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的劍芒轟飛了那團黑霧，鋒利地刺入死靈戰陣當中。

  寧澤見此心中很是欣喜，「竟然這麼簡單就贏了？看來這死靈中的聖者在稱聖中算不上多強。」

  雖然他們千萬永恆真神聯手，但是能夠發揮出的實力是有上限的。

  千萬永恆之中，大部分都是第二境，或者是第三境，對應十六階、十七階，若是按照從前聯手合擊的威能計算，千萬那就是提升七個層次，到了二十二階，二十三階，那威能都媲美神王了。

  其實提升的實力根本沒有那麼誇張，從永恆真神極限，到參悟道韻這一步，就能提升百倍千倍的威能。

  他們千萬名良莠不齊的永恆真神聯手，實力也不過是達到稱聖第二境界，接近第三境界。

  能夠將那稱聖擊飛，顯然這名稱聖的實力也是在二十階，只不過他們聯手比對方更強一些。

  再有，寧澤在剛才的對拼中感應到了兩道完整的道韻，剩下的道韻大多孱弱，只有撕裂之道比較高一些，這名死靈聖者的領悟兩個半的道韻，也從另一方印證對方的實力。

  「該死！」

  黑霧被轟散，暴露出裡面那古怪的白骨生靈，它隱隱有著走獸的體型，四肢各長有鋒利的骨爪，頭顱部位跳躍著靈魂之火。

  被一群永恆真神攻擊，這位稱聖有些氣急敗壞，什麼時候稱聖都輪到被永恆真神欺辱了？那些滅門之戰中，永恆真神根本就沒有決定性的力量，否則一個宗門崛起還必須要稱聖有什麼用？

  它心中的忿怒如火焰般洶湧，同時也有一絲的忌憚，它不得不承認，這些血肉生靈更加擅長聯合陣法，要不是有陣法加持，它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擊潰千萬名稱聖也並非難事。

  現在，想都不要想，一擊能夠擊潰它，想靠近都不行。

  「布陣！」

  那骷髏聖者怒喝一聲，不再與寧澤硬拼，而是返回到死靈陣營之中，打算加持陣法好好跟寧澤算算帳。

  寧澤見此心中感覺不妙，但是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能自保卻無法針對稱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芒和黑煞在死靈陣營中交織，一種陰冷的感覺撲面而來。

  他心中很是警惕。

  真要是說起來，對面死靈陣營中的強者絲毫不遜色於他所在部隊。

  他雖然憑著強壯堅韌的身軀，還有稱聖的意志，可以掌控層次的力量，但那名稱聖同樣能夠如此。

  並且，由稱聖做掌控的陣法也定然更加強大！

  「死！」

  一隻血色和黑色交雜的巨爪遮掩蒼穹，明明是一龐然大物，哪怕是速度極快也會看起來慢吞吞的，如今卻轟然墜落了。

  單單餘波就劃破了空間屏障，一道道銀色的裂痕布滿周圍，環繞著血色的利爪，如同銀色的雷霆，威勢恐怖到極致。

  「擎天！」

  寧澤大喝一聲，雙目中兩柄神劍赫赫生輝，那屬於擎穹之中的秘法，他早就已經瞭然於心，如今擎穹不在，秘法卻同樣可以施展。

  此乃擎穹之中最強防禦的攻擊，說是秘法，其實已經是秘術的層次。

  寧澤身居三大勢力傳承，未曾見有一招能夠媲美擎穹，或許只有那超級強者『元』的列元術才能超過擎天。

  神劍突現，高達萬億光年的神劍屹立蒼穹，給人一種無比沉重，安全可靠的感覺。

  寧澤伸出的手掌猛然一握，那本來安靜靜的神劍陡然間沖天而起，迎接那帶有死亡氣息的利爪。

  咚~

  這個碰撞的聲音極為詭異，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一般，眾人的心中都好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

  而那屹立蒼穹的神劍也沉了幾分。

  寧澤的臉色煞白，在所有的永恆真神當中，他受傷最重，不過他神力無限，只是一瞬間，無盡的是神力就修復了傷勢。

  然而，情況卻並不是那麼樂觀，他們能夠壓制對方的稱聖，卻無法連帶著對方的不對一起鎮壓。

  兩方部隊達到實力本來就是等同的，也幸虧寧澤所賜下的陣法更為精妙，將實力發揮到最大程度。否則一旦不敵，就會潰敗，戰陣一旦不完整，到時候分散的千萬永恆真神和千百名永恆沒有什麼區別，一擊就會被殺死一大片。

  「還要多久才能到來？」寧澤略微有點心急，稱聖不來，他們就沒有贏的希望，一旦傷勢過重，戰力下降，戰陣威能就會降低，這是惡性循環！

  咚！咚！咚！

  那操控著戰陣的死靈稱聖發泄似的連續轟擊三次，噬淵劍一落再落。

  發泄過後，那名稱聖也冷靜下來，當即下達命令，「撤！」

  此次它跟隨著一同前來，算得上是優勢，若是能夠抓住機會，可以將一支永恆真神潰敗，到時候千萬名永恆真真神逃走的不會超過一成。

  然而現在計劃卻失敗了。

  那死靈稱聖深深地看了寧澤一眼，一張猩紅色的大網張開，帶著一眾死靈永恆真神離開。

  寧澤皺著眉頭，他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惡意，但是卻不像是想要將他擊殺，這種感覺非常怪異。

  「全軍返回！」

  一聲令下，眾多永恆真神進入到紫雲宮中，不過片刻就在宇宙通道中見到了匆忙趕來的旋元聖。

  他面色驚疑不定地看著寧澤，「你將緹洛擊敗了？」

  「緹洛？那死靈稱聖嗎？」寧澤搖搖頭，「我沒有將它擊敗，只是在承受幾擊之後，它放棄與我戰鬥，應當是感應到你快來了。」

  旋元聖思忖著點點頭，道：「一開始我也並不知道是它，我一直感應到它在陣地當中，在你們交手的時候我才發現被它的偽裝手段欺騙。」

  寧澤沒有言語，稱聖當中手段各有不同，但每一位都比他要強，作為他的上級，他自然沒有資格指責對方。

  再說，旋元聖趕來的速度極快，應當也是隱藏在不遠處伺機而動，若是他沒有抗住，對方可能也擁有某種後手，最多就是計劃有變需要逃離。

  「先回去吧。」

  「第一波試探應該快要結束了，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

  旋元聖的神色有些嚴峻，在這種大戰之中，他這位稱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否則隕落離他也並不遙遠。

  寧澤點點頭。

  他此次帶兵出征也不是想一擊將對方擊潰，他還沒有那麼自大。

  主要就是看對方的實力，試探對方的手段，親眼見識一下這些死靈，也好在日後的戰爭之中早做準備。

  突然，旋元聖瞳孔緊縮，神色一變。

  寧澤趕緊問道：「怎麼了？」

  旋元聖的臉色恢復平靜，轉身看向一個方位，「有一支部隊隕落了，科沢也隕落了。還有數百支部隊遭重，目前結果還未明了，那些死靈果然沒有按照約定進行戰爭，規矩亂了！」

  寧澤心中也是一緊。

  現在的戰鬥看似殘酷，其實也是兵對兵將對將，否則一位頂尖稱聖降臨，哪怕是他都活不了。

  這種情況下，稱聖面對同等層次的對手，想要逃跑是很簡單的。

  現在卻隕落了。

  那無疑是遇到了不可抵禦的攻擊，

  旋元聖見寧澤情緒緊張，開口安慰道：「上面不會做事不管的，我族類強者比死靈族類略多，亂戰反而是占據優勢。」

  寧澤點點頭沒有說話，真的是這樣嗎？

  他所得到的資料中，死靈的疆域其實是超過血肉生靈的。

  之所以強者略少，那是因為死靈疆域風情更加好戰，好似永遠亂戰不休！

  若是這嗜鬄淵也變成混亂戰場，對誰有利就不用說了。

  就算是單純的實力對比，也是嗜鬄淵內的強者更占據優勢。

  「我看你的法則感悟幾近圓滿，可有把握突破？」

  「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也快了。」寧澤如實回復。

  兩人交流之中，寧澤能夠感受到了這位稱聖的照顧。

  都屬於四方界域，鎮沅宗派遣的是百萬稱聖，而旋元聖則是選擇親自出戰。

  兩人之間有所共情，又來自同一個地方，最重要的還是寧澤的天賦，旋元聖也想結下一個善緣。

  行至半路，還沒有返回，旋元聖就再次收到了一條消息。

  「果然來了！」

  「什麼？」

  「你有新的任務！」

  寧澤神色一怔，「什麼任務？」

  「除非一開始就隱藏，否則稱聖很容易就會暴露。我們被那些死靈陰了一把，損失不小，但是也看到了對方的缺點。他們的稱聖強者少，永恆真神就難以庇護。之前損失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現在該那些死靈還債了！」

  旋元聖解釋了一番，又道，「我將這裡的戰勢上報，上面決定讓你前往支援其他戰場，清剿那些永恆真神。」

  「按照上面的意思，先擊潰他們的永恆真神部隊，再清剿那些實力弱的零散稱聖，逐漸積累優勢，他們自然會潰敗。」

  「好，我同意前往。」寧澤點點頭，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就像是這些稱聖，他們要無條件服從調遣，寧澤的實力突出也會被下發任務，也就是那些一般的永恆真神，只是一些小兵，不會接受上面的任務，卻也需要服從指令。

  唰！

  旋元聖一翻手，掌心出現一塊銀白色的菱形令牌，令牌四周雕刻著一條條玄妙的秘紋，在令牌的中央則是一扇『門』，如同天上宮闕的大門一般，門外雲煙裊裊白霧茫茫。

  「這是生命之門派發的戰令，可以發送信息進行交流，可以查看地點，可以執掌部隊發號施令……」

  寧澤接過令牌，生命氣息認主，腦海中浮現了一張地圖，同時裡面還有著諸多交流信息的，從言語來看應該是一些稱聖。

  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談論的重要事宜應該被屏蔽了。

  回到陣地。

  寧澤與震豪等人道別，隨後獨自離開。

  他沒有想到落腳之後，經歷了第一次戰鬥就要面臨這種事情。

  稱聖隕落，亂戰開啟，而他也被調遣離開。

  寧澤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這種規格的戰爭哪裡會按部就班的進行。

  就算是這次血肉族類被擊殺了數百名稱聖，算是吃了暗虧，那些至強者也只能忍下來，然後用其他的辦法找回來。

  至於戰爭的規則，早就在人員到場的時候破滅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顆棋子，隨意落點，若是中占據優勢，自然是神擋殺神，聖擋諸聖，這要是陷入劣勢，能不能活下來是一個未知數。

  回望一眼。

  寧澤的意志看到了震豪等人，數十個輪迴的交情，雖沒有多少共同經歷，情誼卻也不淺。

  他有預感，這一別，不知多久之後才能再見，或者是再也無法相見。

  『祝你們好運。』

  『也祝我好運。』

  宇宙通道大開，寧澤的速度逐漸提升，根據地圖前往規定的地點。

  ……

  昏沉的神殿之內。

  充斥著血腥的氣息，仿佛讓人看到了死亡和腐朽。

  一尊尊古老的神靈或站或坐或臥在神殿的陰影之中。

  「由我親手幫其遮掩，652名快速崛起的稱聖無一存活。其中5個擁有復活之能，還有28個選擇轉生，擁有特殊手段活下來的不超過5個，任務算是完美完成了。」

  「任務？我們需要的從來不是任務！我們尋找的是源跡！它可能融入到至寶之中，可能融入到某個生靈的體內！擁有它，就能快速崛起，但是沒有它，那些天才同樣會崛起！源跡不會落於庸才手中！」

  「不要著急，那麼輪迴都過去了，暗訪那麼久不還是一無所獲？」

  「你什麼意思？你忘記了大人的吩咐？你知不知道源跡對我們代表著什麼？難道你想反叛？」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現在只需要根據計劃，一步步搜尋。」

  「對，按照計劃進行即可，這麼多年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源跡最起碼沒有落入到那些老牌的聖王手中！如此就足夠了，那些聖王之下的小傢伙很好對付。」

  「現在稱聖之中尋找，再從永恆真神之中尋找，若是最後還找不到，那就盯著那些新晉的聖王。我們總有找到的一天。」

  「怕就怕其他族類的強者發現我們的秘密。這麼多輪迴過去，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在尋找某樣東西了！這些傢伙狡猾的很，他們在暗中盯著，並且配合我們。」

  「這不是問題，要不是大人講述，當初不是連我們都不知曉？只要我們不透露消息，那就沒有人會知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