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挑戰
「貴族如此厚禮於我，我到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
古恩反而問起了別的問題：「我要是想要收徒，這會不會壞了銀冕龍族的規矩？」
「哈哈哈，能受夢手王指點，這群小傢伙求之不得，哪怕是夢手王你的追隨者要收徒，也是他們的運道。」敖王龍身舒展，有雲雨起興，顯然是心情不錯，目光如炬，在一群「幼龍」當中尋找能得夢手王青眼的幸運兒。
『是普羅藏？這小子武勇俱佳，也擅時間法則，關鍵還很年輕，第一次就能穩在前三十，非常不錯。』
『成刕也不錯，是這群傢伙中對靈魂威懾兼顧得最好，鬥戰秘法爐火純青，最有龍形真髓。』
『說起來倉最合適，但實在太天才了，青翬尊者早就發聲，還是留在族內的好。』
敖王或是感慨，或是評判，將前三百名都看了一遍，前一千名中一些有特點的銀冕龍也都留意了一下，暗忖是哪一個。
……
「大人，他們真是這麼說的？可由我直接收徒？」
「話雖如此，真是你直接出面收徒恐怕還是有些傷他們了，還是我先收做記名弟子吧，有這一層緩和，他們也能接受些。」
「就是這一個，我很看重他。」
「他？」
「有什麼不妥嗎？」
「他？」
古恩沉默一瞬，對著蔚藍最後傳音道：「直接收徒吧，沒人敢說一句不是。」
古恩看去，那是一個有些星空藍色微帶一點銀色鱗片的銀冕龍，在這一族群當中，算是普通，其初始位序也是一千八百多位，加劇了這種普通。
不過古恩卻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些特別之處，一些平如湖水、又隨意如雲的靈魂氣息。
原本以為蔚藍能夠看重的生命，肯定是排名前列的，但就眼下而言，也並非是一無是處。
「不錯。」
「是有點意思。」
在古恩看到那個界主的時候，敖王自然也就注意到了，人選讓他有些錯愕，但隨即也注意到了其特殊之處，只是在一千名外，敖王之前未予關注，但並非毫無印象，其不僅是銀冕龍族中少見的精神念師，也是這兩千排名位置上下的的一個黑馬和「軟柿子」。
都覺得好欺負，紛紛挑戰，一轉眼已經連勝8場了，讓其他界主都回味過來，覺得悚然，不敢再輕視這名精神念師，助其從一千兩百多名再進一步了。
也是升場了完全激活了好鬥因素，大家都有勝場在身，越是名利前茅，受挑戰的頻率就越高，否則這名精神念師能憑藉八連勝進入前一千名。
……
一塊塊碎石漂浮在距離地面的空中，每一塊碎石上都有一個界主，最低的距離地面僅僅一米、勉強夠立足；最上空的一百碎石則是能夠讓銀冕龍完全舒展開身體，做些活動。
一旦有人發起挑戰，兩塊飛石立馬會相撞在碎石帶中央的空白區域，形成一片無人干擾的戰鬥場域，直到有人無一戰之力才會打開。
一層又一層的紅色帷幕，一旦打開，只有一個能夠恢復到傷而不重的狀態，迎接下一場挑戰。
眾界主的目光或是充滿挑釁、或是充滿驚懼的看向那些勝利者。
突然一道紅光從上空落下，選中了端坐在碎石上的雅木，在眾人驚奇期待當中，雅木只是睜開雙眼看向上空，一如他身體完好，不帶傷勢，他的神態也輕鬆自如。
這還是頭一次，有上位者挑戰下位者。
盤敖會的規則，上制下，無論輸贏都會調換位序，對於排面靠前的那一位百害而無一利。
只有一種情況：刻意抬位序的默契戰。
但這是公開的武競，誰以這樣的方式晉升高位，是完全得不到認可的，除了盤敖會本身獎勵的部分龍符外，連讓不朽銀冕龍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老師指引，總是要走錯路的。
付出這樣的代價未必值得，這本該就是高排名能獲得的好處，何必自相矛盾的折損了這機緣？
因此當一萬紀元都不見得有一次的上制下出現，立馬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光，連同時進行的一場百名以內的挑戰都只是分心在看。
「扎古，你還是如此。」
被選中的精神念師雅木，抬起頭看著上空中猛烈墜落的一顆飛石上有著血鏽鱗片的界主時也不由得露出一些無奈。
「必有一戰，我說過的。」扎古面無表情，只有雙瞳中如火的鬥志在一刻超過一刻的燃燒，視線由俯視變得平行，但目光卻一直鄭重，「你不是自稱止如水嗎？可選擇了進入盤敖會，難道就沒有一絲求勝之心嗎？你我有何差別。」
「更大的名聲和地位，能助我更得靜處。」雅木答道。
血色帷幕形成的瞬間，雅木身周無窮數的藍色星沙噴涌，背後一根筆直的仿佛星海一樣有些虛幻又悠遠氣息的長槊在背後，無窮星沙，都是從其中噴湧出現。
每一顆都抵得上行星上的一座小島的重量，剎那便是數十萬顆漂浮在雅木和扎古之間，形成了一片夢幻般讓人生不出破壞念頭的紗幕，每一顆星沙之間的引力被勾連和放大，所有進入到這區域的物質都要被引力遲緩、撕扯。
沙如遠天之星、光似夢醒之初。
「轟！」
整個紗幕被一道蠻橫火焰沖得有一個巨大的朝向雅木自身的凸起，引力形成的力量之網，被拉扯到極限然後一根又一根的斷裂，那團凶蠻之火也終於露出了本相——扎古的衝刺形態而已。
灼灼炎火兩三個呼吸間就攀上了所有的星沙，微小如沙、重若石島，其質量可想而知，但在扎古環身的的「普通紅色火焰」下，上面屬於雅木的精神印記卻開始模糊、被消磨，以至於紗幕的崩潰速度不斷加快——
不少界主的視角里，就像是一輛失控的馬車，被拖拽了一下，然後依然狂飆的向前衝撞。
同時也在驚駭，一個施展的是頂尖煉體秘法《燊炎不滅》，一個御使的是之前挑戰未曾用過的大名鼎鼎的五階念力兵器星海槊。
雅木盤著的身軀向後如彈簧一般發射，同時爪子從左至右一根接著一根彈起，萬數星沙隨著這個動作從地向天，噴吐出驚天神光，明明勢如天雷，所有的風卻都消失了，扎古身上的火都矮下了一頭。
每一道神光，都足以將一顆星辰的陸地削去幾十米的高度了，集中在一起，能轟入地核，一擊便可引發大絕滅。
四道神光，將扎古完全籠罩。
神光還距離百里，扎古卻連不迭的躲避，所在的空間有無形法則涌動，然後神光才鋪蓋過來。
高高在上的古恩眼前一亮。
很典型的時間法則，攻擊和感知是有頓挫差的，而且還是幻鏡念師流，這比幻境武者流常見很多，讓一個生命陷入幻境很難，但只是簡單的用幻術遮掩混淆攻擊細節卻是容易做到，雅木儼然就是這一流派。
身為銀冕龍的雅木是精神念師已是少見，還是幻境念師流，那就更少見一些了。
「竟然都藏了這麼多東西，他們都有著前五百名的實力，衝進前三百都有可能。」敖王回顧情報，發現那些信息都距離這兩個界主得真實實力相去甚遠，和他們戰績少不無關係，那扎古還接近一些，頻繁約戰，早就被人注視到，現在就徘徊在五百名的邊緣，可那雅木在這樣一個尚武追求強者至上的環境裡，能默不作聲這麼多年，其心性還要超過其天賦一截。
「夢手王慧眼如炬，本王弗如。」敖王連連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