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獵天梭
雖然只是一次性手段，但也是非常不錯的。
讓姜哲把它交出去，換取從雜役晉升正式弟子的機會，是非常捨不得的。
『到時再看，如果雜役晉升正式弟子的過程不繁瑣，這塊『重巒令』就留下了……』
姜哲心裡如此想道。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等著吧，希望你們能撐住，我會回來的。』
隨後，姜哲在黑羽鳥人「淵」的安排下，離開了部落聚居地。
……
樹祖紮根的山崖，其主峰足有近十光年高，奇峰茂林，懸崖跳澗，不勝枚舉。
距離樹祖部落直線距離約2.4光年遠的一崖壁上，近幾個紀元被掏空雕建出一座宮殿群，所謂魘魔部落派出的真神小隊就駐紮於此。
足有20位真神，個個底蘊深厚，手段豐富，裝備精良，帶出去能橫掃整個宇宙海。
帶隊的是魘青、魘幻兩兄弟，長得像白魚精化形成人，光頭，皮膚表面有細密白鱗，臉頰兩側有腮狀器官。
整個魘魔部落的族人都這副模樣，生活在一直徑近1光年的大湖上，湖面幻霧朦朧。
兩兄弟的法則感悟境界分別在九階、八階，但搭配上神力燃燒秘術、真神級至寶後，能爆發出真神極限，甚至是超越真神極限的威能。
其餘成員，清一色的七階真神境界。
綿延宮殿群的一座核心宮殿中。
來自魘魔部落的20位真神正在開宴，對於擁有永恒生命的他們來說，一場宴席開上萬年再正常不過了，即使是在執行任務期間。
樹祖部落有一位虛空真神『夜翎君』坐鎮，還有一尊媲美虛空真神戰力的樹祖，哪是他們這支真神小隊能正面碰瓷的？
記錄樹祖部落的反應，偶爾小打小鬧試探一下，就足夠了。
甚至，他們都沒有親自去盯梢，指派的是眾多法則之主做眼線，遍布樹祖部落周圍，發現一點風吹草動就匯報。
宮殿中，主位以下，左上首的座位上。
魘幻端起酒杯的動作頓住，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漸漸將手裡似蚌殼般的酒杯放下。
主位上的魘青投來目光：「幻弟，怎麼了？接著喝啊！」
「老大，幻爺負責對樹祖部落的盯梢，一定是那邊有了什麼反應吧？」臨近魘幻坐著的一狗腿子推測道。
「大哥，有大魚出來了！」
魘幻幾乎是雙目放光，分外激動。
他們不想為了任務賣掉自己的命，在這裡摸魚，但若是機會送到嘴邊，也絕不會放過。
「誰？」
魘青清楚自家老弟不會開玩笑，也來了興趣。
「夜翎君的獨子，哲，近段時間突然出關，在不久前離開了部落，去向與魔蜃海相悖，經比照地圖後推測，他的目的地大概率是『流重山』！」
魘青恍然：「我聽說過他，霓羽部落更名為樹祖部落以來，天資最卓絕的一位，突破虛空真神的概率非常高，早就被咱們部落視為重大潛在隱患……恰逢數百年後『流重山』開山門招收雜役，他此次出行一定是想拜入『流重山』！」
魘幻嚴肅道：「既然他有資質，就絕不能讓他前往『流重山』，不能被他找到靠山！」
「大哥，動手，截殺他吧！」
魘幻臉上露出狠辣之色，繼續勸說道：「他是夜翎君的獨子，還只是一小小的法則之主，獨子出事，我就不信夜翎君還能坐得住……總之，一箭雙鵰！」
魘青略一沉吟後，頷首認可：「你帶魘昏小隊走一趟，追上去，能活捉奴役最好，不行就快速擊殺，免得突生變故。」
「大哥，我還用帶小隊？我自己走一趟就綽綽有餘。」魘幻滿不在乎的起身。
「不行，你有沒有想過，樹祖部落的人知道我們虎視眈眈，為什麼還敢讓夜翎君獨子光明正大的前往『流重山』？找一支商隊，讓那位『哲』躲在世界儲存器內被帶走，豈不是更容易？」
「大哥，你覺得這是陷阱？」
「不確定，總之，你帶齊人手，去試探一下。」
魘青丟出一根黑幽幽的尖梭在魘幻身前的桌案上。
「帶上它，你早就眼饞我這一件飛遁類機械至寶了吧？借你用用，在虛空真神沒展開『一念虛空』前，你能靠它逃生。」
「嗯，我會小心的。」魘幻點頭，收起了黑梭，看向身側：「魘昏，還有你小隊的八位成員，跟我走一趟吧。」
「兄弟們早準備好了，幻爺。」
******
黑梭，名為「獵天梭」，是魘青於一次際遇中得到的。
它的飛遁原理很奇葩。
激發後，會在無盡空間內選出兩點，打出兩個類似「蟲洞」的洞，從一個洞鑽進，在另外一個洞飛出，兩點之間的空間距離就被縮短了……
這是一件屬於空間系的罕見寶物。
內里的「源」被激發後，化作近十公里長的幽黑尖梭迸發幽光，撕裂了空間，似滑溜的游魚般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不久，便追上了故意放慢速度行進的姜哲。
否則，靠「飛身托跡」趕路，縱使直線距離約1233億光年，縱使沒有神國傳送，在趕路上也耗費不了姜哲多長時間。
飛掠的黑晶山嶽漸漸減速、解體，顯露出內里的金翅金羽鳥人凌空而立，感知到身後波動，回首望去。
穩固的空間被撕開一個口子，裂口處迸射幽光，尖細長梭從中探出。
唰！唰！唰……
共計10道身影從黑梭中鑽出，凜冽氣機鎖定住姜哲，企圖將之壓垮。
對了，拋卻秘術、至寶等因素，此方世界的真神們是要強於宇宙海真神的。
因為他們不受束縛，是以真神層次該有的神力強度進行戰鬥。
而宇宙海的真神們則是日常帶著「鐐銬」，戰鬥時的神力質量都是萬倍生命基因宇宙之主層次。
原時間線上，宇宙海真神們進入晉之世界有提到過，在晉之世界沒有束縛，才能發揮出十成十的戰力。【注1】
不過，僅靠氣勢就想壓倒姜哲，實在是痴人說夢了。
姜哲恍若沒事人般，輕笑道：「魘魔部落的？你們駐紮在我家部落的小隊成員直接來了一半，是真看得起我這一小小的法則之主。」
「哲，你可是夜翎君的獨子，再怎麼慎重都不為過……臣服，或者，死！」
剛寒暄了一個開頭，魘幻就深明「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悍然發難。
虛化神力滾滾而來，構成一頭尖牙利齒、鱗骨猙獰的虛幻魚類怪物，要灌入姜哲的神體，直擊靈魂，進行磨滅、奴役。
其餘9位真神於同一時間躥出，隱隱成包圍之勢夾擊姜哲，同樣動手了，虛化神力涌動、長槍穿刺、巨錘轟擊、彎刀劈砍……
全力以赴，免得橫生枝節！
姜哲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面上一直是雲淡風輕，只是當先行一步的靈魂襲殺要落在自己神體上時，輕啟嘴唇，低喝了一聲。
「死！」
「摩訶宇宙神」+「莽咕之音」！
後者是「自然界」先天存在的一縷聲音、一種發音技巧，代表著世界開闢之初；
前者則是一位神王存在參悟後者所創造出的一道意志秘術，近似坐山客的《神眼秘術》。
因為同源，姜哲也是費了好一番勁，才將二者迭加用出。
轟——
虛幻的意志海洋在姜哲身周浮現，似海嘯般狂涌而出。
碾碎一道道主持靈魂襲殺的虛幻神力，令靈魂攻擊泯滅，然後拍打在10位真神身上，意志攻擊轟入了真神之心。
遭受到意志攻擊，其中半數以上的真神都沒有虛空真神級的意志強度，他們連《摩訶宇宙神》都扛不住，在意志海浪沖刷下，被泯滅了意志，遭到滅殺。
一瞬間，十去其七。
魘幻、魘昏、魘盛擁有高一層次的意志強度，但在姜哲永恆真神級的意志下，也不夠看。
《摩訶宇宙神》的意志海浪將三者乾脆利落地轟暈過去。
隨後，「莽咕之音」接上。
宛若世界開闢的聲音在他們的靈魂中炸響，以他們的意志為養料，開闢出一方世界，開闢、衍變、衰弱、破滅……一氣呵成。
隨著世界破滅，三個倒霉蛋意志被榨乾，也就完成了意志滅殺的步驟。
魘幻、魘昏、魘盛，死！
10具完整的真神軀殼，沒了意志掌控，從空中自由墜落。
姜哲輻散出神力，撈起他們，繼承了他們的遺產。
「唔？竟然有一件機械類至寶？還是罕見的飛遁類？好東西！」
姜哲立刻把幽黑尖細長梭認主。
「獵天梭？『天』和你有什麼仇啊？嗯……」
參悟長梭內里秘紋圖時，姜哲突然發現了什麼，臉上露出極感興趣的神色。
「這秘紋圖，好深厚的空間造詣，還很……嗯？另闢蹊徑？總之，應該是『裂天梭』吧……」
隨後，姜哲鑽進長梭里，朝著「流重山」的方向，繼續趕路。
須知，此方世界的虛空真神可不在少數，一小小的宇宙之主，還是別用「飛身托跡」高調趕路了。
萬一引發的異象被某位大佬注意到，被勾起了興趣，恐怕就要提前結束這次考核了。
……
崖壁宮殿中。
魘青自弟弟離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所以一直向弟弟留在酒桌旁的神力化身詢問進展。
「大哥，追到『哲』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不但不逃跑，還站在原地等我們。」
「幻弟，務必小心，他這樣必然是有所倚仗！」
「大哥，放心，魘昏、魘盛你們和我一起出手，盡全力！靈魂攻擊、物質攻擊，都沒問題，圍殺他！」
然後——
噗！噗！噗……
一尊尊神力化身，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就接連破滅……
宮殿中，留守的10位真神滿面驚駭，腦中瘋狂回憶剛剛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惜，不論如何回憶，都沒在破滅的10尊神力化身臉上捕捉到任何異常，連一絲的驚恐、愕然都沒有。
前一刻還在談笑，下一刻就殞命了。
他們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幻弟？幻弟！不！！！」
「夜翎君？還是其他的一次性手段？樹祖部落！哲！我和你們不死不休！！！」
「老大，節哀！」
另一支真神小隊的隊長-魘譲趕忙站了出來。
「老大，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先撤走，留下有用之身以待覆仇，再將這件事匯報給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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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
「前方，已不足1萬光年的距離，此時醒目的巍峨山嶽，就像是壓在我頭頂上了……」
「周圍空間穩固的令人髮指，恐怕十三階頂尖的攻擊都無法將之撕裂。獵天梭也沒辦法在空間中打洞趕路了……不過，四周由強大真神帶隊的艦船太多了，都是想拜入山門的，我一小小的宇宙之主，還是低調行事為妙。」
姜哲待在獵天梭的主控室中，神力輻散到外面，將周圍情況盡收眼底。
這裡好像是此方世界的核心地帶？
四周是一馬平川的平原，無數條大江大河從四面八方奔騰而來，匯入「歸墟」之中。
沒錯，是「歸墟」。
一深不見底的幽黑深淵，仿若吞噬一切的天體——黑洞，從有記載的那一日起，江河就不知疲倦的匯入其中，迄今都沒有將之填滿。
據地圖上勾勒，其直徑足有近7億光年。
歸墟之上，有一座小型宇宙大小的山嶽浮沉，白霧氤氳，幻光朦朧，正是「流重山」。
遠遠眺望，姜哲就覺得和外面看到的那座沒有太大區別。
若說區別……
一個是生一步死一步的絕地；
一個是遍布禁地的宗門駐地，有些許生活氣息。
兩根數百光年高的、金燦燦的柱子屹立在虛空中，令它倆周圍虛空約定俗成的化作了一片虛空廣場，一艘艘艦船停泊在附近。
獵天梭也在其中。
姜哲下去交際了一番，不用像在部落里那般拘束，裝作是從偏僻之地走出的，遊歷天下，恰逢這場盛會，過來湊熱鬧。
問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後，姜哲就又回到了獵天梭中。
「約莫三百餘年後，才會開山門招收雜役，等著吧……正好梳理一下法則感悟。」
以投影魔術召來晶體狀的混元傘，撐開傘，在傘的庇護下，形成一與外界絕對隔絕的空間。
「青源靈髓？我倒要試試你的效果。」
姜哲掏出了小木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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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第1372章，進入晉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