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安樂,紅姑道:「你這是大發善心了。」
「沒辦法,誰讓我陸某人心地善良呢?」陸源嘿嘿一笑。
不過,這兩封信背後,代表的含義可不是三百萬兩銀子能比得上的。
北涼此刻作為天下第四大勢力,隱約坐穩了第一的寶座,他打個噴嚏,周圍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揣測。
他要保李無憂,誰敢說半句不是?
紅姑無奈搖頭,不過這個男人就是有這種迷死人不償命的能耐,只怪那李無憂命不好,碰到了陸源。
......
此刻,大夏,無憂宮。
夏帝看著被捆綁住手腳,躺在床上,面若死灰的李無憂,也是惱火萬分,「你已經被甩了,陸源要是真的想要你,又豈會讓你走?
他是個真正的梟雄,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玩物而已。
你怎麼就看不透呢?」
李無憂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是一想到自己被陸源拋棄了,她就難受,心就像是被刀子挖空了一樣。
「無憂,父皇讓你去聯姻,也是為了保護你啊,你要是繼續留在烈京,眾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李無憂嘲諷一笑,「父皇,你只是想要一個人來承擔一切後果,而我恰好是那個倒霉鬼。」
她意志沉淪,卻不意味著她傻,「當初,是您讓我去北涼出使,你讓我勾引陸源,現在失敗了,您又來怪我了?
也對,只怪我無用,沒能把自己送出去。
連一個送都送不出去的貨色,被世人唾沫嘲諷,也是理所應當的。」
如果說,被陸源丟棄,是她過不起的心坎,那麼被父親當做棄子,則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是大夏嫡長公主,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可知道並不意味著她心甘情願。
現在,陸源不要她了,父親也拋棄了她,所以人都在指責她。
就連宮裡的下人,都笑她是不貞之人,是禍害。
她,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大景?」夏帝已經失去了耐心。
「不去!」李無憂冷冷道:「既然所有人都認為,我已經被陸源給玷污,那我這輩子,只會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你已經被他丟棄了,他不要你了,你到底懂不懂?你怎麼這麼犯賤?」夏帝咆哮道:「朕不管,朕不管,就算死,你也要給朕埋到大景去!」
「是你先不要的我,父皇,你這麼著急把我送走,只是因為你內心愧疚!」
「你,你......」夏帝被戳穿心思,抬手就給了李無憂一巴掌。
本就虛弱的李無憂挨了這一巴掌,好半天沒有緩過來,可她卻笑了,「對,就這麼打,最好把我打死了,就沒人會笑話大夏的失敗了,只有我死了,才能平息所有人的怒火,他們就高興了,快活了,父皇你也能對天下人有個交代了,不是嗎?」
「你,你......」夏帝被李無憂戳肺管子的話氣的渾身發抖,他好像才認識李無憂一樣,這個自己眼裡,聽話乖巧懂事的女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夏帝冷聲道:「其他人不敢強迫你吃東西,那朕來餵你!」
他端過碗,掰開了她的嘴,將粥一勺勺的灌入她的口中,「給朕咽下去!」
李無憂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夏帝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可更多的是怒火,「朕命令你,咽下去!」
噗!
李無憂將口中的粥吐了出來,弄得滿身都是,弄得夏帝一臉都是。
夏帝都氣瘋了,揚言要殺了她。
要不是身邊的太監抱住了他的腳,說不定真的會把李無憂給打死。
「陛下,您要是打死公主,誰去聯姻吶?」
夏帝也冷靜了下來,將碗丟到一邊,「她若不吃,就使勁灌,直到她吃飽為止!」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匆匆來報,「陛下,北涼八百里加急!」
夏帝皺起眉頭。
而李無憂聽到北涼二字,眼裡似乎有了一絲光彩。
「誰的信?」
「信是從北涼發出來的,陸源的親筆信!」太監說道。
夏帝驚訝,陸源的親筆信?
「信在哪裡?」
「請陛下過目!」太監急忙將信呈上。
夏帝檢查了一下信封,確定沒有拆開的跡象,這才打開看了起來。
不看還好,一看,夏帝直接懵了。
他猛地回頭看向李無憂,眼神複雜到了極致。
「確定是陸源的親筆信嗎?」
「回陛下,的確是陸源的親筆信,還是陸源要求咱們八百里加急送到您手中的。」太監回道。
夏帝攥著信,臉色陰晴不定。
陸源在信中說,他希望下個月運動大會,能讓李無憂擔任隊長來運動大會觀賽。
除此之外,他還說,他跟李無憂關係很好,很想念李無憂,不希望李無憂回大夏後受委屈。
要是誰讓李無憂受了委屈,他一定會替李無憂找回場子,殺他全家!
這四個字,寫的格外醒目。
夏帝感受到了陸源的威脅。
但是他能無視陸源的威脅嗎?
不能!
最起碼,在三國聯軍勝利之前,他不能!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畢竟他方才跟李無憂說,她被拋棄了,下一刻,陸源的信就到了。
全篇都是對李無憂的維護。
要說她們之間沒有事,誰信?
「你是不是跟陸源之間有什麼事情隱瞞朕?」夏帝儘可能讓自己語氣溫和起來。
「沒有!」
「無憂,方才,是朕太過激了,朕知道,你受委屈了,朕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朕的氣,好嗎?」
李無憂看著父親,有些錯亂,可她目光掃到了信,嘴角微微上揚,「是陸源在信里說了什麼嗎?」
夏帝面色一僵,「說什麼你不要管,不過,你既然不願意跟大景聯姻,那朕會好好斟酌一下。
這樣吧,下個月的運動大會,你帶隊去北涼散散心,可好?」
李無憂看著父親,笑了起來,「是他讓我去的嗎?」
夏帝心中怒火升騰,卻又發不出來,只能壓著怒火道:「是朕念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朕疼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