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蘇晚意疑惑地看向沈沐承。
沈沐承輕輕拍了拍蘇晚意的肩膀,「娘子別怕,這不是抄我們的家。是父親與二皇子勾結,意圖謀反。陛下本想將父親滿門抄斬,但又看在我救了聖駕的面子上,將父親判了流放。這些人是來將平陽侯府的東西搬走的。」
「那我的東西也在裡面呢!」
「沒事,不抄我們的院子。我讓葉塵提前回來守在晚風居門口了。」
蘇晚意按著胸口,長舒了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辛苦賺的銀子要被收走了呢!」
「娘子跟我先回去吃點東西吧!進皇宮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吧?」
「嗯!都餓死我了從早膳到現在,我什麼都沒吃呢,光喝水充飢了。」
「我讓葉塵早早回來不只是守著娘子的財物,還有份驚喜要送給娘子。」
蘇晚意眼睛一亮,「驚喜?什麼驚喜?」是不是陛下賞了什麼值錢的好東西?
「說破了怎麼叫驚喜呢?」沈沐承摟著蘇晚意,往晚風居走去。
沈沐承將蘇晚意帶到桌邊坐下,招呼一聲,傳菜的下人很快就將桌子擺滿了。
「這是……這不是上次在重陽宮宴上的菜嗎?我們小廚房的廚娘可不會做這些吧?」蘇晚意驚喜地看向沈沐承。
「我跟陛下求來了個御廚,專門為娘子做飯的。」沈沐承夾了道菜放到蘇晚意面前的碗裡。
蘇晚意嘗了一口,確實是上次在皇宮裡吃的味道,「御廚是為陛下做膳食的,你要來,人家願意嗎?」
「我哪能將人永遠留在這裡呀!我跟陛下說,你即將生產,我之前常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在家吃不好,求他將御廚借我三個月。三個月後娘子也出了月子,到時候御廚會再回去皇宮的。
娘子要是怕御廚走了吃不慣,我給御廚些銀子,讓他教會我們小廚房的廚娘,以後娘子想吃就可以隨時吃到好吃的飯菜。」
「多謝夫君,我很喜歡。」蘇晚意吃著飯菜,突然想到。
「夫君,父親被流放,我們這樣慶祝,是不是不太合適呀?」蘇晚意盯著沈沐承,平陽侯被流放她固然開心,但那畢竟是沈沐承的親生父親。
沈沐承面色嚴肅地放下碗筷,「我自小就被送到疏州,與祖母相依為命長大,跟父親雖然不熟,但他畢竟是生我的親生父親。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他在流放的路上受罪的。
不過流放畢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他自己能不能挨得住就看他了。畢竟是造反的罪名,我也不能做的太過。」
蘇晚意也放下碗筷,握住了沈沐承的手,「那也是他自己選的路,為了尊貴榮耀,不惜和二皇子造反逼宮。」
「二皇子也被下了獄,陛下還沒處分,或許是因為親生兒子一個個的背叛,他也不忍心處罰太過吧!」沈沐承拿起勺子,盛了碗湯,放到嘴邊輕輕吹著,放到蘇晚意的面前。
「二皇子就這麼被你們拿獲了嗎?他沒有反抗?」蘇晚意不解,謀反失敗肯定不會再有機會東山再起。
二皇子不是那種心甘情願被貶為庶民或是被處死的人,他隱忍裝病了那麼些年,再按上一世他殺伐果斷的脾性,逼宮失敗,要麼死在平叛將士手中,要麼自戕,怎麼會束手就擒呢?
「二皇子一開始還想負隅頑抗,甚至抓了太后做人質。後來陛下親自出面將他勸服的,不過怎麼勸服的我就不清楚了。」
蘇晚意一邊喝湯,一邊思考著。
也不可能,聖上怎麼可能說服二皇子呢?靠父子之情嗎?二皇子若是念一點父子之情的話,怎麼會逼宮造反呢?
「我還真是好奇,陛下是怎麼勸服二皇子的。能讓他放下屠刀,束手就擒。對了,太后最後沒事吧?」蘇晚意想起太后,就覺得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太后只是受了些驚嚇,沒什麼大礙。」沈沐承說著,將椅子朝蘇晚意挪了挪,「娘子,我還沒好好聽聽我們的寶寶的心跳呢!」
「吃飯呢!吃完再聽。」蘇晚意拿起筷子,夾了菜給沈沐承的碗裡,「吃完了飯,讓你仔仔細細地聽。」
「好!」沈沐承坐直了身子,端起碗,快速地扒著飯。
沈沐承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趴在蘇晚意的肚子上,聽了半夜,直到蘇晚意實在熬不住要睡覺才作罷。
第二日一早,太子妃就來找蘇晚意。
「是我大意,想著你大著肚子應該不會去太后的壽宴上的,早知道我就該派人提前告知你一聲。害得你在皇宮裡孤立無援、擔驚受怕了一天。回來請大夫診脈了嗎?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太子妃一見蘇晚意,就忙著要請罪。
蘇晚意也不怎麼在意,反而安慰太子妃,「太子的計劃不能提前泄露,我都知道。皇宮裡也不甚兇險,他們不過是想要篡位,我一個懷了身孕的弱女子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威脅,自然也不會為難我。」
「我就跟太子說,不該瞞著你的,可他就是不讓我告訴你。明明二皇子的圖謀,是你提醒我們的,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要緊。」
太子妃想起太子說,蘇晚意的立場未定,不能相信,她當時還有些懷疑。如今看來她和她夫君都是立場明確的人,哪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我一直不知道,夫君是如何從北辰人手中脫險的,他的事,太子知道嗎?」蘇晚意問道。
太子妃不敢相信地看著蘇晚意,「你夫君沒有告訴你嗎?」
蘇晚意搖搖頭,「昨晚回來的太晚,吃過飯他又說要聽孩子的心跳,聽著聽著我就睡著了,一直沒找機會問他,他也沒主動提起。」
「那你等他回來,親自問他吧!你夫君可是立了個大功。」太子妃神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