「可你傷害過督公夫人！」
墨江對自家妹妹實在是無能為力，甚至只覺得頭疼。
「如今你體內的蠱蟲也已經逼出來了，你可以離開了，以後在皇城外也能過的很好。」
皇城之中風起雲湧，如今又有南疆的人在。
實在不是一個宜居之地。
墨江如今倒是真盼著她能離開。
「我不走。」墨雪仍是堅持己見。
「此事是督公吩咐的，由不得你做主。明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墨江口氣強硬，不容商量。
正欲提腳離開，院內的拓跋寅走了出來。
看見墨雪和墨江就在小院門口，他笑的得意：「看來墨姑娘如今的處境，還不如當初跟著我呢。」
墨雪才懶得與他多言。
如今蠱蟲被逼出來了，她和拓跋寅也無話可說了。
「離開皇城一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的。」
墨雪說完轉身就要走。
可身子虛弱，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艱難。
墨江只好跟上去，送她回客棧。
拓跋寅衝著她的背影喊道：「墨姑娘，你我好歹是相識一場，回去以後，有勞墨姑娘將我床頭那些東西收拾好。改日我自是會去找墨姑娘拿回來的。」
聞言墨雪卻愣了一瞬。
床頭？他床頭放著的好像是一個盒子。
裡面放的是未能養成的蠱蟲。
可拓跋寅分明說過，沒養成的蠱蟲留著也是無用。
難道他是要她養著那些蠱蟲？
或許她養也好，至少該怎麼養、該怎麼用，她都已經學會了。
或許能藉此事威脅蕭琛，准許她留下……
從小巷中走出去，正好碰見雲初和夏燕買了銀針回來。
二人為著能跟孫神醫學幾招高興。
抬眼看見墨雪時，兩人臉上的笑容同時僵住。
墨雪望著二人手裡的銀針包，嗤笑道：「督公夫人竟然還買了銀針，難不成是要給自己針灸？可我怎麼記得督公夫人不會針灸？」
雲初也不瞞著，淡然比劃。
如今我二人將要學醫，再過些時日興許就會針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