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儒先後去了兩家大學,去參與了「聘用授予頭銜」儀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拿到了證書,在媒體面前露了臉,拍了照。
兩家大學的校領導,也都親自出席儀式給趙培儒授予「榮譽教授」證書。
整個儀式顯得喜氣洋洋。
都像是見到明星一樣。
「趙培儒成了咱的榮譽教授,以後咱是不是能經常聽到他的課了?」
「應該是的,說不定,選修課都能從網絡錄製課程,變成現場真人授課呢!」
學生學子們憧憬著美好的將來。
「要是趙教授真的在咱多媒體大教室上課,那估計……得擠爆了吧?」
不僅本校學生趨之若鶩,其他學校的學生也都會過來,到時恐怕會擠得透不過氣來。
……
參加完儀式。
趙培儒正要離開,這時旁邊傳來一道略顯老氣的聲音。
「老趙!」
趙培儒扭頭一看,一個年級約莫和自己差不多,帶著黑邊眼鏡的老教授,正笑吟吟的快步走過來。
「剛才在儀式上,那麼多領導在場,我沒好意思上去找你。」
「專門等你下來找你,恭喜你!」
趙培儒翻了翻腦海,對方是前身在十幾年前,認識的一個老朋友。
苗岳棟,苗教授。
趙培儒露出幾分笑容,道:「老苗,好久沒見了啊。」
苗岳棟教授點頭道:「是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培儒:「真沒想到,你最終還是把我的路給走了!」
「以前四十多歲時,咱倆理念不合,你認為應該走臨床,我認為應該走學術,你追求一線,我追求桃李滿天下的感覺。」
「咱倆追求了兩條不同的路。」
「結果,我好不容易才當上了教授,這麼多年,才積累了一點點小名氣。」
「而如今的你,不止是在臨床上拼出了巨大的成就,還順帶就當上了我們學校和隔壁江南大學的榮譽教授……你這,輕鬆就超越了我,還兩邊開花了。」
苗岳棟教授,語氣頗有些複雜。
調侃中透著羨慕。
兩人對比起來,他拼搏了一輩子的學術榮譽,對方卻「順手」就給達到了。
趙培儒笑著謙虛客套幾句。
翻找著記憶,和這苗教授聊了片刻。
苗教授最終感慨道:「我現在回過頭來想,感覺還是得在臨床呆一呆才行。「
「脫離臨床太久,連學術研究都會陷入停滯。」
趙培儒微微點頭:「是這麼個理,杜青寧教授你知道吧?」
杜青寧教授,「保膽第一人」,如今趙培儒「保膽項目組「里的副組長。
同樣是醫科大學的教授,同樣是之前只走學術,不碰臨床。
可最近杜青寧在加入項目組後,也重新做起了一線工作,結果進步飛快。
苗岳棟教授深深點頭:「知道啊!同樣作為醫科大的教授,我倆理念相合,經常交流。「
「他最近的氣色都好了很多,說是自從接觸臨床一線後,感覺腦子裡的想法都變多了,對學術研究很有幫助。」
「搞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苗教授此刻,感覺趙培儒走的路,才是正確的一條。他自己的路走岔了。
……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從醫科大學出來,來到了緊鄰著的醫科大附屬醫院。
趙培儒笑道:「你要有這想法,真想回到臨床……」
「和姜教授說一聲就行吧。或者我幫你去說也行,我和他關係不錯。」
苗岳棟還真有幾分心動。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尤其是有趙培儒、杜青寧這兩個前車之鑑在,讓他也很想去臨床一線,重新鍛鍊鍛鍊。
「那我就……找個機會,和姜教授說一說重回臨床?」
苗岳棟教授心動了。
正這時,兩人看到急診門口,一輛120急救車駛離,搶救車被推進了急診科,現場一片狼藉,人群有些騷亂,隱約能聽到哭泣、著急叫喊的聲音。
顯然是急救車剛拉病人從外面回來。
趙培儒和苗岳棟兩人,朝著那邊靠過去,打算看看什麼情況,是否需要幫忙。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趙培儒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剛剛發生了一次交通事故,病人是被車子撞飛出去兩三米,雖然沒有明顯外創和出血,但一直在喊疼,可能是有內部出血。
果然,CT結果一出來,胰腺中段損傷!
這種巨大撞擊損傷,屬於不可逆損傷,必須及時做手術,否則不僅會內部持續性出血,損傷部位還會逐漸糜爛而生成炎症,進而進一步導致胰腺炎,瀰漫影響到周邊臟器組織。
「快救救我兒啊!」
「救救我兒啊!」
病人的母親急得嚎啕大哭,他們本來是一家人要高高興興出去短途自駕游的,沒想到剛出門,就發生了車禍,喜事變成了禍事。
一家子慌亂無神,只知道不停的央求醫院快救救兒子。
「醫生,我兒子傷到哪了?他一直喊疼,也不知道裡面傷到哪了。」
「我們該怎麼辦呀……嗚嗚。」
急診科的副主任道:「傷到了胰腺,還沒脫離危險,必須儘快手術搶救。」
他說完,對旁邊的年輕醫生使了個眼色。
年輕醫生心領神會,用身體擋住了幾個家屬:「我們醫院會盡全力搶救,家屬禁止進入手術室,在外面等吧。」
家屬死死拽住年輕醫生的白大褂,滿臉懇求:「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他們在聽到「還沒脫離危險」時,感覺腿都軟了,都快站不住了。
年輕醫生點點頭,悄然拉開自己的白大褂:「我們已經請了肝膽胰外科的專家過來,你們稍安勿躁。」
家屬聽到「專家」兩個字,這才心下稍安,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這一幕,自然也全落到了不遠處,趙培儒和苗岳棟的眼裡。
與此同時,趙培儒便看到了賈彥軍主任,急匆匆的從電梯出來。
看來,這急診請到的肝膽胰外科專家,就是賈彥軍了。
「趙哥?「
賈彥軍也一下就看到了趙培儒。
他對趙培儒「趙哥」這稱呼,是自從孫子認趙培儒為干爺爺後,改口的。
兩人除了工作上的交情外,還多了一份私交。
賈彥軍看到趙培儒出現在這裡,也很快反應過來,笑道:「你是今天來參加儀式的吧?我剛才科里忙,沒來得及過去,等改天請客,專門給你慶賀!「
趙培儒笑著點頭。
賈彥軍看了眼急診科那邊,語氣很快道:「我得先去急診科搶救個病人,就顧不上不招待你們了。」
趙培儒道:「剛才我們也見到病人了,一塊進去看看吧。」
賈彥軍點點頭,此刻也顧不上其他,帶著趙培儒、苗岳棟,就進入到急診科。
旁邊的苗岳棟教授,聽到兩人之間的稱呼,臉上有些異色,搞不懂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趙培儒隨口解釋道:「賈彥軍孫子,認了我當干爺爺。」
苗岳棟頓時明白了。
三人進到急診科內。
趙培儒和苗岳棟,進到觀摩室。賈彥軍穿戴好後,直接進到了手術室。
急診副主任一看到賈彥軍來,連忙把病人情況說了一遍。
「賈主任,這台手術,得把病人損傷的胰腺中段給切除下來,手術操作難度高,還得靠您才行。」
賈彥軍點點頭,看了一遍病人情況,道:「開始搶救手術吧。」
這時,觀摩室中的趙培儒,腦海里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自己的【任務三】:展現在該領域,開創新技術的實力。
眼下,這機會,不就正好麼?
趙培儒之前在查看腦海中「胰腺」領域手術技術時,見到過這種交通事故導致的胰腺中段損傷。
除了賈彥軍擅長的這種「胰腺中段切除術」之外,還有幾種全新的技術,目前市面上還沒聽有人用過。其中有一種微創擴張手術,很適合這種傷情。
「學習『胰腺支架ercp術治療胰腺損傷』手術技術,提高到專精級別。「
隨著念頭一動,趙培儒腦海里便多出了一種全新技術!
用十二指腸鏡,插入主胰管!
擴張處置,並將損傷壞死部位,用引流管吸出!
放置支架,支撐損傷部位持續性擴張,用十二指腸鏡抓取鉗,將無法吸取的壞死部位,進一步切割抓取取出!
整個手術過程,無需開刀,出血量少,杜絕了「胰腺二次損傷」的風險,而且因為無需外科切除,患者術後的pct和crp這兩個胰腺重要指標,也能快速降低恢復正常,有利於傷者術後快速恢復。
「這種手術技術,從原理上就和外科切除完全不同。可以算作是『全新技術』「。
完美符合任務要求。
「賈主任。」
趙培儒突然開口,攔住了正要上手術台的賈彥軍。
「患者是胰腺中段損傷,你再外行外科開刀手術,切除其受損部位,無疑會二次加劇胰腺的損傷。」
賈彥軍眨巴了幾下眼睛。
「可不這麼做,怎麼切除損傷的胰腺中段?不切除損傷部位,怎麼避免其出現糜爛壞死?「
「整個醫學界,不都是這麼處理的嗎?」
賈彥軍有些發懵,不知道趙培儒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所有搶救手術,都是這麼做的啊!
趙培儒搖搖頭:「我就不會這麼處理。」
「我有種能更好的保護胰腺功能的方法。」
「即可以做到不切除損傷段,讓胰腺功能得以保存的同時,還能快速有效降低傷者血液中的pct和crp指標水平。」
聽完這話,賈彥軍內心裡好奇無比。
究竟是什麼方法,才能達到趙培儒口中的那些目標?
不僅是賈彥軍好奇,整個手術室,包括副主任在內的急診搶救團隊,也都有些發懵。
他們搶救了這麼多年的「胰腺損傷」病人,從來都是用的「胰腺中段切除」方法,難道還有更好的方法他們卻不知道?
旁邊的苗岳棟教授,此刻也好奇的看向趙培儒這位老朋友。
趙培儒看了眼手術台上的傷者。
「賈主任,時間緊迫,你要是相信我,就讓我來主刀這台手術。」
賈彥軍沒有多想,就直接讓出了C位。
他對趙培儒,太信任了。
從趙培儒給他孫子做手術那次起,賈彥軍就對趙培儒的技術水平,多了種盲目的信任。
仿佛再嚴重的傷重病情,到了趙培儒手裡,總能給出最佳的解決辦法。
而且,即便是這台手術真出了問題。他也能接手過來,繼續用「胰腺中段切除法」,把這台手術給做完。
賈彥軍一口答應下來:「行,你來做,我給你做助手。」
趙培儒:「不用,你歇著吧,讓這位急診張主任來幫我就行。」
這急診的張副主任,年輕體力好,用著比較舒服。
對趙培儒來說,賈彥軍這種經驗足,判斷准,眼光高明,但體力差一些的,並不適合當他的助手。
反而是體力好的,肯聽話的,心態好的,能拿下來精細操作的,才是他最看重的。
就在說話間,趙培儒已經穿好手術衣,手套。
進到手術室。
急診的工作人員們,還有些好奇這突然進來的是誰。
手術室里年輕的助手醫生問道:「張主任,這台搶救手術,不是賈主任來做嗎?」
張主任道:「這位是四院趙培儒主任,也是咱醫科大的榮譽教授。」
這一介紹,眾人頓時恍然!
這個名字,太響亮了!即便他們不是肝膽胰領域的,最近也頻頻聽到過這個名字。
這是為省爭光,甚至為整兒東南地區爭過光的牛人!
張主任對原本的年輕助手道:「小王,你們先去觀摩室,待會由趙主任主刀,我做他的助手。」
眾人紛紛散開,讓出中間位置。
……
手術室外面。
家屬坐立不安,精神緊張、焦灼。
不停的詢問手術室門口處的工作人員,搶救的怎麼樣了。
工作人員不得已,只能安撫他們道:「裡面手術已經開始了,而且,不止來了一位專家,來了兩位。」
家屬聽到這話,心裡剛開始還挺高興,兩位專家,肯定比一位更好。但心底里,又有些忐忑。
是不是兒子的傷情過重,才需要來兩位專家?
家屬腦海里,不停的閃過車禍事故時,撞擊的那一下。
看著兒子身體外面像是沒事,但聽說……越是這種,裡面越是有可能被撞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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