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襄北邊界,三萬騎兵駐紮在此。
軍帳之內,一個身高七尺有餘,身著黑甲的面容俊美的男子正坐在主位上。
他便是王家大少,王敬直。
作為襄北最大的家族,盛世便豢養了幾千私兵,現在群雄逐鹿,王家傭兵近八萬,騎兵就有四萬,是整個北地最強橫的門閥之一。
王敬直一直在等機會,等通州城堅持不住,等五軍聯盟內訌,到時候,王家騎兵便可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這些人。
「稟大少爺,通州城回信!」
王敬直嘴角微微上揚,從斥候手中拿過了信,閱後不由緊皺眉頭。
「大哥,女帝信中都說了什麼?」王家老二王敬德問道。
「你自己看!」王敬直將信遞了過去。
「這不會是陰謀吧?女帝真有這麼果斷把國璽送出來?」王敬德沉聲道。
王敬直看向斥候,「前線如何?」
「五賊退兵了,沒有打下通州城!」斥候如實稟告,隨即又掏出三份帛書,「這是通州城讓人送來的。」
王敬直打開一看,是敕封自己為一字並肩王的詔書以及一份婚書。
信上說,國璽詔書婚書都被搶了,所以這兩份帛書上並沒有加蓋國璽,而是用的女帝隨身的親印。
若王敬直不信,可問黃巾軍要一個說法。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金印,是專門為王敬直打造的。
「大哥,這是王印,你成一字並肩王了?」老三王神通手提幾十斤的大錘,滿臉好奇,「能讓我看看嗎?」
「好狠的手段!」王敬德冷聲道:「咱們明明是為父親討要的一字並肩王,敕封你,這是要將你陷於不孝。」
「這不是還有一份敕封咱爹的詔書?」王敬直隨手將金印丟給了弟弟,拿起另一份帛書,上面寫著:敕王安為襄北王。
他這個一字並肩王可比襄北王要厲害的多,一門兩王,誰聽了不羨慕?
但這個風頭可不好出!
「沒有國璽印章,不得作數,帛書上雖寫了婚約,卻沒有定下婚期,根本就不誠心!」王敬德說道。
王敬直則是繼續問斥候,「五軍為何撤兵?」
斥候則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情況就是如此,三日前黃巾軍堵截了通州城的送婚團,除了國璽,帛書之外,還有嫁妝以及王服。
不過這些都被扣下了。
那一日通州騎兵出城跟黃巾軍鏖戰多次,次日白天,五軍聯盟便從通州撤軍了。
而且,他們在外側布兵,似有針對咱們的意思!」
「禍水東引,有點意思!」王敬直突然大笑起來,「好一個聰明的女帝!」
「大哥,女帝這一招迫使五軍退兵,更是將矛盾轉向我們,其心可誅啊!」王敬德道。
「那又如何?」王敬直淡淡道:「國璽是不是真的我半點不在乎,黎民百姓又沒見過,怎知真假?
而且我料定,女定送出的國璽定然是假的,可國璽送出他們認為是真的,那國璽就是真的。
汴京宮裡的趙懿沒有國璽是事實,你看大家認不認他?
女帝被廢,為什麼大家拼了命也要找到她?
不就是為了『正統』?
她借黃巾軍的手,將矛盾轉移到了咱們頭上,的確很可惡。
但是咱們王家的身份也同樣傳開了。
這個駙馬跟一字並肩王的名頭扣在我的身上,你說我認還是不認?」
「認!」王敬德思索一番後道。
「對,肯定要認,硬著頭皮也要認!」王敬直笑了笑,看著把玩金印的弟弟,「神通喜不喜歡?」
「金子,能買好吃的,當然喜歡!」王神通憨憨一笑。
「好,那大哥讓你嫂子也送你一個金印怎麼樣?」王敬直道。
「好呀好呀,大哥,我要比你這個還大的金子!」
王敬直摸了摸弟弟的腦袋,他這個弟弟有腦疾,幼年差點沒活下來,被一個道人帶走學了幾年藝,人雖矮小,卻是神勇無比,一人堪比百人,是他麾下最猛的戰將。
「那好,傳我軍令,去通州城迎接少夫人!」王敬直大笑道。
......
四萬騎兵,一萬留守襄北邊界,另外三萬,兵分三路。
王敬直帶著王神通走中道,途徑黃巾軍的地盤,王敬德帶八千人馬從綠林軍地盤過。
王敬直的堂弟王川則帶著另一隊人馬從白帝軍地盤過。
他的目的很簡單,滅黃巾軍,拿回國璽,詔書,彰顯自己的實力。
然後兵臨通州城,脅迫女帝跟自己回家。
不回家也沒關係,婚期總要定下,這個未婚妻,他也要見一見。
騎兵很快就抵達了黃州地界。
陳道陵得知一萬餘騎兵來襲,當時就懵了,「老子明明把國璽都給白帝了,怎麼還來打老子?」
陳角也傻了,「師父,這怎麼跟您想的不一樣?」
陳道陵頓時坐立難安,黃巾軍稱兵十萬,可滿打滿算也就五六萬人,其中半數都是充數的嘍囉。
騎兵八百。
想跟萬騎碰撞,很難很難。
「老子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陳道陵本以為把燙手山芋給丟了,就能坐山觀虎鬥,結果人家直奔自己而來。
「怕個屁,老子有神藥,有爆炸箭矢,北涼有萬騎又如何,給老子打!」陳道陵一咬牙,快步沖了出去,他有些搞不懂王敬直到底什麼意思,但人都殺到門口來了,他還能躲不成?
戰爭在黃州中部打響,邊界的守軍對上王家騎兵,摧枯拉朽被擊敗。
王敬直帶的雖然是輕騎兵,可別忘了,他身邊有一個王神通。
這小子穿著上百斤特製的盔甲,提著幾十斤的錘子,那是猶如無人之境。
一個人就殺穿了敵軍的陣營。
而且騎兵在這個時代,就是無解的bug,而騎兵達到萬騎後,能抵擋的也只有騎兵。
要是有建制的重步兵還有一戰之力,但是黃巾軍那點家底,面對王家幾百年的底蘊,根本就不夠看!
一天時間,王家騎兵就從邊界殺到了黃巾軍大本營。
此刻,王家騎兵正在城外叫陣,什麼難聽罵什麼。
可他們死活不出來。
陳道陵鬱悶道:「國璽在白帝手裡,為什麼要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