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上位永恆與三世造化果
清秀少年緊盯著下方平平無奇的山谷，面上看不出喜樂。
兀然，手中出現一柄短矛，濃郁的黑暗隨著矛身發散，似要將周圍虛空的所有吞噬殆盡。
那是純粹的黑暗，與光相反的道路！
短矛無聲無息脫手而出，在少年充滿冷意的目光中，刺向下方山谷。
清淺的漣漪翻動，一道乳白色光罩在這永恆之上的攻擊下現身，片刻後又崩碎。
直到金屬的撞擊之聲響起，下方的景色才為之一變，圓輪狀的機械戰艦從擬態下現行，緩緩升上高空。
艙門之處，墨衡與貝迪的身影前後出現，看向這位不俗之客。
「閣下是何人？在下應當與你無怨無仇吧？」
清秀少年面上，無聲的冷笑畢露，黑光於手中再次凝聚出一柄短矛。
濃郁的黑暗本源奧妙，還有那與混沌如出一轍的法則之感，令墨衡面色一變。
「上位永恆？」
後者顯然沒有回應墨衡的意思，短矛再次刺向永恆戰艦重新恢復的能量光罩。
哐~
阻擋這一擊的，是墨衡的神域戟。
濃郁的深綠領域隨之，自墨衡體內散發，頃刻間，便將在場幾人全部含括。
悲魂之音繚繞八方，在死魂脈奧妙的加持下無孔不入。
少年的目光，這次才稍顯驚訝：「又是死亡？不錯，但」
亮銀長戈出現在手中，身影遁入眼前的黑暗，快速朝墨衡衝來。
「區區下位永恆，還是得死！」
當~
元胚戰戟與亮銀長戈相碰，墨衡依舊站立艙門之處，少年的身影卻倒飛而回。
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眨眼又出現在高空，面含忌憚的盯著墨衡。
周圍的黑暗本就被充滿死亡奧妙的『悲魂曲』打破，此刻，又被一股浩瀚廣闊的水之奧妙逼退，兩座一念宇宙處於微妙的平衡。
「看來，閣下的目標的確是我！」元胚戰戟在半空劃了個半弧，指向清秀少年。
墨衡現在火氣很大，自當初離開金敕聖城，自己已然在此隱居了三個紀元，雷之法則融入世間就在眼前，卻不料陡遭惡客。
隔了這麼久，強敵突然降臨，墨衡只能想到是由於那株果樹了。
除此之外，自己應當沒有沾染過什麼因果。
『或交出那物，以實力相逼，全身而退。』
『或全力擊敗此人，探得那株果樹的功效，以上位永恆如此趨之若鶩的行為，應該價值不菲！』
墨衡如此想著，前方的少年終於出聲：
「本事不錯，難怪能破開本座留下的陣法，看來你也不屬於這荒涼之地？」
墨衡正要回話，忽然感到周圍的氣氛有些怪異，一念宇宙的傳感內，墨衡突然感到對方的小宇宙急速擴張。
即使有【界魂心】的輔助，墨衡也覺得自己的一念宇宙快速淪為劣勢。
嘭！
終於，小宇宙的崩潰，一道戰戈自其內探出，直指墨衡胸膛，速度奇快。
當~
先後的響聲與波動散盡，戰戈抵在黑甲胸膛不得寸進，清秀少年再次目露遲疑，抬頭看向眼前之人：
「混沌秘寶？」
「不對，你一介下位真神不可能催動混沌秘寶！」
回應他的，是一道充滿水之本源奧妙的戰戟鋒刃。
雖然其上的法則不成體系，本源奧妙的應用也不甚高明，但其內神力賦予的動能，卻是上位永恆級別！
《斷滅》的四重神力燃燒、【蠻神臂】戰甲的三重神力振幅、十萬倍基因。
兼之《梵海圖錄》的第一重秘術『汐勢』。
如此破壞力，已經與尋常上位真神等同！透過元胚戰戟作用上戰戈，又滲透入清秀少年的神體。
後者的面色，變了又變。
直到一息的僵持後，在一股黑暗的包裹下，清秀少年的身形消失在墨衡眼前，化作一道黑影向高空飛去！
「想走！？」
隨著墨衡的低喝，無盡的悲魂之音尤若深淵而來，滲入那片黑暗。
一道人影掉落而出，在高空身形一個趔趄。
「聖境意志！？」
清秀少年聲音變得沙啞，這道死亡奧妙賦予的靈魂衝擊本就不俗，而催動它的，更是聖境的意志。
周圍，一片充滿死亡、水之本源奧妙的小宇宙出現，阻絕了少年撤退的後路。
看向那道小宇宙之外凝視自己的黑甲身影，少年穩住身形：
「唉！閣下還是停手吧，你我斗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
話音剛落，同樣是一座一念宇宙自少年體內出現，此刻，其內不止有黑暗，還有時間！
「時間本源奧妙？方才閣下便是藉此破了我的小宇宙的？」
聽聞墨衡的聲音從外界傳來，並未繼續出手，清秀少年面色緩和幾分：
「不錯，本座在本源與法則的應用上，應當是比你要強上不少，但神力和靈魂應用上我差了你不止一籌。
如今你我誰也奈何不得誰，不如談談『三世造化果』，反正你非我廉氏之人，是無法繼續催熟此寶的！」
外界的聲音沉吟片刻，才繼續問道：「此寶名為『三世造化果』？不知有何作用？」
「伱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少年目光狐疑：「三世造化果乃天木國對外兜售的寶物，需以強者神力與本源之力培育，才會成長到結果。
其上的三枚造化果，服之可感時間本源奧妙到時光道的衍化。
依此，眾多上位永恆都可以藉此勘破混沌主宰的瓶頸！」
無數永恆卡在十大法則融合成混沌法則至上，能完成這一關的，都是天資強橫的永恆真神。
但在天資卓絕的上位永恆面前，本源奧妙升華為源世界大道，依舊是無數人無法突破的難題。
現在，便有一枚此等寶物，可以另闢蹊徑造就混沌主宰。
且如此寶物，墨衡發現其居然是後天人為培育而成的！
「原來如此，多謝解惑！若真是如此，你我也不是不能聊聊。」墨衡的緩和聲音傳來，周圍蓄勢待發的一念宇宙散去。
少年笑著，也散去了自己的一念宇宙：「此寶的效用並不難查，兄台想知道，並不是難事。
倒是兄台因為沒有我族血脈，屆時服用此果，效用應當會打些折扣」
「嗯？」
墨衡先是目露一些懊惱之色，片刻後又釋然看向清秀少年：
「罷了，本就是意外之喜，能有收穫就不」
忽然，數道黑影於無形中聚集到墨衡周圍，又在一瞬間爆裂，直至一道黑暗光罩凝形，將墨衡困在其內。
同一時刻，下方的飛船內飛出一道金色刀光，濃郁的金之本源奧妙順著兩片刀翼斬向少年。
那是一位身著紅甲、十二金翼的青年，爆發的的威能，同樣是上位永恆！
「你！」
少年又驚又怒，卻不料對方同樣有後手。
連番攻擊後，雙方再次陷入僵持，少年終於出聲道：「且慢，停手吧！」
「這次是真的與你合作！」
少年隔空揮手，包裹墨衡的黑暗囚籠散盡，露出黑甲形態的墨衡。
「造化果在我的神力、本源之力灌溉下數個紀元，已接近成熟。
就是今日我敗了，封某逃跑的功夫還是拿手的，來日會有更多人前來尋你的麻煩！」
面對少年如此威脅，墨衡面帶譏諷的笑意：「閣下的處境，在下也是知曉一二的。」
清秀少面色不變：「區區下位、中位永恆的困擾罷了，本座這一路追蹤而來，擊殺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否則，你以為本座奪舍重修至今，寶物是從哪裡來的？」
墨衡笑著接話：「寶物？嘿嘿，閣下的那些寶物，已經在天鄔樓的倉庫內了。」
面對墨衡的撩撥，少年面色不變：
「不必試探了，區區永恆至寶而已，境界才是我等的根本。
閣下暫緩攻勢，不也是有意與在下合作嗎？直接進入正題吧！」
「好！」墨衡果斷應承，手中出現一株果樹，「此寶確實在我手中，但交予閣下培育，我還需要在其上添加些手段。」
「甚合我意！」少年負手點頭：「如此，你我都有了隨時魚死網破的底氣，才能精誠合作，面對敵人！
在下湛海國封宿，不知閣下是何名號？」
「本人無甚名聲，喚我戎鈞即可。」墨衡正要繼續說話，忽然眉目一皺，看向遠方：
「閣下真是好手段！難怪要快速促成你我雙方的合作！」
那裡，數道氣息迅速靠近，依墨衡感知，皆是永恆！
「不過是區區數名中下位永恆而已。」封宿同樣看向遠方，呵呵笑著：
「他們的身後之人，也是為『三世造化果』而來，閣下若想參悟時光道，是繞不開那幾位的！」
「幾位？」墨衡問道。
「正是！」名叫封宿少年語氣誠懇：「閣下能夠破我陣法，自然是上位永恆戰力無疑。
那幾位同門追的緊，本座恰好卻個有實力盟友，自然就是能夠破我陣法道閣下了。
僅需百年，在下即可催熟那『三世造化果』。」
墨衡沉吟著，心中暗暗搖頭，沒想到還是挨了算計。
幸而，自己的本尊還未露面。
「我要兩枚！」墨衡沉聲道。
如此機緣在前，鄢有不取之理，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寶物遺失罷了。
星辰化身沒了可以重修，本體隕落可以《不死河》重生。
「成交！」封宿目光詫異看向墨衡：「封某倒是小看了閣下了，如此果斷。」
——
「封師兄！何故行色匆匆，師弟可是尋你多時了。」
遠方，一道悠遠的神力傳音而來，緊接著，便是四道身影踏空靠近。
領頭的，是一位肩扛金鐧的壯漢。
其身側，是三位身著黑甲的永恆，看其裝扮，應當是金敕聖城之人。
壯漢聲音放肆，但在靠近之時，卻面露警惕的觀察著，目光在墨衡與封宿的身上流轉。
「這幾位便是師兄尋來的幫手？這浱藍海域有數的上位永恆，師弟我可是清楚的很吶，這幾位，似乎不在此列？」
其意，自然是墨衡的兩具化身，與近處的觀望的貝迪。
至於飛船內被感知到的摩羅撒、塔索等，皆是虛空級的威壓，已然被忽略。
封宿的少年面龐上帶著冷冷的笑意，依舊是能動手不動口的作風，身影已經化作黑影消散，黑暗隨之侵襲向幾人。
四人前方，各有一道黑影出現、爆裂，隨之，四道黑色光幕化作四道囚籠禁向幾人。
撕拉～
處於壯漢面前的光幕，被一柄重鐧撕開，但緊隨而來的是一柄戰戈。
乒！
戰戈與重鐧的碰撞聲中，壯漢來不及與同門師兄弟對峙，身後升起一道土黃色光幕，堪堪擋住了一柄側面探過來的赤紅戰戟。
水之本源奧妙如同潮汐般，帶著一重重巨力作用上壯漢的神體。
壯漢陰鬱的目光掃過四周幾位被囚禁的永恆真神，還有兩道在一旁略陣的白甲身影、金翼身影，聲音僵硬：
「哪裡來的永恆真神，插手我湛海國內事！
能有如此本領殊為不易，奉勸幾位就此退去！」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戟一戈的連環攻擊。
壯漢心神只得操縱重鐧抵擋，心神越來越凝重，然墨衡也越來越心驚。
這兩人的手段，一個比一個高明。
重鐧壯漢僅憑一道土之本源奧妙，連翻催動多重秘術，有防守、有進攻，甚至還有領域。
封宿亦是，僅憑一道黑暗本源奧妙，便能與黑暗中穿梭無形，宛若無處不在的刺客，每一擊都能給予對方壓力。
反觀自己，對水之本源奧妙的應用，依舊處於《梵海圖錄》的第一重『汐勢』，比之兩人的秘術威能弱了兩階，幸而有神力與振幅補足。
觀望片刻後金翼星辰化身同樣加入了戰鬥。
三位同境之人的對攻，令重鐧壯漢逐漸不支，但卻沒有退意，反而有意採用領域、放手的方法拖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