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聽還要這麼麻煩,於是就立刻轉移話題說,「對了,你弟呢,上次在影院的時候嚇到他了,還想著再見到他時好好哄哄呢。」
「他……?誰知道又跑哪裡瘋玩去了!?這小子平時野的狠,只要不出白公館,他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我大伯都管不住他。」王茜妮一臉寵溺的說道。
「他為什麼不能出白公館,你能出嗎?」宋江明知故問道。
王茜妮這時走下了跑步機,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我也不能……半年前我和我弟被人綁架過,從那個時候起大伯就再也不讓我們出這白公館了。」
宋江心裡頓時有些同情眼前這個女人,活著的時候就被囚禁在這座華麗的牢籠中,死了也不能得到解脫,想到這裡宋江就輕聲問道,「難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嗎?這座白公館即便再怎麼富麗堂皇……也不如外面的大千世界來得絢爛多彩。」
王茜妮聽了就輕嘆一聲說,「怎麼不想……只不過我不想讓大伯再為我們擔心而已,你沒有被人綁架過,自然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體會,因為我和弟弟看見了綁匪的臉,所以那個時候每天都過得提心弔膽,既想家人拿贖金來救人,又害怕家人一旦給了贖金,他們那些人就會立刻撕票。」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被救出來的?」宋江好奇的追問道。
「是我大伯從海外花了大價錢請回來了一支僱傭兵小隊,這才把我和弟弟毫髮無損的弄了回來……」王茜妮一提到當時的情形,眼神中還滿是驚恐。
宋江聽了就疑惑的問道,「這是發生在半年前?我怎麼沒聽新聞上說過啊!」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就肯定要對外保密啊,我大伯是誰啊?他是王興霖,多少小報記者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我和弟弟被綁架的事情一旦傳出去,肯定立刻就成了那些無聊的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王茜妮一臉無奈的說道。
宋江聽後默默的記下了「王興霖」這個名字,他不是鄧凱,對這些富商的大名知道的不多,但似乎也總能在一些熱門頭條的推送中看到這三個字,只是有一點宋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綁匪要綁走王興霖的侄子和侄女,而不是直接綁他的子女呢?
這時王茜妮見宋江不知在想什麼都出了神,就笑著問道,「對了,你是做什麼生意的?能被我大伯接到白公館招待的應該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吧。」
宋江尷尬一笑,順嘴把鄧凱的身份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其實……挺普通的,不過是有個不普通的爹罷了。」
王茜妮一聽就好奇的問道,「你爸是……?」
「鄧華光……」宋江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王茜妮愣了愣,然後突然很是驚訝的說道,「鄧華光?你說鄧華光是爸?!他不是已經……」
宋江故作憂傷的點頭說,「恩,他已經去世了……」
「不對,他姓鄧你姓宋……他怎麼可能是你爹呢?」王茜妮一臉不解道。
宋江則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我和我媽姓……我是他的私生子。」
王茜妮一聽頓時聖母心泛濫道,「那……那,他不會到死都沒有認你吧。」
「認不認其實都一樣,鄧家的親戚和公司的股東都知道我的存在……我除了不能姓鄧之外,其他的待遇也都還行。」宋江苦笑著說道。
王茜妮一開始還對宋江有所防備,可當她聽宋江講了自己有些「不堪」的身世後,也就主動打開了話匣子說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就比如我和我弟吧,不也是從小就沒有父母嗎?可我們有大伯疼啊,他一直對我們都視如己出,把我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看待……不對,我們甚至比他的親兒子待遇還要好。」
宋江沒想到王茜妮竟然也是個孤兒,於是就很是同情的問道,「你的父母……?」
王茜妮點點頭說,「他們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出車禍一起走了,之後我們就一直都跟著大伯生活,他自己雖然也有個兒子,但他一直都不怎麼待見孩子他媽,因此他們娘倆兒一直都生活在海外,而且我大伯的兒子和你一樣也跟媽姓。」
宋江一聽就聽出了其中的端倪,這個王興霖再怎麼著也得是個身家千億的富豪吧,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扔在海外,反而是專心養起了弟弟的孩子?是……王茜妮姐弟和他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但充其量也就是近親屬,人的私心又怎麼會將自己一手打造的財富王國讓別人的孩子來繼承呢?!再加上王茜妮姐弟二人現在的狀態,很難不讓宋江對這個王興霖的動機生出點別的想法來。
想到這裡,宋江就笑著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弟弟叫什麼名字呢?!」
「他叫王熙熙。」王茜妮答道。
宋江有些疑惑道,「王西西?」
「是熙熙攘攘的熙,我父母想讓他做個溫和快樂的人……這也是他們對他最後的祝福吧。」王茜妮柔聲說道。
宋江這時隨口問道,「可他都這麼大了,不用上學嗎?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
王茜妮聽了一愣,旋即說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大伯,他說等等再說,什麼事情都不如我們倆人的安全重要。不過他也沒有讓熙熙一直這麼胡鬧下去,有個姓蕭的先生一直在教他一些文化知識,過兩年出去的時候上個初中應該問題不大。」
「姓蕭的?不會是一個五十歲上下,身量敦實,臉有點黑,不怎麼愛笑的男人吧?」宋江試探的問道。
王茜妮點點頭,「嗯,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他?」
宋江聽了就在心中暗想,「何止見過,幾乎天天見好嗎?」但他嘴上卻點頭說道,「的確見過一兩面,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教小孩子的文化課……」
王茜妮一聽就笑道,「這有什麼?人不可貌相……我聽熙熙說這個蕭老師懂的可多了,從詩詞歌賦到外國文學,幾乎就沒有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