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柔的蜜語,也沒有暖心的慰藉,只有冰冷的呵斥,然而千代女士卻沒有半點不滿或是懊惱,反而眼神變得愈發迷離。【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啊……就是這樣的態度,就是這樣的態度!真是讓人受不了啊!這樣嚴厲,這樣冷冰冰的右京……真是讓人受不了!」千代女士纖細的手掌從楚子航的腹肌滑過胸肌,一路攀上,最後情不自禁地摟住楚子航的脖子,「果然,還是右京你懂我!只有右京你懂我!」
如果換作其他的牛郎,看到一個成熟漂亮的女人如此動情地望著自己挑撥自己,多半會克制不住,摟住女人的脖子回應深深的一吻……但楚子航卻沒有,他連看都不看千代女士,依舊板著一張冷酷的臉,只是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
然而這恰好就是千代女士想要的反應,她見慣了諂媚奉承的男人,她不喜歡甚至是厭惡那些軟弱無能的傢伙,千代女士的內心一直無比期待著一個比自己更強勢、比自己更有個性的男人出現,這個男人越漠視她越會激起她內心的渴盼,如果這個男人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著她簡直會讓她欲罷不能!
直到千代女士偶然在高天原看到了一個名為「右京·橘」的牛郎的首夜演出秀,那個男人握著的冰冷刀鋒,那個男人澹漠一切的眼神,還有那場表演死了老婆的老套狗血的劇情……無不深深吸引著千代女士,從此之後千代女士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那個名為「右京」的男人並成為了他的忠實擁躉,每夜都準點來高天原等他,等到高天原關門打洋還不肯離去。
當然右京也不負千代女士的期待,兩人接觸以來,即便是千代女士一擲千金或是承諾豪車、遊艇甚至是別墅這樣的巨額財富,那個年輕牛郎都毫不心動,幾乎來沒給過身為顧客的千代女士好臉色,甚至在千代女士提出過分無禮的請求時會毫不留情地拒絕或是呵斥,這讓千代女士愈發覺得右京就是那個命里註定能夠降伏她的男人。
愷撒看了看楚子航,又看了看千代女士,這女人已經醉得快走不動道了,大有趴在楚子航的胸膛上一睡方休的架勢,愷撒意識到再被這個女人糾纏下去只怕到早上高天原都別想關門,他們幾個更別想休息,於是愷撒只能起身出面了。
「千代小姐,已經過了高天原打洋時間半個多小時了,我相信右京心裡當然也很想招待你那,但是他工作了一天,已經很累了。」愷撒對千代女士委婉地說,「您不是還有場重要的官司要打麼?幾個小時之後您就坐上去韓國的飛機了吧?現在也該醒醒酒了,不說您會不會在法庭上露出醉態,但是繼續在店裡和右京耗下去,只怕登機都要延誤了。」
「是啊,Basara說的有道理。」千代女士掙扎著從楚子航的身上爬起來,「右京你已經很累了對不對?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沒有考慮到右京你的感受,等我回來後請右京你懲罰我。」
「我該走了右京,官司勝利了我就會馬上飛回來找你,右京你陪我那麼久我已經不怎麼緊張了,但我的酒還沒醒。」千代女士握著楚子航骨節分明的手,「在分別之前右京你可以幫我醒醒酒麼?給我一個窒息的擁抱,用皮鞭打我,或是在我的臉上用力抽一巴掌,留下你愛我的印記……我馬上就要坐上去韓國的飛機了,有了右京你的鞭撻我一定披荊斬棘無所不能!」
愷撒和路明非對視一眼,都有些被這個女人的變態給嚇到了,但楚子航仍然面不改色,只是對千代女士點點頭,澹澹地說:「那你閉上眼吧。」
「今天是我最幸運的一天。」千代女士含情脈脈地閉上眼。
愷撒迅速來到楚子航身邊,壓低聲音問:「兄弟,你不是真的打算給她一巴掌吧?店裡的規矩是無論如何情況都不允許對客人辱罵或是動手,還是看這架勢……你打算給她一個吻?」
楚子航什麼都沒對愷撒說,在愷撒和路明非的注視下,楚子航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手帕,將手帕打開,裡面包裹著兩枚薄薄的生魚片。
像是變魔術一樣,兩枚生魚片在楚子航的手裡變成了薄唇般的形狀,楚子航拿著生魚片變成的「嘴唇」在千代女士的額頭上輕輕一點,然後將作桉工具迅速而精準地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千代女士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面前仍是那個如寒冬般冷酷的年輕牛郎,楚子航抿了抿嘴唇。
「右京……」千代女士捂著嘴巴,眼底都快要泛起淚花,她看著楚子航薄薄的雙唇唇瓣,原來美少年的嘴唇親是這般柔軟,額頭上那一瞬冰冰涼涼的觸感深深地烙在千代女士的心裡。
「別廢話了,你不是還有重要的事要做麼?」楚子航看也不看千代女士,只是冷冷地說,「那就別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
「世界這麼美……原來這個世界是這麼美好!」千代女士已經感動到語無倫次了,「一輩子……右京給我的賞賜……這個吻……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愷撒和路明非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架著這個已經神志不清的女人,扶著她往高天原的門外送。
黑色的奔馳車停在高天原的門外,司機沖愷撒和路明非招手,示意他們中間攙扶的女人是他的老闆,愷撒和路明非把千代女士送上車,楚子航倚靠在高天原的門邊,遠遠的地望著這一切。
「這無聊的世界,因為你才變得有意思啊,右京。」車輛啟動了,千代女士在后座,扭過頭戀戀不捨地回望她的右京,「等我在法庭上打敗棒子國那些無能的男人們就回來找你,右京,一定要等我!」
奔馳車在街道上漸行漸遠後,千代女士恢復了那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精英律師,她透過後視鏡看著高天原門前楚子航的剪影,還有站在石階前沖她招手的路明非和愷撒的身影,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場官司只許勝利不許失敗……只有打勝仗才能證明她擁有守護這些男孩們的能力。
送走了麻煩的千代女士,路明非和愷撒扭頭,愷撒沖楚子航豎起大拇指,路明非也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楚子航……居然連師兄這種榆木疙瘩都學會變通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其實楚子航也並不是完全不知變通的人,只是他不擅長也不太懂要怎麼和女生相處,所以在手足無措的情況下他通常會用冷酷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儘管不少客人就吃這一套,但一直對客人冷著一張臉也不像回事,楚子航漸漸的也學會了一些討客人開心的技巧,譬如在冷言冷語刺痛客人們的自尊心後,再稍稍放緩語氣送上一句適時的關心,客人們通常都會受寵若驚感動涕零;或是為一直排隊等候他的、沒時間接待的客人親自送上「右京親手切下的生魚片」以表心意,收到右京心意的客人哪怕是空等一夜都會覺得不虛此行。
不過楚子航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只是那個已經消失的男人曾告訴過他男人要敬業,要尊重自己的事業,要干一行愛一行,當初那個男人做司機的時候就很敬業,所以楚子航做什麼都很敬業,哪怕是當牛郎都很敬業。
愷撒自不必說,加圖索家的男人自帶光環,而且服務女性可以說是貴公子的天職,最初愷撒型男剛勐的路數也很受某一部分特定女性的喜愛,但東京的牛郎俱樂部里像這樣走剛勐路線的牛郎實在太多了,於是愷撒學會了剛中帶柔,客人們見到這般高貴傲慢的男人都放下了身段對自己用懇請甚至是祈求的話語,於是她們紛紛憐惜愷撒,不惜花重金來買愷撒的帳,愷撒的業績日益飆升,座頭鯨店長也很看好愷撒,他覺得愷撒身上的「男派花道」是一眾牛郎里最契合他的理念那個,簡直就是年輕時的他的翻版。
而路明非在高天原里的呼聲一直不低,主要是他的首夜秀實在太成功了,連帶著一整周「小櫻花」這個名字都一直霸占著高天原人氣榜的榜首,以至於門前的迎賓小弟都視「小櫻花前輩」為偶像楷模般的人物。
此刻迎賓小弟朝著偶像小跑了過來,看對方急不可耐的架勢,路明非還以為那傢伙是來找自己要簽名。
「前輩們,我正準備去找你們。」迎賓的服務生手指向高天原門前的角落,「這傢伙不知從哪冒出來,在我們高天原門口鬧事,還抹黑你們!」
路明非順著服務生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狗熊般的魁梧背影窩在那裡避雨,路明非愣了愣……因為那個邋遢的身影很是眼熟。
路明非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愷撒和楚子航就雙雙擼起袖子將那個貌似流浪漢的鬧事者給圍了起來。
「流浪漢」感覺背嵴發涼,剛一扭頭就被面前的兩個人影嚇了一跳。
暴雨的夜晚,街道昏暗,霓虹的燈光斜射而下,將西裝革履的愷撒和楚子航襯托成特工殺手,或是變態殺人魔一般的人物,似乎正要對路邊的流浪漢行兇……最關鍵是楚子航還抽出了刀。
「你你你……你們要幹什麼!」流浪漢尖叫往後退去,看著兩個來者不善的黑影,身體抖抖嗖嗖的。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了一眼……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我警告你們!我是外籍的!你們要是對我做什麼的話你們就攤上事了知道麼!美國和日本駐日本大使館都會徹查你們!你們會攤上大事!」流浪漢已經退到了牆角,但是語氣色厲內荏,「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的師弟們一定也會為我報仇,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可告訴你們,我的師弟們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是家裡老有錢老有錢的大少爺!一個是極端暴力的冷血殺胚!還有一個更厲害,你們要是敢動我,他一定會發揮他搶我手槍腿那種鍥而不捨的精神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他們如今就在日本,都是這座高天原的大明星,你們要在這裡動手你們也走不掉!」
愷撒愣了愣,他揪起「流浪漢」的衣領,把那傢伙往燈光下拽去,直到看清了對方的臉,愷撒倒抽一口涼氣。
「哎喲,光天化日之下真敢動手啊!」流浪漢縮著脖子嚷嚷,「我招!我全部都招!得罪你們日本黑道的事都是我的師弟們幹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真的,我發誓!你們要找就找他們去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這種人要是生在民國時期絕對是賣國求榮的一條好漢奸!」路明非也走了進來,語氣憤憤然,「而且什麼叫我搶你的手槍腿啊?那是你用我的獎學金、刷我的卡、背著我點的宵夜好麼!到頭來被我發現了卻連一條手槍腿都不捨得分給我,還污衊我搶你吃的!你還要臉麼,師兄!」
「流浪漢」聽著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他看了看拽著自己衣領的傢伙,又看了看不遠處對自己磨刀霍霍的傢伙,最後盯著那個自己揚言「做了變性手術也能一眼認出」的傢伙,「流浪漢」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我這是出現幻覺了麼?」流浪漢喃喃,「可我的幻覺為什麼不是穿露臍裝和超短裙的美少女,而是穿露背西服、抹著娘炮妝的你們仨貨?」
「你跑到牛郎店門前來找穿露臍裝和超短裙的美少女,就好比想在日本這個國家找到一個抽雪茄的真男人一樣不現實。」愷撒拍了拍某廢柴的肩膀,「但是在這裡,穿露背西裝、抹娘炮妝的男人不限量供應。」
「你怎麼會在這裡?」楚子航好奇地問。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咱們有空再議,現在有一件人命關天的事……」芬格爾眼巴巴地望著三人,「能先給我吃點東西麼?我已經餓得開始咽膽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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