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貝迪的計劃
昏暗的天穹下，死寂的虛空中，山脈、淺水、磐石等物事都顯得有些枯敗。
黑光濃郁的戰甲中，火焰人影匍匐在地，語氣阿諛的說著：「強大的王，能為您服務，是黑宙的榮幸！」
半空，一道血紅佝僂身影懸浮，低沉的聲音傳來：「聽聞，你去那晉之世界了？
那可是原始宇宙為他的孩子們準備的修煉場，其中機遇如何？」
黑宙創始者抬起頭來，聲音激動：「還要感謝王們賜予我的力量，讓我有資格戰勝一些晉之世界的真神，了解了其中的情況。
晉之世界內，宇宙之主、真神的數量不可估計，比昏暗之地的王們數量還要多，更有諸多真神以上的強者——虛空真神！
王！幸而晉之世界的強者無法出現在宇宙海，否則」
「嘿嘿，虛空真神，是這樣的感覺嗎？」貝迪的笑聲依舊低沉，一道彩色的光域自其身上散發，詭異浩瀚的領域威壓令黑宙創始者驚恐、崇拜！
「正是！」
黑宙創始者的聲音顫動：「原來強大的王，您已經踏足虛空神境界了，看來宇宙海已經無人能擋您了，千百小宇宙本源任您採擷！」
「不著急，四階而已，還沒到放鬆的地步。」
想起漠河、由那幾位也在奮力追趕自己的界獸，貝迪的聲音略帶詭異：「有個擊敗過我界獸一族的人類，說說他！
還要感謝摩羅撒讓我見識到了這位人類的本事，逼的我不得不放棄壓制其他三階的緩慢狩獵計劃，加快了進化進程。」
回想起數千年前，昏暗之地邊界的那一幕，貝迪心中尤為深刻。
那隔絕虛空的鴻闊領域，想來就是晉之世界真神們掌握的『一念虛空』了。
怪不得摩羅撒、齊亞這兩個自己的老對手都接連失利。
自己直到如今突破四階，掌握了『界光領域』，這才有了與那人類對抗的底氣。
「王！」
黑宙創始者語氣詫異：「神域之主只不過是一介宇宙之主，不足為懼！怎能與至高規則蘊育的界獸一族相提並論？
這人類確有些資質，被那斷東河傳承選中，但修煉如今才不到一千紀元，至今尚未突破到真神，實力大多是依靠那些傀儡獸。」
貝迪目光凌厲，數千年前那虛空界的威能記憶猶新，怎會只有這麼簡單的情報？但很快又遏制住了怒意，反問道：
「他只修煉了數百紀元？」
黑宙創始者抬起火焰頭顱：「確實如此，此人在當初以不足十個紀元的時間成就宇宙之主，是原始宇宙各族查到的消息王，我們要不要?」
此言之意，甚合貝迪心思，只是思量片刻後，其兩個頭顱同時目露不耐。
「他擁有分身之能，你又如何提前扼殺他？」
貝迪雙臂環抱胸前，利爪摩擦著紅鱗，忽然低沉一笑：
「你說的對，宇宙海生靈本就沒我界獸一族尊貴，發展潛力更沒有我們高。
我只要確保他暫時不會與我為敵，就行了。」
黑宙創始者的火焰腦袋僵住，似在思索著什麼計劃，卻聽貝迪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們宇宙海生靈，不是還有親友師徒嘛~」
火焰腦袋豁然揚起，朝貝迪望去：「王說的不錯，這等守護族群的強者，最容易被羈絆要挾。」
貝迪笑著：「能走到這一步，對出聲弱小的宇宙海生靈來說並不容易，雖然不能絕對要挾他們，但至少也算些籌碼了操作的好，還是能拖延些時間的。」
黑宙創始者直起身姿，朝貝迪行禮：「王，此事交予屬下，我是原始宇宙生靈！」
腦中回憶著這些年搜集到的人族情報，黑宙創始者這位特殊生命已經有了對策。
貝迪的聲音平靜：「那就依仗你了！」
黑宙創始者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或許是這位王有些古怪而已，便再次行禮，朝後方退去。
「慢著~」
火焰聲音僵住，回頭看向這位界獸，只見對方四目猩紅的看著自己：「你可知本王的名諱？」
「屬下不知。」
貝迪聲音平靜：「我是漠河，以後喚我漠河王。」
——
混沌空間內，絢爛多彩的七件寶物橫空懸浮，令墨衡感到一股窒息感。
「永恆境機械流至寶！這就是幸福感嘛，哈哈」
墨衡嘴角帶著弧度，目光一一轉過那幾枚琉璃般的心臟與黑色戰甲，最後看向那三件最貴的【混沌金翼】。
宇宙之主境的虛化神力如絲線般纏上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件羽翼，其中心節點內，一股股怪異的力量拉扯著墨衡的意志。
「宇宙之主境的認主條件，僅需虛空神級的意志即可。」
但墨衡如今是隨時可以突破到虛空神的境界，意志也早已成就永恆境，只消數秒鐘，便認主了這件傳奇寶物。
金色的十二翼化作流光融入墨衡體內，隨後猶如孔雀開屏般綻放在墨衡身後。
注意力最先轉移到那中心處的『源』中，墨衡露出尬笑。
想多了。
這件十成新的寶物，其內並沒有無主神力儲存，無法釋放那媲美永恆境攻擊的刀光。
「還是先看看這件羽翼的秘紋吧，以我的境界，應該能煉化不少。」
混沌金翼前兩對上的秘紋，是身法類『時空加速』與領域類的『掌控時空』，分別在不朽境、宇宙之主境即可使用。
墨衡感悟片刻後便不再關注。
雖然隨著主人的成長，這兩道秘紋的威能還在上漲，但對自己的幫助與其他寶物比起來，並沒那麼大。
十二道金翼同時扇動，第三對之上燃起一片秘紋，大量的神力如洪水般湧入源內。
「一念虛空！」
墨衡的周圍，一道最初級的虛空域展開。
「並不需要感悟虛空，僅僅是依靠高超的法則感悟就能催動這一對羽翼，發出虛空域就是需要的神力有些多！」
這次，墨衡切換成了自己掌握的虛空界，洶湧的神力輸出停止。
又同時激發兩種『一念虛空』，威能迭加下，虛空界逐漸趨向於圓滿。
「距離小宇宙雛形只差一步！」
「倒也是一件能夠輔助感悟虛空的寶物。」墨衡讚嘆道，隨後停下了驅動，注意力放在了第四對羽翼之上。
「一念」
聲音再無後續，墨衡沉浸入那片秘紋的圓滿感之中，目中深邃起來。
一刻鐘、一日、一年、十年
多年前晉之世界那『窺源星天陣』中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遼闊的海面浪濤翻湧，不知過了多久又逐漸平息。
直至一股水流般的觸覺留存心底，墨衡睜開古井無波的雙目。
「宇宙！」
周圍是一座朦朧的小宇宙，虛空圓滿、本源聚集。
「這便是一念宇宙！」
「還真要感謝那滄『窺源星天陣』之效果，我才能在短短十年的時間內悟透『一念宇宙』！」
不過，墨衡的目中還是多了些遺憾。
本源，還是沒有悟透。
而一念宇宙中的本源，是【混沌金翼】自帶的某種本源。
感受著那股鋒銳的之感，與金之法則如出一轍的意境，墨衡不由羨慕起早年就獲取到弒吳羽翼的羅峰，金之本源！
想起方才那海浪與溪水相間、又能衍化一切的玄妙之感，墨衡又目露笑意，「不過，我的水之本源已經不遠了。」
黑紋石柱空間內，坐山客與紫蛹墨衡、古修羅峰同時盤坐於洞天寶物內的一座雲山之上。
霧氣繚繞如仙境的山巔，瑰麗玄妙的血液於空中飛舞，坐山客也不管二人有無看懂，不間斷分解、組建著各種生命結構圖。
周圍，入侵的原始宇宙已經快要凝結為實質。
然只引得這位轉世神王嘴間帶著笑容，似在嘲諷它的無能為力。
這是一場關於基因層次的衍道，並無法則衍化，並無語言引導，只有意會！
然兩位聽道者卻是無比認真，時而觀望坐山客衍化，時而獨自攝取血液觀察。
如此環境下，墨衡、羅峰的神體逐漸隨行崩解，又快速組合。
羅峰的基因層次已經超過了八萬之數，引得坐山客頻頻矚目，目中滿意之色已經毫不掩飾。
墨衡對此並不意外，這傢伙就是壓力之下成長的天才。
『九萬八千倍！』
感受著神體再次趨於穩定，墨衡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但另一端，星辰化身同步來的感悟，卻令墨衡面露糾結之色。
墨衡現在只嘆自己沒有界獸那分化萬千的本事，多一些分身來分工消化兩種感悟。
片刻，墨衡咬牙，壓下即刻開始閉關、感悟本源的想法，繼續觀看起坐山客的衍化，洞天寶物內的幾具分身亦是如此。
——
混沌空間，星辰化身滿意看了眼身後的十二對金色羽翼，將其收入體內。
「一念宇宙，暫且夠用了，反正這點神力的消耗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至於後兩對羽翼的效果。
第五對羽翼的秘紋墨衡暫且毫無頭緒，但可以確定，那是能發揮混沌主宰境威能的秘紋，便不做多想。
第六對羽翼，是【混沌金翼】最強的攻擊部件。
將另外兩件【混沌金翼】收起，墨衡又看向那件亮黑色戰甲，虛化神力也隨心探入。
「煉化的難度，要小一些！」
墨衡笑著催動【蠻神臂】，戰甲於高空崩解，化作無數細小的機械碎片，如流體般融入墨衡體表。
片刻後又將墨衡包裹住，似化身成了一位機甲戰士。
「有意思，這件機械流至寶果然如其名，蠻神！」
淡黑色霧氣纏繞機械雙臂，墨衡握了握拳頭：「神力振幅、虛空震盪、蠻神之力？」
神力振幅與機械流至寶一般，都可以通過輸入過量神力增加神力振幅，共分四重，分別對應四個位階。
普通的機械流至寶振幅神力，只能在對應境界增加戰力，超出對應境界的，便沒有足額的神力增幅了。
譬如【暗爪神】，只能在真神境增加最高兩階神力振幅。
墨衡當初也只是與初階虛空神對戰時，依靠它填補真神與虛空神的百倍神力質量差距。
但倘若是與第二、三境虛空神交戰，或是輸入虛空神級別的神力，【暗爪神】的增幅便會打上不少折扣。
而【蠻神臂】的神力振幅，最高能適用到永恆境！
「至於『虛空震盪』，大約是一種蠻神甲的超頻狀態？增益buff？」
一念間，虛空界再次降臨，墨衡雙臂抬起碰拳，一道道虛空漣漪泛出，整座虛空界震顫著。
這式秘紋也分為四重，分別對應宇宙之主到永恆真神境界，開啟這種狀態下，每一擊都是受到虛空的加持，能夠豁免大部分領域的束縛。
三階『虛空震盪』，甚至能夠豁免『一念虛空』的壓制，四階『虛空震盪』夠豁免『一念宇宙』的壓制。
至於最後一式『蠻神之力』，是涉及本源的戰鬥方式，墨衡暫且沒能分辨出其內的本源屬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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