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煞氣到底是什麼

  第103章 煞氣到底是什麼

  「煞氣到底是什麼?」

  對於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來說,這或許不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畢竟殺人就會讓兵刃染上煞氣,這幾乎和跳到井裡就會淹死一樣,已經成為大夥默認的常識了。

  常識,自然是無可辯駁的,就像二加二一定會等於四,就像樹葉再怎麼飄也還是會落到地上,這是人們習以為常的事情,很少有人會去對常識產生疑惑。

  可是少,不代表沒有。

  畢竟這件事深究下去,或許會涉及到世界運行的根本,而這種級別的信息,往往也意味著強悍的力量——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人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這件事情,嘗試探究,這所謂煞氣的本質,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這其中的佼佼者,便是昔日的大楚。

  昔日的大楚,可以稱得上對煞氣應用最為完善的王朝,這一點從他們的戰爭方式也能看出,那種由先鋒猛將率軍沖陣的打法,幾乎是完全依託於煞氣體系所打造——或許正是因為對於刀兵煞氣運用得如此純熟,楚人才會對這份力量更為迷惑。

  凡鐵打造出來的兵刃,為什麼會凝聚煞氣?神兵寶刃又為什麼會有如此強橫的威力?如果煞氣是依附在兵刃上的,那為什麼又會有煞氣入體這一說?所謂的煞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為了尋找到問題的答案,大楚做了很多的嘗試。

  很多,很多的嘗試。

  「真是……血腥。」

  遠在草原先鋒軍大帳中的項戎合上手中的書卷,將其扔到了火盆里。

  按理來說,這種昔日大楚遺留下來的王室秘傳,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份無價之寶,但項戎在翻閱了之後,還是覺得這種東西更應該燒掉,起碼這一本應該燒掉——只因為就算他這個楚王室後裔,在看到那些相關嘗試的記錄之後,竟也隱隱覺得,這大楚之所以會被推翻,多少也還是有點道理的。

  為了辨別刀兵煞氣的產生是否與材料有關,楚人嘗試用各種不同的材料來將目標砸死,為了明白原因是不是出在打造過程里,楚人嘗試用生鐵和兵刃來分別擊殺目標,從而做出對照。為了探究神兵寶刃的原理,楚人拆解了成百上千的各式神兵。為了研究煞氣到底是作用於人,還是作用於兵刃,楚人更是……

  「呼……」

  長出一口氣,項戎將腦海中那些畫面驅趕出去。

  畢竟聖賢書上都說了,君子遠庖廚,他不需要去銘記那些過程有多殘忍,畢竟他需要的只是楚人最後總結出的結論。

  「足以改變現實的強硬意志。」

  這便是楚人對於煞氣的理解。

  真正讓楚人得到啟發的,還是從拆解那些各式神兵開始,雖然這些神兵寶器大多都是殺過人的,但也有不少兵刃就算沒沾過血,也擁有著強橫的力量——而這也正好點明了楚人的另一個疑問,那就是凡鐵到底是怎麼成為神兵的?

  顯然,殺人只能算是一種方式,但卻並非是必要的條件。

  所以,楚人便做了,更多的嘗試。

  也就只有昔日威服四海的大楚才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在數不清的嘗試中越來越靠近本源的真理——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之後,楚人終於確認了,刀兵煞氣的產生並非是因為殺人,而是因為被殺者瀕死時候的極端情緒。

  不論是誰,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意志總是最為凝聚的,而這份意志凝聚起來之後,便會或多或少的,產生一些力量——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刀兵煞氣的表現形式往往會是殺戮,畢竟被殺的人往往會想要殺回去。

  但是,僅僅是如此嗎?

  刀兵煞氣能讓人變得更有力,更靈敏,甚至能讓人掌握非人的力量,但這份力量到底是如何作用的,楚人對此依舊頗為迷茫——所以為了繼續探求這一根本,楚人做了更多的嘗試,畢竟這種直接作用於人體,甚至能夠讓人成為在世仙人的力量,沒人能夠拒絕。

  然後大楚就消失了。

  「可惜……」

  想到這裡,項戎不禁一聲長嘆。

  一方面,或許是哀嘆昔日大楚的覆滅,另一方面,或許是在哀嘆求知之路的斷絕——但更多的,卻是在哀嘆,他這半天的書算是白翻了。

  插在他脊骨中的霸王戟,就是當年楚王室對於煞氣研究的精華造物,為了打造這杆兵刃,大楚付出了一名鑄劍師,一位君王,以及前後三十餘年的東征西討——但很遺憾的是,楚國的前輩們雖然留下了這柄神兵寶刃,但卻沒有留下配套的養護措施,以至於他這個後人只能通過翻閱前人留下的記錄,自己看著辦。

  「如果是他的話……哎。」

  想到這裡,項戎不禁又想起了阮山濤。和他這種依靠楚王室的歷代積累,才有了一身本事的繼承者不同,那個僅憑自己的意志就能鑄就「方正之劍」的阮山濤,才是真正的天賦英才。

  如果是他這位老友來翻閱這些資料,想來必定是能找出解決辦法的吧?

  「不過也不一定。」

  項戎輕輕搖頭。

  如果是昔日的老友,或許是能做到的,但是就他前些天那次探訪來看,他這位曾經的老友,終究還是被那南陳朝堂上的一群蠢豬所污染,已然沒了昔日那份豪傑的模樣。

  所謂寶劍蒙塵,大抵也是如此了。

  曾經那個力戰諸多太學生,將所有人都打的不敢言語的阮山濤,終究也還是向現實低下了頭顱。

  「這樣的你,又能教出什麼樣的學生呢?」

  這樣想著,項戎卻抬起頭,望向了兗州城的方向。

  ————————

  阮山濤做不到的事情,會是什麼?

  武庫的深處,看著手中的怪劍,杜乘鋒莫名想起了前些日子。

  那是阮山濤變成怪物的時候,那痛悔的哀嚎聲響徹整個滋陽山——曾幾何時,他還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這個平日裡看起來頗有素養的老頭,居然會露出那副令人不忍直視的做派。

  可現在的話,當他將這柄方正之劍握在手裡的時候,他卻突然意識到了。

  那確實是會後悔的,那可太后悔了。

  「對了,老劉,問你個事。」

  杜乘鋒微微抬起頭。

  「除了統兵都督之外,這兗州城裡還有誰是能說話算話的?」

  「那個酒鬼能懂什麼,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沒等劉博倫開口,戚錦山卻主動應了上來。

  「如果說平時事務的話,除了都督之外,主事的就是一州主簿了。不過伱要問武官方面,那軍械總管的話語權會大一些,畢竟軍械總管不同意,誰也拿不到兵刃……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說你覺得官職小了?那無所謂,我讓主簿全程配合你就是了。」

  「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問問。」

  杜乘鋒呵呵地笑了起來。

  他拔出了劍。

  第二更送到,大家早點休息,中午見。

  另:感謝大夥的推薦票和月票,謝謝大家的鼓勵與支持。

  感謝元極通玄萬象大帝的打賞,承蒙厚愛,破費了屬於是。

  我繼續去碼字,大夥早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