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永恆，意外

  濃縮到極致的虛空界，亦如當初的域主原核一般，化成了一座奇點。

  再然後，緩緩由墨衡的身周，虛空向四方擴張而去，小宇宙雛形應力而生。

  然墨衡並不滿意這般速度，水之本源奧妙由心顯現，為這座小宇宙增添了光彩與生命之源。

  爆炸般的波動從虛空中顯現，一座直徑十數光年的小宇宙於毀滅中誕生，向外界擴展而去。

  「定！」

  急速擴展的小宇宙停滯，墨衡體內如洪流般的神力輸出也停滯。

  「我自己領悟的本源奧妙，倒是比混沌金翼輔助形成的一念宇宙，更加靈活些，威能也更加直觀了。」

  盤坐至寶洞天內，墨衡沉思片刻後，將一念宇宙取消。

  「不愧是起源大陸，我才來此一千多個紀元，竟找到了永恆的契機。」

  「空間與虛空，某種概念上便是相通的，看來我之前是太過急於求成了。」

  「少了些基礎，如空中樓閣一般的追求虛空的極致，自然是更容易遇到難關。」

  想起某人還在宇宙海苦苦研究生命本源，墨衡不禁面露笑意。

  但想到對方有著黑紋石柱空間的十萬倍時間加速，墨衡沉默了，面上稍顯嫉妒。

  前日闖蕩元神宮成績一般，便是因為修行時日尚短，沒有將感悟到的法則、本源奧妙，使用到極致。

  「這一切，都因為我修行的時日尚短！」

  「那些大勢力天才，哪個不是修習萬億紀元、數個輪迴的？」

  據震闞留下的觀影石所述，僅憑虛空級的法則、虛空掌握，歷代斷東河都能在當前境界創造出十四、乃至十五階秘法。

  而自己，依舊是靠著一式復刻的『虛空坍塌』走到今日。

  「對力量沒有理解，看來還需沉澱啊！」

  但看著身周的一念宇宙，墨衡笑道：「但不是在虛空境！」

  ——

  「那就晉升吧，永恆！」

  墨衡心念一動，水之本源奧妙滲入神體內，隱隱與神體產生本源層次的融合。

  真神之心內，從小宇宙內隔空引渡的本源之力湧出，淬鍊著神體。

  這是本源奧妙與修行者生命的結合，生命向更高層次的升華。

  未來，倘若墨衡擁有後代，水之本源奧妙的天賦，有部分概率會遺傳下去。

  原始宇宙附近，界獸危機已經過去了千萬載，神域小宇宙附近依舊宇宙海是最繁華的地帶。

  自當初的危機之後，人族索性將當初那座聚會的冰霜大陸，改造成了宇宙海中的第一座公開交易場。

  有當今宇宙海煉器第一的熾心母祖背書，又有神域始祖的名頭，多有各大真神宇宙的宇宙之主前來交易。

  便是真神們也偶有光顧，只因熾心母祖偶然會流落出一件珍品巔峰至寶、真神至寶。

  各族強者皆信服主導此事的混沌城主，主持人族多年，看來他的心境已經不止於人族了。

  這片宇宙海，以人族為中心，已經成了一座新的集群文明。

  混沌氣流再次如漩渦席捲，冰霜大陸上的宇宙之主們目含追憶之色。

  千萬載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當初神域小宇宙晉升聖地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是神域始祖！」

  「又要晉升了嗎？」

  ——

  同時，遠在萬圭山所屬的荒野疆域內，某座雲霧繚繞的山脊間，同樣有一人正在蛻變神體。

  清秀少年盤坐一塊浮地半丈的青色羅盤之上，面色猙獰的緊閉雙目，短短時間內，已經變換了多次表情。

  許久，兩道本源奧妙同時由體內而外散開，一道陰暗、幽深，一道煌煌、滄桑。

  隔空而來的本源之力淬鍊著神體，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的氣息陡然圓滿。

  「黑暗、時光.總歸是重修當初的本源奧妙簡單些。

  只可惜這具身體少了數個輪迴的打磨，神力燃燒秘術，還差了些火候，還有防禦秘術」

  少年說著，目光忽然透過迭嶂，看向高空。

  遠方，數道遁光急速靠近，顯出四位或青甲、或黃袍之人，氣勢洶洶。

  「何人在我萬圭山屬域突破境界？報上.」

  轟隆~

  怪異的波動閃爍，一道驀然出現的黑色漩渦中，高空來人的喊話被打斷。

  各種秘法、至寶飛舞，幾人耗了些手段，才擊散這道漩渦。

  隨後同時面顯忌憚，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清秀少年，陣型隱隱將少年圍在中間。

  少年腳踩一座青色羅盤，面無表情的打量著幾人手中的兵刃、寶物。

  「方才進階永恆的氣息不會錯！」

  當前的黃袍男子手中出現一副畫卷，其上是位面含親和笑意的青年，相貌與少年迥異。

  但畫卷散出一絲模擬神力氣息，與眼前少年氣機隱隱相和。

  「果真是你這賊子！」黃袍男子喝道：

  「外貌稍有變化，但神力氣息不假，看來這賊子是受了什麼傷勢、毀了神體。」

  「如今卻是運道差了些，奪舍後方才突破永恆，就被我師兄弟幾人撞見了。」

  另一位青甲男子暗暗向同伴們傳訊：「此人雖是那湛海國廉氏的上位永恆，但觀其方才突破永恆時，甚至沒有一件至寶遮蔽波動。」

  「想來是當初奪舍之人境界太低，無力催動那些遺寶，如今也還沒機會將他們取回。」

  眾所周知，不朽神靈、宇宙尊者、法則之主三境是無法行奪舍之事的。

  『如此看來，此人奪舍的不是虛空神，而是一位界主了！』

  黃衣男子面上驚喜越來越盛：「哈哈，三位師弟，合該你我走運！如此良機，我等合力擒下這名上位永恆，拷問出其寶物去向，寶物均分！」

  「聽憑師兄安排！」身後三者同時興奮起來。

  「好！」黃衣男子想起馬上要擒拿一位上位永恆，心中豪氣頓生：

  「我先來試試此人手段，謅、戊兩位師弟從兩側周旋，洛師弟，勞煩你斷其後路！」

  數分鐘後，清秀少年手中拎著如破布玩偶般的黃衣男子：「還有呢？」

  「還，還有三十多位同門，在南方搜查！」

  清秀少年緩緩點頭，手上用力，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四個下位永恆，呵，不知死活」

  挑挑揀揀幾位萬圭山永恆留下的寶物，清秀少年取出幾件認主，面上尤帶幾分嫌棄。

  「果真是群歪瓜裂棗，連永恆至寶都湊不齊一套！」

  面含怒意的看了眼北方萬圭山所屬位置，少年冷笑幾聲：「廉師侄，希望你能找到我！」

  靈魂之力由真神之心內散出，隨後渡入腳下羅盤，清秀少年面露蒼白之色，但面上的冷笑更加低沉：

  「果真是往南方去了，那裡是金敕聖城？」

  ——

  金敕聖城中，墨衡已經開始適應了神體的晉升。

  面含喜色的催動精煉後的神力、本源奧妙，面上滿是舒適感。

  『不僅神體達到了此前的百倍，意志也已經達到了永恆境的極限，只差一絲提升，便能化聖！』

  『死亡、水兩種本源奧妙，也融合在了我的一舉一動之間。』

  永恆真神，無論是催動法則秘法，還最基礎的法則攻擊，都會有本源奧妙如本能般的加持。

  小宇宙晉升到永恆後，本源之力對神體改造，不僅僅是神力質量、神體強度方面，還有與世界權柄的契合。

  這種契合，包括法則、本源奧妙！

  從另一個角度上，墨衡能感覺到這兩種本源奧妙已經融入了血脈之間，與生命契合，是可以遺傳的！

  「接下來，我的修行重點應當是融合十大法則，儘早成就上位永恆！」

  「到時候，還需將對應宇宙的本源奧妙，衍化為對應源世界的大道權柄，才能將真神之心衍化為體內混沌空間。」

  「嗯，戰力也不能落下」

  以上三點看起來很分散，但前人早已經將這些步驟歸一了。

  是為，集融合法則、本源奧妙於一體的秘術！

  習之，前期可以助力梳理、融合十大法則，後期能協助升華本源奧妙。

  黑色厚重機械戰甲、燦金十二羽翼與琉璃心臟懸浮在墨衡身前，各種光華映襯著墨衡的面龐。

  「怪不得說這三件寶物是吳國機械流的扛鼎之作，原來對本源的應用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直到今日，墨衡才清晰的感知到幾件寶物之內的本源應用。

  眼前的三件機械流至寶，其內散發的力、金、死亡本源奧妙，與永恆真神的神體如出一轍。

  【蠻神臂】內刻錄的是力之本源奧妙的《蠻神之力》；

  【混沌金翼】內刻錄的是金之本源奧妙的《金之煌》；

  【界魂心】內刻錄的是死亡本源奧妙的《亡魂曲》。

  他人僅需少做參悟，輸入神力充作能源，即可催動相應的本源奧妙秘術。

  較之修煉秘術，這種催動寶物自帶秘術的方法，難度較低。

  若是藉助寶物參悟其中的秘術，也可以達到提升法則與本源奧妙掌控的效果，與依據傳承修煉秘術無異。

  前後兩者比較，大約是『知其然』與『知其所以然』的區別。

  三件寶物參悟到了極致，甚至可以以永恆真神之軀，勾動源世界大道，短時間內可以匹敵混沌主宰！

  「不過，我現在最需要的，是水之本源相關的秘術。」

  ——

  遠在宇宙海的神域小宇宙內，始祖樹的最高層樹葉大陸上。

  數座高台之上，璃華、霜苓、十五等人各自占據一處小樓，身上的波動與始祖樹之上的融合法則交互著。

  最中心的樓台中，羅峰目含羨慕之色，眼巴巴的看著墨衡翻閱兩國遺留的傳承，目光隨著一枚枚記憶石轉動。

  「別這麼看著我！」墨衡直接小熊攤手：

  「那個世界的所有訊息，我一介小小的神力化身，可沒法抗住至高規則的壓迫告訴你。」

  「我倒是建議你在這一輪迴結束再突破境界。」

  羅峰後仰，雙手撐地，下巴指了指身畔的界獸敖庭：「至高規則，很權威嗎？你又不是第一次鑽他空子了？」

  界獸王者敖庭面露無辜之色，悻悻停下了吞噬墨衡引入小宇宙的混沌氣流旋，打了個飽嗝。

  「哈哈，那是特殊情況。」墨衡打了個哈哈：

  「倒是你身為主人，給敖庭一天天吃的是什麼，沒有愧疚之感嗎？」

  羅峰乾巴巴一笑，摸了摸下巴：「伱說，到原始宇宙末期，我來給它送終怎麼樣？」

  墨衡嘴角微抿，會意，控制本源之力隔絕了外界意志的探知。

  「什麼好處都被你撞上了啊」

  其實一次原始宇宙的毀滅演化，帶來的感悟也沒那麼可觀，倒是它的本源之力更加誘人！

  反正，原時空羅峰感悟一次原始宇宙毀滅，也只是感悟了一種本源奧妙，突破到了永恆真神而已。

  至於原始宇宙意志，嚴格來說與墨衡也有交情，但墨衡只能保證自己不會主動對其下手。

  後續的原祖預備奪舍，墨衡只能做到兩不相幫。

  若是原始宇宙意志失敗，墨衡倒是可以利用《十獄咒靈》助它保存一縷意識。

  待未來某個輪迴時再注入便是了，也算不負當初在祖神教任職一段時日的情誼了。

  如今對《十獄咒靈》越發得心應手，墨衡甚至開發出了多種應用。

  甚至，還可以通過星辰化身催動『意志宮殿』，剝離他人的一絲意識，帶著這縷意識同時感悟小宇宙重修時的衍化。

  效果，相當於原始宇宙覆滅、重生的弱化版。

  但積少成多之下，也極為可觀，優勢在於可重複利用。

  可惜，墨衡只有本尊的小宇宙還在原始宇宙，暫時無法幫助原始宇宙的族人們行此感悟。

  挑揀片刻，墨衡取出一份傳承石，目露精光：

  「二十七代祖師所創的《梵海圖錄》，水之本源奧妙的秘術，能夠直達聖境巔峰！」

  「至於死亡道，晉國倒是還有一篇適合的，不過是煉體類的秘術。

  但我已經有了禍駮傳承，還尚未可知這兩種強體之術，會不會產生原理衝突。」

  斟酌片刻，墨衡還是選擇了主修《梵海圖錄》，先將境界拔高道上位永恆再談其它。

  到時候憑藉著【混沌金翼】、【界魂心】與【蠻神臂】，有了能夠匹敵聖境的戰力後，再來規劃天賦加強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