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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唯跪地道:「太后娘娘,下官這些時日都在觀星台閉門不出,所出之言皆只是下官推測的結果。下官職責所在,事關皇嗣,必須以事實直言稟告陛下和太后娘娘,但至於事情究竟該如何定奪,就非下官可妄言,還請太后娘娘和陛下恕罪。」
眾人面色各異,大殿中一片靜寂。
還是慶安帝率先打破了平靜,用他那公鴨般的嗓子刺耳道:「監正既是以事實直言稟告,又是何罪之有,你且起來吧。」
他說完又轉頭看向明太后,道,「母后,事關皇嗣,依朕看,不若就讓皇后去寺廟中祈福吧,梁妃腹中的皇兒好歹也要喚她一聲母後,於情於理她都不能置皇兒於不顧。」
明太后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冰冷,饒是慶安帝和明太后擰慣了,也被她看得有些害怕,目光下意識就躲了躲,可是剛躲開他又覺得自己沒錯,復又理直氣壯的對上了明太后的目光。
他覺得,明琇那樣虛偽薄情的毒婦,讓她去寺廟念念經,也能去去她身上的穢氣-這便是慶安帝了,明琇不站在他這邊,他厭惡,順著他幫他行那些齷齪事,他更厭惡她,說她虛偽薄情。
明太后再不喜歡明琇,可那到底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親侄女,而且明琇這個皇后後面代表的就是明家,兒子這樣的態度還是讓她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和悲涼。
這樣的兒子,還怎麼能讓明家,讓自己的父兄為他付盡心力,拼盡性命地輔佐他?
她看得無力,轉開了目光,又看向了一臉惶恐和不知所措的溫雅,道:「梁妃,此事你怎麼看?」
溫雅搖搖欲墜,她怎麼看,她怎麼看?
她撫著肚子起身跪下,未語淚先流,哽咽道:「母后,母后,兒臣......」
明太后看她神色不似作偽,嘆了口氣,道:「柔兒,你身子重,快先起來吧,欽天監的推盤也未必全准,你且先不要擔心,好端端地嚇壞了身子。」
「再說,此事就算是真,也未必就沒有別的法子可解,你且先別著急,只管寬了心養胎即可,哀家,定會好好查問清楚的。梁妃,你記住,你腹中的孩子,他也是陛下唯一的血脈,哀家唯一的孫子,哀家看重他的程度不會比你低,所以你相信哀家,定會保得他的周全。」
又對一旁坐著面色沉重,一直未有出聲的昇平大長公主道,「昇平,柔兒的這胎才三個月,尚未安穩,你回頭且幫哀家好好勸一勸她,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呢,千萬別先把自己給嚇著了。」
昇平大長公主此時心中也是驚疑不定,情況未明之際更不敢善作表態,所以明太后這般說,她便也先應下了。
***
這日下去後,明太后和昇平大長公主都去查了欽天監和何一唯,但她們查來查去,也查不到任何異樣。這近一個月以來何一唯都在觀星台閉關演算,幾乎未曾踏出過半步,明太后未曾召見過他,他也未曾見過什麼外人。
而且何一唯清心寡欲,亦無家室,一心只沉迷於星象命理之術,一向遠離朝堂之爭,並不是會被輕易收買之人。
可這樣的結果卻並沒能令明太后和昇平大長公主臉上的陰影退下去半分,那心反是沉得越發厲害了起來。
什麼『命格太過貴重,本應出自鳳體,有太陰星看護,才能承得住他的命格,免其夭折』,說的難聽點就是個不應該出生的,占了不屬於他的位置。
從昇平大長公主的角度,這不是明太后的陰謀,才更令她難堪和惱怒,也後患無窮。
還有,讓明琇去寺廟中為這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三年,這事說出去簡直是荒謬又狂妄-溫雅入宮後就受皇帝專寵,現在竟然借著皇嗣逼皇后出家祈福,也太過驕橫跋扈,簡直是奸妃的典型,昇平大長公主如何肯讓女兒擔這個名聲?
可若是只有此法可免孩子夭亡,哪怕未必是真,她也不敢賭。
所以明琇必須去寺廟,且還要尋個正當的理由掩人耳目。
***
皇宮,長華宮。
明太后進入殿中,宮人出來迎接,掌事女官秋芙稟告道:「太后娘娘,這幾日皇后娘娘一直都在後殿的小佛堂誦經,還請太后娘娘容奴婢進去通報,請皇后娘娘過來迎接太后。」
「不必了,你且領哀家去佛堂吧。」明太后道。
「是,奴婢遵旨。」秋芙垂首應下。
小佛堂設在後殿偏角,一路走過去,約莫是快將入冬的緣故,漸見蕭瑟。
小宮女掌開門帘,明太后入到小佛堂之時,原以為會見到一個跪在佛前,哭哭啼啼偽裝了各種情緒的明琇,可是她踏進房門,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佛像,轉過頭尋去,才看到案几旁正端坐著慢慢抄寫著經文的明琇。
明太后入了房門片刻,明琇寫完正在謄寫的那字,這才抬起頭來,看到明太后,就是一怔。
她反應過來後便立時放下毛筆,起身行了出來,然後伏地拜道:「母后,兒臣不知母后駕到,未能出去迎接,還請母后恕罪。」
「起來吧,是哀家不讓她們通報的。」明太后道,聲音是許久不見的柔和。
自上次明琇在慈壽宮暗害明珞一事之後,這幾個月以來明太后都對明琇冷淡了下來,就是請安,也讓她從每日的請安改成了十天一請,上一次請安的日子明琇又稱病,說起來明太后已經有大半個月未曾見過明琇。
她命人扶起了明琇,自己坐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又命明琇坐下,仔細端詳了她一番,見她面上未曾施半點胭脂,形容消瘦,略有憔悴悽苦之態,但卻還算鎮定,心裡軟上了許多。
她宣退了眾人,讓心腹女官在外守著,才柔聲問明琇道:「阿琇,欽天監推算梁妃腹中胎兒命格一事,你可是已經知道了?」
明琇垂下眼,道:「回稟母后,兒臣已經聽說了。」
明太后嘆了口氣,她道:「阿琇,你祖父應該跟你說過,為何姑母要讓溫雅入宮吧?昇平大長公主自視身份尊貴,一向目中無人,且野心勃勃,姑母讓溫雅入宮,不過是因著肅王,被逼無奈之舉,但也只是權宜之計。」
「去寺廟祈福一事,的確讓你很受委屈,可是此事仔細想想,卻未嘗不是一個韜光隱晦,為你增添籌碼,壞梁妃和昇平大長公主根基的機會。對外,只需說你是因為近幾年邊境不穩,戰亂連連,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而心感不安,為保國泰民安,才主動提出去皇家寺院為國祈福三年的,而大臣那邊,姑母卻會將昇平大長公主和梁妃驕橫跋扈,仗著皇嗣逼你出家的事情傳出去,這樣你們將來的處境就會完全翻轉。」
「你放心,只要有姑母在,有明家在,總有一日,姑母會再將你接回來,這皇后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有這忍辱負重的三年,你未來也會更寬廣。」
明琇聽著明太后的勸說,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看著明太后,眼中滴出淚來,起身,又在明太后面前跪下,道:「母后,兒臣有一事,一直未敢跟您說。」
明太后愣住,她停下原先的話,看著明琇跪下,也未再喚她起來,只問道:「何事?」
明琇看著明太后,道:「母后,兒臣已身懷龍種近四個月,兒臣願去天源寺誦經祈福,只求母后也能保下兒臣腹中這胎兒。」
明太后不敢置信地盯著明琇,眼中的訝異之色幾乎未有遮掩-當初合卺酒中的寒毒,是昇平大長公主親自準備的,不可能有問題,那阿琇現在如何還能有身孕?她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琇看著明太后眼中的神色,更加篤定當初下毒一事太后即使不是主謀也必是知情的,她心中更涼,面上神色也更清冷了些。
明琇跪著,明太后看著她腦中萬千猜疑,就這樣僵持了許久。
可是就算明太后心中有萬千猜疑,例如她到底有沒有喝那酒,如果沒喝,是誰告訴她那酒有問題的?可是有關那酒的問題她半句也不能問,因為問了,就等於承認那毒是她下的了。
終於,明太后出聲道:「阿琇,你懷有身孕一事,可是千真萬確,此事哀家可未曾聽太醫說過。」
明琇慘然的笑了笑,道:「母后,現在陛下的後宮就是梁妃的天下,祖父祖母都教導過兒臣,讓兒臣為長遠計,先避其鋒芒,此時此刻,兒臣如何敢讓人知道兒臣比梁妃還早有身孕一個月,兒臣為免母后為難,就是連母后都不敢告訴。但兒臣有孕的確是千真萬確的,不說兒臣自己就會些歧黃之術,祖母上次已經帶了個會把脈的老嬤嬤給兒臣把過脈了。」
就是說母親已經知道她已有身孕一事。
明太后面色轉換,終於又問道:「何監正推算梁妃腹中孩子命理一事,你之前可知道些什麼?」
明琇搖頭,道:「母后,何監正剛正不阿,兒臣從未接觸過他,那推算命理之事,之前斷斷是不知道分毫的。兒臣,還是這兩日聽小宮人磕牙,才聽得了些。此事,」
明琇看著明太后,鼓著勇氣道,「依兒臣斗膽猜測,何監正不知兒臣腹中亦有皇嗣,他觀測天象進行演算,很可能他測得的小皇子的命理可能根本就不是梁妃腹中胎兒的命理,很可能是兒臣腹中的這個孩子。」
「因為他說這孩子命格貴重,本應出自鳳體,有太陰星承其命格才對。可是若是將這命格強加到梁妃腹中孩兒身上,那孩子便會承受不住,只會夭折而亡,母后,定是何監正觀測天象看到了這孩子的星命,卻不知兒臣有孕,才把這星命強加到了梁妃腹中那孩子身上。」
何監正的星象衍理之術向來精準,這話,明太后聽得心驚。
但她到底是明家女,心還是向著明家的,現在天時地利,正好借著去寺廟祈福將明琇送出去誕下孩子,又有何一唯這一番話,將來也好為其正名,若是北地那邊的事情順利,她也根本不必再忍昇平大長公主多久。
所以明太后沉默良久後,道:「你起來吧,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所有事情哀家會替你安排好。」
***
北地的冬天很冷,到了十月底,外面竟然已經飄起了飛雪,明珞體寒,本來就怕冷,所有到了這時候便整日裡都窩在了房中,再不肯出去了。
趙鋮怕她悶,便把書房布置了,在他處理公事之時,她便窩在一旁看些閒雜書。
這日明珞正在看著郭夫人伍氏提上來的有關藥堂和藥場的章程,就見趙鋮隨手扔了一封書信給她-是從京中剛剛傳過來的密信。
明珞狐疑地看了趙鋮一眼,得了他的示意,伸手撿了那信展開來看,那上面正是明琇瞞了身孕,已去皇家寺院為梁妃腹中胎兒祈福一事,包括欽天監何監正的話,前前後後清清楚楚的寫在了信上。
明珞看完後驚呆半晌,然後道:「王爺,何監正那什麼命格貴重,要有太陰星承其命格之事可是真的?還是明琇,不,這是太后為了掩護明琇腹中的胎兒,一手安排的?」
趙鋮眼中的嘲色一閃而過,他道:「皇后有孕一事,八月初我便已經得了消息,昇平是不會允她先誕下皇子的,所以我便傳書給了何一唯,安排此事。事後你祖母又求到了我這裡。」
明珞呆呆地看著他,就聽他又道,「不過是天象一言,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會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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