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合約！

  黑暗神國，黑金金字塔頂層。

  最巍峨的神殿前，姜哲突兀出現，行走進神殿中。

  「老師？」姜哲輕聲喚道。

  神殿深處的混沌氣流中緩緩走出一道模糊人影。

  他，簡單罩著一襲黑色長袍，內里是銀黑結合的奇異鎧甲，皮膚光潔如玉，光頭上有黑色秘紋，眼神仿佛黑夜中的毒蛇。

  姜哲沒有失禮的抬頭盯著老師看，但他能感覺到，老師帶給自己的意識威壓又衰弱了一些。

  老師是宇宙之主，而自己只是宇宙級……

  難以想像，自己「羸弱」的軀殼裡藏著一副怎樣的怪胎？

  「睡醒了？坐吧。」

  黑暗之主走到姜哲面前，抬手一揮，一張桌案擺放在兩人之間，隨後盤腿坐下。

  姜哲訕訕笑著，依言和老師相對而坐。

  黑暗之主打量兩眼姜哲，突然笑道：「我在虛擬宇宙都能察覺到你的意志有所變化，看來你現實中在深淵世界裡收穫不小？」

  「老師，公爵心臟很好，我受益匪淺。」

  「哦，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還有這麼一種珍寶，相較效果相同的血洛晶，它們明顯更適合伱……給我講講你這段時間的收穫吧。」

  「是，老師。」

  姜哲便將自己融合公爵心臟獲得基因振幅，同時借「混亂意志」淬鍊了自身意志……等情況悉數道來。

  能讓黑暗之主露出驚訝表情的不多，姜哲就是其中之一。

  「 1.7倍？你現在真有 3000倍生命基因層次了？」

  姜哲點點頭。

  「厲害！」黑暗之主讚嘆道：「你現在就像掉進米缸里的老鼠，我真難以想像你在深淵世界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黑暗之主不禁暢想起來，也許自己的小徒弟能觸及傳說中的完美生命基因層次？

  還有，更難能可貴的是意志強度的提升。

  身為一位擁有宇宙最強者意志的宇宙之主，又是幻境流大師，他可太懂意志的重要性了。

  「果然，你們地球一脈擅養心性，意志提升起來很容易。」

  「老師，原來您都已經知道了。」

  驟然被道破心中隱秘，姜哲只是眉頭輕挑，臉上並無多少驚訝。

  資格戰後和羅峰聊過後，他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嗯，因為你和羅峰都很特殊，前段時間族群派我去地球探查過，我在回溯時空後，知曉了你們這一脈的來歷。」

  「但我在過去的影像里發現你知道的貌似也不少？方便和我說說嗎？」

  「這要從哪說起……」姜哲撓了撓頭，突然問道：「老師，您看到坐山客了吧？」

  早就深思熟慮過，姜哲決定背刺坐山客，來掩蓋自己身上的一些特異之處。

  必要時再扯上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虎皮。

  包括但不限於，新人種、分身秘法、特殊秘法、奧莉安娜、神奇法寶、宇宙常識……

  拿別人的秘密來掩蓋自己的秘密。

  不道德，但確實好用。

  姜哲心裡想著，等未來有能力時就幫坐山客報仇，償還欠下的兩份人情。

  第一，是坐山客的手段，令他有了特殊的修心天賦；

  第二，是現在準備拿坐山客做擋箭牌。

  當然，有些事情黑暗之主老師不問，他就不提。

  「你還知道坐山客？」黑暗之主感到驚訝。

  姜哲點頭道：「坐山客，原始宇宙中最神秘的一位宇宙最強者，以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引導出了焱神族、地球一脈，目的卻只是……」

  說到這裡，姜哲神色古怪，頓了頓，才接著道：「目的卻只是想找一位合格的弟子。」

  黑暗之主微蹙著眉，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但他沒有開口質疑姜哲，任由姜哲繼續講述。

  引導一個種族的誕生，可想而知要花費多麼巨額的心血、資源，而坐山客圖的回報竟然只是一位弟子？

  姜哲繼續講述著自己對坐山客的了解。

  「他先培養出了焱神族一脈，賦予他們具有無限可能的身體天賦，選擇領袖焱帝做弟子培養……結果培養一段時間後發現，焱神族受限於心性、悟性，成就有限，於是果斷抽身，將其視作廢稿，不再關注。」

  「接著，吸取上一次的失敗教訓，引導出我們地球一脈，身體天賦平平，但靈魂意志特殊。」

  「剩下的就是老師您在時空回溯中看過的……」

  「第一代山海界文明的界主領袖接受考核，失敗，死亡，山海界文明覆滅；

  第二代源星文明的不朽領袖接受考核，失敗，死亡，源星文明覆滅；

  第三代就是我們地球文明，我、羅峰、洪、雷神都算是候選者，領袖身份懸而未定，但如果我們四人都無法令他滿意，就該給下一代文明讓路了。」

  聽到這裡，黑暗之主不淡定了。

  我這從師兄那裡截胡來的寶貝徒弟要去做耗材？

  忙打探道：「姜哲，你決定也要按照坐山客的安排接受考核嗎？」

  「老師，未來的事，現在又怎麼能說得准呢？就算他選中我，也要在界主、不朽才會找上門來。」

  姜哲很坦率的說道：「如果我不想去，族群就是我的後盾，老師、師伯你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如果我選擇接受考核，吃下他送來的蛋糕，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老師，您放心，我和羅峰、洪、雷神，我們始終都視自己為人類族群的一員，不會因為外人而改變。」

  「好，有這份心就好。」黑暗之主笑了，伸手拍拍姜哲的肩膀，「老師相信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族群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姜哲微微一笑，提起了正題，「老師，這次叫我過來，是要談談地球一脈，或者地球的問題嗎？」

  「沒錯，是要談地球的歸屬問題。」黑暗之主點頭，道：「我和你師伯、巨斧創始者三人商議後，準備了三套方案，為了族群考慮，你要從中選擇一種，希望你能理解。」

  姜哲很平靜，頷首道：「老師，您說吧，我能理解。

  但我在看過方案後，可能會希望在某些細微處有所改動，加一些保障地球人權利的條件。

  他們都是我的同族，我希望他們能有一個較平等的成長環境。」

  「嗯，我暫時答應你，但是否改動，要視具體條件而定。」

  給了答覆後，黑暗之主繼續道：「在告知你三種方案前，我要問你一個涉及你隱私的問題，這關乎其中一套方案。」

  「老師，您問。」姜哲有所預感。

  「姜哲，你的生命基因層次是什麼情況？在地球時期就一直莫名增長？」

  果然，自己在地球階段的異常，是瞞不住的。

  姜哲道：「老師，我也不太清楚令我擁有這一天賦的源頭。」

  搖了搖頭後，接著道：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有精神念師天賦，而且非常強！但以我們的文明程度無法保障一位精神念師毫髮無損的完成覺醒。

  於是，我在家族的安排下選擇靜修，溫養身體緩步提升身體素質，等待精神念師天賦自然覺醒。

  哪知道， 16歲生日那天，我不止覺醒了精神念師天賦，還生出一顆原核，多了一份傳承記憶。」

  傳承記憶？

  聽到這裡，黑暗之主一愣。

  顧名思義，這是祖輩流傳給族群後輩的，裡面通常記載著宇宙常識，以及適合該種族修煉的秘法等。

  所以說，姜哲蛻變出的新人種早有源頭？

  不！不可能的！

  在這一輪迴時代，整座原始宇宙中，絕對沒出現過他這一人種。

  根據其表現來看，是毋庸置疑的新人類！

  黑暗之主蹙眉，難道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姜哲是焱神族的一個變種？

  傳承記憶來自於焱神族一脈？

  姜哲還在繼續講述，黑暗之主暫時壓下心緒，認真傾聽。

  「我那時才知道自己的種族不簡單，但受限於諸多因素沒有孕育完全。

  所幸，有後天補全的機會，要用到傳承記憶里提到的天賦秘法【征服者】。

  於是，在天賦秘法未曾顯現前，我用富含宇宙本源能量的顏料在身上勾畫出代表天賦秘法的秘紋圖，提前預支天賦秘法的效果。

  通過殺戮生靈攫取養分，供養己身蛻變，經過幾個月的積累重組自身基因編碼，才成為名副其實的新人種。」

  姜哲攤手道：「我天生就應該具備 3倍生命基因層次……嗯，還有，我到現在還沒想好該給我這一族取個什麼名字。」

  「傳承記憶里沒有種族之名？」黑暗之主疑惑道。

  「沒有，老師，我就是我這一種族的起源。」

  姜哲苦笑道：「老師，我得到過丘壑巨獸、金角巨獸的傳承記憶，我的那一份和它們的有很大差別，裡面只有宇宙常識和種族、天賦秘法詳解，沒有一門可供修煉的種族秘法，不然我也不會去呼延博老師那裡找基礎秘法。」

  黑暗之主頷首，沒再糾結這些不重要的細節。

  意識溝通了虛擬宇宙系統。

  「我剛剛改了一下黑暗神殿的權限，你可以直接和虛擬宇宙系統溝通，上傳你這一脈的具體信息，它會幫你具現出來。」

  接著，黑暗之主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測試你這一脈的潛力。」

  姜哲點頭，似懂非懂地輻散出意念。

  瞬間就聯上了虛擬宇宙系統，在弄清如何操作後，姜哲便回憶著腦中的一些「參數」，抬手在側前方一點。

  虛空中輻散出縷縷光影，似絲線般交織，形成一具披著白袍的昂藏身影。

  他，有近兩米高，肌肉飽滿有型，身材比例完美，充斥力量美感。

  像是雕刻巨匠完成的傳世之作，唯獨可惜的是面部籠罩一層薄霧，看不清面容。

  只有額頭處有一道血紅旌旗印記在薄霧中閃爍。

  與此相似的，還有胸膛正中的暗紫色菱形印痕。

  「老師，這是我這一族的初始形態，我稱其為『英雄人類』，擁有 3倍生命基因層次，兩道天賦秘法【征服者】、【怪力】。」

  姜哲介紹道：「另外，這具身軀的實力我給他設定在了界主巔峰，方便等會測評。」

  能明顯看出黑暗之主眼裡有紛雜情緒翻湧，最終被他抑制住。

  抬手一揮。

  一頭妖族皇族，擁有 6倍生命基因層次的天狼出現在神殿中。

  周圍景象變換，空間擴展，成了一座演武場。

  在虛擬宇宙系統的掌控下，賦予了英雄人類和妖族天狼同等程度的法則感悟。

  二者飛入演武場中，展開了一場界主巔峰強度的廝殺。

  3倍 VS6倍！

  最終，同時展開天賦秘法後，打了一個平手。

  其實，細較起來英雄人類稍處下風，但也並未遜色太多。

  黑暗之主眼裡的滿意之色近乎要溢出來。

  扭頭看向姜哲，他知道這只是自己小徒弟的起步，而不是極限，期待更大的驚喜。

  姜哲溝通了虛擬宇宙系統，再次抬手點出，光影在身前勾勒出一道新的人影。

  一模一樣，但氣息更渾厚。

  等同於……星空巨獸！還是十二巔峰血脈！

  這是黑暗之主見到第二道昂藏人影，心裡生出的念頭。

  姜哲簡短介紹道：「第二階段——半神人類，擁有 10倍生命基因層次，天賦秘法【征服者】、【神力】，後者是由【怪力】蛻變而成，提供 3倍強化。」

  黑暗之主想了想，讓虛擬宇宙系統具現出一隻金角巨獸。

  還是姜哲的熟人，羅峰。

  界主巔峰的金角巨獸，三個分身名額用掉了兩個，一具地球人分身，一具魔殺族分身。

  演武場上，三方同時圍攻半神人類。

  同等法則感悟下，半神人類催動【神力】天賦秘法，獲得 30倍界主之力，力壓【強化】後僅 20倍界主之力的金角巨獸，將其本尊和兩具分身摧枯拉朽的擊殺。

  結束後，半神人類額頭處的血紅旌旗印記閃爍，有稀疏的光點從金角巨獸身上飄出，融入旌旗印記中。

  姜哲解釋道：「老師，這就是【征服者】天賦秘法，那些光點叫『源質精粹』。現實中的正常視野是無法發現的，效果是能提升身體振幅、靈魂振幅，乃至是……生命基因層次！」

  「好、好、這……它有上限嗎？」黑暗之主罕見的失態，嗓音有些顫抖。

  即使身為宇宙之主，他也沒見過這種逆天的天賦秘法。

  要知道，生命基因層次的提升千難萬難，哪會有殺殺生靈就能提升的好事？莫不是在做夢？

  姜哲卻苦笑道：「老師，與其考慮它的上限，還不如想想它是否會出現在第二個人身上。」

  黑暗之主投來疑惑的目光。

  姜哲解釋道：「老師，【征服者】是天賜秘法，是原始宇宙本源意志賦予我的……我不清楚它能否烙印在我的血脈中傳承下去。」

  黑暗之主忙問道：「如果這一天賜天賦秘法無法傳承下去，你這一族會怎麼樣？」

  「斷掉進階的路，出生就是 3倍生命基因層次，擁有 1道天賦秘法【怪力】，至於……」

  姜哲沉吟一會，繼續道：「至於以後用其它手段提升了生命基因層次，到相應節點，會不會覺醒那一形態該有的能力，我就不清楚了。」

  姜哲攤了攤手，「老師，我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呢，有些情況無法印證。」

  黑暗之主皺著眉頭，旋即又想通了，舒展開。

  最壞的情況……也還好。

  3倍生命基因層次！

  1道天賦秘法！

  這瓜雖然有點小，沒甜味，但它確實也解渴啊。

  人類族群，很需要它！

  聽到姜哲後面的話，黑暗之主突然道：「以我族當前掌握的生物科技，就算你沒女朋友，也有辦法讓你誕生後代。」

  姜哲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接受不了。

  嘴裡還嘀咕著，「科技改變生活，可不是讓它這麼改變的……」

  黑暗之主搖頭，按下了心中的一些想法。

  說道：「繼續剛才的，後面應該還有其它形態吧？讓我看看你這一脈的極限。」

  姜哲點頭，再次溝通虛擬宇宙系統，於演武場中直接勾勒出一道新的身影。

  「第三階段，我稱其為『青銅人類』，擁有 22倍生命基因層次，天賦秘法又新覺醒了【登神】，若非【征服者】不可缺少的成長性，這一道天賦秘法才是核心。」

  「如果按照生命成長期的各個階段來套，我這一脈在這一階段，才算成年。」

  在姜哲的要求下，這次選定的對手是一隻擅長靈魂攻擊，擁有 50倍生命基因層次的特殊生命。

  很快，演武場裡的戰鬥，就讓黑暗之主見識到了何謂「成年」，何謂「核心」天賦秘法。

  ——近百公里高的能量巨人，免疫靈魂攻擊，燃燒身軀一拳砸死了對手。

  ……

  「第四階段，我稱其為『白銀人類』，擁有 181倍生命基因層次，天賦秘法【神力】、【登神】有所強化。」

  ……

  「第五階段，我撐其為『黃金人類』，擁有 1810倍生命基因層次，依舊是【神力】、【登神】有所強化。

  但到此為止，【征服者】天賦達到上限，無法在為我提升生命基因層次。

  也就是老師您第一次見我時，我的狀態。」

  「本來要達到 1810倍，要靠【征服者】天賦秘法提升很久，預計要界主、乃至不朽時，才能達成這一極限。」

  「哪成想，我在古神世界裡的一番際遇，吞了桀姆卵，直接飛升，成長到極限狀態。」

  演武場消失，師徒倆重新盤坐在黑暗神殿中。

  黑暗之主心裡百感交集，為小徒弟的逆天際遇讚嘆不已。

  半晌後，才回過神來，想起要談的正事。

  「了解過你的情況，該和你談談地球的歸屬，我們擬出了三份合約，你要從中選一種。」

  「第一份合約，將地球主權賣給虛擬宇宙公司……詳細的我就不說了，我知道你不會接受的。」

  「第二份合約，出租地球的海域、空域，地球人仍然可以在陸地上居住，地球主權名義上依舊是你的，但管理要交給我們五大勢力共同來做。」

  這選擇，沒有任何變化……姜哲心裡搖頭。

  「老師，第三份合約呢？」

  「第三份合約，你若是願意傳下子嗣，地球就作為你這一脈的祖地，全交由你姜家管理，外人不得干涉！

  但是，還要是要開闢出小區域的租界，讓族群成員可用族群貢獻兌換短期居住權，改善後代資質。

  當然，這些人在短居期間是要受你管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