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第267章

  那些離譜的猜測,這麼細細捋了捋,愈發可信起來。

  不過,即便是真的,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他對旁人的私事並不感興趣。

  陸子宴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忽然問:「今兒是什麼日子?」

  鳴劍一愣,道:「…九月初八。」

  九月初八…

  他的晚晚離開他九個月了。

  陸子宴伸手蓋住自己的眉眼,手背青筋畢現。

  「出去。」

  這大半年來,鳴劍早習慣了自家主子的陰晴不定,聞言麻溜的離開。

  房門緩緩合攏,將那不可一世寧折不彎的男人關在裡面。

  無人能窺探到他的痛楚與絕望,狼狽和落魄。

  …………

  第二日,天蒙蒙亮。

  燈火通明了一整夜的大廳里,三個男人下頜都冒出些許胡茬。

  聽著裡頭越來越無力,直到漸漸消失的喊聲,皆面色煞白。

  在一個小丫鬟端著一盆血水出來時,裴鈺清再也按捺不住,攔住問道:「她怎麼不喊了?」

  小丫鬟驚了一跳,趕忙道:「夫人這會兒沒了力氣,剛剛喝了參湯,產婆說了,只差臨門一腳,得留著勁兒待會用。」

  聞言,裴鈺清煞白的面容好看了些。

  他讓開身位,叫丫鬟離開。

  一旁的謝衍譽急的直踱步,生孩子竟然這麼艱難。

  這還是大夫和產婆口風一直的胎位正,不會有什麼風險。

  都怪那狂賊!

  說曹操,曹操到,庭院中傳來腳步聲。

  守在院門口的管事小跑著進來,「大人,殿下來了。」

  三人俱是一驚。

  天色才魚肚白,這瘟神來做什麼?

  不比昨兒個人直接進了院子,這會兒他們還來得及,裴鈺清當即出了大廳,避到了一旁的耳房。

  他前腳避開,後腳陸子宴的身影就出現在院門口。

  心底再如何厭煩,季成風和謝衍譽還是得前去相迎。

  屋外露水深重,有些潮濕,這一次,陸子宴直接進了內廳。

  一門之隔的產房內,謝晚凝在生子。

  未免她分心,無人告知她陸子宴來了的消息。

  所以,她並不知道此事。

  陸子宴一進門,嗅覺靈敏的他就算隔著房門和厚重的垂簾,依舊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他眉頭一皺,季成風當即道:「產房污濁,還請殿下迴避。」

  「不妨事,」陸子宴道,「孤今日回京,來跟你說一聲。」

  「……」

  多稀奇,回京這樣的事,需要堂堂儲君大清早的登門特意告知嗎?

  摸不清他怎麼想的,季成風神情不變,「臣恭送殿下。」

  陸子宴淡淡嗯了聲,目光落在產房門口,「生了一夜了?」

  ……廢話!

  季成風道:「是。」

  陸子宴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目光看向旁邊的謝衍譽,輕嘖了聲,道:「裡頭的女人究竟是誰,竟叫你牽腸掛肚至此?」

  熬了一夜,謝衍譽這會兒鬍子拉碴,面容憔悴,真是辜負了這一張好皮相。

  謝衍譽擔心裡頭的妹妹,提心弔膽了一夜,這會兒哪裡耐煩分心應對他,聞言隨意敷衍道:「是誰不重要,總之是殿下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