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兩清
兩公里直徑的青石平台上,遍布一千多人,有界主也有恆星階,這些人或站立或盤坐,目光的方向皆是一致,看望平台外的天空。
直徑數萬里的半空中,反規律的形成了一片水之海洋,狂風、瀑布、寒冰匯在這片海洋上空聚成一道道形色各異的龍捲。
風暴海之內,數百道龍捲中,有的與講道台平齊、千丈之高,也有浮於海面上空數米高的微型旋風。
有的看似長盛不衰、聲勢廣大,卻又在下一瞬間如大廈崩塌、消散殆盡;也有於混亂海嘯中陡然而起的龍捲,須臾之間裹挾著海水與狂風又成為一道風景。
墨衡站立於高台之上,雙手撥弄間每一道風暴龍捲的法則絲線都被展開,嘴中侃侃而談:
「我之一生,最先掌握的就是水之法則,第一式掌握的法則級秘法也是風、水結合秘法,多次生死歷練更是發生於海洋之上。」
「數百年前頓悟風之法則之際,有感而生、創出這一式不入流的秘法《風暴海》。不為殺敵,只為參悟大道、演化風與水的法則特性。」
「風與水在我看來有太多相似之處,甚至二者的迥異之處都可以某種程度下互補。
這數百道颶風盡顯風與水之法則的結合,諸般變化雖多,但只需其中一種法則入門,便可開始研習此法,借鑑法則之路。」
萬丈寒冰與千里狂風都成為了墨衡手中的顏料,眾人只覺得身處一片變化多端的法則海之中,但這處平台好似與世隔絕之地,如觀景台一般令眾人可以盡情觀看法則演化秘法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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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透過浮雲散在萬裏海面,卻被風暴揉碎;又落在山峰上,為其鍍上一層金邊;最終披灑到高台之上,為其上的黑衣青年披上一件金黃色外袍,熠熠生輝間為青年增加了些許神聖感。
停下手中法則絲線的演化,墨衡轉過身來,「這篇秘法《風暴海》已經被收錄進入天舟秘庫,兌換價格極其便宜,初入秘境之人都可以負擔。」
「若不是前輩阻攔,我甚至想將其設置成免費參閱狀態,可惜」
墨衡俯視,眸中笑意盡去,「四百載盤桓,如今已是終點,這一次課程應該是墨衡在天舟島的絕唱了。」
墨衡一言,引起高台上千人間一陣騷亂,台下有人目光怔怔的仰望著墨衡的身影。
耳中各種繁雜之聲響起,墨衡揮手虛安平息下來,「數百年演法,墨衡一向禁止諸位喚我老師,如今走得也算毫無牽掛。」
「宇宙間各大勢力中下位法則培養道路各成體系,卻終能抵達終點。然上位法則之途卻寥寥無幾,僅有封侯神靈才能正確引導。」
「墨衡不才,雖然法則感悟程度不如那些封侯神靈,但也能透過本質演化正確道路。」
宇宙間本就是普通下位法則成就不朽的天才眾多,但上位法則天才也只有一些封侯不朽坐鎮的勢力才能培養。
墨衡俯視眾人,「便在最後送諸位一場時間法則演化吧,我墨衡的不朽時間視角!
諸位可以收錄此場演法,以留後輩天才參考之用,若能發掘幾位時間法則遺珠,也是一樁美事。」
「但墨衡再次奉勸諸位,永恆之途,我等精力有限,無數天才都因此於歲月之中消逝!」
一言既出,台上千人如同身臨其境,仿佛數百、數千紀元流逝的滄桑感撲面而來,隨後是絕望、無力、懊悔之情升起。
卻是墨衡已經開始演化時間法則本質了,以墨衡如今封侯級別的時間法則感悟,還是走得時間法則本質之路,這些初入上位法則的感悟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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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後,墨衡於雲層中腳踩一具飛龍,掃視了一遍天舟島群山,最後看向腳下飛龍。
「大傢伙,這一次的情景與數百年前極其相似,但又有不同,這一回有你陪我。」
一道笑聲於高空中漸漸隱去,墨衡與飛龍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天舟島的雲海之中。
一處黑暗空間中,紫瀧尊者越過空間看向墨衡消散的高空,「法則之道我都看不透你領悟到哪一步了,隱藏的遊刃有餘啊。」
隨後又付之一笑,雙手揮舞,墨衡演化時間法則與《風暴海》的錄像出現在其面前。
紫瀧尊者看向左邊錄像,「演化到混沌碑的第三幅圖便止,但角度不同,至少有10層以上的通天橋視角才能如此清晰!」
隨後又疑惑的看向第二道錄像,眼神逐漸嚴肅,「這種結合,有種過於玄妙了!」
紫袍高大身影搖頭笑道,「呵,我是恍惚了,怎麼有種獸神之道的感覺。還是看這小子如何交代吧,若是當年我有這等姻緣,可不會放過那幾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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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反轉,墨衡與符嶼雙曜星系之外回歸。
「老師喚我回歸初始宇宙,外放任務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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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國通道中與錫穆走出,墨衡突然一句話引得錫穆一愣,隨後露出苦笑,墨衡若是突破到界主,他的護衛任務就會截至了。
與錫穆動盪的情緒不同,墨衡卻在觀察著識海中的煞炎珠,心中盤算著如何給兩位尊者回復。
煞炎珠的第一層靈魂攻擊秘法,早在數百年前墨衡便已經掌握。
第二重的修煉之法也可以查看,果然是靈魂防禦之法,一般的靈魂攻擊,若是低於封侯級盡可豁免。
到了封侯級以上的靈魂攻擊,也能在削弱至五分之一與二十分之一中變化,取決於對手的實力。
但一切都需要在其承受範圍之內,若是一些宇宙霸主出手,輕易便可毀壞這等普通重寶。
第二重的靈魂防禦之法,修煉條件比第一層並未高上多少,墨衡如今也已參悟了個七七八八。
炎煉尊者還在鍛造那件乾極盤,據說已經到了尾聲。
「大不了我現在就去闖通天橋,如此天賦應該也能交代過去了!
但在這之前可以耗費幾日將煞炎珠第二重掌握,只差臨門一腳了。」
墨衡一邊思考著,一邊帶著錫穆降落浮空大陸。
宮殿之前,墨衡見到了身居簡出的大哥墨昌,後者如今也是一位宇宙二階的武者,但卻還是熱衷於生物研究實驗。
墨昌見到墨衡的第一瞬間是聳了聳肩,未等墨衡說話,便笑著往後方大殿看上一眼,拍了拍墨衡的肩膀離去了。
墨衡露出恍然大悟又哭笑不得的神色,往殿內走去。
魅璃族少女早已在此等候多時,靠座於廳內品著一杯地球特產的濃茶。
見墨衡出現在殿外,少女放下手中茶杯,紫眸看向門外。
「失禮了,執行任務耽擱了許久,沒想到這次交易是你親自前來取貨。」墨衡拱手笑道,坐到了桌旁另一張椅子上。
萊雅露出笑容,「那位前輩一次閉關都是數十個紀元,虛擬通訊也很少查看。
這次是我們運氣好,不過四百年那位前輩便察覺到了我的郵件,心情大好之下,開出十五億混元的購買價格,如何?」
「哪還有什麼意見,出價已經是虛擬宇宙公司的回收價兩倍多了,滿意!」
墨衡說著,拋出一枚世界戒指道,「分成如初,我們兩人各自五五,後續便交由伱與那位前輩溝通了。」
萊雅拿起世界戒指,示意墨衡一眼便往浮空大陸外飛去。
雙曜星系邊緣,在墨衡驚異的眼色中,萊雅取出了一枚不朽神力結晶,隨後一座暗淡的微型神國通道打開。
少女向神國之內一拜,隨後將世界戒指拋入。
不過兩息,墨衡的宇宙星河銀行帳戶便收到了7.5億混元的轉帳,效率之快令墨衡有些不適。
耗費十億積分購買《寰宙解析》墨衡的資產已經濃縮到了二十多億混元,如今又再次回歸三十億門檻,總算安心了些許。
「通天山的三十億積分必要拿下,才能滿足我界主級所需。」墨衡心中想著。
神國通道早已關閉,少女捋了一下耳邊髮絲,看向墨衡,「現在我們可以商討一下另一件事了。」
「黑鏡對我太過重要,若不是老師不允許我們師兄妹們戀愛,我都要忍不住色誘你換回黑鏡了。」萊雅半玩笑半認真說道,紫眸看向墨衡卻帶著一絲嚴肅。
因為黑鏡的緣故,這位魅璃族少女四百年來經常於虛擬宇宙雲靈城中叨擾墨衡,但墨衡始終未曾參透黑鏡中的奧秘,便未鬆口。
這件黑鏡的秘紋複雜程度不弱於煞炎珠,但卻不夠完整,也無法如重寶一般收入體內。
但無論其自帶的五式幻術秘法,還是對幻術的增幅都遠超一般的神靈兵器,且具有通用性。
墨衡猜測,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偽重寶』,具有重寶的一部分威能。
幾百年來,順水推舟下墨衡也萊雅交流過多次時間法則,後者隨著交流次數漸多,對墨衡的態度越來越好。
墨衡轉過頭去,取出一枚黑鏡拋向身側,「還你了,以後可以安心冒險了。」
少女意外的接過黑鏡,但未曾收起,而是看向墨衡的側臉。
「你要走了?」
墨衡看向虛空,「反應挺快嘛沒錯,師尊召喚,回歸初始宇宙,日常我也會常駐雨相山。下一次再見或許就是界主級墨衡了。」
「下次見面之前,你可是要經歷生死歷練的以你的天賦,要求肯定更高,數萬年?還是數十萬年?」
「有何區別,有緣再見吧。」墨衡凝視雙曜恆星輕笑,隨後往浮空大陸飛去。
「黑鏡算是我租借的,一萬年後續約!」身後傳來聲音。
墨衡繼續往浮空大陸飛去,面色不變,凝望著星空的某一處。
「主人,您收到匯款,一混元!」十五說道,「好像就是那黑鏡的租金!」
遠處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墨衡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那個時間期限,「一萬年」
「大道永恆,過客如江中之鯽,我墨衡可沒氣魄與每個人都許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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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宇宙雨相山公共區,墨衡再次踏足此地,正巧碰上了一樁大新聞。
「原始秘境域主級成員羅峰,居然一口氣闖過了通天橋十二層!」
「呵,你的消息太過時了,傳說有好幾位尊者在搶著收他為徒呢。」
聽著公共區的路人議論,墨衡笑著走進一間酒樓。
二層的包廂之中,青甲煞氣青年與白袍冰冷青年早已等候在內,各自拿著一杯茶水,閒聊著什麼。
見墨衡推門而入,伯蘭與羅峰同時放下茶水。
「你終於來了,這次要去闖通天橋了?」伯蘭質問道。
墨衡攤手笑道,「這不是天賦太高,怕刺殺嘛,現在我要回歸初始宇宙了,可以盡情展現天賦了。」
「我和墨衡都已經回歸初始宇宙,伯蘭你的外放命令也已經下來了,可要小心刺殺啊。」羅峰憂色匆匆道。
「你們二人,一個已經在接受混沌城主的收徒考核,一個更是參悟完了混沌碑前五幅圖,如今更是要暴露天賦了!」
伯蘭無奈說道:「呵,風頭你們占了,迎接我的刺殺行動肯定更加激烈!」
墨衡笑道,「你放心,諾亞宇宙國內妖族奸細最為猖獗,但早已被我肅清。機械族與蟲族組織過幾次針對我的刺殺,都被輕易化解,不過如此。」
墨衡寬慰著伯蘭,心中卻在思考著如何幫他,畢竟是自己與羅峰造的孽,後果讓伯蘭承擔了。
身為最初與墨衡、羅峰齊名的伯蘭,在兩人出名之後,必然會受到異族的重點關照。
羅峰攤手放出一道投影,一片諾克神水匯聚成的小池塘出現,「我能支持你一兩株不朽級植物生命的培養物資,如何,夠意思吧?」
隨後又轉身看向墨衡,「你的那份我也遣人送去了。」
墨衡笑道:「我有一位高等軍主級妖族靈魂奴僕會留在諾亞宇宙國,你外放期間盡可調用。還有幾具不朽級傀儡我會送來,符嶼秘境你也有居住權,日常安全保障無須多慮。」
見墨衡與羅峰兩人還要多言,伯蘭擺手制止,「多謝了,不過我不習慣太多幫助,正巧有一物可以交換,半年內我會送到混沌城。」
墨衡與羅峰對視一眼,看來伯蘭在試煉任務中,又遇到了什麼驚天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