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中藥

  暫時沒有動作,裝作不知道身後有人一樣。

  容素彎著腰,小聲嘟囔:「真是難受啊,肯定是今晚吃壞了東西,肚子怎麼就突然不舒服了呢?」

  眼底凝聚著一絲冷銳,手已經伸進衣袖中,摸到了一枚飛鏢,緊緊捏住。

  一旦身後的人有所行動,她必須要一招制敵,不然她可能就會落於下風。

  果然她需要更強大的武功才行,只有千變鏢根本無法讓她變強。

  正彎著腰等到這身後之人的舉動,可遲遲沒有等到,就在她想著要不要先發制人。

  這時,她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異香,容素立馬意識到了是什麼,可在她已經屏住呼吸之前就已經吸入了一小部分,糟了!

  容素急忙轉身將手上的飛鏢朝背後那人給擲出,可那人似乎早就猜到她有所動作,往一邊就躲開了她的飛鏢。

  她因不知吸入了什麼東西,視線開始變得混沌了,有些看不清楚前面,以至於擲出的飛鏢根本沒有辦法瞄準目標。

  「我就猜到你這個小娘子一定是發現了我。嘖嘖,沒想到你這麼敏銳啊。小娘子,不要做多餘的掙扎了。你吸入的可是我自製的春歡一日散。即便是吸入那麼一點點,也夠你欲罷不能了。呵呵~」

  容素現在完全看不清來者的樣子,只看見一個男子的身形站在面前,且對方的話帶著令她感覺到噁心的挑逗。

  腦袋發脹,眼睛也炫目如同所看見的一切都開始扭曲起來,甚至身體也開始發軟發熱。

  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容素冷著聲音,叱喝面前的來者:「你若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定會讓你後悔的!」

  男人舔了舔嘴唇,望著在他面前的容素,她氣息凌亂,雙頰緋紅得像是一顆熟透的蘋果,還有那曼妙凸凹有致的身子,嘴唇紅艷如美味的桃花糕點。

  男人開始蠢蠢欲動,興奮極了,開始慢慢走近容素:「小娘子啊,今晚我們好好溫存一番,你到時候就會明白個中美好,但時候你還會感謝我呢。」

  感覺到男人在靠近自己,容素扶著水井一點點往後推,可雙腿已經開始發軟,站不太穩了,喉嚨開始發癢,渾身發燙得像是泡在熱水裡一樣難受。

  「我警告你!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定,定要你死無全屍!」她是咬破了嘴唇,讓疼痛蔓延開來,才勉強讓自己可以清醒著的,沒想到此人的春歡一日散竟然是如此烈的藥!

  見容素這嬌美娘子竟然性子這樣烈,男人更加激動了,雙眼閃爍著淫靡的欲望,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容素的手,容素猛然一驚,充斥著血絲的眼睛帶著凜冽的冷銳直視男人。

  男人被容素這麼一眼給嚇了一跳,但美人在懷,且還是一個受了春歡一日散所影響的美人兒,他立馬就鎮定,就算是再烈的女子,在這藥面前也得化為一灘軟水!

  「呵呵!美人啊~就不要掙扎了,和我歡好,你會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樂的!」男人壓抑不住了身體的欲望和叫囂,就要將那噁心的嘴巴貼上來,容素心裡的恨意就像是火球越滾越大,還有一種難過的絕望在心口發散,難道她也要像上輩子一樣,失身嗎?不要!不要!有沒有人可以救一下她!

  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滾動,身體因為藥物的原因,她根本掙脫不掉男人的束縛,眼看見男人就要將嘴貼到她脖子上,她發了瘋地張開了嘴巴,猛地朝男人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大口。

  「啊!」男人慘痛一叫,隨後鬆開了她,甚至還給了她肚子一腳,「你這個賤人!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竟然還敢咬老子的脖子!」

  男人捂住了被容素給咬出血的脖子,發了狠的瞪著容素。

  容素因為被踹了一腳腹部,正捂著發痛的肚子倒在地上,肚子的痛意又面前地讓她有了一絲清醒的理性,起碼沒有被藥物給掌控的意識。

  「好啊!今日我就在這裡辦了你這賤人!之後再將你賣到窯子!」男人兇狠地走過去,一把拉扯住了容素的頭髮,扯得她頭發生疼,沒忍住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容素一邊伸出手去抓男人的手,一邊想要去掏飛鏢攻擊男人,男人似乎早就提防著容素,用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她的雙手,不讓她有所動彈。

  眼看著她就要被男人給拖進一間空屋子,她心裡發了慌,赤紅的眼角溢出了眼淚,那一刻腦子在想,無論是誰都好,只要救了她,她以後一定會報答那個人,直到死為止。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和男人的慘叫聲是同時響起的,男人都來不及發出第二聲慘叫,就在她悲傷絕望之下倒在了地上,甚至來人還拿著石頭狠狠地砸碎了男人的頭骨,一地濃郁的鮮血,將整塊地板都鋪成了血池似的。

  容素驚慌地盯著已經死絕的男人,還有滿地鮮血,渾身顫抖著。

  突然身體被人緊緊抱入懷裡,還有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輕聲呼叫她的名字,明明聲線乾澀暗啞,宛若沙漠中粗糙的砂礫不算好聽,可此刻卻是她想要抓住的一束救贖。

  「容素。沒事了。沒事了。」

  心中的害怕就像是可怖的猛獸在侵蝕著她的理智,一把抱住了面前的沈裴清,她渾身發抖,身體還在發燙燥熱,難受得讓她無法控制地低聲哼叫。

  沈裴清能感覺到懷裡的人兒身體的異樣,低頭一看,猛地愣住,那張秀麗的小臉此刻爬滿了如同紅霞般好看的斐麗,嬌艷迷人得仿佛是那誘人品嘗的罌粟。

  「...我...好熱...我...熱...」

  他頓時僵住了身體,見容素此刻正在用她的臉蹭著他的裸露在外的胸膛,因為剛才迷糊間是被一聲巨響給弄醒來,來不及穿衣就跑過來了,哪知道會看見令他憤怒失去理智的一幕。

  那柔軟細膩,似綿柔白玉般的臉頰,一點點蹭著,摩挲著,像是要在他胸膛上尋覓一點涼意來消解她的難受一樣。

  這個場面十分震撼,沈裴清一點也不敢動,因為他在竭力隱忍著,拳頭都快被自己攥出血,青筋凸起,像是一根根即將爆發的凶龍。

  明白容素會如此,定是那可恨的賊人給她用了某種不正道的藥物,抿著薄唇,黑眸閃爍著掙扎的氤氳,視線總是無法從她那艷麗臉頰上挪開。

  「我...好熱...熱...」斷斷續續的,如平日裡的婉約冷然的嗓音不同,此刻的聲音猶如天籟般誘人,蠱惑著他一點點彎腰,慢慢地湊近著那抹一直在低喃著的嬌唇。

  若是能吻上去,那會是怎樣的感覺?

  這種像是著魔一般的想法此刻在他的腦海裡邊瘋長,驅使著他去採摘,去索取。

  就在他的嘴唇快要觸碰到那抹看起來嬌美可口的朱唇,僅僅只有一毫的距離,猛地,他就驚醒過來,雙手連忙抓住了容素即將滑進他腰腹的手,快速直起身,緋紅鋪滿了他的耳根。

  「不行。容素,你要清醒一點!不然你會後悔的!」

  沈裴清大聲地朝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容素喊著,想要將她從欲望的漩渦中拯救出來。

  可觸碰到她的手和胳膊,那滾燙似火,她那迷濛已經失去了焦距的眼眸,沈裴清頓時焦急起來,糟了,那藥效竟然如此厲害,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低頭,視線又不經意間划過了她的紅唇,攥緊了拳頭,沈裴清抿住了薄唇,壓抑住深藏著內心欲動的野獸,移開了目光,轉身去找回自己的衣裳,穿上後,將癱在地上一直低吟的容素給一把抱起。

  而後,他快速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時而又低頭看一眼懷裡躁動不已,小手往他身上四處摸索,又總用小臉摩擦著他胸膛的容素。

  咬著牙忍耐著,深呼吸著,小聲警告她:「不要亂動,我能夠這麼忍受著你。已經是我的極限,不要再挑撥我的忍耐力。」

  可惜,懷裡的人早就被那藥物給迷亂了理智,現在不過是在藥物驅使下不斷地在他身上找緩解痛苦的東西。

  沈裴清緊繃住身體,這種非人的折磨,簡直快要了他的命,但他必須得忍住找到醫館。

  就在他精神已經受到極大的折磨,都快到頂點了,渾身開始因為壓抑在發顫,呼吸都有點紊亂,最怕的事情快要發生,他快控制不住身體裡對懷裡人的渴望。

  下一秒,沈裴清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家醫館,雖然醫館已經關店,但他直接用輕功從醫館的牆壁上躍入,然後在醫館的院子裡朝裡邊大喊。

  「大夫!快醒!有人快要沒命了!」

  正在做美夢的大夫突然聽到有人在大喊大叫,嚇得他猛然從夢中驚醒,然後以為是著火了,火急火燎地穿好衣往外跑。

  「什麼?是哪裡著火了嗎?」

  可提著油燈往院子一照,卻看見了一個臉上帶著血跡,衣裳不整,又懷裡抱著一個臉色異常的姑娘的黑衣男子。

  嚇得大夫臉色一變,指著沈裴清驚恐道:「你,你是何人?怎麼闖入我的院子的?」

  明明他睡覺前已經檢查過門是關好的啊,他還瞧了一眼門口,是關著的,這個男人是怎麼跑進來的?

  沈裴清見大夫已經醒來,滿是焦急地走上前,請求著說:「大夫,請你救救她。她好像被人下了某種春藥!」

  大夫一聽有人被下藥,那種救死扶傷的精神就來了,一時倒是被轉移了注意力,將視線落在了容素臉上,那紅得不正常的臉色。

  「快!快抱著這位姑娘先進來!」

  沈裴清緊抱住容素,連忙跟上了大夫的腳步,進了內屋,大夫已經點燃了燭火,昏暗的屋子瞬時就亮了起來。

  「將姑娘放在一邊的長椅上吧。」大夫放好了手上的油燈,然後才走過去。

  沈裴清動作輕柔地將滿臉不舒服的容素放置在了長椅上,可剛放手,容素的手就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他微愣了下,盯著那隻嬌柔小手看了一會,但現在最重要還是讓大夫看看她的情況。

  「大夫,有勞你了!」沈裴清伸手輕輕拿開了她的手,然後鄭重地拜託大夫。

  大夫點了下頭,過去給容素把脈,這一看,有些驚訝:「這春藥未免藥性也太重了吧,還有,這姑娘的耐藥性也很厲害。我看她應該中了藥有些時間了,可她的身體竟然沒有被這藥所影響很深。」

  沈裴清聽了,望向容素的目光凝了一層擔憂,急切追問:「大夫可有辦法解了這春藥?」

  頓時,大夫瞥了一眼他,看起來不像開玩笑似的說:「難道你不知道中了春藥得怎麼解?」

  這話一聽,沈裴清啞然,可他帶人來醫館,不是為了聽這個答案的,他就是不想傷害她,才不想用那種惡劣的辦法幫她。

  若是他真這麼做了,他可以猜到他們的關係可能就會完全破裂,再也沒有一絲可能性。

  因為他了解她,知道她即便是死了,也不會以那種方式解毒的。

  大夫看出沈裴清所想一般,摸了摸半黑半白的鬍子,一拍大腿道:「好了,你去給老夫備好一桶冷水,記住了,要快,一個時辰內若是不解此藥性,這丫頭可能就要有危險了。」

  知道還有辦法可以救容素,沈裴清一絲猶豫都無,連忙就轉身去準備,大夫看見他動身,還好心地指路:「小子,後廚就在這個房間的右邊,後廚旁邊有水井。記住要快啊!」

  沈裴清連停都沒有停,在知道了後廚所在,就開始著手準備。

  聽著那邊的動靜,大夫摸著鬍子,低頭看了眼滿臉緋紅異常且神智顯然已經不清的容素,容素的髮髻還是姑娘髮髻,並不是婦人的髮髻,顯然是未出嫁的姑娘,而方才觀那滿心慌亂急切的小郎君,他感覺是看見了有趣的事情一樣,笑眯眯著。

  「哎呀,好久沒有遇到像你們這樣的小情人了。像你情郎這種能這般隱忍的男人,不多了哦。小丫頭,老夫要不要幫幫你們?」

  容素似乎越發難受,身體在長椅上扭動,大夫看著嘆口氣,小聲嘀咕:「還是先緩解一下你的痛苦吧,不然老夫我可看不著好戲。」

  說著就去拿了一顆藥丸塞到了容素的嘴裡,然後容素迷迷糊糊間吞下之後,沒有那麼痛苦了,只不過臉上的緋紅一直沒有褪去。

  這時,沈裴清已經回來,滿頭大汗,眼神焦急:「大夫,已經打好了一桶水,然後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