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對話

  第541章 對話

  地星世界之外，虛空中，要塞中。

  「神主！」暗紅色短髮青年，看著眼前肉眼可見，卻在感應中不存在的身影，當即從座位上起身。

  他已經猜到，到來者是誰了。

  「紋星，沒必要這麼緊張。說起來，我們早就有交流，不是嗎？」洞觀說著，引動金之法則，

  直接在金屬地面上，長出了一張椅子，就這麼坐了上去。

  紋星看著這一幕，意識溝通著智能，卻發現，那座椅子，抽取了要塞中的金屬，但是整體結構，卻並沒有什麼影響。

  就好像是，將一些「雜質」給提取出來一樣。

  可是，這座要塞，技術含量是很高的，那些「雜質」，本來就少，分布還廣，卻是製造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誤差，以及使用過程中的損耗造就的。

  紋星不再關注洞觀怎麼做到那件事的。

  也許是聖數文明的技術體系，對他是透明的，也許是偉大存在有更強的能力。

  面對宇宙之主，傾盡文明之力，也無可奈何。

  而「神主」，是許多宇宙之主要圍攻的存在，自然是被無限高估。

  之前背叛者的出現，其實是有根由的。

  當時整個聖數文明中出現的一股浮躁，自大的氣氛。

  而現在，經過了現實打擊，又顯得頹廢，絕望，卑微。

  「當初那位，是您？」紋星，此刻卻是注意到洞觀的聲音，想起了曾經的一位「老師」。

  他崛起過程中出現的一位「老爺爺」，在他達到界主之後，就很少出現了，而當初和辰風見面之後，就再也不出現了。

  「算是我吧。」洞觀這麼說道他研究分身術有一些成果，神力化身的數量，完全可以分出成千上萬，而要是意識載體，就能更多了。

  當初作為「老爺爺」的，很少是他自己的意識進入其中，更多的，如同程序一般。

  不過，那段過往，他也是記得的，

  也算是他的一部分。

  「您當初那麼做——我讓您失望了，我們，讓您失望了。」紋星想要質問，卻語氣一轉。

  「我怎麼失望了？紋星元首。」洞觀問道，

  聖數文明三百多位界主，隕落了兩百多，剩下的，不超過七十。

  其中，紋星也是上了戰場的，就是在對付北諭之主過程中的第四艘艦船。

  亡者已矣，活下來的，被捧上高座。

  莫衡是對上北諭之主的第二艘艦船上的，已經隕落。

  如今，紋星接任了聖數文明的元首。

  但是，臨時的上台，面對文明中的頹喪之勢，尤其是對道路的迷茫，讓他有些焦頭爛額。

  「修煉比科技好」，這是目前文明中最主要的思潮，

  但是，聖數文明的凝聚，一開始就是「聖數」的信仰，為了破解宇宙之謎，為了剖析「聖數」之理，傾向於科學道路。

  而要是追尋修煉，目前的狀況，文明失去了團結的目標，必定會散架。

  可是，科技路線的無力，有目共睹。

  聽到洞觀的詢問，尤其是和曾經的「老爺爺」聯繫起來，紋星也不由將這些煩惱吐露出來。

  「面對危機，毫無還手之力。我們的道路出錯，還不讓您失望嗎？」紋星眼中，滿是迷茫。

  「不，」洞觀否決了他的看法，「這一次，你們的成就，要是放到宇宙中，不知道會讓多少人震撼，可完全說不上道路出錯。」

  「嗯？」紋星抬頭看向洞觀。

  「連一名不朽都沒有，卻是硬生生介入了宇宙之主的戰鬥。在宇宙中，對其他人說起來，只會被認為是天方夜譚，胡思亂想，但是你們做到了。到目前為止，你們連一位壽終正寢的界主都沒有，可卻做到了，宇宙中那些存在了你們百倍千倍時間的文明，都不怎麼想過的事情。」

  「所以說，您，原諒我們了？」紋星略帶欣喜。

  洞觀說的「成就」，很多地方，其實都是運用洞觀的能量海洋，以此才能製造出威脅以及防禦宇宙之主的器具。

  並不是完全自己做到的，其實也是文明思潮中的「依據」

  而實際上，地星文明之所以那麼混亂，還有一點，就是不清楚「神主」態度的恐懼。

  「你們證明了自己。」洞觀點點頭，「原本我的打算就是，若是神國真的崩滅，聖數文明，會作為我的前路的陪葬品。而危機既然已經度過去，那麼，此次揭過。」

  紋星一愜，默默點了點頭。

  雖然說，他們還沒有與外界溝通，但是，當初辰風過來，分享過一些外面的消息。

  他們的神主，即便在宇宙之主中，都堪稱天才。

  以這種強者的前路陪葬，就算消息傳到宇宙中去，人們也只會為洞觀不值，而不會為他們這文明而哀。

  好在，終究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這次我過來，有三件事情告知。」洞觀神色嚴肅了些。

  「您說。」紋星正襟危坐，恭敬聽著。

  「第一件事情，我已經跟你說了，因為你們這一次的表現，之前的事情，揭過。」

  「第二件事情，之後，我會打通神國與外界的通道，你們可以甄選人員，對外溝通。聖數文明，沒有必要繼續局限在這個小小的花盆中了。」

  「不過，宇宙中很複雜，其中，墮落的存在很多。在這一次事件中，你們展現了我想要見到的品質，演繹了我想要見證的精彩。而我不希望，聖數文明，就此淪落。」

  紋星看向洞觀，仿佛印證了自己的一些猜測。

  當初辰風過來，也跟他們說了有關於宇宙中其他神國的情況。

  與之相比，他們這裡，顯得特別。

  其他的神國，其中生命，都是無比忠誠於神主，而他們卻更加自由。

  其他神國，對內外交流限制沒有這麼嚴苛，比他們自由。

  而洞觀曾經說過的「渴望見證精彩」。

  這一切，讓他們有個推斷，神主對他們有期待。

  「第三件事情，」洞觀抿了抿嘴唇，露出一絲微笑道，「我有一個目標，希望你們能夠與我共勉。」

  紋星看向洞觀的目光中，帶著好奇。

  紋星也是出生於地星世界的，而且還是其中的天之驕子，靈性十足，心境上，比較貼近於「赤子之心」。

  也是如此，在洞觀看來，目前地星世界的界主中，最有希望下一個突破不朽的，就是他。

  當然，也有其他幾個比較接近的，實際誰先成，不好說。

  「宇宙運轉，天地規則，一切是多麼奇妙。我有一個願望，見證一切的精彩，因此，不斷奮發向上。但是，一路前行之下，卻也錯過了過去的許多。從學徒級、行星級一直到宇宙之主，這條修行體系，當初就有文明對其剖析，我們為什麼不能作為繼往開來者？」

  『個人的修煉，一路向上，如同探尋出一條直行的道，更多的強者相互盤根錯節，演繹出一條條精彩的路。但是終究，一切都是散的。而文明的力量，則是可以整合，來剖析這個修行體系。」

  「剖析修行體系？」紋星瞪大了雙眼，「這，真的能夠做到嗎？」

  他們的確都可以克隆宇宙級身體了，永恆者，就是利用了這些。

  而宇宙中，不朽之前，都有辦法強行達到。

  可這，並不能說是剖析了修行體系，只能說是一系列技術。

  他現在是確定了，所謂的「科技」與「修煉」的對比，面前這位修煉側的大能，卻是希望他們走「科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