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坐在一旁的韓穆暘見靖元姑老祖掏見面禮掏得十分歡實,不由得扭頭看向邊上這位,轉動著黑溜溜的眼珠子,腆著臉笑問:「大師兄,您好像還沒給我見面禮,」他可是小二胖,大胖唯一僅有的嫡親胞弟。閱讀

  沐堯回首應道:「你也沒改口,」最近這小傢伙老實了不少,也勤奮了很多,那就好,如此就沒工夫在裡面瞎攪和了。

  韓穆暘瞬間便明白了,立馬改口道:「姐夫,」這人窮志短是老理,誰讓他為了湊夠煉製本命法寶的器材,幾乎是傾家蕩產,「我不收劍氣球,」他這的各種「球」都能在天河坊市擺攤了。

  一聲姐夫叫得沐堯是心花怒放,笑著拿出一隻玉盒遞了過去:「不是劍氣球。」

  韓穆暘兩眼放光,雙手接過玉盒,小心翼翼地打開:「噝……,」果然不愧是親姐夫,滿滿一玉盒擺放整齊的火靈晶,感動得他眼睛都紅了,收起玉盒,再次湊向沐堯,親親熱熱,發自內心地叫了一聲:「姐夫。」

  沐堯斂睫淺笑,再次拿出一隻玉盒:「日後就這麼叫。」

  「一定一定,」韓穆暘越過沐堯,看向他姐,見其兩眼彎彎,心情很好的樣子,也就踏實了:「多謝姐夫,」再次打開,依舊是滿滿一玉盒的火靈晶,頓時他便熱淚盈眶,親姐夫真懂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竄到了沐堯肩上,不等他人反應,便出言喚道:「姐夫。」

  嫩嫩的奶音聽得韓穆薇臉都黑了,她已經在反省,自己到底是怎麼把高大尚的遠古大妖養成這副諂媚的德性?

  此刻在座眾人面上儘是笑意,紛紛看向一雙紅衣。

  韓穆暘一直都知道他姐有一隻小黑貓,只是沒想到才二十多年沒見,這小黑貓竟然會口吐人言了。

  沐家幾人心中也有驚愕,他們都一眼認出了這隻小黑貓的來歷,九幽幻翎貓和九幽翎貓的區別可大了,絲毫不下於一條草莽與真龍的差距,面前這隻赫然就是頭九幽翎貓,瞧著毛色黝黑髮亮,就知被養得是相當好。

  沐堯也沒有厚此薄彼,同樣取出一玉盒的火靈晶:「小九兒越來越聰慧了,」伸手揉了揉貓兒的小腦袋,便將玉盒遞了上來。

  小九兒舌頭一卷,玉盒就不見了,它看了看韓穆暘,舔了舔嘴,再次出聲:「姐夫,小九兒是不是還有一盒?」菩菩說了,走過路過不能錯過,因為過了這村就找不到店了。

  韓穆薇頭又往下低了兩分,她在警告蠢蠢欲動的小天菩,不許出來湊熱鬧,要鬧私下可以鬧。

  得了兩盒火靈晶的小九兒終是心滿意足了,歡快地跳到韓穆薇的肩上:「喵喵喵……,姐姐該叫菩菩出來……」

  韓穆薇心念一動,立馬將這隻「小妖精」收進獸環,後紅著臉看向身邊的人,羞澀地喚道:「夫君。」

  這兩字一出,頓時便引起鬨堂大笑,就連沐堯都沒了往日的淡然,跟著笑出了聲,伸手握住她放於膝上的柔荑,輕語道:「都是你的。」

  她能說她只是想要調節下氣氛嗎?韓穆薇反手與他十指相扣,心中微甜。

  這時坐於破豈真君下手的美婦人拿著一隻古樸的龍鳳木盒,走向了席末。

  而韓穆薇與沐堯二人見狀立馬收斂了情緒,起身恭迎。

  美婦人是沐堯的母親,也是北冰原歡悠穀穀主的獨女瑕音真君,韓穆薇對這位早有耳聞,不單單因為她是沐堯的母親,還因其是一位十分了得的音修。要知現如今音修已經不成氣候,但這位可是威名在外。

  今天瑕音真君是真的非常高興,兒子尋到了合意,且可與其相當的道侶,日後不管到哪,他就再不是一個人了。

  看著兩小兒舉止之間顯露的情意,她放心了,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清楚,堯兒一向冷情又極其理智,這樣的性子於大道是有益的,但卻極難動情,若不是親生的,她都以為他天生沒開情竅。

  瑕音真君走近,一把拉起韓穆薇的右手,眼中閃過晶瑩,柔聲說道:「好孩子,今日我可算是見著真人了,」女孩眼神清亮,靈台穩固,周身靈力更是醇厚,不愧是善德師兄的弟子,遞上龍鳳木盒,「頭次見面,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你打開瞧瞧可喜歡。」

  「多謝瑕音師叔,」韓穆薇雙手捧過龍鳳木盒,小心地解開木盒上的封印,將其打開,只見一顆泛著淡淡螢光的鳥蛋安穩地躺在盒中,看到蛋殼上的古老花紋,她不由得屏住呼吸,按壓著心中的震驚:「蒼鸞。」

  蒼鸞也喚作青鸞,類屬神獸,是鳳、凰之後,雖戰力不強,但飛行速度卻甲冠天地,這份見面禮太重了。

  韓穆薇想要推拒,不過卻被沐堯攔住了:「收下吧,」這顆青鸞蛋是他爹娘在異界得到的,其已經在龍鳳析木盒中躺了一千兩百多年,卻依舊沒能破殼,便可知是龍鳳析木盒中的靈力還不夠。

  「收下吧,」瑕音真君來時帶了兩份禮,這份是沐堯關照的,原她還有些遲疑,畢竟這蒼鸞蛋珍貴是珍貴,但也只屬表象,能否破殼還未知,不過在看到那隻九幽翎貓後,她就明了了。

  韓穆薇又瞧了眼沐堯,見其又點首示意,才將龍鳳木盒合上收進獸環,後拱手行禮:「穆薇多謝瑕音師叔厚賜。」

  「不用這般客氣,都是一家人,」瑕音真君是當真喜歡這姑娘,性子爽利又不失奇趣,跟鳳鳴搭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作之合:「你們坐,我也回去坐著,」說著便將二人按到了座位上。

  韓穆薇看著瑕音真君落座了,才收回目光,心中在想著怎麼還這份情意?

  人已到齊,宴席正式開始,因為兩家都有意結親,所以席上你一言我一語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倒是融洽得很,就連善德道君都十分滿意沐家的作態。

  釋甲道尊更是親自端杯向女方在座長輩敬酒,驚得韓家幾人連連俯首拱禮,看得一旁的善德道君是不住地瞪目,就差拍案訓斥,讓他們擺正身份。

  會親宴席結束後,韓穆薇便跟著韓凌音一行上了黎寒峰。

  桐木小樓的廊檐下掛著兩盞昏暗的明珠燈,他們回來時,鍾璃正仰躺在檐下的搖椅上望著星空出神,感知到生息,她扭頭看向他們,眼中還帶著明顯的憂傷:「今天你們可收了什麼禮物?」

  她這一問,韓穆薇心中微動,不等前面兩位出言,她便上前兩步,拱手行禮:「老祖宗,今日我有收到一枚蒼鸞蛋,」話音剛落,那枚蒼鸞蛋就自己飛出了獸環,奔向了檐下的鐘璃。

  「小鸞,」鍾璃忽地從搖椅上站了起來,真的是她的小鸞。原她和小鸞的魂契已經終結,可就在一個時辰前,那已經終止的魂契竟然又活了。

  出現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可能,鳳凰浴火,涅槃重生,且願與主再續前緣,小鸞鳳凰血脈濃厚,完全可以引天火***,它來到這就感應到她這個沒用的主子了。

  見此畫面,韓穆薇、韓凌音二人是瞠目結舌,就連見多識廣的姬靖元也愣在了原地,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原來那顆蒼鸞蛋是有主的,而且還是涅槃之青鸞。

  鍾璃抱著半人身高的蒼鸞蛋,用臉不住地在蛋殼上輕蹭,催動著魂契告訴它,她再不也嫌棄它弱了。

  一切似冥冥之中有天意一般,韓穆薇抬首望天,她不知道天道到底意指什麼,但總感覺所有都在回歸正軌:「老祖宗,獸……」

  「那已經是你的了,」鍾璃知道小薇兒要說什麼,不過她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收回來的:「只是……我要貪了你的蒼鸞了。」

  韓穆薇撓了撓鬢邊,笑道:「這本就是您的小鸞,」一隻有主的蒼鸞蛋,她霸著毫無意義,「獸環給了我,那您準備把小鸞安置在哪?」

  「我這有一枚無主的扳指可以讓予岳母,」這種討好的機會,姬靖元怎會放過,趕緊拿出那枚雕龍扳指雙手奉上:「這是小婿在仙魔戰場中所得,扳指是用凝析石煉製的,給蒼鸞待也不算是辱沒了它。」

  這扳指落在儲物戒的角落,都快被他給忘了,也是上次瞧見如玉那頭小狼時才想起來。他原是要將它給如玉那小子作補償的,現在只慶幸自己手腳慢了一點,東西還沒給出去。

  凝析石,那不是跟獸環屬一個品階?鍾璃接過那枚扳指,將神魂之力凝成針探入扳指中,不錯,空間內的凝析神力可堪比獸環,的確是件好物。

  收回魂力,她看向姬靖元:「這扳指我正得用,就收下了,不過我也不平白貪了你的好物,」右手一翻,一塊足有巴掌大,紅艷如血的石頭出現在其掌上,「這塊鳳血石予你。」

  姬靖元立馬推辭:「岳母大人,您這是……」

  「勿要廢話,」鍾璃可不管那麼多,直接將鳳血石扔了過去:「這東西我多得是,」拿出來的這塊她還是挑的最小的邊角料。

  姬靖元無奈接了鳳血石,就這麼一來一回,他好似還賺了。

  看著老祖宗將魂印打在那枚扳指上,韓穆薇才安心,左手拇指捻了捻戴在小指上的獸環,若是沒有那枚扳指,這獸環她戴著也不舒心。

  又與老祖宗交代了一番今晚會親宴席上的事,韓穆薇便下了黎寒峰。迎著清風,她漫步在回逍遙峰的小道上,踩著自己的身影,哼著田園小調,心緒自然平靜。

  直至丑時,她才回到逍遙峰的山腳上,稍稍舒展了一會雙手,心念一動,龍戰戟立馬衝出她的丹田,緊隨其後飛掠向峰頂。

  來到峰頂,韓穆薇絲毫不做停息,直接闖進四季陣,落入一片桃林之中。

  如今的她也非昔日小兒,再遇桃花林,她沒了小心謹慎,直接一戟橫掃,瞬間其右手邊的那株足有水缸粗的桃樹便被齊根切斷,轟然倒地。

  頓時就引得桃林憤怒,狂風驟起,無數粉色花瓣飛離枝頭,化作利刃掠向韓穆薇,韓穆薇絲毫不慌,反正她今天已經準備好豎著進來,躺著出去了,暢酣淋漓地戰上一場才得肆意。

  將將一個時辰,一團大紅就被拋出了四季陣。盤坐在破竹屋中的善德道君聽到熟悉的重物砸地聲,立時嘴角就翹了起來,讓她狂,竟敢不做調息就闖陣,她還真當自己是金剛猩猴?

  身上的鈍痛告訴韓穆薇,她已經出了四季陣,血肉模糊的右手撐著地面,借力翻了個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耳邊有蟲鳴鳥叫,襯得夜更靜。

  勉力睜開雙目,天已見白,韓穆薇深吸一口氣,盤腿坐起,開始調息。用了足足兩個時辰,她身上被桃花瓣劃出的細小傷口才全部癒合,又引導著靈力在體內走了兩個大周天,她便收功,走近破竹屋。

  「進來吧,」善德道君瞥了一眼門口,這左瞧右瞧就是個不省心的。

  韓穆薇聞聲,邁進了破竹屋,拱手行禮:「弟子拜見師父。」

  「呵呵……,」善德道君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讓她起身,瞧著她衣上的血跡,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是越來越讓為師嘆服了,」她當他的四季陣是什麼,小兒玩耍的泥塘?

  韓穆薇並沒有小瞧四季陣,她也沒那本事,只是因為昨日的會親宴席,讓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人生正在往另外一個階段前行,這無關修為境界,僅僅只是身份的變化,對此她是既期盼又忐忑。

  乘著夜風,心緒雖是平靜的,但身體裡卻壓著一股激盪,她需要發泄,而四季陣就成了最佳的發泄場所:「師父,您說仙途是一人走好,還是兩人行為佳?」

  他怎麼知道,這個不應是怎麼自在怎麼來嗎?善德道君摳了摳鼻子:「為師是決定一人走,但你與我不同,我是光條條一人來這修仙界,舉目無親,算是了無牽掛,而你有家,」他的家,是他在哪哪就是家。

  「您怎麼會是舉目無親?」韓穆薇抬頭,手指自己:「徒兒難道不算是您的親人嗎?」

  善德道君瞥了又瞥小孽徒,真心不願打擊她,可有些事他還是說清楚得好:「什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話,你還是不要信以為真,」想要繼承他的儲物戒,那也要等他活膩了才行。

  「您這樣想,天牧老祖知道嗎?」韓穆薇已經放棄與她師父討論高深道義的念頭了,老頭心裡就只有他的儲物戒:「我想天牧老祖若是知道您這般想,不知會不會後悔帶您來修仙界?」

  「你閉嘴,」師父待他恩重如山,他當然會孝敬,誰讓他師父也是個可憐人,頭上還壓著個小屁孩師祖,善德道君望向直板板站著的小孽徒,突然想起他師弟的話,臉上有了一抹笑。

  韓穆薇看到這抹笑,不禁腳底生寒,立馬拱手準備告退,只是已經遲了。

  善德道君朝著她招招手,和軟地說道:「小薇子,你坐下,為師跟你商量商量束冠禮的事,」他師父的生辰要到了,無論如何,今日他定要從小孽徒手中摳出一、兩滴淨靈玉泉。

  「師父,您有什麼事就直說,」韓穆薇哪敢坐,總覺自己現在就是小紅帽,而對面坐著的慈祥老頭便是那喬裝過的狼外婆:「力所能及之內,徒兒定不推拒,」屁股半懸在蒲團上,準備隨時跑路。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善德道君剛出聲,後面的話還沒出口,韓穆薇就一骨碌地站了起來:「既然師父沒事,那弟子就先告……」

  善德道君見她兩腳丫子已經在往後退,立馬將目的直說:「我要兩滴淨靈玉泉,」他師父出身曉天一族,只是血脈太過稀薄,行一次曉天秘術虧虛極大,淨靈玉泉可提純血脈,於他十分有用。

  原來是想要淨靈玉泉,韓穆薇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來到蒲團那坐下:「師父,您怎麼知道徒兒有淨靈玉泉?」

  肯定是他師叔告訴老頭的,不過天牧老祖那,她本就要送,畢竟自家的韓老祖宗還是賴天牧老祖才知他在異界。

  「你覺得還能有誰會多嘴?」善德道君抱著胸,那個混蛋師弟遲早要弄一頓上身,總是明著把他當槍使,目前先由著他,等他脫了那層皮,他定像幼時那般,非收拾得他哭爹喊娘。

  對老頭與掌門這對師兄弟之間的恩仇,韓穆薇已經是了解得很深刻了:「您就要兩滴是嗎,」他怎麼送的出手?

  「你原準備勻你師祖幾滴?」善德道君又不傻,一看小徒弟這神情,就知她本就有打算,還真被他那王八師弟給說中了:「你和韓穆暘的份留足了嗎?」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他有個長舌師弟。

  「留好了,」韓穆薇豎起兩爪子:「徒兒原本想拿出十滴給師祖的,」這麼些年,師祖對她也不賴,她也不能小氣。

  善德道君明白了:「兩滴算我的,剩下的那八滴我會與你師祖說清楚是你送的,」這樣他師父也會記著小孽徒的一份情,「你欠我的靈石算是抵帳。」

  韓穆薇聞言頓時無話可說,這還記著那帳呢?拿出一隻小玉瓶,雙手奉上,她得再點明一次:「師父,咱們兩現在沒帳了。」老頭可真有臉,一千上品靈石五百中品靈石買她兩滴淨靈玉泉,他怎麼不去搶?

  「知道了,」善德真君小心地接過那隻小玉瓶,心中很是不忿,一千上品靈石外加五百中品靈石若是換成下品靈石得碼成一座小山,他娘的,換成什麼玉泉竟然只能換兩滴,真心是比搶還來得快。

  兩盞茶後,韓穆薇出了破竹屋,就回了洞府,老頭可真能,親徒弟送兩滴淨靈玉泉,她這個徒孫倒是添了八滴,他就不怕天牧師祖抽他嗎?

  可惜善德道君一向是隨心而為,才不會在意多寡。

  從今兒開始,韓穆薇就恢復了以往在宗里的生活,上午進四季陣,下午跑半指山,傍晚去後山石場鍛體,夜裡調息兼煉化瓊衍琅筆,日子過得是相當充實且平靜。

  她的日子是歸於平靜了,但天衍宗卻越來越熱鬧,善德道君的化神大典正如火如荼地準備著,兩宗六門一寺院也都收到了請帖。

  對於朱善德無聲無息地進階化神,各宗均是大為驚訝,畢竟化神雷劫的動靜可不小,只是他們怎麼完全沒有察覺?

  這其中當屬無極宗的無畏道君最為緊張,一收到喜帖,就立馬給他父親海昀道尊傳音,後等不及回應,便趕去了秘地。

  此時海昀正背手立在庭院中的桑蘭樹下,仰首瞧著樹上剛開的桑蘭花,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已經接到了無畏的傳音,心中沒有一絲擔憂。

  無畏來到他父親的洞府,便不自覺地收斂起急切,慢慢走近拱手行禮:「父親,天衍宗的朱善德進階化神境了。」

  海昀扭頭看向這個兒子,雙目中墨色濃稠,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微:「你是覺得沐釋甲會不守信用,誆騙為父?」

  這個兒子出生時,他正閉關,等出關,無畏脾性已定,手段是有,就是目光太淺,看得不遠。對此他心中不無失望,只能盡力補救,可惜他把無妄放在他身邊,似乎效用不大。

  「父親,兒子已經打聽清楚,天衍宗之所以會拖您兩百年,是因為那株雷音烏庚竹只允了兩百年一人,」無畏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朱善德渡化神雷劫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除非那東西出手相護。」

  海昀輕嘆:「你錯了,」當初沐釋甲與他定下兩百年之約,他就猜到是雷音烏庚竹的問題,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朱善德,他一點都不擔心:「你是不是忘了姓朱的小子是雷靈根道修?他無需雷音烏庚竹相助,咱們感知不到雷劫,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在蒼淵渡的化神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