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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樣捏她,她當然會痛。
明珞痛呼出聲,面上的笑容自然就沒了。
她被他面上的表情和動作嚇到,直覺反應就是,這人不能這么小氣吧,她被毒死了都沒找他算帳,他倒是先發起脾氣來。
她苦著臉用另一隻手吃力地推他,痛道:「王爺,您幹嘛,前世的時候我是對不起您,但那卻並非是我的本意。幾次暗算於您,也都是我身邊的丫鬟嬤嬤做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雖然這更顯得我蠢......但我那時那麼相信親近太后和明家人,可也從來沒有主動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
趙鋮的手慢慢松下來,只覺得心裡又痛又堵,他想起他看見她倒在血泊中時自己的憤怒和痛苦,看到她此刻雖苦著臉卻仍是明澈的雙眼,和一放鬆下來就沒心沒肺的表情-這一切都在挑戰著他一向如千年玄鐵般冷硬的自制力和忍耐力。
明珞的胳膊從劇痛中解放出來,但余痛尚在,她瞅一眼趙鋮陰冷的面色,心中不滿,道,「可是您對我就差多了。我想那時候您就是不喜歡我吧,只是因為父親臨終前以救命之恩拜託您,讓您照顧我,所以見到我傾心於你,才勉強娶了我,可是你又十分討厭我和明家還有太后她們黏黏糊糊。不過說實話,我自己想到那時的情景,自己都覺得討厭得很,更何況是你這樣的性子。」
「唉,我都說什麼呢,反正那時我不能辨別是非,應該是挺讓人討厭的,可是你對我也是真的很差。你是讓我遠離姑母和明家,可是並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只是高傲地,居高臨下地,冷冷地命令我,你身邊的人對我都是滿滿的惡意,我其實很害怕,可是你不信我......」
明珞原本並不覺得傷感,她之前跟他述說的時候都是平鋪直敘,甚至帶著一種微微自嘲的語氣,其中一些痛徹心扉的事情,例如滑胎,她下意識就給略去了-那件事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逼她想起,她總是會將它有意無意地壓在某個角落,從不願觸碰。
可是因著他的面色,她這般似真似假像是要刻意掩飾什麼地抱怨著,說著說著眼睛卻也不知為何湧起了酸意。
她自嘲地笑了笑,道,「反正我因為蠢,因為盲目地信任,因為不能明辨是非,我前世已經受到了懲罰,那時在王府的日子,就像坐著冷冰冰地牢籠,最後還被人不明不白地毒殺。所以,王爺您現在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他現在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說,那時她在王府的日子,就像坐著冷冰冰地牢籠。
趙鋮的心簡直是要炸開,他推開了她,起身,然後再未看她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他當然不是生她的氣,只是這所有的事情,還有他自己那些荒謬的幻境,讓他很想抽劍劈上一劈才能冷靜下來。
他並不想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情況下和阿珞對話。
而明珞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開,怔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反應過來後就瞬間氣炸,她喚道:「趙鋮!」
這還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他。
他走到門口聽到她的喚聲,手按在門框上按住了自己直接離開的衝動,轉過身看她,便見到她急急的滑下床來想追他,可是她此時身上未著寸縷,滑下來發現後又手忙腳亂的縮了回去,扯了被子裹上,然後又怒又委屈的瞪著他。
她見到他轉過頭來,惱怒道:「王爺,你做什麼?你以前就是這樣,只要你覺得我做的不對,或者你覺得不滿意,或者我也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你便這樣轉身離去,然後就再也不出現,我想要知道你的消息還要靠丫鬟嬤嬤們恩賜般透露一點消息給我。」
說到這裡簡直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她氣道,「不過這一世我定不會像個傻子一樣呆在王府等你,你不要我,我便也不會要你,更不會讓旁人來要了我的性命。」
你不要我,我便也不會要你。
她在想些什麼?
他只是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面對她口中述說的那個自己,想冷靜一下,也理清楚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走回去,忍著頭疼,走到床前伸手將她抱到了懷中,道:「阿珞,你胡說什麼。我只是,沒有辦法接受,先前你說的那些。我是想冷靜一下,理清楚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過你死之後的場景,」他摸著她的頭髮,道,「你的侍女跟我說,你是無法忍受我逼死太后,弒君奪位,對明家趕盡殺絕,自盡而亡的。」
這些話很自然的冒出來,更是讓趙鋮的頭痛欲裂,他怎麼會逼死太后,弒君奪位,對明家趕盡殺絕?他要是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當初入京之時就可以直接逼慶安帝退位。
明珞也愣住。
她道:「逼死太后,弒君奪位?我被毒死的時候姑母尚未薨逝,皇帝還好好的啊,他們,他們不過是被你軟禁在了宮中罷了。再說,那個時候我被你軟禁在王府後院,外面的消息除了你的嬤嬤和丫鬟們私下的閒言碎語,其他什麼也傳不進來。」
「這樣的謊言,」明珞嘆了口氣,道,「那個時候,你到底是有多厭惡我,才會給我安排那樣的嬤嬤和丫鬟服侍我啊。」
不管怎麼樣,以趙鋮的手段和底下人的素質,但凡他稍微用心一些,她就不會那麼輕易被人弄死。
趙鋮的臉更黑了。
他道:「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查清楚。」
明珞搖頭,道:「前世的事情,你要怎麼查?可是這些事情,王爺,你全部都不記得了嗎?後來,我死後的事情呢?還有,我們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會弄清楚的。」他道。
那之後數日,趙鋮都面色陰沉,對明珞的態度也有些奇怪起來,當然不是不好,只是兩人之間像是隔了座山,哪怕是親吻和擁抱,也讓明珞覺得生硬得很,而且絕對是點到為止,不含半分情-欲和熱情。
明珞不太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
「王爺。」明珞轉回頭喚他。
她站起身迎他,道,「王爺,你回來了。」
這幾日他回房的時間一直很晚,她多半都已經睡下了。
趙鋮走到她面前,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仍只是蜻蜓點水機械式的一個吻,然後往旁走了幾步,一邊除著外衣,一邊道:「聽說郭夫人今日過來了,可有什麼事情?」
明珞詫異的看他,她這些時日做的事情,一般他甚少主動過問,都是她遇到不解或想確定的事詢問他,然後就順便把自己做的事一股腦兒的說了。
她「嗯」了聲,道:「郭夫人她跟我說起十六年前綿山戰役和十五年前越州城破的舊事,她說那件事都有可疑,是大魏這邊有人刻意造成的結果。她昨日去過龐府,龐大夫人想逼育嬰堂一個小姑娘做龐大公子側室,她想救那小姑娘,就求我將那小姑娘要到我身邊。不過這事我覺得並不是重點,她應該就是來試探我和投誠的。」
趙鋮掛好衣裳,這才轉身看向明珞道:「是,我昨日見過郭恆。」
郭恆,離州衛司指揮史,伍氏的夫婿。
明珞一呆,道:「王爺,郭指揮使是您的人?」
趙鋮笑道:「算是吧。」
「那郭夫人和郭指揮使到底是什麼關係?」明珞問道。
她之前一直以為是郭指揮使喜歡伍氏,龐文佑為拉攏郭恆,就使了手段強逼了伍氏嫁給郭恆。但郭恆到底欠了伍氏父親的救命之恩,所以娶了她之後也沒有強逼她。
「郭指揮使也參加了越州城一戰,郭夫人的父親是為了救他而亡,難道他們成親其實是掩人耳目,郭指揮使是為了保護郭夫人才和她成親,成親之後也由著她做自己喜歡的事?」
趙鋮並不關心郭恆和他夫人之間的夫妻關係,他等明珞說完看著他,眼巴巴地好像還在等著他的答案時,轉了話題道:「郭恆說,楊榮睿的那位如夫人手中應該還有些東西,很可能是當年他叔祖臨終之前交給她的,是有關綿山戰役的一個手函。我不便和郭恆接觸,你且應下郭夫人,就將那位程二姑娘要到身邊。」
竟然這樣,明珞忙應了下來。
明珞又問了幾句有關綿山戰役還有越州破城的事,趙鋮細細解釋了,明珞想著事,便沒再理會他,回過神來才發現他一直在看著自己-這幾日他一直都喜歡這樣看自己,像是要把人切片研究似的。
這個想法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明珞覺得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她走到他身邊的長榻上坐下,想了想,道:「王爺,您這幾日,是因為我說的那些,前世的事情,所以對我產生芥蒂了嗎?我總覺得您有些怪怪的。」
「為何這樣覺得?」他看著她問道。
對上他的目光,明珞有些不適,她別開了眼睛,咳了一聲,道:「王爺,您說是不是郭指揮使和郭夫人成親一事其實根本就是假的,等報完仇,他們就會和離,還有,或者郭夫人的那個未婚夫,根本就沒有死?」
趙鋮沒出聲。
明珞就繼續道,「其實我也知道,如果你想起更多的事情,可能就會發現,原來你還挺討厭我的,然後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不同了。如果王爺覺得和我相處很彆扭,我們將來也可以像郭指揮使和郭夫人那般,相敬如賓,或者等您,等所有的事情都了了,我也可以換一個身份,重新開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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