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赫羅德秘境

  地下宮殿內，銀衣姜哲閉目整理腦中的法則感悟，不為外界的異象所動。

  轟隆隆——

  周圍空間劇烈震顫，仿佛要在重壓下崩碎一般。

  一滴銀燦燦的水滴憑空出現在銀衣姜哲頭頂上空，徑直滴落下來。

  水滴落在銀衣姜哲頭頂，視皮肉為虛無，直接滲透進去，落在他體內那顆遍布暗金秘紋的生命晶核上。

  繼續滲透，融入本源珠里。

  然後……好似泥牛入海，再沒什麼變化了。

  至於說原核、本源珠會有的一絲絲蛻變？

  不可能的。

  神晶的本質太高了，遠不是本源法則海洋里的一滴水能影響的。

  不論如何，此刻——

  銀衣姜哲正式得到時間本源法則的承認。

  銀衣姜哲的眉心部位浮現出一銀色圓環印記，印記上隱隱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法則波動，這是得到本源法則承認的標誌。

  不過，印記很快就淡化，被銀衣姜哲消隱了。

  別人很難，也不願隱去這一象徵力量的標記，但對生命本質超然的銀衣姜哲來說，簡單多了。

  作為悟透了「時間靜止」玄奧的魔靈，第一時間認出這一枚印記代表的是什麼，它屬於「時間靜止」大分類下的一小類玄奧。

  本以為到這裡就結束了。

  誰知，時間法則氣息退散後，煌煌天威再次降臨，又一陣雄渾的法則氣息籠罩這裡。

  青毛猩猩面容驚愕，「這是……風之法則？」

  這兩千餘年的相處里，她陸續見到了雷、土、時間本源法則降臨，現在又要多出一道？

  既震驚於小師叔的恐怖天賦，心裡又略微感到痛惜。

  小師叔為什麼要這般浪費自己的天賦？

  精修一系下位本源法則，以及相對應的上位本源法則，快速晉升宇宙尊者，才是最明智的！

  轟隆隆——

  空間震顫，重複了一遍和剛才一樣的步驟。

  一滴青色水滴憑空出現，滲入銀衣姜哲體內，並在眉心處凝現出青色螺旋紋路，代表被風之法則承認。

  雄渾的風之法則氣息退散。

  然後……

  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轟隆隆——

  空間再一次震顫。

  一滴散發著刺目白光的水滴憑空出現，滲入銀衣姜哲體內，在眉心處凝現出一枚近似太陽簡筆畫的印記，代表被光線法則承認。

  青毛猩猩目光呆滯，世界觀已經崩毀成一灘廢墟，嘴裡喃喃道：「原來這才是天才，對小師叔來說感悟本源法則猶如喝水般簡單……」

  此時，一切終於結束。

  宮殿上空難得安靜下來。

  銀衣姜哲感受著生命晶核里多出來的聯繫。

  「獲得時間法則承認，我的意識就能進入法則海洋，感悟時間法則的速度又提升了一截……」

  界主被譽為最適合感悟本源法則的階段，關鍵在於兩點。

  第一，體內世界之力的誕生；

  這會令修行者溝通到宇宙本源之地，各系本源法則的參悟速度都會得到同步提升。

  第二，獲得某一本源法則承認；

  這會令修行者的意識在進入宇宙本源之地的基礎上，繼續深入到對應某一本源法則的法則海洋，令這一本源法則的感悟速度獲得針對性的拔升。

  銀衣姜哲只是略作體悟，意識就重新回歸神體，專注於當下的事。

  睜眼，正好和殿內深處青毛猩猩的雙眸對上。

  能感覺到主從易位後，僅有界主巔峰的毀娑巨獸，在銀衣姜哲封王無敵的神力威壓下十分緊張。

  好消息是，她還有最後一條退路，大不了直接攤牌。

  魔靈平緩情緒後，硬著頭皮道：「封王無敵層次的神力壓迫感？你就出去過兩次，是哪一次突破的不朽？」

  她沒考慮過姜哲在他們初見面時就在扮豬吃老虎，那時候就已經是不朽層次。

  就算不考慮小師叔在天才戰里和同輩菜雞互啄的表現。

  初遇時，施展「時間靜止」反饋來的感覺也不會欺騙她。

  銀衣姜哲坦誠道：「第一次，出去就是為了轉化神體。」

  魔靈思緒電轉，大致估算了一番。

  不俗的生命基因倍數（存疑）×對應法則感悟度的神體強度=現在展現出的神力總量？

  數據差不多都能對上……沒有問題。

  「現在，你是什麼意思？」魔靈問道：「別告訴我，你是準備好前往星空巨獸聯盟了。」

  銀衣姜哲搖頭，意有所指道：「星空巨獸聯盟？你我都未必敢去，即使突破不朽，擁有與眾不同的『精神印記』，但老獸神作為宇宙最強者，手段遠非你我能想像的。」

  準備攤牌後，銀衣姜哲不復之前的憨態。

  另外，姜哲確實是摸不准老獸神看透羅峰身份，是真正的看穿，還是被坐山客先劇透了。

  無關痛癢，反正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獸神界占便宜的想法。

  銀衣姜哲沒給「毀娑巨獸」開口的機會，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看在青毛猩猩一開始對自己很照顧的份上，銀衣姜哲很客氣：「我自認為實力足夠，想知道寂風帶里的隱秘，希望你能告知。」

  「小師叔，您沒有直接將我靈魂奴役進行逼問，我就已經感覺是萬幸了。」

  很具有特點的煙嗓女聲飄揚。

  坐在那裡數百公里高的毀娑巨獸驀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人類女子。

  她身著一襲銀袍，和地球人很像，皮膚潔白如玉，細長鵝頸上有一塊巴掌大的青色秘紋，眉心處有一銀色印痕，是被時間本源法則高度承認的標誌，為她增添幾分神秘、尊貴的色彩。

  果然，和他一樣，都是披著星空巨獸的皮。

  銀衣姜哲眉頭輕挑，如此顯眼的特徵，他怎麼可能不熟悉。

  ——黑暗之主老師的族裔！

  擁有界主巔峰實力，眉心印的是悟透「時間靜止」的標誌，約莫是通天橋18、19層的法則感悟，還稱呼自己為「小師叔」……

  顯然，她不是無名之輩，必然在黑暗之主這一派系有響亮名號。

  「麻煩！態度要變一變了……」橫生變故令銀衣姜哲有些頭疼。

  收斂起臉上的和氣，一臉冷漠道：「你是誰的弟子？」

  「小師叔，我的老師是幽夢國主，我也是修雷時法則融合之道。」

  銀衣姜哲繼續生硬的問道：「能進入雨相山原始區嗎？來101號莊園見我。」

  「小師叔，請稍等。」

  ……

  闖過界主級原始通天山後，姜哲無心關注自己引發的軒然大波，本想傳送去黑暗神國，向黑暗之主老師尋求一些幫助。

  結果，得知銀衣元神那邊的變故，只好暫留在吊腳竹樓里等待煙嗓女拜訪。

  未等多久，奧莉安娜收到莊園管家系統的匯報，在姜哲面前彈出一光影屏幕，顯示出莊園門口的景象。

  「主人，訪客已至。」

  姜哲看著屏幕里的銀袍女性界主道：「安娜，向虛擬宇宙總系統質詢她的身份。」

  奧莉安娜照做，瞬息間就收到答覆。

  「主人，此女名叫魔靈，原始秘境百位界主級成員之一，黑暗之主族裔，拜幽夢國主為師，是聖靈王的七十三師妹。」

  「嗯，看來沒有問題。」姜哲微微頷首，「安娜，給我這位師侄發一封郵件，去現實世界交談。」

  ……

  寂風帶外，一地下宮殿中。

  一番折騰後，魔靈幽怨的看著銀衣姜哲，「小師叔，這下能相信我了吧？」

  銀衣姜哲收斂神力威壓，面上冷漠消解，恢復正常姿態。

  推算一下過去種種，大概猜到自己是怎麼暴露身份的，摸了摸下巴，「我沒有改變面容，你就是憑此鎖定了我的身份？」

  「小師叔，相似的面容只是一方面，還有……」

  魔靈一番講述後，銀衣姜哲的疑惑得到解答。

  「沒有靈魂，確實是一個漏洞，變得再像也不行，不過……」銀衣姜哲語氣一頓，笑眯眯的道：「師侄，伱的靈魂類重寶，那座小香爐，挺不錯呀。」

  「師叔，您別嚇我，別和師侄開玩笑了，師侄我真不能割愛，要不……要不我去求族長幫師叔您留意一下類似的重寶？不，至寶！唯有靈魂類至寶，才能配得上師叔您的身份。」

  魔靈頓時嘴巴一癟，在銀衣姜哲「虎視眈眈」的眼神下，都快哭出來了。

  銀衣姜哲的惡趣味得逞，一陣哈哈大笑。

  他是開玩笑的，沒焱帝那麼沒品。

  再說，那座香爐他拿到手，唯一的用途也是孝敬老爺子，當一把件而已。

  武仙靈珠對靈魂攻擊有加持，能做到和香爐相近的效果。

  在魔靈氣鼓鼓的瞪視下，銀衣姜哲漸漸收斂起笑意，坐正了身子。

  「說正事，聽你的講述，我大概能猜到，你就是那位擁有白澤分身的幸運兒？有著原始宇宙親女兒的待遇？」

  魔靈抬手一揮，一隻近百公里體長的走獸出現在大殿裡。

  頭頂一對青玉羊角，體態似獅，全身雪白，毛髮如銀……銀衣姜哲眼底隱藏著異色，審視著它。

  正是白澤。

  未曾設想過，前世的山海異聞，竟然在異界照進現實。

  「師叔，我是白澤，擁有天賦秘法【天啟】，能溝通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從它那裡獲取適合自己的機緣。」

  煙嗓女聲從白澤體內傳出，做了一次自我介紹。

  銀衣姜哲點點頭，心裡想著——如果有需要，也許可以藉助魔靈為媒介，和原始宇宙本源意志進行溝通。

  無數輪迴時代破滅又新生，它的收藏一定很豐盛，得想辦法坑兩件出來。

  虛擬宇宙里，姜哲一邊關注銀衣元神那邊的情況，一邊眼珠亂轉，想著怎麼「安排」自己的老表。

  白澤被魔靈收回體內空間後，銀衣姜哲問道：「我的情況，你有向上匯報嗎？」

  「沒有，師叔，涉及到你的隱私，我沒有擅作主張。」

  魔靈大大方方的講明，「師叔，我有些私心，希望您這具分身能進入寂風帶，帶出裡面的機緣。」

  「呵呵，我？」銀衣姜哲眼睛一眯，「寂風帶，人族製造寂風武器的原料採集地，是赫羅德秘境的一處自然現象。寂風，疑似由該宇宙秘境中的奇特物質形成的『風』，在寂風帶深處，連宇宙尊者被風一刮，神體都會如粉末一般粉碎而後湮滅。」【注1】

  「師侄，既然你能確定裡面有大機緣，卻沒拿到手，想來就連老師那般的宇宙之主，都無法抵抗寂風的凶威吧？」

  魔靈點頭，「師叔料事如神，師伯祖混沌城主曾在裡面折損一具分身。」

  銀衣姜哲眼睛一瞪。

  混沌城主的一尊分身？

  別說是一整具分身，就是神體損失50%，對整個人類族群來說都是重大損失。

  短短的一句話，既道明寂風帶里的兇險，更講明機緣之大。

  銀衣姜哲問道：「寂風帶深處裡面有什麼？」

  「一支強大族群的遺產，有無法確定數量、品階的至寶；有雷之獸神、木之獸神的完整傳承；有雷、木兩大天生獸神部分軀體；有分身獲取之法……師叔，我列舉的這些還都只是浮在水面上的。」

  族群。

  可大致分為巔峰族群、強大族群、普通族群、弱小族群。

  有一位宇宙最強者坐鎮就是巔峰族群；有一位宇宙之主坐鎮就是強大族群……

  魔靈的話，令銀衣姜哲有些失態，咽了口唾沫。

  這確實值得人族第二強者進去拼一把。

  銀衣姜哲自嘲道：「師侄，混沌城主都無法拿到的機緣，你指望我這一小小的封王無敵？」

  「【天啟】秘法告訴我，想要拿到裡面的機緣，比較冒險的辦法是，穿戴至強至寶鎧甲，或乘坐宮殿類至強至寶，進入其中。」

  銀衣姜哲連連擺手，「師侄，你別誹謗我，我既沒有鎧甲，也沒有宮殿。」

  「當然，不止您沒有，我們整個人族都沒有至強至寶。但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又指明，您是人類族群中現今唯一能進入寂風帶的。」

  銀衣姜哲蹙眉。

  他是不相信自己的。

  但搬出了原始宇宙本源意志，銀衣姜哲覺得老表不會無的放矢。

  「師侄，你用【天啟】秘法詳細詢問，還有更細緻的指示嗎？比如我該怎麼做？」

  魔靈搖頭，面色無奈的攤了攤手。

  銀衣姜哲轉而好奇道：「寂風帶里怎麼會有這麼多寶貝？還有，我要知道寂風帶的歷史。」

  ******

  【注1】：丘丘閱讀，第871章，名為『費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