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主,你私自來到北涼,放你入內,已然是犯錯了,為了不必要的誤會,我們要將你遣送回大夏!」流蘇蹙眉道。
「我就見陸源一面,一面就行了!「李安樂焦急道:「要不然,我姐真的會死的!」
說著,她居然跪在了地上,「算我求你了!」
流蘇急忙閃到一邊,不肯受她這一拜,「安樂公主,你這樣,我也很難辦!」
李安樂絕望了,「我真的沒辦法了,父皇要把姐姐許配給別人,姐姐寧死不肯,先是絕食,到現在半條命都沒了。
我只求陸源給她寫一封信,只要一封信,就能救她一命。
不管你們開什麼要求,只要我給得起,一定在所不惜!」
李無憂回烈京後,茶不思飯不想,就跟丟了魂一樣,每日就將自己關在院子裡,既不出門,也不與人交流。
要麼發呆,要麼就瘋狂的畫陸源的畫像,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父皇覺得姐姐已經被失去了清白,聽信了奸臣的讒言,要讓姐姐同大景聯姻。
姐姐本來就情緒不對,得知聯姻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一個多月時間,人都瘦脫了相!
在這麼下去,她就要沒姐姐了。
所以,為了姐姐,她逃了出來,反正她平日裡折騰墨家術,經常閉關,消失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人察覺。
只不過,她沒想到,陸源居然這般狠心。
流蘇皺起眉頭,上一次她差點將李安樂剝光了丟街上,這小丫頭看到自己就跟看到貓一樣,此刻卻毫無畏懼。
要知道,她獨身前來,就算把她給殺了,也沒人知曉。
流蘇問道:「大老爺憑什麼要救她?你能給什麼?」
「我有銀子,不多,八十多萬,我還有父皇賜給我的皇莊和田地,這些我都可以賣了兌成銀子給你們,一百多萬兩銀子,這是我的全部的身家了,求陸大老爺,救一救我姐姐!」李安樂紅著眼睛道:「要是覺得不夠,我可以打欠條,可以去借銀子,只要能救我姐姐,多少銀子我都願意給!」
自小在宮內長大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在爾虞我詐中長大?
母親在誕下十六弟後力竭而亡,父皇便讓珍妃撫養她,可珍妃又豈會真心對她?
是姐姐把她帶到身邊。
長姐如母,不是說說而已的。
為了李無憂,她真的甘願付出一切。
流蘇想了想,「等著!」
「謝謝!」李安樂大喜。
不多時,流蘇再次折返,「跟我走吧,大老爺要見你!」
李安樂鬆了口氣,急忙跟了上去。
再一次進入太守府衙,李安樂沒了昔日的囂張,跟在流蘇身後,小心翼翼的。
很快,李安樂來到了頂樓,見到了陸源。
「陸,陸源,求你救救我姐姐!」她特討厭陸源,甚至有些時候做夢都在想該怎麼收拾陸源,然而此刻,她卻要卑微的哀求陸源。
「安樂公主,你好膽的膽子。」陸源道:「一個人跑到北涼來,就不怕回不去嗎?」
「你不是那種人!」李安樂咬牙道:「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你還不屑去欺負一個小姑娘,雖然咱們立場不同,可我知道,你是一個極為自負的人!」
「那你可看走眼了,我最是小心眼,誰的罪過我,我一定要報復回來的!」陸源夾著煙,看著灰頭土臉的李安樂,笑著道:「我到現在還記得你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我給你銀子還不行嗎?」
「我缺銀子嗎?」陸源好笑道。
「這......」李安樂語塞,陸源當然不缺銀子。
「那,那你說,你想怎麼報復,我都接了!」李安樂咬著嘴唇,眼中滿是堅定。
「你姐舞跳的不錯,你也給我跳個舞。」陸源道。
「我,我不會跳舞!」李安樂尷尬道。
「那你會什麼?」
「我會打鐵,做木匠!」李安樂臉一紅,其他公主從小不是女紅就是女訓,她不一樣,三歲拿錘,五歲就迷上了打鐵,八歲做木匠,到了十二歲,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把自己的宮殿都變成了作坊。
「就憑你,打鐵?」
「瞧不起誰呢!」李安樂擼起袖子,胳膊上頓時凸起一塊肌肉。
陸源嗤笑一聲,「該長肉的地方不長,不該長肉的地方瞎長!」
李安樂羞惱不已,「要你管,又沒吃你家米!」
話落,她又覺得自己太盛氣凌人了,頓時壓下心中的火氣,「陸,陸大老爺,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自然不會跟我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此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你。
我這就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賠罪!」
說著,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咣咣就是三個響頭。
陸源聽到腦袋和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都有些牙酸,「這小娘們是真狠。」
磕完了三個響頭,李安樂又道:「要是陸大老爺還覺得不解氣,我可以一直磕下去,直到陸大老爺消氣為止!」
咣咣咣!
咣咣咣!
李安樂一頓猛磕。
陸源見她額頭都見血了,也害怕她真的磕死在這裡,「行了,別磕了!」
「那你氣消了?」李安樂暈乎乎的道。
「一口價,五百萬兩銀子,兩個月內你要送到北涼來,若是超時,我會親自提兵去大夏催帳。」
李安樂氣的要命,她想過陸源會漫天要價,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無恥。
五百萬兩銀子,把她賣了都湊不出這麼多銀子。
「我是公主,不是聚寶盆,我全部身家也就百多萬兩,你要是要個兩三百萬兩,我就算借遍所有人,也借給你。
可五百萬兩,你把我殺了都沒用。」
「問你老子要!」
「他,他不會給我的。」李安樂苦笑著搖搖頭。
「女兒的命不值錢?」
「姐姐回京,父皇付出了三百萬兩銀子,你覺得他還會再出五百萬兩銀子來救她嗎?
況且,在他眼裡,姐姐已經......」
「已經什麼?」
「已經髒了。」李安樂紅著眼睛道:「你要是把姐姐給娶了,她又何必遭這種罪過?」
「關我屁事?」
「你敢說,你沒對我姐姐做什麼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