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來自無盡渾源空間的目光注視，秩序和混亂之靈

  烏啟樓第八層。

  這是一片懸浮在虛空中的小型陸地，陸地一片荒蕪，沒有任何生機和雜物。

  只不過在虛空中，有無數複雜而古樸的字符浮現而出。

  咻！

  一道粗大光柱憑空降臨，而後露出沈穆和羅峰的身影。

  「這便是那『列元術』的傳承之地，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特殊的。」

  羅峰打量四周，最終目光落在沈穆身上：「師兄，你似乎對列元術有些了解，這列元術，莫非就是老師所留的最高傳承？」

  沈穆微微搖頭：「若僅僅是老師所留的最高傳承，怎麼會被老師視為報仇的希望？」

  在不久前，這晉之神王的虛擬投影，已經將晉國、食國以及他自己前世的一些恩怨，全部告知給了沈穆和羅峰。

  甚至也言明了，這列元術便是他報仇的希望，自己培養弟子，就是希望未來自己的弟子中，有人能夠繼承列元術。

  沈穆解釋了一句：「這列元術，乃是『元』所留的秘術，號稱意志運用之極限。」

  「元是何等人物，你作為斷東河的傳承者應該也知道。」

  「古往今來，起源大陸無數天之驕子都不曾得到列元術，其中不乏在宇宙之主級，便擁有永恆真神級意志的怪物。」

  「而且就連那些轉世重生的老怪物也一樣，在我虛極宗傳承中，就曾記載起源大陸上某一位無敵者曾經轉世重修，以圖掌握列元術。」

  「那位無敵者的意志，在巔峰時期據說已經超越了神王層次，轉世重修後，更是在宇宙之主的境界擁有稱聖層次的意志。」

  「當然……最終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列元術的傳承還存在，沒有人真正繼承。」

  羅峰聞言，有些震撼的砸了咂嘴。

  而後羅峰搖了搖頭：「我估計我也不行，宇宙之主擁有稱聖意志的都做不到，咱們估計差的更多了。」

  正在沈穆兩人交談之時，那懸浮在虛空中的無數文字也發生了變化。

  所有文字的筆畫開始交織連結，最終構成了一副蘊含巨大信息量的畫卷。

  無論是沈穆還是羅峰，在看到這巨大畫卷的一瞬間，意識就被吸引到了那畫卷世界之內。

  這畫卷世界給沈穆的感覺，就仿佛是『虛擬宇宙網絡』一般。

  「嘖，我現在越來越感覺原祖的虛擬宇宙不簡單了。」

  不管怎麼說，原祖的天賦都足夠逆天了。虛擬宇宙覆蓋整個原始宇宙，無論是以何種手段達成，這都是一項逆天的成就。

  沈穆如今雖然也能施展出覆蓋整個原始宇宙的幻境，但那是原始宇宙的意志主動配合他，讓他的幻術通過宇宙本源之地，映射整個原始宇宙。

  畫卷世界內，這是一方無盡巍峨的山脈。

  這山脈無窮無盡，即便是以沈穆的意志都察覺不到山脈的盡頭。

  其中在山脈最高的山巔之上，這裡被無盡雲霧籠罩，隱約能夠看到一方流淌著晶瑩紫光的璀璨宮殿。

  「師兄，那座宮殿應該是就是列元術傳承之地，咱們過去吧。」

  「好。」

  沈穆兩人剛剛做出決定，下一瞬，身影就被一股無形之力直接挪移到了宮殿的內部。

  這是一極為恢弘壯麗的古殿堂。

  在殿堂的四周，有著一根根雕琢無盡神秘畫面的通天玉柱，這些畫面毫無例外，都散發著一股來自意志層面的強大威壓，蘊含無盡的奧秘。

  沈穆眸光璀璨，意志凝聚，嘗試觀摩這些畫面，但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隔。

  那些畫面都異常模糊，仿佛霧中看花、水裡望月，根本看不真切。

  轟隆！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而後無盡紫色神輝涌動，凝聚成一頭全身擁有黑色龍鱗，身形仿若獅虎，頭生紫色彎曲獨角的異獸。

  這異獸雙眸中泛著威嚴的紫光，伴隨著它的一舉一動，整個古殿堂都在隨之震顫。

  「吾乃秘術之靈，汝等能夠得到晉之神王的允許進入此地，應當也是天賦高絕之輩。」

  「所以，倒也有資格修煉納引秘術。」

  紫色異獸一副敷衍的態度，根本不在意沈穆和羅峰的反應，直接噴吐四道璀璨紫光。

  轟！轟！轟！轟！

  伴隨著四聲轟鳴，這四道紫光，分別轟擊在整個大殿的四方牆壁之上。

  須臾間，四面牆壁上分別浮現出一張巨幅畫卷，捲軸仿若瀑布般垂落，露出上面無數天成文字。

  其中，無論是沈穆還是羅峰，都只能看清第一幅畫卷中的文字，這第一幅畫卷，正是所謂的納引秘術。

  「此納引秘術的修煉要求極高。」紫角異獸神色傲然的俯瞰沈穆和羅峰。

  「自主人創造秘術至今，無數源世界、十恆河沙般的天驕都試圖修行，只不過無一人能夠成功。」

  顯然，沈穆還是保守了。

  原著中只說過，在起源大陸上沒有人能夠修成這『列元術』。

  殊不知，元乃是超越樊籠的存在，他的身影遍布無數修行者存在的源世界，都留下了列元術的傳承。

  只可惜，漫長歲月來，這列元術始終沒人能夠修成。

  「納引秘術有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失敗，不會有什麼危險。」

  「第二階段修煉失敗，很大機率會隕落。」

  「若是第三階段修煉失敗，必然靈魂潰散而亡，爾等不可大意。」

  言罷，這紫角異獸便在一旁直接打起了盹，他根本不認為沈穆二人能夠修煉成功。

  沈穆和羅峰也懶得搭理他，目光都盯著第一幅圖中的納引秘術，嘗試修煉。

  這納引秘術的第一階段無比簡單，就只是單純的意志融合神體。

  這其實是一切意志秘術的基礎，意志本身乃是虛無縹緲之物，為心靈的一種力量體現。

  正常情況下，強者身死，意志自然也會隨之潰散。

  只有修成意志秘術的存在，將意志融入自身的神體之內，才能施展意志衝擊。

  這種強者死後，其血液、毛髮等殘骸中，才會存在意志衝擊。

  沈穆早在當初複製了『雷之獸神』的心雷秘術天賦之後，自身神體和靈魂便受到了某種改造，意志完美融入自身。

  如今再修這納引秘術第一階段，也不過讓意志和神體融合的更加完美。

  畢竟在意志秘術方面，即便是最基礎的意志融合神體，列元術也是最強的，能夠打下最牢靠的基礎。

  沈穆早就擁有意志衝擊能力，因此修煉納引秘術的第一階段，只是查漏補缺，讓自身的意志運用更加完美。

  反倒是羅峰，在修煉的過程中搞出了不少動靜。

  無論是幽海分身、地球人本尊、魔殺族分身，在這個過程中都進入閉關狀態，無意識的本能般釋放意志衝擊，使得無數人陷入昏迷。

  好在混沌城主等人有經驗，當初沈穆也搞出來過這種動靜，處理起來已經很有經驗了。

  該遷徙遷徙，該挪移挪移，沒有引發什麼動亂。

  ……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沈穆緩緩睜開雙眼。

  「不愧是列元術，僅僅是意志和神體融合，就和其他意志秘術差距如此之大。」

  沈穆明顯察覺到了自己的區別。

  如今自身的意志和神體結合的更加完美，如果之前施展意志衝擊還需要沈穆凝聚意志，如今就是心念一動便可。

  當然，主動凝聚自身意志，施展意志衝擊的威能自然也更大。

  「那是自然，我主人何等人物，所創的秘術，豈是你們區區起源大陸上的神王秘術所能媲美的？」

  「雲泥之別，你懂不懂啊？」

  聽到沈穆吹『元』，在一旁打盹的紫角異獸頓時來了興趣，狂熱的給沈穆科普元的偉大。

  沈穆聞言，連忙詢問道：「異獸前輩，您能否說一說元前輩的事跡？」

  紫角異獸的神色瞬間僵化，元的事跡它哪裡知道，它自誕生之初，就被元扔到了起源大陸。

  「臭小子，還不趕緊修煉納引秘術。」

  紫角異獸有些惱羞成怒的威脅：「小心被你的師弟超過。」

  沈穆聞言搖頭大笑，而後便不再理他，目光落在納引秘術的第二階段上。

  「第二階段，改造靈魂，讓靈魂更適合列元術。」

  「果然……能否修成列元術，都得看能否完成靈魂的改造。」

  「天生合適就能完成改造，若是不合適，那也沒辦法。」

  沈穆心念一動，按照納引秘術第二階段，開始在自身靈魂深處勾勒秘紋。

  這秘紋雖然複雜浩大，但相比於真神級秘法的秘紋圖來說，都算是無比簡潔了。

  大象無形，大巧不工，不外如是。

  不過片刻間，複雜的秘紋陣圖遍布沈穆靈魂的各處。

  隨著秘紋圖成型的一瞬間，一股特殊的力量衍生而來，如同無數鋼針一般，融入沈穆的靈魂中。

  一股股恐怖至極點的劇痛，席捲沈穆。

  不過這種痛感，沈穆還能夠輕鬆忍受。

  以沈穆如今的心靈境界，便是痛到靈魂崩潰，都不會有絲毫異樣的表情流露而出。

  「不止是我的靈魂，我的生命印記也在發生細微的改變。」

  伴隨著改造程度的加深，沈穆的靈魂和生命印記，已經出現崩潰的前兆。

  旁邊一直在關注沈穆的紫角異獸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惜了，又得失敗了。」

  「這小子也算是逆天，區區法則之主的境界，便有如此高的本源大道造詣。」

  「除了那些古老轉世者外，這小子應該是宇宙之主級感悟境界最高的……唉，真是可惜了。」

  感慨了兩句，這紫角異獸神色複雜的抬頭，望向無盡虛空。

  「主人……您的秘術，真的有人能夠繼承嗎？」

  千秋一瞬而過，一旁的羅峰也順利的進入第二階段。

  「可惜了，兩個都要靈魂潰散了。」

  「這個叫沈穆的小子起碼堅持了這麼長時間，這個羅峰實在是太……」

  紫角異獸話音還沒說完，羅峰的靈魂倏然間發生某種未知變化，驟然間穩固了下來。

  「這……靈魂蛻變了？」

  紫角異獸頓時屏氣凝神，生怕打擾到兩位。

  隨著時間流逝，沈穆的靈魂終於開始了正式潰散，一縷縷純粹的靈魂能量散溢而出，隨時都會徹底崩潰。

  「沈穆小子的意志還真是堅挺，面對如此劇痛，還能夠主動控制自身靈魂重新凝聚。」

  「可惜了，就算你意志再強大，靈魂終究是承受不住改造，這不以你的意志而轉移。」

  歲光轉移，沈穆仍舊在慢慢的崩潰，但羅峰又一次瀕臨極限。

  在羅峰即將靈魂崩潰的時候，他的靈魂又一次發生未知變化了，又一次穩定下來。

  這等奇異狀況，直接驚的一旁的紫角異獸蹦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羅峰。

  「這小子……不會真要成了吧？」

  羅峰此時已經後來者居上，靈魂和生命印記改造的進度已經超過了沈穆。

  如果羅峰還能再一次靈魂蛻變，有很大機率修成！

  紫角異獸小心翼翼的守護在羅峰和沈穆的身旁，等待歲月流逝。

  沒過多少年，沈穆終於睜開雙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行啊。」

  在說話間，沈穆的徹底潰散。

  伴隨著靈魂湮滅殆盡，一縷光浮現而出。

  這是一道難以言喻的奇異之光，無法形容這道光的色彩。

  因為一切色彩，在這道光的面前，都是無色的、暗淡的，它仿若超越了一切。

  「秩序，重塑！」

  古老的音節在歲月間隙響起。

  這音節很複雜，複雜到任何生命都聽不出其本身的音波，只聽到一聲粗狂的轟鳴。

  但即便是轟鳴聲，也知道其中的含義，正是『重塑秩序』的含義。

  片刻後，這道光凝聚成了一個奇異的正方體，散發出淡淡輝光，那輝光照破一切規則限制，直接讓沈穆的靈魂重新凝聚。

  這等變故，更是驚呆了一旁的紫角異獸。

  「這是什麼保命手段，靈魂崩潰了還能重新凝聚？」

  宇宙海中，伴隨著焱神族分身的靈魂本源崩潰，地球人本尊、青龍分身等其他分身都有所察覺。

  還沒等到沈穆有所反應，那崩潰的靈魂本源再度出現。

  這等情況，沈穆還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沈穆很清楚，自己絕對沒有讓崩潰靈魂重新凝聚的能力，除非施展『逆轉時空』這等手段。

  ……

  畫卷世界內，沈穆看著自己身前的奇異正方體。

  沈穆能夠感知到，這奇異正方體，不是其他的東西，就是自己生命印記的具象化，是自己的一部分。

  「這就是……我的金手指？」

  沈穆能夠感知到，那複製掠奪其他生命天賦的能力，就來自於這奇異的正方體，來自於自己生命最根本的存在。

  正在沈穆嘗試探究那沈穆四方體之時，無盡源世界之上。

  這是一方奇異的位面，又稱永恆之地。

  一個身著花花綠綠土味衣袍，腳上還穿著拖鞋，露出腳趾頭的老者神色一動，目光跨越無盡歲月，望向其中一方時空。

  「秩序和混亂規則的靈，復甦了。」

  「讓我看看它這一世是誰？」

  「嗯？竟然在修煉我的列元術，有意思。」

  「讓我看看這個孩子的過去……」

  「悟性、心性都是上等，可惜終將要被自己所依仗的『秘密』奪取一切。」

  「罷了罷了，不看了。」

  花袍老者知道自己幫不了他。

  只要世界上存在秩序和混亂，那奇異的正方體就會復甦，無法阻攔。

  無論是秩序和混亂之主，還是無限大蛇這等天生始祖級渾源生命，他們本身就是規則和概念的具象化，是不會真正隕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