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出籠的毀滅

  布置好私人島嶼後，姜哲再次激活令牌，匆匆出發。

  目標，永恆經塔！

  道藏古樓？

  神通、秘術這些終究是「外道」，是對「道」的運用，拔高戰力的護身手段，姜哲很清楚自己現在需要什麼——最純正的「道」之感悟！

  誠然，以神通、秘術能窺見其創造者的「道」。

  可是，既然已經有成捆的蠶絲，為什麼還要自己費力去剝繭抽絲？

  ……

  站在黯銀高塔前的廣場上，姜哲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短暫，強悍的意志令他轉瞬就抹平了心底的異樣。

  而已經悟出的「兵道」最強分支之掌控，也在瘋狂提醒他這座黯銀高塔的特殊，竟是一件達到永恆極致的法寶！

  廣場上，零零星星的世界境、生死道君朝姜哲投來好奇又敬畏的目光。

  顯然他們見證了姜哲的「朝聖之路」，正面釘殺主宰留影，令再驕傲的古修行者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

  有幾位道君和姜哲打招呼，姜哲也回以和善的回應。

  在眾多古修行者目光的簇擁下，姜哲進入了永恆經塔，跨過雕有奇異紋路的高大門戶後，頓時感到一陣挪移感，來到一處被無窮書籍圍成的環形高牆內。

  正當姜哲打量著周圍書籍時，一身著白袍，仿若透明水晶雕刻而成的人影出現在姜哲身前。

  「冥河世界神，您好，我是永恆經塔之靈，您可以稱呼我為『阿銀』，今日乃至以後您來到永恆經塔，都將由我為您服務。」

  「阿銀，你好，麻煩你了。」

  「您客氣了，職責所在。」白袍水晶人微微躬身。

  姜哲取出了自己被賦予特殊權限的烏金令牌，準備遞給白袍水晶人。

  「阿銀，主宰大人允我觀看永恆經塔里的一切傳承，你要查驗一下權限嗎？」

  白袍水晶人擺了擺手，並沒有接過姜哲的令牌，微微一笑。

  「不必了，冥河大人，權限變動我已知曉。不過，永恆經塔里存放的傳承浩如煙海，您是自己去一一探索，還是您來提出要求，我幫你篩選傳承？」

  「阿銀，先幫我找找『因果道』傳承……對了，炎龍域界歷史上是否有生靈以『因果道』合道證就永恆帝君？」

  聽了姜哲的要求後，白袍水晶人眼裡立刻有一連串字符流淌而過。

  但是聽到了姜哲的後半句，突然頓住，詫異的看向姜哲。

  「冥河大人，您是想找一份系統的、完整的，從世界境到帝君境的『因果道』傳承？」

  「對，沒錯。」姜哲點頭，反問道：「有問題嗎？」

  「確實有問題，據族內記載，炎龍域界沒有以『因果道』合道成功的帝君。」

  白袍水晶人輕輕感嘆。

  「『因果道』非常特殊，當道君們強大到一定程度，會自動觸及因果領域，如此就算是入門了。可是，哪怕是偉大主宰們，都不敢說自己對『因果道』的感悟有多麼精深，他們能做到的極限，大概也就只是順著因果線斬殺目標的分身、第二元神，這一類粗暴的操作。」

  「對了，冥河大人，您是否對『科技世界』、『機械』等相關概念有所了解？」

  「科技？機械？」姜哲訝異，隨即點頭，「我有了解，阿銀，你繼續說吧。」

  「冥河大人，依照慶洛主宰所言，宇宙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機械設備，裡面有著數之不盡的齒輪在維持著機器運轉，每一顆齒輪都代表一條獨一無二的『道』，像劍道、刀道、水行道、生命道、血魔道、雷霆道……唯獨『因果道』不在其中，『因果道』不是齒輪，它是令這些齒輪高效轉動、減少摩擦的潤滑油！」

  「正因如此，當在某一條大道上走到極深處時，會自動觸及因果領域，但也只是如此了，很難提升在『因果道』上的造詣。」

  姜哲微微頷首，白袍水晶人說的這些他都懂，便反問道：「所以，你是要勸我放棄涉獵『因果道』的念頭？」

  「不敢，大人，只是提醒，『因果道』很難修，族內無法給您提供太多幫助。」

  說著，白袍水晶人抬手在身前一掃，一抹抹流光綻放，。

  其中，光芒最強盛的一枚玉簡，緩緩飄到姜哲面前。

  「完整的，最契合您要求的，就只有這一份傳承……它來自於一位無盡混沌紀以前的『推演道』頂尖帝君——連越帝君，他合道後並沒有太強的戰鬥力，但是在潛心鑽研『因果道』後，一切變得不一樣了，推演定位、因果擊殺……他擁有了聖城之主巔峰的殺傷力，且手段詭譎，被炎龍域界各方勢力給予等同主宰的敬重。最終，西斯族入侵炎龍域界，連越帝君草草留下傳承後，去抵抗西斯族入侵，再也沒有回來。」

  「又是西斯族？」姜哲雙手接過玉簡，輕輕低語，「我不會辜負這一份傳承的。」

  「您確實有不辜負這一份傳承的潛力。」

  罕見的，白袍水晶人奉承了一句。

  姜哲自嘲一笑，沒有多說什麼，目光看向水晶白袍人身前的其他玉簡。

  塔靈阿銀適時介紹道：「冥河大人，剩下的這些，都是神通或秘術，大半還都是殘篇，我把道藏樓里收藏的也都調過來了，就不用您再去那邊跑一次了。它們都是對『道』的運用，您想要窺見其中蘊藏的『因果道』感悟，就要自己去剖析了。」

  一卷卷玉簡有序送到姜哲身前，阿銀一邊道出它們的類別。

  「這一卷，是因果與毀滅咒殺。」

  「這一卷，是因果劍術。」

  「這一卷，是因果與生死轉換。」

  「這三卷，都是因果與推演結合的。」

  「這一卷，是因果與爆之大道，屬玩鬧之作。」

  「……」

  除了連越帝君的完整傳承，還有二十二卷玉簡，姜哲越聽臉越黑。

  涉及『因果道』的秘術不僅少，從完整度、深度上來講，能用的就六道秘術，一道主宰層次，兩道聖城之主層次，三道頂尖帝君層次。

  剩下的，要麼是玩鬧之作，粗鄙極了；要麼是殘篇，只有世界境，或是只到生死道君層次。

  「也罷，『因果道』還是太難了，換做其它勢力，恐怕一部也找不出來。」姜哲搖搖頭，釋然了。

  畢竟，『因果道』可是被成就終極帝君的紀寧都點名的大道，連他都覺得難度不低，更何況是其他的帝君、主宰們了。

  「冥河大人，錯了，雖然我古修行者一族歷史悠久，但理論上講，炎龍域界有比我們更悠久，底蘊更厚實的勢力。」

  姜哲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阿銀，你是說道盟？」

  「沒錯，我們古修行者一族，就算有與炎龍域界同樣悠久的歷史，也只不過是一地域級勢力。而道盟是修行者聯盟，涉及的域界非常廣，只要您肯出混沌靈液，不論秘術還是珍寶，他們基本都能找到，哪怕是從其它域界調來。秘術倒是簡單，他們有跨域界傳送消息的辦法；珍寶則需要找擁有域界飛舟的主宰託運。」

  姜哲微微蹙眉，「我想要更多『因果道』傳承，就得去找道盟？他們會為我們古修行者費心費力嗎？」

  「當然會，但前提是——第一，您要展現出足夠的價值；第二，找主宰大人打一聲招呼。」

  塔靈阿銀提醒道：「總之，您若是不以『因果道』突破道君，族內掌握的這些傳承暫時應該夠您用了，您若是想要更多，得在道君境界打出名堂再說了，到時道盟才願意和您結一段善緣。」

  「謝了，阿銀，我心裡有數了。」

  「對了，阿銀，我可以就在永恆經塔里閉關嗎？」

  「可以，冥河大人，此處是一獨立空間，能承受普通帝君層次的攻擊烈度，就算您在這裡演法也沒有問題。」

  姜哲就地盤坐，開始翻閱二十三卷傳承，汲取其中的因果奧妙。

  另一邊。

  三屍之貪在奧莉安娜的隨身洞府里，跟著她闖蕩炎龍域界。

  奧莉安娜已經突破世界境，且修至世界境圓滿，已經創出了一條最強分身之道，朝著「終極生命道」發起衝擊。

  此時，兩大分身記憶相通，三屍之貪趕忙鑽進時間加速法寶里，參悟來之不易的二十三卷『因果道』相關傳承。

  某一刻。

  永恆經塔里盤坐的姜哲突然睜開眼，目光中掠過一絲訝異。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阿銀？」

  「冥河大人，我在，有何吩咐？」

  光影交織，凝成白袍水晶人的模樣，朝姜哲微微躬身。

  「阿銀，毀滅道的傳承，幫我調取一下。」

  「好的，冥河大人，請稍待。」

  ******

  亘古幽黑，連光線都難逃其捕捉的深淵中，無盡混沌紀元以來，終於湧起一抹異樣波動。

  嗤啦——

  幽黑虛空中，一道金紋蔓延開，很快化作一猙獰的時空裂紋，噴吐出混亂的時空風暴。

  按理講，哪怕是主宰們也沒把握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中倖存，卻見一柄血色彎刀隨著恐怖的時空風暴一起，被從金色裂縫裡吐出。

  許久後。

  時空裂縫彌合，風暴漸漸平息。

  嗡～嗡嗡～

  金柄血色彎刀劇顫著，些許精純法力從血晶般的刀身上瀰漫出。

  感覺到法力沒有被泯滅，也能適應外面的環境，才有大量法力跟著狂湧出，混著化血神刀散發的特殊「真罡」，凝成一具特殊的仙體。

  一清秀稚嫩的血袍少年，滿目戾氣，充斥毀滅欲望。

  正是姜哲那在「漩渦通道」被捲走，步了女媧後塵的三屍之嗔。

  「在時空裂縫後的詭異維度漂了千餘年，終於出來了……不過，這給我干哪來了？」

  輻散出的心識、神力、法力，全部都被黑幽幽的虛空吞噬，唯有心力得以倖存，不過也大受限制，只能蔓延出去數十里距離。

  「嘖～不得不說，女媧娘娘真是幸運點滿，初入世界神，被時空裂縫捲走，竟然能倖存下來。我這一次要不是仗著化血神刀硬度夠高，金丹躲在內部空間裡，早就被時空風暴絞成渣了。」

  姜哲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目光陡然一厲。

  「孽畜！藏頭露尾，死！」

  右手向上一翻，化血神刀落入掌中，握住暗金刀柄，朝著心力感知到異物的方向，豎直劈落。

  嗤——

  一輪無比驚艷的血色彎月從刀尖處綻放，朝著遠方掠去，散發著一股斬滅一切的恐怖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毀滅！毀滅！毀滅！！！

  曾經在「吞噬世界」，化血神刀為了契合源宇宙規則，內里粗淺的衍化出層層秘紋禁制；如今來到「莽荒世界」，同樣為了契合混沌宇宙規則，內里的層層神紋禁制悉數化作一枚「源」。

  血月斬擊氣勢倒是殊為不俗。

  可是看著它越飛越遠，越飛越小，姜哲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鬼地方有問題，吞噬任何有形有質的能量，釋放出的『能量放出技』都會隨著暴露在外界的時間增長而削弱！」

  「天克混沌仙人！不論是操縱法寶、布置大陣、施展秘術，最終威能都會被漸漸削弱，直至被吸乾能量，無法維持。」

  姜哲心頭升起不妙感，隨時準備跑路。

  之前在「漩渦通道」里，時空裂縫突然出現，他沒反應過來，已經夠丟臉了，這次絕對不會再翻車。

  心力感知中，血月落在窺視他的異物身上，那宛若石像鬼的猙獰怪物，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只聽「軋軋——」一聲慘叫，被劈成兩半的身體止不住的湮滅，無法再拼合起來。

  「這可是蘊含『毀滅道』威能的攻擊，追求的就是斬滅一切，能讓你靠類似『不死之身』的手段復原，豈不顯得『毀滅道』過於小丑了？」

  在其左半邊身子，掉出一顆心臟般的物事。

  可惜，只是短暫存在，也被毀滅道韻影響，止不住的湮滅，於原地騰起一團精純的混沌能量。

  心力測出能量強度，令姜哲一驚。

  「什麼？就那麼一顆小小的心核竟然能媲美一方混沌晶石？」

  姜哲一愣，隨即大喜。

  開闢心之世界的混沌能量供給，這不就有了嗎？

  當然，前提是「石像鬼」得有親朋兄弟。

  「身體強度媲美極品混沌奇寶，戰力約莫半步世界境，不難處理。」

  軋軋！軋軋！軋軋——

  驀的，鋪天蓋地的嘶啞咆哮，直擊姜哲心靈。

  接著，心力感知範圍內突然湧入的無盡「石像鬼」大潮，令姜哲趕忙收回了大話。

  「救我！」

  「正立無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