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面見太后

  蘇晩意正坐著清空思緒,按著大夫教的辦法練習吐納。

  憶秋匆匆地從外面趕來,「小姐,明日太后壽誕。」

  「我知道明日是太后壽誕,跟我又有什麼干係呢?」蘇晩意將一口濁氣吐出,緩緩睜開眼睛。

  「小姐,宮裡人來傳話,說太后壽誕要京城所有命婦都去參加。」

  「你跟來人說我生產在即,不方便去。」

  「奴婢說了,可傳話的人說,太后懿旨,任何人不得缺席。」憶秋皺著眉,焦急地看著蘇晩意,「小姐,怎麼辦呀?」

  蘇晩意站起身,在屋裡踱步思考,「難道是今天?要開始了嗎?」

  「小姐,什麼要開始了?」憶秋問道。

  蘇晩意扶著憶秋,慢吞吞地走到門口,「要開始變天了。憶秋,傳話的人走了嗎?」

  「小姐,他留下一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離開了。」

  「太后為什麼這麼在意我去不去呢?我去了又能改變什麼呢?」蘇晩意不解。

  肯定有人要利用太后壽誕搞名堂,只是不知是二皇子,還是太子。

  太后難道也參與了皇位之爭嗎?不應該呀,不論誰登基為帝,她都是端坐高位的皇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不可能參與這種事情。

  肯定是有人利用太后當幌子,想讓她去皇宮。

  「憶秋,明日去參加太后壽誕。」蘇晩意眼神變得堅毅了起來。

  去就去,明日若有大戰,平陽侯府也不一定安全。

  不論太子和二皇子誰贏了,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去皇宮裡,對她來說,反而是安全的。

  「小姐,您的身子都這麼大了,去皇宮恐怕不安全吧?」憶秋擔心地盯著蘇晩意的肚子。

  「有什麼不安全,我要是在皇宮裡生了,有御醫為我診治,我反而更安全才是。況且都說十月懷胎,我才九個月呢,哪就那麼容易就生下來了。」蘇晩意摸了摸肚子。

  蘇晚意第二次進宮,完全沒有第一次那麼愉快的心情。

  太后壽誕,辦的格外宏大,京城裡基本所有的命婦都來祝壽,了;路遠沒來的也都送了禮。

  蘇晚意一路走進去,一路上那個全是來來往往端著禮品來來回回的宮女太監。

  當太后可真是風光啊!這些壽禮肯定每一樣都是值錢東西。這樣坐著就能賺錢還真是爽。

  「姐姐,你怎麼來了?」蘇晚意尋聲回頭,看到鍾夢溪從一旁走來。

  蘇晚意走到鍾夢溪身邊,「太后懿旨,讓我必須來,我也不敢不從啊!」

  「怎麼會呢?太后一向溫厚,你這麼大的肚子,不該非要將你叫來呀?我們去找太后,肯定是傳旨的下人自作主張,我們去太后面前告他們的狀,真是無法無天了,姐姐懷著這麼大月份的孩子,怎麼能來回奔波呢?」鍾夢溪說著,就要拉蘇晚意去找太后。

  蘇晚意順著鍾夢溪向太后所在之處走去,但嘴上還是說著,「算了吧?萬一真是太后的意思呢?」

  「不可能,太后絕對不會下這種懿旨,肯定是下人們自作主張。我這不僅是為你出氣,也是為太后防患未然,太后是我外祖母,我不能讓他們欺負到我親外祖母的頭上。今日敢自作主張假傳懿旨,明日指不定能幹出什麼對太后不利的事情來呢!」

  鍾夢溪拉著蘇晚意,很快就到了太后處。

  蘇晚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著端坐上位的雍容華貴、笑容慈祥的老太太,太后與一般老太太就是不一樣,一般年紀的老太太頭髮都全白了,而太后雖然也有不少白髮,但其中還是摻雜不少或黑或灰的頭髮,看來保養的也不錯。

  「夢溪參見太后,祝外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鍾夢溪拉著蘇晚意走到太后近前,蘇晚意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跟在鍾夢溪身後行禮。

  太后眼神明顯一滯,但很快展顏,臉上的皺紋隨著她的笑起伏著。

  「哦,是夢溪呀!嫁給景國公二公子的瓊華郡主。哎呀,你梳著婦人髮髻哀家猛一看都有些認不出了。」太后笑著鍾夢溪拉到身邊,滿臉慈祥地看著她,仿佛是要認真記住她的模樣一般。

  鍾夢溪撒嬌道,「外祖母,我成婚後來看過您兩三次呢,都是梳的婦人髮髻,怎麼就認不出了?」

  一旁早就守在太后身邊的寧安長公主輕咳一聲,鍾夢溪趕緊找補,「依我看,您肯定今天見的人太多了,每個都長得花枝一般漂亮,一時眼花繚亂,這才認不出我來的。」

  太后哈哈笑著,寧安長公主在一旁一邊陪笑,一邊沖鍾夢溪使眼色,讓她少說幾句。

  「漂亮,都漂亮。」太后笑著,轉眼看到鍾夢溪身邊站著的,挺著大肚子的蘇晚意,問道:

  「這位是?」

  鍾夢溪將蘇晚意拉到面前,「外祖母,這是沈沐承沈將軍的夫人,蘇晚意。」

  蘇晚意對太后福身行禮,太后趕緊招呼旁邊的宮女,「去搬把椅子來,這麼大肚子站著多累呀!趕緊坐下謝謝。」

  「多謝太后。」蘇晚意坐下。

  鍾夢溪也順勢蹲在太后的旁邊,「外祖母,您的壽誕京城所有命婦都是真心來為您慶賀,我也知道您老人家一向看不得晚輩受罪。可是您宮裡就是有些人自作主張,晚意姐姐大著肚子,非要她來參加您的壽宴,您可要管管那些不聽話的下人了。」

  「宮裡的下人一向敬哀家,不敢自作主張,沈夫人來這,是哀家讓下人執意將她請來的。」太后說罷,鍾夢溪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后。

  「為什麼呀?您之前可從來不會為難人的呀?」鍾夢溪幾乎脫口而出。

  寧安長公主趕緊將女兒拽起來,護在身後,「母后,夢溪她一向沒心眼,心直口快,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鍾夢溪疑惑地看著母親,她母親在太后面前一向都是有啥說啥,怎麼今日見了太后,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呢?

  「孩子還小,哀家不會生她的氣。」太后沒有再看寧安長公主母女,而是緊緊拉著蘇晚意的手,關心地問:

  「沈夫人這是幾個月了?看著像是快生了的樣子呢?」

  「回太后,妾身的身孕已有九個月了。」蘇晚意像只鵪鶉一樣,安靜地坐在太后身邊,回答著太后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