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承收拾好吃飽了肚子,正準備回到蘇晩意的房間,就看到宋嬤嬤在院子裡徘徊。
「嬤嬤在這裡有事情嗎?」沈沐承走上前問。
宋嬤嬤看到沈沐承,行了禮,「二爺,您從皇宮裡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夫人前兩日還念叨著您呢」
「我也是剛回來,才沐浴更衣,還沒來得及給母親請安。對了,宋嬤嬤來晚風居是有什麼事情嗎?」沈沐承問。
「是這樣的,今日一位遊方的道士來我們府上,說我們侯府聚集著一團黑氣,夫人也覺得侯府近日不順,請他來看看是有什麼問題。
那道士在府中轉了一圈,說黑氣的源頭就在晚風居,他一個外男不便入內宅,所以夫人派老奴來看看這院裡有沒有什麼異常。」
沈沐承聽完宋嬤嬤的話,又想到蘇晩意說不知道給她下毒的原因,思考了片刻,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是哪裡來的道士?竟這麼神奇?娘子今日早上一直叫不醒,請了大夫來,說是好像被夢魘住了。不知是不是進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沈沐承說得煞有介事,宋嬤嬤也沒有懷疑,壓下心中的竊喜,皺著眉,裝作關切的樣子,「二奶奶沒事吧?大夫可有說何時能醒過來?」
沈沐承嘆了口氣,「大夫也不知該怎麼治,娘子如今還在昏迷,沒有醒呢。」
「那要不讓道士來看看吧,大夫治不了,說不定道士能治呢。」
沈沐承猶豫了片刻,點頭同意,「也只好先試試了。」
很快,宋嬤嬤就將一道士帶到了晚風居的院子裡。道士一手拿著三清鈴,一手執著桃木劍,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在蘇晩意住的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
「道長,這裡有什麼問題嗎?」宋嬤嬤趕忙問。
「貴府上空黑氣的源頭,就在這個房間裡面。」道士伸手向房門指了指。
「這裡是二奶奶的住處,能有什麼問題?」宋嬤嬤說。
道士輕輕搖頭,「你家二奶奶不知做了什麼事,沾染了邪祟,見你家富裕,才盤旋在這裡,久不肯離去。待我開壇做法,驅逐了這邪祟。」
道士說著,讓人搬來一張八仙桌,插上幡旗,支上蠟燭。道士在桌前嘰里咕嚕不知念誦著什麼,期間還揮舞著桃木劍,晃動著三清鈴。
許久之後,道士從懷中掏出一張提前寫好符咒,將符咒燒成灰放在一個碗裡,倒上水,一把潑在蘇晩意房間的門上。
嘰里咕嚕念了幾句咒後,晃了下鈴,才安靜下來。
「這就結束了嗎?」宋嬤嬤問。
道士晃了晃手指,「這只是驅散邪祟,要想你家二奶奶醒過來,還要廣施善緣,多做好事,她的靈魂才能回到身體裡去。到那時才會醒。」
「那要做什麼好事呢?」宋嬤嬤繼續問。
「修橋鋪路,施捨善糧,重塑神像,有大把的好事可以做。」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沈沐承,才終於開口,「好,就按道長說的做,修橋鋪路,施捨善糧,重塑神像。葉塵,送給道長些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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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承說著,向道士走近兩步,「道長方便告知您住在哪裡嗎?等我娘子醒了,必會送重禮上門。」
「不必,我救人就是修行的一部分。況且我四處遊歷,四海為家,沒有固定住處。法已經施完了,」道士收起葉塵遞過去的荷包,揣進懷裡,就要離開。
「葉塵,送送道長。」沈沐承給葉塵使了個眼色,葉塵立馬心領神會,熱情地送道士離開。
送走道士,宋嬤嬤湊到沈沐承的面前,「二爺,道長說的幾樣善事,修橋鋪路和重塑神像,如今外面大雪封路,也沒辦法做,倒是施捨善糧老奴覺得,現在做是再合適不過了。
京城中百姓流離失所,又逢糧價高漲,無糧可吃,您可以施粥送糧,侯府門口空曠,定能有不少百姓前來,很快就能為二奶奶積夠善緣,二奶奶也能早日醒來。」
沈沐承點了點頭,「嬤嬤說得對,為了娘子能快快醒來,我得多施粥。嬤嬤不必操心了,我今日就會安排人準備著,明日一早就能開始施粥送糧了。」
「二爺要是需要人手的,老奴也可以為您安排。」
「不必了,我先進屋看看娘子。你自己回去伺候母親吧,幫我向母親請安,就說我忙著娘子的事情,就不去打擾她老人家了。」沈沐承沒有等宋嬤嬤回話,徑直去了蘇晩意的房間。
沈沐承一進門,憶秋正坐在床邊削蘋果,看到沈沐承進來,明顯愣了一下,「姑爺……」
低頭看了眼還沒削完的蘋果,「奴婢就知道您要來,提前給您削個蘋果吃。」接著呲著牙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給我吧,我來削。」沈沐承伸手,想要接過憶秋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
「怎麼能讓您親自削呢?還是奴婢給您削吧。」憶秋捏著蘋果,心虛地看了眼還垂著帷幔的床。
小姐還在裡面等著吃呢,得想辦法打發走姑爺。
「我自己削就行,你出去吧,我想陪陪娘子。」沈沐承說著,又要伸手將憶秋手裡的蘋果拿走。
「不必麻煩姑爺,就讓奴婢陪著小姐吧!姑爺剛回府,肯定累了,您先回房間歇著吧,等削好了,奴婢親自給您送過去。」憶秋將蘋果和小刀背過身後,生怕被沈沐承搶走。
「憶秋,他願意削蘋果你給他削吧!」帷幔里傳來一個聲音,正在搶奪蘋果的兩人立馬停了下來。
憶秋一頭鑽進帷幔,低聲說:「小姐,您怎麼能說話呢?」
蘇晩意已經坐起身,抬眼看向正在收起床幔的沈沐承,「他已經知道我是在裝暈了。」
憶秋懷疑地看向沈沐承,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才放下心來,輕拍著胸口,「小姐您早說呀,嚇了奴婢一跳。剛才差點怕被姑爺發現了。」
憶秋將蘋果和小刀給了沈沐承,自己則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