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因果大道
時光流轉，自沈穆成就神王之後，已經過去半年歲月。
這半年時間內，在赤烏氏皇城之外，有一片禁地出現。
這一片禁地，便是沈穆的隱居之所，乃是一方小世界。
小世界內是一幽靜的山谷。
山谷內竹林幽深而靜謐，一根根翠竹筆直挺立，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
透過竹林，能夠看到深處有一片澄澈湖泊，湖泊旁有著一方青磚黛瓦的院落。
在這方小院外，有兩道身影站立。
其中一道乃是赤烏氏的四親王，就是當初從離陽城中邀請沈穆的那位混沌境巔峰強者。
站在四親王身旁的，則是一位身著身著一襲淡藍色長裙的少女。
遠遠望去，這身姿婀娜，面容秀美，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略顯緊張的神情，顯然內心有些不安與忐忑。
四親王察覺到璃月的緊張，輕聲安慰道：「璃月公主無需如此緊張，尊上性格溫和，極好相處。」
「你若能成為尊上的侍妾，那便是未來赤烏氏最尊貴之人。要是因為緊張失態，引得尊上的厭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赤烏璃月，就是赤烏氏給沈穆所挑選出的侍妾。
無論是外貌、性格還是天資，都是赤烏氏無數少女中的佼佼者。
雖然如今是長公主的尊號，但在此前赤烏璃月只是皇族支脈的一個年輕天才。
後來隨著赤烏璃月兌現自己的天賦，得到皇族宗老們的認可，得以入宗室名冊，享受重點培養。
如今又被選為沈穆的侍妾，更是各種加封，不僅僅獲得了長公主的尊號，全家都因為她而名入宗冊。
赤烏璃月微微點頭，心中的緊張感稍微放鬆：「多謝族叔安慰，璃月定會好好侍奉尊上的。」
四親王微微點頭，而後神色鄭重起來，整理一番衣衫，恭敬地站在門外，輕輕叩門。
「尊上，在下赤烏逸塵，攜族中天驕赤烏璃月，求見尊者。」
片刻後，院內傳出沈穆沉穩的聲音：「進來吧。」
四親王和璃月聞言，心中一喜，緩緩推開院門。
嗡！
一股特殊的波動擴散開來，兩人的意識直接沉入一方浩瀚的幻境之內。
只見周身無量星河運轉，億萬星辰列位。
一尊巍峨、浩瀚的千手千眼巨神端坐在於星河之上，梳理著萬物的秩序。
「醒來吧。」
沈穆的聲音再度響起，而後幻境破滅。
兩人都看到了端坐在一株古竹之下的沈穆，此時正望向他們，雙眸之中清暉涌動，散發出一種寧靜浩瀚的意境。
「拜見尊上！」
赤烏逸塵連忙帶著赤烏璃月，向著沈穆躬身叩拜，行禮。
而後就看到赤烏璃月一雙柔荑小手，掌心是一卷淡金色的捲軸，其上貼著一個特殊的封條，將所有的神異波動徹底封鎖之中。
此時，赤烏逸塵再度開口道：「尊上，此乃從古恆皇朝換來的因果大道的神通，特來獻給尊上。」
沈穆的目光從赤烏璃月的臉上掃過，而後落在這一卷暗金色的捲軸之下。
下一瞬，這卷捲軸憑空飛出，懸浮在沈穆的身前。
蓬！
伴隨著一聲火焰升騰之聲，半透明的虛幻靈火憑空綻放，將捲軸之上的封印燃盡。
隨之，一股縹緲、浩瀚的因果大道波動散發而出，整個捲軸也隨著沈穆心念一動緩緩展開。
一枚枚耀眼的金色符號從捲軸之上騰空而起。
若是仔細觀看，就能夠發現這每一枚金色符號，都仿佛是一顆顆微型宇宙的虛影，由萬億更加微小的立體秘紋圖交織而成。
這些符號散溢在沈穆的周身，仿若烙印在虛空之中，互相之間互相連接，形成一方特殊的陣勢。
「神因咒術……這名字倒是樸素。」
沈穆微微眯起雙眼，粗略地閱覽了一眼法門的內容。
「有點意思，這法門的效果，竟有些類似神話傳說中的釘頭七箭書，通過轉嫁因果，咒殺對方。」
粗略看過一遍之後，沈穆微微頷首：「赤烏氏有心了。」
隨後，沈穆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少女身上。
赤烏璃月連忙緊張地自我介紹：「尊上，小女子名為璃月，有幸來到尊者身邊侍奉，還望尊者不棄。」
察覺到這赤烏璃月的緊張，沈穆啞然一笑。
以神王境的層次俯瞰混沌境生命，無論是這混沌境容貌有多優秀，看起來也算不得好看。
「你暫且跟在我身旁修行吧。」
沈穆的話音落下，赤烏璃月連忙叩首：「是，尊上。」
一旁，四親王赤烏逸塵也很有眼力的連忙告退。
……
是夜，群星璀璨，九月橫空。
供奉小院內的閉關室中，一根特殊的『古香』冉冉燃燒，散發出一股特殊的香氣。
這根古香也不一般，其功效有些類似於起源大陸上的『渾源晶靈果』，能夠讓人進入靈感爆發的狀態，只不過持續時間不長。
一根香只能燃燒大約百天的時間。
不過這古香的數量並不少，至少對於此界的神境尊者而言，屬於常規資源，隨便用。
沈穆則是端坐在蒲團上，身前那神因咒術的捲軸懸浮，無數金色的符號在虛空中熠熠生輝，將整個靜室照耀的一片耀眼。
在粗略閱覽一遍這法門的內容之後，沈穆了解到此界因果大道有十三大分支。
這門法門，屬於因果大道的因果感應分支一脈。
「我所創的秘術，也不需要太高深，只要對蛻凡境生命有效就好。」
「所以這因果大道，也用不著必須悟透一種分支，只要能夠達到我的要求就行。」
沈穆開始深入研究這門法門，意識沉浸在浩瀚的因果大道之中。
轉眼間，近五十年歲月一閃而逝。
對於強者而言，時間的感知並不清晰。
即便是在這一界，神境強者都有壽元的限制下，幾十年的時間也不過一眨眼罷了。
這一日，靜室之內。
盤起而坐很久的沈穆忽然睜開雙眼。
點點燦金色的神光在沈穆的雙眼深處交織，凝聚成無數璀璨的因果符號，環繞著沈穆的瞳孔，形成一道耀眼的金色圓環。
乍然一看，就仿佛沈穆多了一雙重瞳一般。
「這就是……因果線嗎？」
此時，在沈穆的視野之中，已經能夠能夠看到隱藏在虛空之中的因果線。
密密麻麻，億萬條絲線，從自己身上蔓延而出，深入無盡虛空之中。
這些因果線有粗有細。較粗的因果線連接著自己在這一界遇到的所有人。
包括離陽氏的一些人，還有赤烏氏的眾人，以及在此前就任尊者的典禮上所見到的諸多神境尊者。
這些較粗的因果線，乃是直接因果。
除了這些較粗的因果線，還有更多細小而虛幻的因果線，堪稱無數。它們連結著每一個赤烏王朝的生命，甚至影響到周邊各種國度的無數生命。
這便是間接因果。沈穆心中思索：「這些間接因果雖然微弱，但卻也在無形中影響著我的命運。每一個生命的存在，都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在無數因果線之中，還有一條最為粗大的，但虛幻異常，甚至難以察覺。
這條特殊的因果線僅從沈穆身上延伸出一點，便消融在了虛空中。
這是他和遠在起源大陸的本尊的因果線。此界的因果和本尊的因果無法互相影響，因此這因果線也是斷掉的。
「試試因果感知。」
沈穆開始嘗試通過因果線感知其他人，無量思維凝聚成一點，而後意識順著因果線蔓延出去。
首先，他感知到了那些與他有直接因果關係的人。
這種感知非常清晰，他仿佛能夠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一思一想。他甚至能夠通過直接因果影響他人，比如傳音，或者施展咒殺之術。
此時，赤烏氏的祖塔內，赤烏焱的意識徹底模糊，自身的道則波動開始擴散。
這是在道化。
神境尊者的自然死亡，也需要一個過程，大約是百十年左右。
雖然現在赤烏焱還沒有徹底道化，不過意志已經崩潰掉了，和死亡沒有區別。
「生死輪迴，不外如是。」
沈穆感慨了一句。
想來如今的赤烏氏中人，還不知道他們這位神境老祖已經開始道化。
畢竟不成尊者境界，是無法承受祖塔內的壓力的。
「嗯？離陽塵這個小傢伙，竟然頓悟了。」
旋即，沈穆的注意力放在了離陽塵之上。
早在來到此界之初，沈穆就和離陽塵結下了不小的因果，甚至還有收徒的諾言。
通過因果大道，沈穆不僅僅能夠洞察到離陽塵的狀態，又因為離陽塵實力較弱，甚至隱隱能夠洞察到離陽塵未來的因果走向。
沈穆自言自語感慨道：「看來，我是真要收第一個弟子了。」
……
沈穆剛剛走出閉關室，就看到正在小院內靜修的侍妾璃月。
赤烏璃月也第一時間察覺到沈穆出關，連忙從盤坐的狀態站起來，向著沈穆行禮，拜見道：「尊者。」
沈穆微微點頭，目光落在赤烏璃月的身上，點評道：「年僅兩千多歲，便是蛻凡境巔峰，還觸摸到了光之意境的門檻，你很不錯。」
面對沈穆的稱讚，璃月連忙自謙道：「尊者謬讚了，小女子資質愚鈍，還有很多不足。」
而後，璃月說出自己有關光之本源大道的一些疑惑，希望能夠得到沈穆的指點。
沈穆無奈地表示：「我所修的並非是光之本源大道，無法給予你太多的指點。」
接著，沈穆又道：「我有一秘法，能夠提升他人的悟性，你可願修煉？」
這秘法，自然就是沈穆為了抽取眾生思維靈性，所開創出的秘術，不過還處於草創版本，只有提升思維靈性的效果，沈穆還無法抽取修煉者的思維靈性。
聽到沈穆的話，璃月再次跪伏在地，感謝道：「多謝尊者賜法。」
沈穆看著動不動就跪地的璃月，擺了擺手表示：「你是我的侍妾，並非是奴僕，無需動不動就下跪。」
璃月抬眼看向沈穆的時候，眸光如同秋水，有水波蕩漾，聲音也有些媚意道：「小女子如今還算不得尊者的真正侍妾，不敢有絲毫僭越。」
這侍妾看似是在告誡自身，實則也是在暗示沈穆，該讓她盡一盡侍妾應盡的義務了。
沈穆微微打量一番赤烏璃月，肌體晶瑩，容貌絕美，曲線玲瓏。
站在混沌境生命的視角中，外貌是絕對的完美無缺，還有一種極為精緻的美感。
本身此界的生命，都是混沌境的存在，一般生的都極好看，至少放在宇宙海中，論外貌都是一頂一的。
不過在沈穆的視野中，赤烏璃月一身的缺點，生命級別不夠完美，稱不上多好看。
當然，沈穆既然答應了赤烏焱的請求，自然也不會反悔。
嗡！
沈穆輕輕抬手，無形的靈火燃燒，讓赤烏璃月瞬間一聲驚呼。
晶瑩、白皙隱隱蕩漾著些許星辰般霞光的肌膚映入沈穆的視野之中，浮凸驚心，曲線攝魄。
下一瞬，淡淡的雲霧蕩漾，整片小世界都暗淡了下來。
遠遠望去，只能看到小院中有兩盞燭火在乍明乍滅。
同時還有些許如泣如訴的聲音，伴隨著燭火一同波動，仿佛有在神女低吟淺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