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留有餘地
虛擬宇宙。
姜哲、羅峰、冰峰之主、混沌城主都留有部分意識在混沌神殿中，擺著一張石桌喝酒，方便商量事情。
姜哲高調的展示了自己的收穫，冰峰之主不由得大急。
「姜哲，你手裡的真是一份地圖嗎？可你怎麼能……唉！」
「師弟，稍安勿躁，姜哲的心性你是清楚的，必然不是想炫耀，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混沌城主抬手虛按，安撫下神色急切的冰峰之主。
轉過頭來，看向姜哲，揣測道：「你難道是想以牽絲圖為餌，引得一眾異族對你出手，你好師出有名，對他們一網打盡？」
姜哲笑著擺手，「非也，打打殺殺能成什麼氣候？師伯，我是想藉此坑他們一筆。畢竟，三大絕地的地圖，重要程度超過一件宮殿類巔峰至寶，可是能作為族群底蘊的存在。」
這麼一說，素來面癱的冰峰之主神色更加急切。
「姜哲，聽你的意思，你要拿牽絲圖換取其它好處？除了至強至寶，什麼能比得上絕地地圖？這不是資敵嗎？」
冰峰之主看向自家師兄，希望他趕緊出聲勸勸自己這位頭腦不清醒的師侄。
混沌城主卻是若有所思，想起姜哲臨行前和他說過的話，漸漸蹙起了眉頭，試探道：「姜哲，牽絲圖有問題？是有人故意送進原始宇宙的？」
「當然有問題了，也不看看牽絲圖上繪的是哪裡的地圖，那可是傾峰界，幾乎就把『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了封面上。」
說著，姜哲手掌一翻。
黑色、金色絲線憑空誕生，交織成一張絲絹，呈給了混沌城主。
冰峰之主則是怔住，發熱的頭腦迅速冷卻下來，喃喃道：「對啊，是傾峰界，是被你視作『蛇蠍之地』的傾峰界！」
「師弟，你看看吧，問題確實很大。」混沌城主面色嚴峻，沉聲道。
攤開牽絲圖呈給了冰峰之主看。
冰峰之主瞄了兩眼，立刻發現關鍵，「昏暗之地？對昏暗之地描繪的篇幅太重了，簡直就是引人去昏暗之地探索。」
羅峰也湊了上來，神色訝異的盯著牽絲圖，不確定的道：「我看族群中記載的絕密資料，『昏暗之地』是一種名為『界獸』的生命的誕生地，評價是巨斧創始者進入都十死無生，『界獸』們的誕生是為了毀滅原始宇宙？」
隨後，偏頭看向師兄姜哲，想得到一個確切答覆。
任誰剛觸及宇宙金字塔頂端，就得知有一場滅世危機在等著他，都會感覺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
「沒錯，族群中有關『界獸』的資料全部都是我錄入的，信息來源有遠古文明傳承、本源意志、坐山客，都是真的。
昏暗之地里初孕生十億界獸，各個幾乎都能壓著五階宇宙之主打，後面還會互相吞食進化，到臨近巔峰時，戰力更是能提升到毀滅最強者小型宇宙的地步……
現在雖不知道它們衍變到了什麼程度，但就以巨斧創始者的九階實力，不了解界獸的特點，沒有戰甲類、靈魂類至強至寶，闖入界獸巢穴中，很容易被『初見殺』。」
聽著姜哲的解釋，混沌城主心裡戚戚。
初見殺？
不就是扛不住界獸的靈魂攻擊，一次衝擊後，痛的毫無反抗之力，如待宰的羔羊。
他和姜哲切磋過，當姜哲的虛化神力騰繞起黑霧，落在他的神體上，深入靈魂的劇痛會令他痛的無法掌控神體……資料中的描述，並無誇大。
這般逆天的種族，宇宙海陣營真的能贏嗎？
在異族目光中烈火烹油的人類族群，實則已經走到了絕路上。
『再等等，若還是無法創出六階秘法，拿不到合適的小型宇宙構造法……也必須要突破了，為族群存亡而備戰！』
混沌城主捧著牽絲圖，神思不屬。
姜哲面色嚴肅，又接著道：「本源意志叫雙面祖神來請我，並不只是為了一件奇物，那垣奧之主本身也有問題，他被奴役了，是帶著任務回到的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希望我找出驅使垣奧之主的背後反叛勢力，將之清除掉。」
姜哲突然冷笑一聲，「垣奧之主的任務就是坑騙宇宙海的最強者們前往昏暗之地探索，給界獸們送口糧，提前處理掉阻礙界獸征服宇宙海的不利因素……垣奧之主被命令，首要目標就是針對我人類族群，將我、無限主宰任一騙入昏暗之地都是大賺；其次目標是巨斧創始者，能坑死也是大賺；再其次，是其他原始宇宙內的最強者；排在最後的，才是宇宙海中那些無望超脫的傢伙。」
這些可不是姜哲故意編出來的，是在垣奧之主腦袋裡「挖」出來的。
羅峰、冰峰之主、混沌城主三人聽了姜哲的講述，義憤填膺。
羅峰最為氣憤，怒不可遏：「該死的叛徒，竟然盯上了我人類族群！」
冰峰之主一臉後怕，「幸好姜哲和本源意志聯繫密切，我們提前收到了消息。要知道，我們以前的探索重心都在傾峰界，難以想像拿到這份地圖後，我們會高興到何種程度，到時巨斧牽頭加大探索力度……唉，後果不堪設想！」
混沌城主最為務實，追問道：「姜哲，查明垣奧之主背後的勢力了嗎？」
「浩雷星主！震迦王！虬岩祖神！」
「虬岩祖神？」混沌城主驚呼一聲，唏噓不已，「他是第一輪迴時代的祖神，沒想到連他都背叛原始宇宙陣營了。」
冰峰之主同樣感嘆，語氣低沉：「是啊，更令人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兩位宇宙最強者背叛宇宙海陣營，現存宇宙最強者才僅有多少位啊？」
一時間，混沌神殿內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神殿中還有第五人，一襲白袍的原祖同樣在長吁短嘆。
『若我沒有走錯路，巨斧、混沌他們承受的壓力也不至於這麼大……不過，能毀滅一座小型宇宙的實力，那種層次，即使我依舊自由，也很難與之抗衡吧？』
姜哲受不了這種氣氛，死氣沉沉的，像是被人按著腦袋扎進水盆里，要憋死了。
老子也是一隻潛在的界獸王者，又不是打不贏？
「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相信本源意志吧，它也不甘滅亡，必然會給我們提供幫助。」
姜哲說了一句提氣的話。
三人一時間都有了主心骨。
混沌城主問道：「按照本源意志的命令，你要去殺掉這三位最強者？我知會巨斧一聲，讓他配合你吧，你們倆有聯手經驗，逐一擊破，應該不難。」
姜哲搖頭，「不用，我拒絕了本源意志的命令，只會處理垣奧之主，不會動那三位宇宙最強者，免得打草驚蛇，刺激到界獸們，本源意志也答應了。」
「那就好。」混沌城主暗自鬆了口氣，打趣道：「商量好了就行，你現在是人類族群的支柱，我真怕你因忤逆本源意志，也被鎮壓了。」
冰峰之主聯繫著垣奧秘境的變化，關心起另一件事。
「姜哲，你要用昏暗之地坑異族？絕地地圖可是很貴重的，不要放過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混沌城主神色遲疑，「這、這樣不好吧？界獸之劫迫在眉睫，光是聽姜哲的描述，我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窒息感，也許我們應該先將種族間的爭端暫且放下。」
冰峰之主、羅峰都沉默了。
前者活了無數紀元，種族間的血仇已經以時間為引，銘刻進骨髓、靈魂深處，不可化解；
後者雖僅有十餘紀元的閱歷，但也經歷過蟲族、妖族、機械族多次刺殺，生死大仇，他不狠狠出一次氣，是不會任它過去的。
混沌城主嘆了口氣，想要說些什麼，但被姜哲抬手打斷了。
「師伯，我理解你的意思，不願意看到對抗界獸的陣營力量遭到削弱，覺得每多一位最強者就多一份勝算。
不，不能這麼算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一條俗語，在界獸之劫最終爆發時依舊適用，您無法保證他們不會倒向界獸。
另外，說句不好聽的，界獸之劫不是靠數量能解決的。
無論怎麼算，界獸的數量一定是多於我們的最強者數量，我給你們講過界獸的分階，十億界獸中只要吞掉33隻同類就能晉升二階，而二階界獸戰力就能媲美九階最強者。
所以，就算我不坑他們，他們在未來也發揮不出多大作用。
還不如坑死他們，既能起到麻痹界獸的作用，也能看看是否可以致使一巔峰族群跌落位階，強占他們的疆域，獲得更多優質新生兒，培養出更多的人族強者，為界獸之劫備戰。」
聽著姜哲的描述，籠罩在三、不，四人頭頂上的陰雲更加濃重。
混沌城主有些意興闌珊的擺擺手，道：「算了，姜哲，隨你安排吧。妖族、蟲族、機械族與我們有直接衝突，最好坑死他們。」
……
虛空中被撕裂的直通空間夾層的口子彌合，姜哲和一眾異族強者又回到垣奧秘境摩高大陸上空。
一群異族強者像是得了紅眼病，激躁的盯著姜哲手裡的牽絲圖。
最終，還是黑宙創始者夠資格，也率先沉不住氣，詢問姜哲是何意圖。
「雷帝，你把這一件戰利品單獨拿出來，必然不是只想著炫耀一番，說說吧，你的目的。」
姜哲笑問道：「牽絲圖重要，還是圖上的東西重要?」
黑宙創始者沉聲道：「當然是上面的傾峰界殘圖重要。但有個前提，若真像你所說的那般。」
姜哲：「上面就是傾峰界殘圖，只要你看一眼，就能確認。」
黑宙：「然後呢？你會願意給我看？」
姜哲：「願意，但不是無償的。」
隨後，看向黑宙創始者背後的虛空中，一臉鬼心思，躍躍欲試的金角之主、絕烽之主等各方勢力的宇宙之主們。
姜哲露出一抹自認為善意的笑容：「你們同樣……你們應該聽過我的名聲，我這人喜歡做交易，只要能給出足夠的籌碼，傾峰界殘圖可允你一觀。」
眾宇宙之主頓時激動起來。
若真是傾峰界殘圖，那可是能成為族群、聯盟底蘊的東西！
他們一邊通過留於族地的神力化身聯繫族/聯盟內高層，一邊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黑宙創始者，希望此地最強的黑宙創始者能作為代表將談判進行下去。
黑甲火焰巨人沉默半晌，低沉道：「你要什麼？」
姜哲一笑，悠悠道：「獨行宇宙最強者有單獨的價碼；九大超級勢力有單獨的價碼；毗鄰人類疆域的三大巔峰族群也有單獨的價碼……至於十二大頂級勢力，你們算是添頭，單獨一家，我看不上你們拿出的東西，你們可以聯合在一起，提出籌碼，向我發起交易。」
黑宙創始者不耐煩，又問一遍：「雷帝，你要什麼？」
「黑宙，三件領域類巔峰至寶同層次的寶物，交個朋友。」
黑宙創始者沉默，略一思忖。
很合理的價格，沒有漫天要價，雷帝是真想交個朋友？
巔峰至寶對最強者的幫助非常小，尤其黑宙創始者有至強至寶戰甲，能平趟各處險地，又沒有族群所累，無數紀元下來，攢下了許多巔峰至寶。
揮手，三道流光射向姜哲。
「宮殿類、靈魂類、領域類巔峰至寶，各一件，都是精品，交個朋友。」
姜哲笑眯眯的收起，引黑宙創始者到身前一觀牽絲圖，待其示意完全記下後，才將之揉成一團。
「黑宙，說兩句，他們等著呢。」
姜哲完全不懼黑宙創始者悍然發難，與他靠的極近，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不遠處眼巴巴望來的異族宇宙之主們。
「沒問題，是傾峰界殘圖。」
知會一聲後，黑宙創始者看向身旁的姜哲，目光落在他手裡抓著的黑色神木上。
「雷帝，你們人類族群不缺至強至寶，奇物，可否割愛？」
姜哲搪塞過去，「先不談這個，我回去商議一下，如果真不打算留，第一個找你，畢竟獨行者宇宙最強者的家底很豐厚。」
黑宙創始者點頭，告辭一聲，正要離開。
解開空間封鎖，剛欲瞬移，卻有一聲傳音落入耳朵里。
『黑宙，地圖是真的，但你好好想一想，我人類族群為何要讓出去？為何在幾個紀元前舉族撤出傾峰界，很少再去探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