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戰啟，靈魂誓言

  金敕聖城靠南的方向，一座座浮空島嶼正處高空，連成一片密集的網絡，氣勢洶洶。

  浮空島的裸露岩石層上，一片片怪異紋路中流轉著某種力量，罡風自生、雷光漸起。

  於那一座座島嶼般的戰爭堡壘之中，成千上萬的玄甲衛士陣列而立。

  最中心的那座島嶼中，一位禿頂老者的陰翳眸子中，倒映著前方看似宏偉的聖城。

  「倒是建造的不錯，可惜沒有混沌境坐鎮，只是待宰羔羊。

  我彌山國這些年的新晉聖者不少，已經無地可封了，便借你聖城一用！」

  揮手打出一道印訣，禿頂老者的聲音迴蕩在整支軍團上空。

  「可惜，這枚窺探未來的造化果效用，已經用完了。」

  只要這位宇宙神的高徒不死，那位宇宙神回溯時光查探此處的概率就會小得多。

  一座座戰爭堡壘之上，成千上萬的虛空神洶湧如潮，結成一座座戰爭沖向前方聖城。

  「跑？！」

  雖不知這婦人的具體境界，但其確是實實在能夠催動源世界大道的存在。

  片刻，青年低嘆：「本以為這傢伙是多此一舉，未曾想這未雨綢繆還真的撞上了大魚！」

  距離擺脫那兩位混沌主宰的定位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三世造化果的最後效果，已經完全消失。

  三世造化果的效用極為強大，每次在時光遨遊的終點，總能以本身為時間坐標，拉回墨衡的意識。

  揮手散出打出幾道神力，這座熔岩島嶼的行進速度更快了三成。

  ——

  機械飛船內，墨衡面帶遺憾的低嘆一口氣。

  「看他們戰鬥時狠手，想來這兩國之間的關係，應當不會是表面那麼平和。」

  婦人看著眼前報廢的機械飛船，面露遺憾之色：「無法承擔混沌一擊的機械流飛船.看來，天命今日要絕我！」

  而近處的金敕聖城，早已經在如此勢頭下混亂不堪。

  這墨衡可太熟悉了，時光遨遊中自己便是多次被此道擊成重傷。

  更何況，源世界時光道的力量，只會將【意識模型】之外的主體意識拉入無盡的支線時間。

  不過，自己藉助時光遨遊不斷偏離航線，算是給那位混沌主宰添了些堵。

  「幸虧本座還邀請了幾位聖境同道前來助拳，否則還真的發現不了，湛海國的聖境居然也到了附近！」

  聖城中心，唯一一名上位永恆正絕望的坐在機械天宮之內主殿內，目光恍惚。

  「罷了，這些大勢力訊息與我無關，還是儘早避開吧，不管怎樣，寶物、資產算是保住了。」

  即使是用分身、化身去探索時光道，遇到此等災難，也會永遠損失這具分身、化身的名額。

  操縱著機械飛船轉向，墨衡向北方飛去湛海國方向而去。

  不過半個小時，盤膝恢復神力的青年目光看向周邊，抬手綻出一絲外放神力。

  即使現在自己故意自爆神力了，那位回溯時空的大能，想必也能追溯時空看到自己初入起源大陸的場景。

  數分鐘之後，赤眉青年的頹勢已經明顯之際，周遭的雷域忽然收縮、散盡。

  紫發婦人面帶警惕之色掃視周圍一眼，果斷化作一道電光向遠處飛去。

  希望在前，這位前輩的理智似乎又占據了高地：「那麼，代價是什麼？」

  墨衡自信的喃喃著，擁有《列元術》，自己的意志註定會比其他人的上限高。

  嘭！

  報廢的艙門被蠻力撞開，墨衡的目光看向跪伏在地的紫裙婦人，與對方的美目對視，認真說道：

  「晚輩確實有信心助前輩逃過一劫，不過前輩的這具身體，怕是要捨棄了。」

  「弟子不求師尊報仇，只求師尊照拂一番弟子的幾位徒弟」

  墨衡組織了番語言：「僅需前輩以至高規則為媒發下靈魂誓言，對前事既往不咎，並保證那位宇宙神前輩，不會時空回溯我！」

  心中暗生不妙，墨衡腳下出現一道時光波動，快速向後方退去。

  只見墨衡的身形於雷電中停滯，隨後泯滅。

  「便是伱這小輩服用了那兩枚造化果？確實有些手段聽聞封宿之言，你來自宇宙海，當真有辦法？」

  邊關周圍，火焰隕星天幕的上空，一位赤眉青年正面有難色的眺望著紫發美婦。

  身周盤旋著七八顆如火焰恆星般的寶物，所有的火域皆是以他為中心，連綿成一片火焰星系。

  「弟子攸霆拜見恩師，師尊他日回溯時空之時，若能觀到觀得此處，想必也已知曉非弟子無能，實屬彌山國那幾人自有準備！」

  「不愧是國主的得力下屬，被遣到國境坐鎮的骶山城主，想的就是久遠。」

  空間一陣波動，一縷信符流光融入青年的神力中，耳邊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無妨，赤韞，勞你先追上去，本座已經先一步攔截而去，諸位同道也會形成合圍！」

  禿頂老者身形變得似真似幻，隨後消失在了這座聖島，氣息快速向遠處趕去。

  ——

  與此同時，遠在與紫發婦人、青衣女子對峙的星辰墨衡犯了難。

  轟隆！

  於報廢的飛船中，墨衡無奈的與貝迪對視一眼，正要直接自爆神力，忽然目光一動。

  「他人只能以極強的意志去苦修時光道，不過我不同，時光道極為適合我！」

  『賭對了，兩人果真不是同一股勢力。』

  此舉引得墨衡與青衣女子同時側目。

  看著墨衡年輕的面龐，攸霆舔了舔嘴唇：「不過，一命換一個承諾，是我賺了。」

  「那金敕隕落的第一時刻，探子便傳遞迴了消息，爾等的情報工作也做得不錯。」

  後方，數名氣息圓滿的上位永恆凌空站立，身後是一支支永恆境的戰陣小隊。

  半日時間，這支彌山國的軍團便成功攻占了金敕聖城，這還是其中大多時間，都用在了趕路之上。

  雖然遨遊中的自己被餘波秒殺了，但並不妨礙墨衡從對話中了解一些訊息：二者分別來自附近的兩座宇宙國。

  兩枚三世造化果，不僅令墨衡的時光本源奧妙掌握大大加深，光陰箭與日月梭這兩式秘術也掌握的爐火純青。。

  禿頂老者前方，幾名上位永恆恭賀道著：「恭賀城主，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這座聖城！」

  如此斬釘截鐵的語氣，令這位前輩的美目中多了些神采，不住的打量著墨衡。

  「殺！」

  不死之血的坐標、自己的變換無形、界獸王者們吞噬本源之力種種秘密，皆有可能暴露。

  「哦？你有秘密？宇宙神知道後都會覬覦的秘密？」

  「諾！」

  傳令下去，整軍備戰，情報系統暗線也都給我激活，與他們的爭鬥才是正戲！」

  屆時，自己又怎能躲過一位時光道宇宙神的追蹤？

  城外，無數遁光、飛行寶物連綿不絕，向北境逃去。

  「師尊且留手，此人可以收為己用.」青衣女子的話音戛然而止。

  服用這兩枚果實，雖然在現實中只歷經了數年，但在時空遨遊中，已經過去了數千萬載。

  遠在數十億光年外的墨衡本尊，又一次滿頭大汗的睜開雙眼。

  只有禿頂老者目光滿是忌憚的看向另一處方向，森然笑著：

  但【意識模型】內的那部分意識，永遠會為墨衡提供一個時間坐標！

  「不過，我現在只是掌握了時間本源奧妙，時光道可還無任何頭緒。」

  紫發散亂、氣息不穩，便連袍也有些破損、沾染血跡。

  轟隆~

  雷鳴中，墨衡這座永恆級機械飛船，還是沒能擺脫被雷劈的命運。

  下屬的吹噓張口就來：「城主謬讚，有城主這等強者坐鎮，骶山聖城必然會為國內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

  外界，那位混沌主宰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從二人的對話中，彌山國已然大舉入侵此域，附近接下來必然會戒備森嚴。

  老者陰翳目光在面對得力下屬時，緩和了些。

  常年身著金甲的聖城衛士們，早已失去了蹤跡。

  「無恥惡徒，竟率先打破合約！」婦人的美目突然怒睜，怒喝道。

  隨後，爆發了一場大戰。

  「那種意識脫離身體在時光線中的遊歷感，可真是恐怖，連分身、化身之間的意識共通都會隔絕。

  「至高規則為證，湛海國攸霆今日發下誓言若有違背，當靈魂寂滅！」

  倒是禿頂老者的目光變了，「哪有那麼容易，如今算是在那湛海國沒反應過來之前，遣軍占領了這座無主之城。

  墨衡瞭然，這一切的緣由他是知曉的，也是他促成的。

  外界，婦人的臨終遺言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前輩，你可以不用死！」

  紫發婦人素手執一柄細劍，遊刃有餘的引動源世界雷霆大道為己用。

  只有遨遊結束，其它的身體才能共通記憶。

  若是其他人，初次進行如此長的時間線遨遊，恐怕會意識迷失！」

  禿頂老者面色如常的看著匯來的戰報，聞言嘴角掛笑的掃視一眼這位下屬：

  「你倒是看得清楚，做事也符合本座的口味。」

  意識迷失，並不代表你已經死亡，更有可能會以迷糊的狀態，永遠沉淪在那些永遠不會發生時間支線中。

  「不妨告訴你，周圍正有五位混沌主宰合圍此地，其中不乏元神宮八重的強人，你我今日都跑不了！」

  片刻後，婦人不再搭理前方的飛船，稍作整理了一番亂發，面朝北方跪拜而下：

  不論神力如何，只秘法上就已經不容小覷了。

  二者僵持間，雖是紫發婦人的雷域占據優勢，但赤眉青年卻絲毫未有急色，面色從容的操縱著隕星至寶對抗雷劍。

  墨衡心中正慶幸驅虎吞狼之策的好用時，卻感到一股不適感，抬頭，紫發少婦的美目正怒視自己。

  再次與紫發婦人對視，墨衡沉聲：「千真萬確！」

  但下一秒又變了面色，天邊那道雷光，怎生這麼面熟？

  盤點著近來的收穫，墨衡的手上也沒有閒著，正操縱著機械飛船向遠處趕去。

  被打斷遺言，婦人沒有遷怒之色，反倒語氣是更顯無力：

  千萬光年外的一處水域上空，雷霆天幕與火焰隕星的末世景象各占據半片天穹。

  面對數十萬虛空神的軍團入侵，城內守軍群龍無首之下，並沒能組成任何有效的抵抗。

  墨衡沉默了一瞬，看來封宿應該是落到了這位前輩手中，否則不會定位到造化果的位置。

  回溯時空！

  那婦人在幾刻鐘之前，與另一位混沌主宰在一片死海上空遭遇了。

  「早知道會遇到聖祖化身，還不如我自己服下那枚造化果！」

  飛船內的墨衡面色大變，自己千逃萬躲的，甚至不敢加速一座宇宙國，就是為了避開這種事。

  婦人的鳳眉緊促，目露自我懷疑：

  「我沒想殺他！」

  墨衡還借著上次時光遨遊，臨陣觀戰了片刻。

  婦人的喝聲，與雷霆滾滾之音同時從後方襲來。

  『想必，這位雷霆混沌主宰，已經與那位熔岩聖島上的主人對上了吧！』

  「陰魂不散，又是你！」

  「明白！」

  幾位下屬接令，雷厲風行的退出這座聖祖的座駕聖島，安排起了後續戰事。

  話音剛落，青年揮手，信符一分為四道流光，分別向多個方向竄去。

  赤眉青年面露不甘之色，落向那座熔岩浮空島，一邊操縱座駕直追而去，一邊取出一隻土黃色的信符：

  「骶山、風逵.諸位，那湛海國的攸霆聖祖，有些謹慎過頭了，已經自行向北方退去。」

  雖不知國主的命令是何種深意，但確實是我方先行打破了兩國的邊境約定，率先入侵了這片緩衝之地。

  不是吧？歪打正著，撒氣找到罪魁禍首了！

  「想要再次復刻造化果的效果，不知究竟需要時光道何等程度的感悟，門檻、大成、還是掌握一脈？」

  只是一身的氣勢依舊滿是壓迫感，令幾人不敢怠慢，連忙繼續恭維：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城主力量之下，沒有聖者坐鎮的城池，一場空而已！」

  如此鄭重之態，令這位前輩心中滋生了一些渺茫的希望，即使現在依舊是絕望當頭：

  「@#￥！」

  墨衡這才鬆了口氣，這位前輩不僅發下了誓言，還用是那種懲罰最為嚴厲的靈魂寂滅誓言。

  誓言完畢，婦人目光看向天邊，「快來了，你有什麼辦法，快些施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