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虛空神墨衡

  【星辰塔】封禁的數光年時空內，三頭界獸看到了絕美的風景，也是生命中最後的景致。

  無數的刀刃花瓣掃蕩著周圍數光年的區域，那是一位永恆真神無數歲月以來儲存的神力釋放。

  許久，刀刃風暴停歇，羅峰喘著氣看向周圍的混亂，一塊塊界獸隕落後的殘肢散落。

  羅峰揮手，背後出現一頭氣息初入五階的界獸，猩紅的目光掃視著周圍。

  「敖庭，確認一下，他們三個是真的死了嗎？」

  界獸敖庭閉目片刻，心靈網絡中，附近的意識節點已經消失。

  「主人神通廣大，居然能以一對三殺之！」

  界獸敖庭的聲音中滿是驚喜與崇拜，不愧是能奴役他的強者。

  「嗯~」

  羅峰這才目光緩和，看向周圍的殘肢能量，「吞了他們！」

  界獸早已對此意動，隨之全身綻放出黑光絲線，將周圍數光年內籠罩。

  羅峰倒退幾步，感受著這具神體的傷勢，無奈的搖頭。

  短時間內怕是無力再戰了。

  本就是戰力比六階界獸稍差一籌，靠著一身寶物，才扛到了第三頭界獸進入陷阱，這具神體已經瀕臨極限。

  幸而分身的傷勢不大。

  時間緊迫，羅峰沒有耽擱，將本尊收入寶物空間內，又收回高空懸浮的【星辰塔】，消失在了這處虛空。

  界獸吞吸周圍的能量的動作一止，同樣緊隨主人而去。

  ——

  虛擬宇宙雷霆巔，看著宇宙海模型上的標註，墨衡面色沉重：「即使不算那頭實力受損的，也還有四頭！」

  羅峰的身形出現，面帶焦急：「墨衡，抗住，我來了！」

  墨衡低嘆一聲，掃視著模型上飛速接近戰場的四枚節點：「你來不及了，我的進度也差了些！」

  「若他們先到戰場，貝迪、摩羅撒相繼隕落之後，界獸族群必然會誕生一頭實力臻至六階巔峰的界獸。」

  「到時候，沒有命運第一鐵則的壓迫，他有的是時間與我們周旋.」

  感受著三具化身分別面對的界獸之威，墨衡再次嘆息：

  「況且，真神境的我們能不能斗得過六階巔峰的界獸還是兩說！」

  原時空的羅峰，可是依靠著聖境的意志催動秘術，才滅殺了六階巔峰的漠河，以及它的所有分身。

  墨衡繼續自言自語：「除非.」

  羅峰知道墨衡在說什麼，咬著牙沒有接話。

  虛空中，墨衡的瞬移距離變短，隨後停止，所有的意識已經聚焦於體內。

  「一念虛空，開！」

  獨屬於墨衡的虛空從體內綻放，周圍百光年內，成為了墨衡的專屬世界。

  這其中，獨屬於墨衡掌握的法則快速衍化。

  身體也在這衍化中汲取著神力，開始質變、升華！

  「虛空.」

  橫跨數百光年的虛空開始扭曲，混沌氣流化作旋渦朝中心的奇點匯聚而來。

  黑暗與光明轉換、時間與空間扭曲、風與水之法則糅合.

  數個小時後，一切歸於平靜，數百光外的混沌氣流快速填補著這一處的空白。

  處於中心位置的墨衡感受著周圍無比親切的虛空，握了握力量增長百倍的拳頭。

  咚咚~咚咚~

  墨衡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跳與周圍虛空的律動契合。

  站在這片虛空，即使不展開虛空界，墨衡也能感到如魚得水的自在感。

  「虛空神」

  神體蛻變結束，一道朦朧的波動降臨，那是至高規則。

  墨衡面色五味繁雜，這代表著自己在此界待不了多久了。

  進階還未結束，但墨衡已經顧不得了，腳步輕邁，身形便融入了周圍的虛空。

  來不及補充精煉後的神力，來不及衍化小宇宙，墨衡快速往戰場方向瞬移而去。

  這一次的瞬移效率，比之以往快了數倍。

  ——

  終於，一片混沌氣流中，墨衡看到了一道血色身影，其身周的界光領域濃郁到了極致，似有升華之勢。

  後者也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了這位追上來的人類。

  回想著同族傳來的訊息，界獸穆面露憤怒之色。

  這人類的爆發比之普通同族強上一些，甚至與漠河都不遑多讓了，但還沒法短時間內拿下自己。

  但這也註定了，自己短時間內沒有吞噬的資糧。

  即使自由界獸一方勝了，他能成就最終王者的機率也大大減小了！

  「人類，死！」

  界獸穆雙足踏空，快速接近敵人，彩光在爪中匯聚成球，拍向那面目可憎的人類。

  界光爆裂，毀滅本源奧妙得到了充沛的詮釋，但.

  看著穿透胸膛的戰戟鋒刃，界獸穆目光恍惚，似還沒反應過來。

  「你」

  話音再無後續，它的『界』，已經在這一戟中破碎了。

  『幸好，這界獸還沒習慣藉助戰甲防護，只有一副鱗甲防護的肉體，可擋不住百倍以上實力的爆發。』

  元胚戰戟挑動，將這具界獸的屍體收起，墨衡再次踏入虛空。

  墨衡擊殺過的界獸如過江之鯽，百倍實力差距下，一擊破壞對方的界，猶如庖丁解牛。

  這頭界獸的自創秘法獨闢蹊徑，也達到了『毀滅』的四倍，算是難得了。

  墨衡手下，也只有貝迪、摩羅撒、塔索三頭界獸比他高上一些。

  這一刻，宇宙海各地的六階自由界獸們沉默了。

  接連出現四位同族的隕落，令他們不解、心慌，最終轉換為瘋狂。

  臨近戰場，墨衡停下了瞬移，透過虛空感知向前方。

  這附近，是直徑一萬光年的空間封禁區域，隔絕了界獸們的支援。

  最開始是摩羅撒、貝迪兩獸聯手布置的封禁區域。

  到後來，六階界獸連續失陷，反倒是漠河、由也展開了空間封禁，力求擋住墨衡的支援，以求在這之前分出勝負。

  但實力並無碾壓之下，每頭六階界獸體內的界力，都媲美一億公里神體的量。

  勝負，並不是那麼容易決出的。

  空間封禁區域內，早在一日前就已有三道血色身影沖入其中，快速逼近戰場。

  「百萬倍光速？」感受著摩羅撒傳來的數據，墨衡鬆了口氣。

  界獸的全方面強大令人驚嘆，但有時候它們的缺點也令人瞠目，界力與神力的區別，令他們無法使用外在工具！

  【墓陵之舟】的銀白艦體出現在身前，墨衡遁入其內：「全力加速！」

  這艘虛空級的機械流戰船速度急劇飆升，千倍、萬倍、百萬倍、千萬倍！

  若不依靠外在防護，真神憑藉肉體最高能夠承受的壓迫是百倍光速，虛空神是萬倍光速。

  這三頭六階界獸因為身體強悍，最高的飛行速度達到了百萬倍光速。

  但又怎能比的上宮殿至寶的速度！

  三個小時後，探測儀發現了另一頭六階界獸。

  墨衡並未停下，堂而皇之的超過這頭界獸，往貝迪的方向而去。

  又兩個小時後，並不需要探測儀，墨衡便能通過虛空感知到，兩股強橫的力量源正在數光年外迸發。

  這麼短的距離，虛空戰艦頃刻便至。

  漠河絕望的目光中，墨衡走出艦船，目含意外的看向這處戰場。

  貝迪與漠河都是滿身傷勢，至於早前傳訊的另一頭六階界獸，已經消失不見。

  「乾的不錯，剩下的交給我吧！」

  寬慰貝迪一句，墨衡手中戰戟已經穿過虛空，刺向界獸漠河。

  水之本源奧妙環繞下，墨衡的秘法威能浩瀚如一整片虛空，漠河只覺得怎麼也避不開。

  接連數戟，漠河便遭到碾壓。

  「不，不可能！」

  「你一介普通的宇宙海生靈，怎麼會比我們界獸還強！」

  鋒利的元胚戰戟劃破漠河的胸膛，令它不甘的吼著。

  數秒鐘後，墨衡又是一戟擊退漠河，後方，一道螺旋彩光趁機穿透了他的胸膛。

  不甘神色中，漠河的身體快速癱軟下來。

  界被破壞，意識逐漸消散，它就是想自爆這具主戰分身，也無能為力。

  精神疲憊到極限的貝迪已經不想說話，用吼叫釋放了所有的興奮。

  抓起手中殘破的軀體，界力化作黑光散出體外，吞噬著其內的能量。

  至此，此戰的結局已經註定。

  十幾分鐘後，在墨衡、貝迪、摩羅撒的圍攻下，界獸由自爆了主戰分身。

  方才吞噬了整具六階界獸軀體的貝迪無妨，倒是鏖戰許久的摩羅撒險些因此隕落。

  從【墓陵之舟】中重新走出，墨衡取出一具界獸屍體拋向摩羅撒，正是此前擊殺的那頭六階。

  「快些恢復消耗！」

  墨衡可不想放過這攻守易勢的機會！

  這處空間封鎖區域內，可還有三頭六階界獸。

  摩羅撒略顯得意的掃視一眼貝迪，分出一具沒有多少傷勢的分身，吞噬著這頭界獸。

  漠河、由接連失敗的那一刻，所有的六階界獸同時愣住，停下了支援的步伐。

  附近處於空間封鎖區域的三頭界獸，更是竭力向外界飛去，心中又是恐懼又是埋怨。

  感知到這一切動向的貝迪目露瞭然之色，以漠河為首的自由界獸聯盟，已經名存實亡。

  即使漠河、由等界獸還有分身存在，但威望掃地的他們，已經無力統率界獸族群的大勢。

  分出兩具神力化身操縱兩艘機械流戰船，墨衡與摩羅撒、貝迪兵分三路，分別向近處的三頭界獸追去

  半日後，墨衡的戰戟還未給予眼前的界獸致命一擊，後者便自爆了身體。

  意識連結中，摩羅撒與貝迪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空間封鎖解除後，摩羅撒瞬移而來，心生不真實的感覺，「就這麼結束了？」

  貝迪從另一端瞬移出現，「不然呢？摩羅撒，你要感謝主人和我！」

  見兩頭界獸又要吵起來，墨衡捂著額頭，「還沒到你們決戰的時候，嚴格來說，還沒有一頭六階正式隕落呢？」

  但也大差不差了，那些六階界獸實力弱小的分身，根本沒機會、沒資源恢復。

  甚至，因為實力低微，在命運鐵則壓制下，他們的抗壓能力更小。

  ——

  此後，墨衡又帶著兩獸向星辰化身的方向匯合而去。

  遠方的三具星辰化身，同樣用空間封鎖拖住了四頭六階界獸。

  星辰化身們不求戰勝這幾頭界獸，只通過宮殿至寶避戰，又通過空間封鎖限制了對方的瞬移。

  如此折磨獸的做派，讓詞彙量本就不多的幾頭界獸罵都罵不出來，只得用怒吼來釋放情緒。

  三日後，墨衡與羅峰在一處險地附近會晤。

  至此，所有六階自由界獸的主戰分身都隕落殆盡！

  感受著遠方那些六階界獸的孱弱分身位置，還有命運鐵則的催促，摩羅撒舔著嘴角，看向貝迪。

  「快些掃清那些自詡自由的傢伙吧，然後就是你我的決戰！」

  隨後，又扭頭看向羅峰身後氣息達到五階極致的界獸敖庭：「還有你！」

  貝迪、敖庭，還有墨衡奴役的其它八頭界獸同時沉默。

  只能有一個界獸王者！

  羅峰見此，長嘆了一口氣，看向墨衡又變得欲言又止。

  墨衡同樣面色不怎麼好看，看了眼一眾界獸，又看向羅峰：「我還有一年的時間，若是來不及掃清寰宇，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貝迪忽然語氣認真的說道：「主人，那些自由界獸正同時向一個地方聚集，所有！」

  「這是.在整合剩下的能量？」羅峰詫異。

  墨衡回憶，似在原始空，登頂王者無望的界獸們，也曾主動放棄了生命。

  「這是，最後一搏？」摩羅撒不經意的笑著，那些界獸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更別說更強的自家主人了。

  ——

  數日後，墨衡站在一處巨型浮空大陸旁。

  這座名叫『萬川虛空』的險地，算是宇宙海中僅次於四大絕地的險地了。

  心靈網絡中，所有的六階自由界獸已經達到其內，意識節點不斷隕滅著。

  並且，還有不斷靠近這處險地的低階界獸，如飛蛾撲火一般。

  墨衡能理解它們為族群延續的心態，並表示要幫它們一把。

  目光看向麾下八頭五階界獸，還有羅峰身旁的那頭界獸：

  「外面的，就交給伱們料理了，願你們都能成就六階，活著走上這座大陸！」

  眾獸互相觀望，原本絕望的心緒再次恢復，興奮的向四周散去。

  墨衡低嘆一口氣，他能做到的，就是不干預，儘量給予每頭界獸都有決戰的機會。

  看著身後巍然不動的摩羅撒、貝迪，墨衡心中有些不甘。

  為什麼只能有一位界獸王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