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是時候該收網了

  華倫巴,教會山下,亞威瑟的侍衛整整齊齊站在山下等候,他自己孤身上山,來到了教會大殿前。

  「進來吧。」

  裡面傳來教皇平淡中帶著威嚴的蒼老聲音。

  亞威瑟的定了定神,走進大殿,單手貼著胸口,面對端坐在正上方手持權杖閉著眼睛假寐的教皇行了一禮:「亞威瑟見過教皇大人。」

  「坐。」

  教皇淡淡開口,依然未曾睜開眼睛。

  亞威瑟坐下,整個大殿內極其的安靜。

  他稍等了片刻,終於是忍不住了,道:「教皇大人,角斗場之事,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

  「那教皇大人……」

  「亞威瑟,你想怎麼做?」

  教皇打斷了他,依然閉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似乎對於此事並不怎麼在意。

  「如今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我們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今日角斗,若是讓那角鬥士贏了,我們將要面臨巨額賠付,必會導致經濟崩潰,元氣大傷。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特來請教皇大人指點。」

  「這麼說,你是想干預角斗的勝負,當著全星空的人作弊?」教皇終於睜開了眼睛,一雙藍色的眼眸中迸射出懾人的精光,只一眼,便令有著極天位大圓滿境界的國王亞威瑟打了個冷顫,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心中驚駭,教皇太強,每次見面,只是眼神便令他感到恐懼,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難以克制的恐懼。

  「可是,若不干預,那我們帝國……」

  「國王之位傳到你這一代,遠不如你的父輩。」

  教皇話語平淡,卻將他對亞威瑟的輕視與不滿表現得淋漓盡致。

  亞威瑟神色一僵,臉色有些難看。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帝國之王,竟然被當面這樣輕視。

  心裡有怒氣,但卻不敢表現出來,教皇的可怕,令他不得不隱忍。

  「你若關注了博彩平台上下注的情況,便應該知道,壓姬北瀾勝的那些勢力裡面有著實力很強的存在。我們若作弊,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屆時,你會將西羅推向某些強大勢力的對立面,且帝國也將失信於星空,未來想要發展,便會處處碰壁。」

  「教皇大人言之有理,只是這次如果賠付了巨額靈幣,帝國經濟崩潰,財富大量虧空,元氣大傷,很長時間無法恢復,往後很多年便再沒有資金培養強者,維繫軍隊的開支……」

  「有失有得,難道虧損的資金,你就沒有想到用別的方法彌補回來?那帝始星資源豐富,疆域遼闊,那裡的人漫長歲月積累的財富,星球上存在的資源,莫非還抵不過此次的虧損不成?」

  亞威瑟怔了怔,他自是知道帝始星資源豐富,如果掠奪與殖民帝始星,必能得到難以想像的資源收穫。

  那本來是筆巨額的財富,但眼下卻要用來彌補虧損,心裡有所不甘。

  「你不要覺得不甘心,眼光要放長遠,帝始星的資源遠比你想像的要豐富。只是,有些資源並非立刻便能開採,需要時間等待機會。我們若殖民帝始星,將來總是能等到機會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覆滅誅仙皇朝,而覆滅誅仙皇朝的前提,必須絕殺君無邪,他若不死,誰也不敢去動帝始星,否則將來必遭其瘋狂報復。」

  「殺君無邪應該沒有懸念,只要他敢出現,那便是必死無疑。我們搞這場角斗,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引他入場。有天理道土率領的天理四宗的強者、天荒世家的強者、大威佛寺的強者,個個都是極天位巔峰、大圓滿境界,殺一個君無邪,當是碾壓之局,彈指鎮壓!」

  「按理來說確是如此,但也不可大意,你這就回去派出皇室隱藏的極天位大圓滿的強者,加入那幾大勢力的狩獵隊伍中,我教會亦會加派數位極天位大圓滿的紅衣大教主,以確保萬無一失。「

  「即使如此,那我便回去安排了。」

  「按照時間推算,那君無邪應該已經入城,你回去之後立刻利用法陣監控全城。記住,切不可動用上古殺陣,否則那君無邪尚未入局便被驚動,恐生變數。」

  亞威瑟點頭,離開了教會,教皇緩緩閉上了眼睛。

  ……

  此時,太陽已經西落,臨近黃昏時分了。

  角斗場裡面的廝殺依然在繼續,還是那種膠著狀態,三大凶獸雖然傷痕累累,但卻並未遭受致命傷害。

  在城外的大地深處,君無邪早已完成了殺陣的布置。

  他此刻手裡有塊祭煉成圓盤形狀的金屬,品質為半聖絕頂材料,圓盤上銘刻著數不清的細小符篆。

  他的手指不斷在上面鐫刻著,使得上面的符篆越來越多,構建出陰陽乾坤圖案。

  「無邪,化身這般拖延時間,那些人肯定看出問題了。」

  姬音瀾這般說道,這太明顯了,角斗場的人不可能不懷疑。

  「我知道。」

  君無邪取出乾坤寶石,將裡面的乾坤能量注入金屬圓盤之中,那上面的符篆與圖案亮了一下,隨即便沉寂了下來。

  「好了,精彩即將開始,是時候該收網了。」

  君無邪摸了摸手裡的金屬盤,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姐夫,你雕刻的這玩意是來做什麼的?」

  姬北瀾好奇地看著他手裡的金屬圓盤,上面的符篆密密麻麻,令他看得頭暈。

  「用來構建虛空通道,就是個簡易的微型傳送陣。」

  「微型傳送陣有用嗎?」

  姬北瀾驚愕,他是知道微型傳送陣的,很多的宗門都有這種東西,以前有些宗皇或者聖宗便會使用這種東西,每次傳送的距離並不遠,對於半聖來說,還不如自身速度趕路快呢。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蠢,你以前了解的那些微型傳送陣能跟你姐夫手裡的比麼?」

  姬音瀾對這個弟弟無語,要真是沒用,君無邪會在這種情況下花時間去雕刻嗎?

  「嘿嘿……」

  姬北瀾尷尬地撓了撓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說話的有點蠢了。

  君無邪裹帶他們來到裡面,出現在山脈之中。

  他將微型傳送陣遞給姬音瀾,道:「你們就在城外,看到我的真身消失時,你們便用這微型傳送陣離開,前往星空,我自會通過這傳送陣鎖定你們的坐標,你們只需選個地方等我即可。」

  姬音瀾紅唇顫動,欲言又止。

  她本想說隨他入城並肩作戰,但想到這次戰鬥比較特殊,需藉助殺陣,個人的實力倒是其次,她去了反倒忙不上什麼忙。

  「你小心些,城內強者如雲,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且這裡是西羅教會與皇室的大本營,若有極天位絕巔的強者出手,你不可硬拼!」

  「我知道的。」

  君無邪撫摸著她的青絲,隨即看向姬北瀾,道:「轉過身去。」

  「啊?」

  姬北瀾兩眼茫然,隨即明白了什麼,哦哦哦的,壞笑著背對著他們。

  「幹嘛?」

  姬音瀾嬌顏微紅,美眸如同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迷霧。

  君無邪嘴角微微上揚,俯下頭在她嬌嫩的紅唇上親了一下,隨即轉身,瞬間遠去。

  姬音瀾手指按著自己被他親吻的紅唇,眼神迷離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

  「皇姐,回神了,姐夫都走沒影兒了。」

  姬北瀾伸手在她面前晃動,結果被姬音瀾紅著臉冷冷瞪了一眼。

  ……

  夕陽西下,落日已到山頭了,金紅的餘暉將整座華倫巴古城都映照得如同蒙上了一層金紅的霞衣。

  君無邪自山脈出來時便施展了小虛空術,一路前行,悄無聲息進入了角斗場。

  強大的神念散開,不斷搜索著四周每寸角落。

  很快,他就在四周的某些虛空之中感知到了不少強大的波動。

  「這陣仗還真不小,說來的確算是天羅地網了,只可惜你們遇到了我!」

  他數了數,隱藏在暗中的強者數量竟然達到了驚人的四十餘人。

  這些人,境界最低的都有著極天位巔峰境界,當中有半數還是極天位大圓滿的強者。

  星空中的某些至尊主宰,為了殺他,可謂是下足了本錢。

  聚集四十位極天位巔峰與大圓滿的強者,布下局,就只為殺他這樣一個中天位的年輕至尊,這恐怕是亘古以來頭一遭了。

  除了那些隱藏在虛空中的,還有不少並未隱藏的強者,比如角斗場的那些主事者,比如在某些特殊的房間裡觀看角斗的人。

  「該死的,殺了他,你們這些愚笨的大塊頭,你們的利爪是用來撓癢的嗎?」

  觀眾席上有許多的權貴富商對三頭凶獸破口大罵。

  「嗯,這場角斗也該落下帷幕了,定下輸贏,先收取了天量賭資!」

  君無邪暗中給化身下達命令。

  就在這時,那角斗場中,穿梭於三隻魔焰鐵甲獸之間的「姬北瀾」突然停了下來,面對鐵甲獸的攻擊不閃不避,揮拳轟殺。

  被他以兵意改變的血氣,如同真氣奔涌而出,令整個天地猛烈搖顫。

  那熾盛的拳印,霸道無匹。

  嘣的一聲。

  那鐵甲獸的利爪當場崩斷,隨即噗的鮮血飛濺。

  拳印摧枯拉朽,往前轟殺,崩開了鐵甲獸身體表面覆蓋的鐵甲,一拳將其腦袋貫穿,嗷的一聲慘叫,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頓時,整個觀眾席瞬間寂靜,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角斗場的畫面,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結束了!」

  「姬北瀾」的聲音響徹四方,身體沖霄而上,而後極速下落,腳下「真氣」宛若銀河傾瀉,將一頭魔焰鐵甲獸的真氣與血氣擊潰,壓得它趴在地上,難以動彈。

  隨即,那鐵甲獸整個身體都開始龜裂,鮮血激射,殷紅刺目。

  吼!

  同一時間,剩下的那隻魔焰鐵甲獸咆哮著,雙目閃爍暴戾嗜血的光芒,對他發起暴烈的攻擊。

  「姬北瀾」冷笑,腳鎮一隻鐵甲獸,揮拳向前,轟穿所有的秘術,崩斷那隻爪子,直接將那攻擊他的鐵甲獸整個身體轟穿。

  嗷!

  那鐵甲獸慘叫,龐大的身體自空中摔落,重重砸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贏了,哈哈哈!贏了!!」

  寂靜的角斗場觀眾區,有人興奮地尖叫著,忘乎所以。

  有些人抱著僥倖心理,以小博大,押了姬北瀾,此刻興奮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閉嘴!」

  那些人的聲音瞬間被暴怒的眾人淹沒。

  觀眾區一片歇斯底里的叫罵之聲。

  有些權貴下注極大,這次虧損非常嚴重,現在氣得快要吐血了。

  「那不是姬北瀾!」

  蒼冥衝到了角斗場管理大廳,將自己用蒼天之瞳看到畫面說了出來。

  就在剛才,那「姬北瀾」出拳擊殺凶獸時,由於力量太猛,他終於看出了端倪,那根本不是真氣,而是血氣通過某種手段偽裝而成。

  「蒼冥少主,你說什麼?」

  角斗場的主事者驚怒,輸了角斗,本就百爪撓心,此刻聽到這樣的消息,立刻便知道他們恐怕是被人算計了,頓時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